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慧瓊:“快打吧,你別管我們,我們會照顧自己的,季遠啊,差不多到晚飯的時間點了,是不是出去買回來一起吃啊?”


    趙芸:“對,多買點,讓楊蕾多吃點,不然她要是拖到半夜才生的話,就沒力氣了,季遠,你記得買幾條巧克力,到時候可能會用上”。


    季遠看到楊蕾在打電話,便說:“那好,我跟劉叔出去買晚飯,芸姐,你也留在這裏跟我們一起吃吧,把你們家兩個姑娘叫過來一起吃”。


    趙芸:“不用管她倆,她倆在學校吃的,要上晚自習才回家”。


    季遠:“那行,我出去買晚飯,芸姐,今晚就辛苦你了”。


    趙芸:“快去吧,不用跟我客氣”。


    季遠離開病房,楊蕾也打完了電話,對婆婆說:“我讓我爸媽吃了晚飯再過來,我指不定啥時候才能生呢,沒必要來太早”。


    孫慧瓊:“反正離得也近,要是有什麽事,還有我們這麽多人呢”。


    趁著現在有時間,孫慧瓊讓李嬸把帶來的大包小包打開,給趙芸看看她們都準備了什麽,看看還缺什麽,可以讓季遠順便去采買。


    趙芸看完所有的東西,笑著打趣道:“你們這準備的夠多了,用不上這麽多東西,不用再買了,到時候發現缺什麽再買也不遲”。


    “如果是順產的話,第三天就可以轉到月子中心去了,到了那邊,什麽都不用你們操心了,我剛才來醫院的路上已經給我姐妹打了電話,讓她們那邊準備了”。


    楊蕾拉著趙芸:“芸姐,還好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麽辦好”。


    趙芸:“都是自己人,客氣啥?”


    半個小時後,季遠和老劉提著打包的飯菜回來了。


    趙芸把楊蕾從病床上扶起來,讓她這頓飯一定要多吃點。


    吃完飯,趙芸又讓季遠扶著楊蕾在走廊裏走走,有助消化,不然楊蕾的胃會不舒服。


    趙芸怕楊蕾生娃的時候把飯菜都吐出來了。


    晚上七點,醫生過來幫楊蕾查看,發現還是隻開了兩指,便說:“楊護士,你這可能要到十一二點才能生了,現在有沒有感覺到陣痛?”


    楊蕾搖頭:“啥感覺都沒有呢”。


    醫生:“那還早,要是有什麽不舒服的,讓護士去叫我,我九點再過來看你”。


    等醫生離開,季遠出去給江澈回了個電話,“醫生說我老婆可能要到半夜十一二點才能生,我們現在隻能在醫院裏等著”。


    “那就等著”江澈正在幫老婆按摩小腿,電話開著免提功能,讓喬鳶拿著。


    “季警官,你現在已經覺得不耐煩了嗎?”喬鳶補了一句。


    “沒有,沒有”季遠忙否認,“我怎麽會不耐煩呢,我是看你生圖圖的時候那麽快,以為我老婆也是兩三個小時就生了,沒想到要等那麽久”。


    喬鳶:“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蕾蕾這樣的速度,已經很快了,還有人等一天一夜的,所以你們要是今晚半夜能生,那真的算是快的”。


    季遠感歎:“生個娃真不容易”。


    江澈:“還沒生呢,你感歎什麽不容易?不容易的那也是你老婆,不是你”。


    季遠:“嘿,我說一句,你懟我一句啊,你理解一下我此刻的心情好嗎?我都快緊張死了,我老婆現在正坐在病房裏等著生孩子呢”。


    江澈:“說得好像我老婆沒生過孩子一樣,我們家已經生了兩個了,季老師,你是不是健忘還是老年癡呆症?”


