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急如焚,立即派人將李氏安撫下來,隨後勒令奴才不許聲張此事,能瞞多少就瞞多少,隻是沒過多久,她也感覺自己渾身一燥,渾身像燙熟了的螃蟹,在大庭廣眾之下扒衣。


    若非她心腹及時將她打暈,接下來隻會發生更多糟糕的事。


    雍正得知後,第一時間是懷疑熹嬪母子倆是不是被人下藥了,隻是查遍後宮,隻發現了弘曆的格格劉氏曾經出現在景仁宮,而景仁宮符合下藥要求的人,無疑是劉秀春。


    他驚疑不定,但當時劉氏也將粥吃下去了,並無問題。


    至於那茶葉,早被毀屍滅跡了,而劉氏也有自己的理由,既然那茶葉導致主子爺不喜,將它毀千遍萬遍都不是問題。


    所以問題還是出在劉氏身上,但不出一息,事情發生反轉了。


    隻因為蘇培盛從延禧宮裏搜出了一包藥粉,是劉格格從景仁宮回來後,還給熹嬪的藥粉,隻是此藥粉非彼藥粉,是比熹嬪給的春藥更強無數倍的藥粉。


    如此一來,便是熹嬪宮裏出了問題,導致母子倆自食惡果。


    熹嬪肯定不會說出自己派人給劉佳氏下藥一事,可事到如今,劉佳氏沒出事,他們母子倆反倒有事了,從屋裏搜出來的藥粉藥效十分強勁,這無一不說明劉秀靜那賤人背叛了他們母子倆。


    可是他們不得不認栽,比起給皇上心尖尖上的姑娘下藥的罪名,承認自己宮裏有奴才受了訓斥,心生不滿不知從何地尋來這藥粉下在他們母子倆的膳食上——這罪名起碼不會讓皇上發怒。


    畢竟他們母子倆也是受害人。


    但皇帝不信熹嬪這些擺明是糊弄人的話,既然熹嬪死活不說,那就按宮規行事,在宮裏失了儀態的妃子哪怕一杯毒酒送走命都不為過,隻是熹嬪是弘曆生母,便貶為貴人位份,此後禁足無期限。


    而弘曆險些玷汙天子女人,在宮中更失儀態,從即日起,革除各項差事,留在阿哥所禁足一年,其後院妻妾也不得出門。


    隻是如此一來,葉湘雅就沒法讓小妹出來了。


    她勉強記著姐妹情,在皇上麵前求情,總算將小妹要來,而小妹出來時,手臂上滿是傷痕。


    “四阿哥他打你了?”葉湘雅冷下臉來,對四阿哥的好感跌無再跌。


    小妹搖了搖頭,笑道:“我總算從那裏逃出去了,我本來是想過來找姐姐的,隻是姐姐念著我安全,我也念著姐姐安全,便想著過些時日再出來。”


    而留在後院的後果,她很清楚,無非受盡四阿哥打罵,若非她是大姐姐小妹,四阿哥還算顧忌,她這條命都得沒了。


    她低下頭來,“大姐姐,過往是妹妹不對,姐姐就看在妹妹知錯的份上,原諒妹妹可好。”


    進宮嫁人後,才知家族一點用處都沒有,父兄派不上用場,且隻關心她有沒有得到四爺寵愛,唯有大姐姐這裏,雖說是冷心冷情,但也是她過往太過分了,仗著大姐姐無額娘依靠,三番四次欺辱大姐姐,如今大姐姐能念及舊情,已經讓她感激不盡了。


    葉湘雅不言語,她並非原身,又怎能替原身說出原諒一話,但她還是低聲道:“從即日起,你若待我好,我便將你視作親姐妹。”


    過往的事由原身判決,隻是如今看小妹也算誠心知錯,今後當成姐妹共處無妨。


    “多謝大姐姐。”劉秀靜低頭擦了擦眼淚,好在她在宮裏還有一個親人能依靠,“妹妹今後都聽姐姐的。”


    葉湘雅暗忖得給小妹找個歸屬了,總不能將時日耗在四阿哥身上。


    隻是大清如今並不崇揚婦人改嫁,而皇子阿哥的侍妾除非死,不然這輩子休想脫離後院,如此一來,她要想做什麽,隻得等成為皇後之後,在這之前,她不會讓小妹受到四阿哥打罵的。


    打罵女人的男人,無一不是癟犢子。


    ……


    又過幾日,小妹在景仁宮竟完全扮作奴才的模樣,皇後當作沒看見,熹嬪如今已是熹貴人,當不得一宮之主,為了讓熹貴人不好受,她還特地讓這人在齊妃宮所住下,過去熹貴人得罪齊妃的次數不少,如此一來,兩人有得折騰了。


