鶴丸國永被喚醒之後大半的時間都被關著,所以勉強也能算是一個不適應軀體的新人。平日裏做點普通的事情倒也可以,若是在戰場上,連自己的刀都握不穩的話,那就鬧笑話了。


    百鳥無法拒絕這樣合情合理的要求,隻是說道:“如果他們都同意的話。”


    鶴丸國永豎起了拇指。


    目前他的本丸一共隻有六振刀劍。按照到來順序,就是鶴丸國永,三日月宗近,髭切,明石國行,螢丸,以及今天剛到來的一期一振。


    的的確確六把刀,還剛好都是太刀和大太刀,非常適合野外的寬闊戰場。


    如果是夜戰的話……鑒於他們本丸目前沒有短刀,百鳥可能得把髭切那天然就擁有的“靈力視角”教給其他刀劍,要不然百鳥擔心他們會撞牆。


    雖然百鳥自己不會,但是他作為刀劍,和真正的刀劍付喪神,應該並不是完全一樣的效果。


    百鳥是個絕對穩妥的性格,所以在真正出陣之前,他要求這些刀劍先去空置的到場上練習一下。


    畢竟在來到他的本丸之後,除了鶴丸國永和一期一振,其他人其實都沒有怎麽握過刀劍。


    哪怕他們本身就是刀劍付喪神。


    鶴丸國永看了眼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自然而然就幫螢丸照顧起了明石國行的一期一振,幹脆在對手欄填上了他們兩個的名字。


    “至少一期也能管住明石嘛。”鶴丸國永思考著說道:“如果一期不行,那就換成螢丸。”


    百鳥同意鶴丸國永的想法,他也是個用刀好手,對於刀劍本身的對練還是很有興趣的。


    髭切並不會受限於目盲的設定,甚至因為這一點,他的感官反而更為靈敏,說不定非常合適在夜晚出陣。三日月宗近——根據皆川的攻略、啊不是,教程?也不對,總之就是根據皆川給出的經驗,讓三日月宗近上天好像也不是什麽很困難的事情。


    於是問題就出在了上場的明石國行和一期一振身上。


    他們的時間很足,所以倒沒有一起聯係,而是先兩個人上場,其他人圍觀他們的練習,從而基於這一點來互相磨合,多少了解他們的戰鬥習慣。


    之前的對練已經輪了四個人,隻剩下一期一振和明石國行還沒有上場。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都沒有發現問題直到在一期一振的試探結束開始用力的那一瞬間明石國行——手中的刀突然被打飛了。


    若隻是如此並不是什麽大事。偏偏他的刀劍被打飛之後百鳥眼睛一眯在其他人反應過來之前就握住了明石國行左手的手腕低聲問道:“還會疼?”


    “……不這倒沒有。”明石國行低著頭劉海遮掩了他此刻的神情他不太適應地抓握了一下手指:“隻是……稍微有點不太習慣?”


    百鳥檢查了一下明石國行的狀態按理說他們不應該存在記憶所以也不存在什麽心理問題——那麽自然而然就是身體留下的幻痛了。


    百鳥有些心虛和抱歉是他的問題才導致了現在的情況。但凡他當時注意一些就算出現了現在的特殊情況也不至於……


    “難不成是在為我擔心嗎?安心安心不是什麽大事。”明石國行不著痕跡抽離了自己的手用另一隻手揉了揉手腕酥麻的位置。


    那份特殊的聯係在肢體接觸的時候更加鮮明了。


    想要靠近……想要和其融為一體……那份濃鬱的、不受控製的情感和本能……


    但是如果真的做了什麽先不提其他同僚的想法他們親愛的審神者自己就會先拿刀吧?雖然看著溫和但是靈力最能展現一個人的本質。


    他們審神者的靈力通透幹淨看起來猶如流水一般溫和但若是恐怖起來那就會化為海麵上波濤洶湧的海浪旋渦詭譎危險又格外神秘。


    明石國行不著痕跡地移開了眼神然後就注意到了一期一振那格外複雜的表情和態度。


    從一開始就對一期一振的主動靠近感到疑惑但是因為天性懶散對此無所謂的紫發付喪神不由地奇怪地眨了一下眼睛。


    明石國行:所以一期一振這個奇怪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明石國行發揮他那偶爾存在的情商撿起自己的木刀然後拍了拍一期一振的肩膀:“嘛也不是你的問題不用和我說抱歉喔。”


    然後明石國行就發現一期一振的眼神更加奇怪了。


    明石國行:?