    “你別說他了”喬鳶數落江澈,“就是因為他們是第一胎才那麽緊張的,季遠,你不用緊張,不是有芸姐在嗎?聽芸姐的就好”。


    季遠:“看看,小喬說的這才像是人話,小喬,我不打擾你休息了,等楊蕾生了我再給你們發信息報喜,時間太晚了,我就不打電話了,免得吵到你們家芽芽”。


    季遠掛了電話,看到嶽父嶽母提著幾個袋子在走廊裏挨個病房張望。


    他趕緊抬手打招呼:“爸、媽,這裏”。


    楊世昌夫婦見到女婿,加快了腳步走過來。


    “季遠,蕾蕾怎樣了?”嶽母陳瑩焦急地問道。


    季遠:“媽,您別急,醫生剛給蕾蕾檢查完,說是才開了兩指,速度有點慢,可能要等到半夜才能生呢,蕾蕾在屋裏,進去坐吧”。


    楊蕾拿著手機正在刷劇,見到父母來了,她抬了一下頭叫了一聲爸媽,又繼續低頭看劇。


    陳瑩把給女兒打包的雞湯放下,“你倒是一點都不緊張啊?肚子不疼嗎?”


    楊蕾:“不疼,我緊張也沒用啊,醫生說我要等到半夜才能生呢,坐在這裏好無聊,感覺時間過得好慢啊,我真想馬上就進產房生了,早生早痛快”。


    陳瑩:“你現在知道生孩子辛苦了,我當時生你的時候,肚子疼了一天一夜呢”。


    楊蕾看到母親要給她倒雞湯,忙製止:“別給我倒雞湯了,晚飯我已經吃撐了,再吃就吐了,先收好,等我消化一下胃裏的東西,晚點再喝吧”。


    陳瑩隻好把東西收好,走到一旁去跟趙芸和親家母聊天。


    楊世昌見屋裏太擁擠,便叫季遠跟他到外麵走廊坐。


    到了晚上九點左右,楊蕾終於感覺到陣痛了。


    醫生過來查看,發現開了三指了,便讓護士送楊蕾去待產室。


    陳瑩趕緊倒了一碗雞湯,讓女兒喝了再去。


    季遠拿上給楊蕾買的巧克力,準備跟著一起進產房拍視頻留作紀念。


    其他人都坐在待產室外麵的走廊裏等待。


    進了待產室,可能是周圍環境的影響,季遠變得更緊張了,額頭冒了密密的一層汗珠。


    趙芸瞅著季遠那緊繃的臉,笑著說:“不會吧,季警官,你怎麽比你老婆還要緊張啊?拜托,你還是法醫呢,你平時工作的時候也這樣緊張嗎?”


    第389章 季遠報喜


    季遠尷尬地笑了一聲,“不是,芸姐,我工作麵對的都是屍體,沒有活的,這種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來呢,所以有點緊張,蕾蕾,你別緊張啊”。


    楊蕾的唇角抽了一下,“你以為我是你哦?我現在有時間緊張嗎?我的肚子越來越疼了,我還以為我不會很疼呢,原來還沒開始”。


    “芸姐,幫我跟醫生說,給我上止痛針”。


    趙芸:“你先等會兒,實在痛得受不了再給你用,這才剛開始呢”。


    季遠把手伸給楊蕾,說:“老婆,你要是疼得難受,就抓住我的手吧,千萬別咬舌頭啊”。


    楊蕾打開季遠的手,“閃開,別煩我”。


    在待產室待了半個小時後,楊蕾的陣痛感越來越強烈,她一邊哭一邊罵季遠:“季遠,你這個混蛋,是你害我受這樣的苦的,我恨死你了”。


    “等我生完孩子,我要跟你離婚,疼死我了,媽媽呀,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生孩子是這麽疼的事情啊,我後悔了,早知道這麽疼,我就不生了……”


    季遠的左手被楊蕾抓得發紫,他心疼地摸著楊蕾的頭發,一個勁地道歉。


    趙芸在旁低聲對季遠說:“楊蕾現在說的話,你別心裏去啊,十個產婦,有九個都會這麽叫,她能叫,那是好事,要是不叫的話,那可就要小心了”。


    季遠點頭,“芸姐,我知道,我不會往心裏去的,我就是心疼蕾蕾,不能幫她分擔”。


    楊蕾:“你心疼個屁,你要是真心疼我,為什麽要讓我生孩子?你不是說,丁克也可以嗎?看到人家江澈有了娃,你又想生了,我討厭死你了”。


    趙芸:“你自己不也想生嗎?怎麽能都推到人家季遠頭上去呢,你別叫了啊,省著點力氣,不然待會該用力的時候沒力氣了”。


    楊蕾:“我現在已經覺得沒力氣了,芸姐,我不想順產了,拉我去剖腹好嗎?”


