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自己做了什麽,顧夏慌張地想往後退,卻被蘇禦一把摟住了腰。


    蘇禦凝視著顧夏腮上被熏出的紅潮,手上的力道不覺加深,俯下身,對著她微微張開的唇瓣,親了下去。


    顧夏踉蹌著退了兩步,後腰就抵上了桌子,退無可退,被迫仰著雪白的脖頸迎合他的吻。


    唇齒中泄出幾聲遊絲般的喘息。


    過了好半晌,蘇禦才鬆開她的腰肢,不慌不忙地替她整理好稍稍淩亂的發絲。


    “出去用膳吧。”


    兩人一起走到外間。


    外邊空蕩蕩的,一個伺候的下人也沒有。


    顧夏下意識轉頭去看蘇禦,見他沒有在意,才放下心來。


    麵條不比別的東西,得吸溜著吃才有味兒,顧夏不想當著別人的麵發出唏哩呼嚕的吃麵聲,便將朱嬤嬤和喜兒都打發了出去。


    可不能因為自己連累朱嬤嬤她們受罰,還好世子沒有在意。


    顧夏很感激,不覺露出了笑容,柔聲道:“爺,您要吃些什麽,妾身去吩咐小廚房送來。”


    蘇禦看著桌上那碗依舊散著熱氣的麵條,說:“不用麻煩,已然這個時辰,用多了早膳,午膳反而吃不下,你這麵瞧著多了,分我些就成。”


    蘇禦語氣自然,顧夏聽完直接呆住,過了好半晌,才吞吞吐吐道:“可這麵……我,我……吃過的。”


    “我看到了。”蘇禦嫻熟地牽著顧夏到桌子旁坐下,“所以你先吃,剩下的都給我。”


    “這,怎麽好?”見蘇禦一臉不置可否地看著自己,顧夏櫻唇微張,說,“那我再去拿個小碗,分些出來……”


    “不必。”蘇禦不甚在意地擺擺手,“你先吃吧,無妨的。”


    話畢,蘇禦也不看她,隨手拿過一旁的書冊翻了起來。


    顧夏僵硬地拿起筷子,想了想,又拿起吃湯的調羹,夾起一根麵條放到調羹裏舀著,再送到嘴邊。


    一根一根,顧夏吃得很拘謹。


    蘇禦拿著書,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視線禁不住地飄到顧夏那邊,落在她張開吃麵的嘴唇之上。


    櫻唇鮮潤,像朵半綻半閉的花骨朵。吃進一勺麵,唇瓣便沾了湯汁,一點粉嫩的舌尖從嘴裏伸出來,舔了下唇瓣,沒等蘇禦看清,便又縮了回去。


    蘇禦看著看著,感到一陣口幹舌燥,默默地移開目光。


    顧夏分毫不覺,就著吃了幾口,便將剩下的麵推到蘇禦的麵前,說:“世子爺,我吃飽了。”


    “嗯。”蘇禦沒有看她,抬手端過來就開始吃,用的還是顧夏用過的筷子。


    顧夏瞧的臉頰發熱,藉著拭嘴的功夫低下頭去。


    蘇禦吃得慢裏斯條,也沒發出多大的聲音,可動作卻極快,不一會兒麵條就見了底。


    顧夏及時遞上幹淨的帕子。


    蘇禦接過擦了擦嘴,抬眸看著顧夏,問:“還疼嗎?”


    顧夏愣了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哪裏,臉頰頓時爆紅起來。


    這可是白日!他怎麽能問這些!


    蘇禦笑了笑,從袖中掏出一盒膏藥,放到顧夏手裏:“這是我早前尋來的膏藥,效果頂好,你記得用,隻消抹上兩次,就能完全消腫。”


    說著,蘇禦突然湊到顧夏耳邊,輕輕再道:“昨夜我已經給你塗了一次,你午後記得再用一次。”


    顧夏羞得完全不敢動,就算蘇禦把膏藥放到她手裏,她都不敢握住。


    蘇禦見狀,收回手,悠悠道:“你既不願拿,那便兩次都由我親自給你上藥吧。”


    顧夏聞言連忙搶過膏藥,緊緊握著,藏到身後。


    她才不要他給她上藥!先收著,到時用不用就是她自個兒的事了。


    蘇禦顯然已經看出顧夏的打算,眼中閃過笑意,在她唇上親了親,說:“晚上我會來檢查的。”


    “……”


    顧夏徹底沒了法子,拿著藥膏垂頭喪氣地坐著,仿佛被蘇禦掐住命運後頸拎在半空的小貓兒。


    第15章 星禮


    蘇禦最終也沒能與顧夏一同用上午飯。


    臨近飯點的時候,蘇禦的長隨定安突然拿著一封信來到梧桐院外請見。


    世子的幾個長隨裏,就屬定安最為穩重,他會特意尋來定然不是小事。朱嬤嬤不敢耽擱,當即便將信件呈給蘇禦。


    蘇禦拆開看過後,一直放鬆的神情驟然凝重了起來。


    屋內的


    氣氛頓時一窒。


    是出什麽大事了?顧夏疑惑地看過去。


    蘇禦又將信上的內容再看了一遍,半晌,收起信紙,深幽的目光從信紙落到了顧夏的臉上。


    顧夏不及收回視線,就這麽愣愣地與他對視。


    這已不是蘇禦第一次用這樣的眼神看她,明明麵色依舊,目光卻格外銳利,好似刀子般直剖人心,令她無所遁形。


    ……為何要這樣看我?難道這信的內容與我有關?