    熹貴人壓根沒有處置小妹的功夫。


    而四阿哥弘曆同樣被禁足,看著自己兄弟被皇上重用,早就心急如焚,想盡辦法在皇帝麵前表現,更沒有心力處置遠在景仁宮的小妹了。


    隻是皇帝那裏還不能完全應付過去,葉湘雅便想了個辦法,讓小妹假裝有孕。


    初次聽來時,小妹吃驚極了,“姐姐,可是妹妹這個月月事照常來了。”她有些慚愧,要是她有孕在身,她就不會讓姐姐如此為難了。


    “並非如此,隻是讓你假裝有孕一段時日,接而小產,不然你沒法留在我身邊,而回去四阿哥那裏,你會沒命的。”葉湘雅自有辦法讓小妹偽裝脈象和小產時的跡象。


    至於理由,就說小妹脈象不穩,正好留在她身邊,而小產後就說身子不適,也留在她身邊。


    反正皇帝為了破例好多次了,也不差這一次。


    小妹猶豫著,點點頭了。


    不久後,劉格格診出孕相,福晉一數日子,發現剛好符合一個多月,有心讓她回阿哥所養胎,畢竟四爺子嗣不多。


    隻是皇後有心讓劉格格留在景仁宮,福晉毫無辦法,想讓自家爺去請示皇額娘,但見四爺喝得爛醉的模樣,不由歎氣,便由著劉格格在別處養胎了。


    葉湘雅調養小妹身子,讓她好幾個月月事未來,在第三個月時,都憋在一起了,下身不斷流血,太醫一診斷,竟是小產了。


    熹貴人母子倆得知後,毫無對劉氏的憐憫,隻道活該。


    葉湘雅道:“你身子毒素都排出來了,一時血虧就喝些補血的藥,好好修養身子。”


    小妹點頭,“大姐姐,都聽你的,我聽說二姐姐誕下小阿哥了,我想給二姐姐送禮。”


    “不著急。”葉湘雅心道,“接下來你隻管養好身子,你遲早能見著你二姐姐和小阿哥的。”


    因為接下來宮裏即將有她期待無比的事發生。


    在預感自己身子越發不妙時,皇後叫來了劉佳氏。


    “皇後娘娘。”葉湘雅走到床邊,低聲叫喚。


    “本宮知道你並非池中之物,這些年來,本宮待你也算周全,你一定要答應本宮一件事。”皇後十分用力的抓著她的衣袖,葉湘雅閉了閉眼,“娘娘請說,奴才在聽。”


    “本宮要讓你,無論用什麽辦法,要讓本宮的弘暉後繼有人!”皇後眸子一直帶著股有氣無力,但臨終前的這一眼,堅毅如山海,葉湘雅沒法拒絕這種眼神,“娘娘,奴才答應您。”


    “如此,本宮也算安心去了。”皇後知道劉佳氏說到做到,緩緩鬆開衣袖,閉上眼歇著,皇帝還沒過來,她最後一眼想看看萬歲爺,也算全了他們多年夫妻情份。


    待萬歲爺慌張過來時,兩人不知談了什麽,萬歲爺出來後眼神恍惚,握住劉佳氏的手,“皇後臨終之言,朕已知悉。”


    他閉了閉眼,身邊奴才突然悲戚大喊道:“皇後娘娘崩逝了——”


    奴才們紛紛跪下,眼中淚水如泉湧。


    此乃雍正十二年,皇後崩逝,雍正帝大受打擊,罷朝三日,又念及後宮不可一日無主,下令冊封劉佳氏為貴妃,封號為欣。


    又過幾日,待皇帝振作起來後,再將欣貴妃封為皇貴妃,主掌宮權,這是他答應皇後的,盡管皇貴妃之位過於貴重,隻是劉佳氏是他珍視的女子,又有皇後遺言,他願意給她皇貴妃的榮譽。


    皇帝這些日子身子越發不妙,葉湘雅在他床前仔細照顧他,他勉強撐起一抹笑容,“委屈你了。”


    葉湘雅搖頭,知道他是指洞房花燭夜,“比起這種事,妾身隻願萬歲爺龍體安康。”


    退下後,見皇上精神比前幾日好多了,她就正式接管宮權了。


    齊妃見到皇貴妃時,不免恍如他日,“娘娘果然洪福齊天,是天生的貴人命。”哪像她,在潛邸苦苦熬了幾十年才熬來一個妃位,而劉佳氏,隻是進宮數年,就從帝後手上要來皇貴妃的高位。


    這無論由誰來看,都極其不可思議。


    一個包衣出身的宮女,第一次被封位時為貴妃,第二次便為皇貴妃了,若是再來第三次,那便是後宮之主的皇後娘娘了。


    隻是後位難謀,以皇貴妃的造化,皇貴妃之位就頂天了,隻是光是一個皇貴妃之位,就讓她自愧不如了,果然這宮中的女人,個個都不容小覷,想當初劉佳氏還是她宮裏的一個奴才,如今是她高攀不起的身份了。


