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蘇老將軍做什麽?”


    越修離忍不住為謝景的愚蠢翻個白眼,蠢貨,就這還想肖想他的女人?


    謝景仿佛看出越修離的嘲笑,崩潰的指著貓,“它它它是不是在嘲笑我!”


    “貓怎麽會嘲笑你?”


    桑榆道。


    謝景看那貓譏誚的目光,炸毛,“你看啊,它就是在嘲笑我!”


    桑榆還在安撫,薑卿意已經心虛的把貓頭撥到懷裏,解釋,“你且等著,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來了。”


    說罷,趕緊抱著貓走了。


    到了房間,房門一關,薑卿意便道,“你幹嘛欺負人。”


    越修離不理會,嗬,他還沒死呢,她就開始維護其他男人了!


    薑卿意看他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頭疼扶額,他自從進入貓的身體後,性格真是越來越傲嬌了。


    罷了。


    先去沐浴用膳。


    薑卿意叫了熱水,便去了裏間。


    越修離是生氣的,奈何耳朵十分靈,他聽到衣料摩挲窸窸窣窣的聲響,而後是人踩進水裏,聽到撩水聲,更能聽到水珠順著她的脖頸肩胛往下滾落,越過山峰,在山尖兒顫顫滴落。


    越修離眼神幽暗。


    薑卿意渾身放鬆的靠著閉眼歇息,腦海裏快速梳理所有的信息,試圖從中找出不尋常來。


    勳王,伍康,蘇家……


    薑卿意腦海裏有什麽一閃而過,她清明睜眼,正要找越修離說一說,一條溫柔柔軟的舌從她頸後舔舐而過,讓她的聲音瞬時變了調。


    “你在幹什麽?”


    “嗯?”


    越修離的魂體飄出來,看著她眉眼濕漉似嗔含怒的瞪著自己的模樣,仿佛在邀請自己品嚐一般,魂魄都幽黑了三分。


    “朕可以幫你。”


    “幫我什麽?”


    薑卿意都快跟不上他的思緒了,直到被他暗含著占有欲的咬在肩膀上,不等痛呼出聲,又被他溫柔的舔舐而過。


    而後,水光搖晃。


    第四百六十四章 你變了,渣男


    良久,薑卿意才明白過來,他這是嫉妒吃醋了,卻忘了怎麽表達,所以一次又一次的要她,在占據她的過程中發泄著心中的不安,卻又懼怕她厭倦,總在快到她的底線時,溫柔的親吻討好。


    薑卿意覺得人都要割裂了,當然,靈魂也為他顫栗割裂了。


    這人一副傲嬌不在乎的模樣,怎麽占有欲這麽強呢。


    “不要再搭理他好不好?”


    越修離從背後摟住已經穿好衣裳的薑卿意,在她耳邊不厭其煩的念叨,包括但不限於‘不要理他’‘殺了他’‘埋了他’以及‘就留在這間屋子裏,我們日日這樣快活。’


    薑卿意得慶幸魂魄不能讓她懷孕,否則就他如今這癡纏的勁兒,她保不齊等回大晉救醒他,懷裏已經揣著兩孩子了。


    “不好!”


    薑卿意嚴詞拒絕他,“衍之哥哥,不要鬧!”


    越修離靜靜看她,半晌,薑卿意剛穿上的衣裳,再次粉碎。


    當然了,她也極喜歡與他肌膚相親,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她不能成日沉溺在這種事裏頭啊!


    再次換上衣裙,薑卿意指指貓,“回去,否則休想靠近我一步!”


    “你變了!”


    越修離幽怨又憤怒。


    當然,在薑卿意瞪他的時候,這股憤怒幽怨霎時變成了委屈。


    他回到貓裏,然而不等薑卿意抱她,嗖的一下竄出了屋子,離開前,還優雅的甩著尾巴,用那雙美麗的眼睛回頭幽冷看了她一眼,然後消失在黑夜裏。


    薑卿意覺得自己像個渣男,又覺得自己這‘小嬌妻’實在纏人了些。


    罷了,他又不是真的貓,一般人肯定困不住他。


    薑卿意好不容易出來,蘇白染已經下朝回來了。


    “阿意。”


    蘇白染到她對麵坐下,麵上還沉靜,隻有緊握的拳頭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你懷疑,爹爹是被勳王帶走了嗎?”


    “嗯。”


    薑卿意看到他手臂處露出的一截傷痕,皺眉,“皇上責罰你了?”


    “小傷而已,是我沒有做好。”


    蘇白染這樣說著,眼底卻一片清明,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薑卿意知道,必定是伍康被殺,容妃不甘心找了理由折磨他。


    這事兒得盡快解決。


    “你可以暫時休假嗎?”薑卿意道,“就說染了會傳染的重病。”


    “怎麽?”