    世子昨晚似乎有聽到她和小葉的對話,小葉又受了傷。


    想到某種可能,顧夏心下一緊,不動聲色問道:“爺,是出什麽事兒了嗎?”


    “是出了點事。”蘇禦笑了笑,出口的語氣平淡,沒有半點波瀾,“我得出去一趟,今日怕是沒法陪你一道用午膳了。”


    顧夏垂了垂眼,非常善解人意:“無妨的,正事要緊,您先忙。”


    怎會與我有關呢?


    一瞬的功夫,顧夏就明白了過來。


    她不過是個妾,便是發生再大的事,也不足以令世子變臉。


    想來是朝堂上出了什麽棘手的事情。


    其實顧夏還是有點好奇那封信裏的內容的,可見書禦沒有多說的意思,便識趣的不再好奇。對方作為皇孫,定然不喜自己後院的女人過問太多。


    蘇禦深深看了顧夏一眼,起身道:“那我先去了。”


    顧夏也跟著站起相送。


    一路隻送到院子的月洞門下,蘇禦便停住腳步,他拉起顧夏的手,溫聲說:“到這兒就可以了,你身子還不爽利,進去吧。”


    顧夏聞言漲紅了臉,微微屈膝,道:“爺,您路上小心。”


    “嗯。”蘇禦複又看她一眼,才往大門方向走去。


    目送蘇禦離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內,顧夏一直緊繃的神經才徹底放鬆下來。


    謝天謝地,他總算是走了。


    顧夏回到屋裏,一鬆了勁兒就覺得渾身都不舒坦。


    “遲些在傳膳吧,我想再睡一會兒。”顧夏一臉怠倦道。


    朱嬤嬤知道她的情況,想了想,說道:“那奴婢幫您把頭發鬆了,扶您到榻上歇息吧。”


    “嗯,有勞嬤嬤了。”


    顧夏半合著雙目,說得極是小聲。


    已然這般疲累,卻沒在世子麵前表露半分,受寵而不驕,難得難得。


    作為王府的老嬤嬤,朱嬤嬤見多了人情冷暖,不想這會兒卻因眼前小娘子的一句話,內心就軟成了一灘水。


    如此懂事又貌美,不說世子爺,就是她一個老婆子也很喜歡。


    晌午的日光打在人的身上,炎炎熠熠。


    蘇禦邁著大步往正門方向而去,神色冷然。


    定安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見人神情,心下不免打鼓。


    他與長安、平安三人是伴著主子一同長大的,彼此都很清楚對方的脾性。


    主子一貫喜怒不形於色,眼下這般模樣,怕是已經氣急了。


    “我們的人是在追查定遠侯府的時候發現的他,他也在查定遠侯府。”頓了頓,定安覷著蘇禦挺拔的背影,咬咬牙又道,“他很敏銳,長安不慎著了他的道,才會被他發現背後之人是您。”


    蘇禦擰眉,長安的能力如何他再清楚不過,能設局讓長安著道,這個人不簡單。


    蘇禦腳下邁出的步伐倏地加快,北風呼嘯,他的眉眼被風吹得愈發淩厲,線條流暢的頜骨緊緊繃著。


    如意茶館。


    二樓角落的一處廂房裏,蘇禦給自己倒了杯茶,施施然品著。


    屋子的中央跪著一個人。


    那人穿了身洗得發白的斕衫,雖是跪著,臉上的神情卻無一絲惶恐,斂而沉,不卑不亢。他長得也極好,麵容俊朗,唇紅齒白,身材清瘦,乍一看很有種世家公子的氣度。


    室內一片寂靜。


    蘇禦也不急著說話,就這麽端著茶杯,慢悠悠地吃了半盞茶後,方將手中的茶盞扔在案上,不甚在意道:“你在信裏說,你要同我合作?”


    “是,學生已經查明,家母之死與定遠侯府有關,然學生無權無勢,短時間內,難以獨自查明真相,故而學生願為世子效勞。”那人說著,雙手高舉於額,行了一個大禮,接著抬起頭,目光堅毅地與蘇禦對視,一字一字道,“還請世子成全。”


    蘇禦微俯下身,漆黑的雙眼定定鎖著他,目光似有重量般,帶著一種上位者與生俱來的壓迫。


    “齊星禮,你可知自己求的何人?”


    “學生當然知曉。”齊星禮神色未變,淡淡說道,“您是瑞王世子,一個多月前,您搶了學生的未婚妻。”


    “搶?哈。”短促一笑,蘇禦猛地從座位上站起,神色冷厲,“是我搶?還是你貪圖富貴,自願放棄?”


    見人模樣,齊星禮眼中迅速閃過一抹驚詫,隨即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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