    “齊妃妹妹謬讚了。”葉湘雅勾唇,“既然宮中隻剩齊妃妹妹和裕妃妹妹兩位主位,便將底下宮妃都叫出來,讓本宮認人人吧。”


    她好久沒有見過熹貴人了。


    真期待這次見麵時,對方還能展現出當年的傲氣。


    ……


    熹貴人出來時,臉色如霜,嘴唇要咬出血來。


    葉湘雅隻瞥了她一眼,完全不將她當成一回事。


    她講究一報還一報,隻是不想因為打她而手疼,便暫時將熹貴人擱置一旁,看著宮中妃嬪紛紛向她請安。


    裕妃動作極為標準,沒有任何被後來居上的不甘,對於一個宮女突然成了皇貴妃,裕妃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敬佩,在皇帝手下討位份是一件多艱難的事,但皇貴妃不但做到了,成為皇後之後的後宮掌權者。


    若非出身太低,以皇貴妃的手段,現在已是皇後娘娘了吧。


    裕妃都如此恭敬了,其他低位妃子更顯溫順。


    她們無一不是漢軍旗包衣出身,少數幾個是滿洲旗包衣,出身包衣本就艱難,正是因為清楚自己身份有多不堪,所以當劉佳氏當了皇貴妃後,沒有一個不為這種巨大的差距感到歎息震驚。


    沒有人會覺得自己能做到劉佳氏這種程度,差距不大時,人會產生妒恨,差距太大時,便隻能望塵莫及了。


    而後葉湘雅特地將熹貴人留下來。


    看著她尊嚴喪盡卻強裝鎮定,葉湘雅直接叫出小妹,“她之前怎麽對你,你就怎麽對她吧,趁這次,好好發泄出來,左右,不過是一個位卑的奴才。”


    鈕祜祿氏喜歡羞辱人,她沒這興致,但也不是不能成全她這種愛好。


    說罷,她起身,將此處空間留給小妹和熹貴人。


    熹貴人終於忍不住了,“劉氏,你會受到天譴的,你一定會的。”總有一日,她的弘曆會登上皇位,到時候,她必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羞辱她的人。


    “啪。”一巴掌狠狠甩過去,小妹微笑道,“熹貴人,你莫不是糊塗了,娘娘豈是你能指責的貴人,這一巴掌,就當是打姐姐的那一巴掌。”


    “啪”的又一聲,“而這巴掌,才是你今日羞辱姐姐付出的代價,還有這一巴掌‘啪!’是你兒子打我的那巴掌。”


    劉秀靜接連幾個巴掌扇下去,手打的生疼,但心裏格外痛快,這就是大權在握的感覺啊,看著以往羞辱她的熹貴人隻能任由她打罵,她嘴角上揚,像極了之前熹貴人看向她的模樣。


    熹貴人被幾個巴掌打下去,幾乎暈眩,但一口氣仍讓她勉強立直身板,但很快,又一巴掌甩下去,她再也直不起身來,一雙眸子怨恨的看著劉秀靜。


    但劉秀靜早就不畏懼她了,她清楚大姐姐的性情,若是某日皇上駕崩了而大姐姐無子嗣傍身,大姐姐隻會快速解決四阿哥,讓五阿哥上位。


    “你最好記住了,姐姐不是你能得罪的人,我們姐妹三人都不是你能擺布的奴才。”


    在暈過去之前,熹貴人隻記清楚這一句話,但這句話卻成了她日後的夢魘,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77章 雍正帝謙妃劉氏(完)


    皇帝身子反複,又病重在床,朝中臣子都擔憂皇上身子,有甚者已經聯係上自己站隊的阿哥了。


    畢竟皇上歲數大了,又突然將一個宮女封為皇貴妃,任誰來看,都以為皇上被妖女蠱惑心智了,才將繼承人的生母屢屢貶位。


    因此在葉湘雅照看皇帝身子這段時日,有不少宗親求見帝王,以確保帝王並非被妖女掌控心智了。


    葉湘雅放任他們進宮,反正有皇上的默許,她知道皇上為何如此,大概是因為他快來了,雍正帝總不能真守著自己駕崩的時日讓他過來,否則這身子就等不到延長壽命的時候。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隻是看著雍正帝就此逝世,她心裏說不遺憾,那不可能,但這就是他們做任務之人的宿命,有緣相見,無緣它世,能相遇一場本是幸事。


    葉湘雅輕柔地給他喂完一碗湯藥。


    雍正沉沉睡去。


    等醒來時,葉湘雅從他瞳孔中辨認出自己的模樣,不由笑了,他摟著她,一個親吻滾燙之極。


    她溫柔地道:“我好久沒有見到你了,我發現我比想象中更喜歡你了。”


    “是我的榮幸。”他笑道,給妻子別好揚起的發絲,“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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