    趙芸:“晚了,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再忍半個小時就生了”。


    季遠:“老婆你要不要吃巧克力?我給你拿巧克力好不好?在我口袋裏,你先放手”。


    楊蕾死死地抓住季遠的手,哭嚎道:“我不吃,我什麽都不想吃,我要疼死了,季遠,我要殺了你,我恨死你了,嗚嗚……我不要生孩子了……”


    趙芸哭笑不得,“你要謀殺親夫啊?你殺了他,你們孩子就沒有父親了”。


    楊蕾:“我真的要疼死了,芸姐,給我止痛針吧”。


    趙芸歎了一口氣,“行,給你止痛針,等著,我去給你找醫生”。


    趙芸帶著醫生回來給楊蕾做了檢查。


    醫生檢查完就說:“差不多了,可以進產房了,楊護士,忍一下,我要是現在給你打止痛針,會影響到你用力的,你再忍忍,很快就結束了”。


    楊蕾被送進了產房,醫生讓季遠站遠點別妨礙到醫護人員,開始準備為楊蕾接生。


    聽著楊蕾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季遠根本沒心思拍什麽視頻了,就站在邊上幹著急,跟著一把把地掉淚,恨不得自己上陣生這個娃,別讓老婆受這種苦。


    他決定回去一定要跟江澈說一下這段經曆,那個家夥沒有陪老婆進產房,根本就不知道他老婆生一個娃有多辛苦,居然還讓老婆生兩個。


    他是絕對不會再讓楊蕾承受第二次這樣的痛苦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趙芸突然喊發愣的季遠:“季警官,你不是進來拍視頻的嗎?杵在那裏幹什麽呢?快點準備,孩子要出來了”。


    季遠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掏出手機拍視頻。


    錄了幾秒,就看到醫生在楊蕾的一陣使勁後,把孩子拉出來了。


    醫生把孩子遞給等在一旁的護士。


    “咦,怎麽不哭啊”護士嘀咕了一句。


    季遠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


    趙芸過來看了一眼,在寶寶的屁股上輕輕地拍了兩下,寶寶哇一聲就哭出來了。


    趙芸笑著對筋疲力盡的楊蕾說:“恭喜你們了,是個小公主,聽聽這哭聲,嗓子多嘹亮,季遠,快過來啊,拍你家小公主,你拍楊蕾做什麽啊”。


    其他醫護人員聽了,都跟著笑。


    季遠握著手機,又哭又笑,激動地叫:“寶貝,我是爸爸,快看爸爸”。


    趙芸:“看什麽啊,人家的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呢”。


    季遠拍了一會,收起手機,跑到楊蕾身邊,俯身在楊蕾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老婆,你太厲害了,辛苦了,看咱們閨女,皺巴巴的,像小老太”。


    趙芸:“過幾天就長開了,好了,寶寶要送去新生兒科做一下檢查,等你們回病房,寶寶也會送回去給你們的”。


    江澈睡得不沉,聽到短信響,猜測應該是季遠報喜,便拿起手機查看。


    季遠:“蕾蕾生了,是小公主,我當爸爸啦!”


    江澈勾唇一笑,回複:“恭喜喜得千金,我們家芽芽有姐妹了,明天再找時間過去看看”。


    季遠:“好,明天再說,我先忙”。


    江澈收好手機,看到喬鳶睜開眼睛看著他,她問道:“蕾蕾生了嗎?”


    江澈躺下,為老婆掖了掖被子,柔聲道:“嗯,生了,是千金,咱們芽芽有姐妹了”。


    喬鳶淺笑,“真好,蕾蕾也想生女兒”。


    江澈:“明天上午我再找時間去醫院看看,你等幾天,蕾蕾搬到月子中心來再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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