    第173章 番外六


    一期一振,來自於一個“亂藤四郎”被審神者丟棄,他為了尋找亂藤四郎,從而導致自己多次被碎刀的本丸——因審神者為了掩蓋事實,所以他被重新鍛造出來。


    在那個本丸審神者刻意導致的局麵,一期一振作為近侍和其他刀劍的接觸極少,再加上一直沒有找回丟失的弟弟,導致他本身的自毀心理極強。若非明石國行(百鳥)阻攔,他現在必然已經親手弑主,然後自我刀解了。


    就算被救下,一期一振的心理問題也的確是那個本丸最嚴重的,他天然就帶著自毀和補償的心理。在意識到了百鳥的靈力和那振明石國行是同源的——一期一振就非常自然地接受了對方的邀請。


    雖然(後來回來了的)亂藤四郎提過他的經曆,一期一振大概也猜到這位審神者大概率不是惡人。但這隻是亂藤四郎猜測且從鶴丸國永那裏知道的,並不是親眼所見。


    一期一振相信自己的弟弟,但並不完全相信他口中說的話語——他不是懷疑弟弟,他是懷疑有人欺騙了他的弟弟。所以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去親眼見證。


    若這個審神者是惡人,那他必然會親手斬殺,若是一個好人……那麽,就當做是回報那振明石國行(百鳥)對自己的照顧。


    不管是哪種想法,其實都隻能表明一期一振的自毀和付出心理相當嚴重。


    百鳥從c對他所說的一期一振的態度,以及對他態度的反差,就大概意識到了他的問題。但是哪怕成為了審神者,他也依舊認為刀劍的問題隻能由刀劍處理,並沒有主動摻和其中的交流和相處。


    這也給了一期一振很多觀察這個本丸的機會。


    這個本丸非常特殊——雖然上個本丸的審神者是個惡人,但是除了在對待亂藤四郎以及一期一振,在一些細節微小處帶著一些詭異的危險外,大多數時候,還是一個“普通的正常本丸”的。


    一期一振是知道正常本丸是什麽模樣的,因而這個本丸的特殊,從他進來的那一刻他就明晰了。


    這個本丸沒有正經的初始刀,也沒有一振短刀,正常本丸開荒時最多的刀劍往往都是短刀。因為短刀所需要的資源少,也好培養,等極化之後戰力也會飆升,可以說是最劃算的。


    少了短刀,就導致這個本丸的熱鬧性直線下降。就算鶴丸國永不忘初心總是喜歡一些惡作劇——但是人員過於稀少、外加這些人之中有一個過於懶散,一個目盲,還有一位老爺爺在,鶴丸國永想對他們做惡作劇,顯然是到達不了他的預期的。


    所以一期一振到來,讓鶴丸國永高興了很長一段時間,將大部分的熱情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被鶴丸國永“好好照顧”了一番的一期一振微笑著頭頂青筋,看起來也活潑了不少。


    百鳥偶爾回來看一眼,看到這麽活潑的一期一振,也稍微鬆了口氣,跟c比了個拇指:“有鶴丸在,沒問題。”


    c對此欲言又止:就算因為有鶴丸在,所以真的沒問題嗎?


    而一期一振性格穩妥溫和,非常擅長照顧人,鶴丸國永身上的壓力也減少了不少,惡作劇玩耍的頻率直線上升。


    一期一振累並快樂著——畢竟在上個本丸,雖然他看起來很忙,但是實際上能做的東西很少,除了斬殺審神者外也不知道還能做什麽。


    他和其他同僚也沒有怎麽相處過,而在這個本丸,雖然沒有弟弟,但是所有同僚的相處模式都足夠平穩和睦,帶著一定的社交距離。


    哪怕是喜歡惡作劇的鶴丸國永,也很好地保持了距離,絕不會讓一期一振感覺到不適。


    因為缺了短刀導致少了粘合和親近,他們幾個刀劍付喪神之間的相處便更成熟疏離。隻是因為一半人員不夠可靠,所以這份疏離也很難堅持下來——可以說他們之間的感情有一半是通過扛人來提升的。


    總而言之,對於一個成熟的人來說,這樣的相處模式是非常合適且叫人適應的,不至於親密到讓自己無所適從,也不至於冷淡到毫無交流。


    所以一期一振很喜歡這個本丸,審神者雖然因為工作繁忙出現的頻率並不高,但是性格卻很好,責任心也很高。擔心他們在本丸無聊,便購置了不少可以打發時間的東西,鶴丸國永就很喜歡這些新鮮的玩意。


    除了暫時不能出陣外——但是就算是前本丸,也不是每天都需要出陣的。而新人本丸之中的內番和整理,也需要不少的時間,隻要認真工作,怎麽也算不上無聊的。


    真正有機會感覺無聊的,也就是那不靠譜的三人組。但是他們都不靠譜了,一個能隨地大小睡,一個憑借自己看不見所以理直氣壯偷懶,還有一位不幹活的老爺爺——所以他們三個的日常不是隨地找個地方躺著,就是坐在哪裏泡著茶聊天。他們既然完全不覺得無聊,那麽其他人也不需要在意了。