    “我們去查一些事。”薑卿意道,“另外,我想要找幾個巫族人。”


    鄭國國主體內的蠱,連蠱王都難以壓製,就必須找個辦法解了這蠱,若不然,就隻能殺了他!


    蘇白染沉吟片刻,點點頭,然後被薑卿意喂了幾碗藥,當晚就高燒臥床了。


    宮裏的太醫來了幾遭,次次都是如避瘟神一樣飛快逃走。


    宮裏見他實在病的不輕,也不敢召他進宮磋磨,便允許他留府養病了,隻不過容妃到底心狠,居然暗自下令不許任何大夫登門。


    “你這要是真病了,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薑卿意給他喂下解藥。


    蘇白染盤膝坐起來,問她,“什麽時候走?”


    “天黑後,謝景他們已經查到勳王名下的幾個產業了,我們分頭去找。正好聽說東邊那個礦場有巫族人出現,我去那邊。”


    “好。”


    蘇白染留人在府裏扮演他,很快收拾好行李,清點好要帶的人。


    薑卿意留下機靈的常貴幫忙應付府裏的事,隻帶謝景和桑榆,並揣著一隻貓連夜出發了。


    都城無人發現將軍府的異動。


    勳王一邊疑惑為何他們還未察覺蘇毅的失蹤異常,又詭異的安心,沒發現就好,永遠也別發現就好!


    這時,有下人進來。


    “王爺,那邊管事的說,今兒蘇毅不聽話,不小心打斷了他一條胳膊,您看怎麽處置?”


    “人沒死就行。”


    勳王想到什麽,端正的臉上露出幾許陰毒的笑,“告訴那些人,這位可是當年剿匪殺亂的蘇大將軍,他們家破人亡,一輩子隻能藏在那不見天日的地方吃苦全都拜蘇毅所賜。所以,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隻別弄死了就成。”


    下人暗暗為勳王對蘇毅的憎恨咋舌,卻也不敢說什麽,低頭應下出去了。


    勳王的確憎恨蘇毅!


    但其實蘇毅以前待他不錯,將被人欺辱的他帶到身邊,一路提拔,成為他的副將。


    可他越是好,勳王就越是恨!


    他恨蘇毅什麽都好,受人敬仰,戰功赫赫,不論何時,人們看到的都隻是蘇毅,明明他這個副將也在出生入死啊!


    勳王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場戰役回來,他後背和腿上被砍了好幾刀,血肉模糊、深可見骨。


    但當他們班師回營時,人群熱烈的簇擁上來,蘇毅父子就那樣驕傲的、高高在上的走了,他被遺忘在城門口昏迷不醒,差點活活凍死,要不是半夜巡城的人出來撒尿,一泡尿撒在他頭上讓他醒了,他一定會凍死在那個晚上!


    從那次開始,他就決定,他再不要做蘇毅的附庸。


    蘇毅有能耐,他同樣有,隻是蘇毅出身武將世家,而他隻是個茅坑裏爬出來的臭乞丐而已!


    若論能力,他不比蘇毅差!


    現在如何?


    他還不是成了封爵的勳王!


    勳王冷冷笑著捏碎手裏的茶盞,蘇毅父子死在外頭也就算了,他可以不再計較當年這對父子對他的壓榨利用,但他們不但回來了,還要攪和他的事,那就別怪他不留情麵了!


    礦場。


    蘇毅白發沾著血,勉力站在猶如一個吞天巨口的礦場下,聽著上麵的管事譏諷的公布他的身份。


    “咱們能有今日,多虧了蘇將軍,大家要怎麽報答他啊?”


    “殺了他!”


    “殺了這個畜生!要不是他非要查什麽軍營貪腐,我一家一百三十多口怎麽會斬首的斬首,流放的流放,吃盡苦頭!”


    “沒錯,殺了這個畜生!”


    已經有人急不可耐的抓起地上的石頭狠狠朝蘇毅砸去。


    管事的敲著鞭子獰笑看著蘇毅,“虧你還在戰場拚死搏殺!聽聞你蘇家男丁幾乎全死在了戰場上,可你看看,有人感激你嗎?”


    蘇毅說不出話,從那夜被勳王打暈抓來開始,他就知道勳王這些年對他的恨了。


    管事見他不吱聲,頓覺無趣,一鞭子抽在他的斷臂上,蘇毅本就蒼老的身形更多了幾分顫栗。


    “上頭吩咐了,殺不死就行!你們想怎麽羞辱,就怎麽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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