    每天的日常都非常的充實,一期一振都很久沒有想起前本丸的事情了。


    畢竟他不是在被鶴丸國永惡作劇,就是在找失蹤迷路的老爺爺,要不然就是扛著明石國行回房間。


    一期一振注意到了站在原地似乎不知道應該往哪邊走的髭切,微笑地靠近,輕聲詢問了他的目的地之後,引導著髭切到達目的地。回程路上一期一振看到了正拖著明石國行到處亂走的螢丸,有些看不下去地走過去背起了明石國行。


    惹得螢丸盯著他了一會兒,歪著頭拖長尾音說道:“太溫柔了,國行會爬杆子的。”


    一期一振輕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看到路邊躺屍的鶴丸國永,一腳踏過去隻當做沒有看見。


    被無視的攔路石鶴丸國永猛地坐起來:“所以就這麽無視了我嗎?太過分了吧一期,明明對其他人都這麽溫柔!”


    “您需要我回憶一下您才做過什麽嗎?鶴丸殿下。”一期一振微笑著說道。


    鶴丸國永眨眨眼睛,露出了無辜的表情。


    螢丸左看看右看看,點點頭說道:“關係真好。”


    所幸兩人之間沒有所謂的“傲嬌”或者“別扭”,被螢丸這麽說了也沒有人反駁,鶴丸國永笑嘻嘻說:“是啊是啊,我們關係超好哦?多虧了一期呢。”


    一期一振卻是無奈歎了口氣:“鶴丸殿下,可以不要增加我的工作量嗎。”


    螢丸倒是很配合,舉起手說道:“鶴丸先生也想要被拖著走的話,我可以幫忙哦?”


    鶴丸國永:“……”


    鶴丸國永立刻鬆開了扒著明石國行的手——剛才他的行動顯然給一期一振增加了需要用的力道,輕快地說道:“不用了哦?”


    那個拖法的話,衣服會弄髒吧?鶴丸國永在心裏想到。


    螢丸眯起眼睛:“你好像在想很失禮的事情。”


    鶴丸國永不動聲色:“沒有哦?”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還偶遇了路邊喝著茶的三日月宗近。這個本丸的走廊很長,所以經常隨處刷新一個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宗近笑著看著他們,打了個招呼之後,就繼續喝著茶看風景了。


    這就是每日本丸的日常。


    一直這麽持續下去的話,一期一振都快忘記了自己在前一個本丸經曆過的事情。


    直到在這一次為了出陣準備的對戰練習之中,看著那雙不受控製顫抖的雙手——一期一振斂住了自己過於複雜的神色。


    這個本丸非常特殊,特殊到包括他的每振刀劍都有複雜或者不堪回憶的過去。


    隻是日常太過平和溫柔,反倒讓他差點忘記了這一點。


    明明雙手還沒有控製住顫抖的反應,但是紫發的付喪神還是對他露出了一個過於隨和不在意的笑容。


    也是因為在那個時候過於關注明石國行,所以一期一振才注意到,明石國行那不著痕跡的收回手的動作。


    明石國行平日並不會介意他們的接觸,甚至因為他總是能在一個地方睡著,因而總是會不可避免地進行肢體接觸。


    因為明石國行的意外,他們的出陣計劃暫時擱置。也是因為這段時間空閑出來,一期一振注意到了自己之前忽視的細節。


    不隻是明石國行,三日月宗近和髭切,也都有意識地和他們現在的審神者保持著距離。


    “你也注意到了?”在一期一振觀察著審神者和其他刀劍相處時,平日裏總是湊在審神者身邊的鶴丸國永這次倒是出現在了他身後,嚇了一期一振一跳。


    “誒?鶴丸殿下?”一期一振微微睜大了眼睛。


    “抱歉抱歉,嚇到你了?”這句話好像成為了鶴丸國永的招牌台詞,他眼睛彎彎,金色的眼睛燦爛明亮,確定審神者的目光不在他們這邊之後,才小聲對一期一振說道:“你也發現了吧?他們幾個的態度。”


    “我可以很確定,這不是什麽前任留下的陰影,他們還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做出這麽大的反應。”白發的付喪神笑眯眯說道:“果然還是因為關係太疏離了吧?”


    “我們本丸本來就人少了,在這麽冷淡的話,感覺他隨時都會丟下審神者的工作……哦,我隻是誇張一點——但是,都成為了審神者,再繼續保持這種距離感,就太奇怪了吧?”


    鶴丸國永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們是刀劍,他是審神者,我們應該要跟親近一些吧?”


    一期一振猶豫了片刻,看向鶴丸國永:“您想做什麽?”


    聽到一期一振這句回複,鶴丸國永的眼睛就是一亮:“嗯嗯——當然是,增進關係大作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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