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釋懷
陸蘊書趕到醫院的時候，陳牧揚正在跟溫笑笑聊天，兩人有說有笑的，周莊站在一旁，顯得突兀又尷尬。
無所適從的人，第一眼看到了她。
“蘊書姐。”
他開口，剛剛在說話的兩人停下聲，目光也跟著看了過來。
陳牧揚看到她，頗為得意的對溫笑笑說道：“看到了吧笑笑，我就說她一定會過來的，書書這人，就是嘴上厲害，實際心最軟了。”
“你沒事？”
“我能有什麽事啊，不過就是個小感冒罷了，換季嘛，你也知道，人就是容易生點小病。”
“嘿嘿。”他說著笑出了聲，“這一進醫院，我就想起了個主意，跟他倆打了個賭，他們還說不可能，怎麽會有人這麽蠢，可就是有啊，陸蘊書，你還是這麽容易相信人。”
“姐。”
周莊一副犯了錯的模樣，頭埋得低低的，不敢說話。
陸蘊書一步步走過去，到床邊，溫笑笑自動給她讓了位置。
不過她沒有坐，隻是站在那裏，這麽怔怔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手終於還是抬了上去，甩了他一巴掌。
“你可真欠！”
人離開，病房驟然恢複了肅穆的氣氛，周莊和溫笑笑兩個人看著病床上臉色慘白如雪，還有五個清晰巴掌印的陳牧揚，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
“牧揚哥你這又何必呢？”
周莊實在不理解，“她聽了消息，遠在a市都連夜趕回來，肯定是關心你的，你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溝通，蘊書姐指定就原諒你了，現在這樣一弄，她肯定誤會了，隻怕……”
“牧揚哥是不想連累蘊書姐吧。”溫笑笑說。
兩人是你一言我一語的，但病床上的陳牧揚什麽都沒說，隻是告誡周莊：“以後沒有我的指示，不準聯係她。”
“唉。”周莊無奈歎氣，“知道了。”
見他應聲，陳牧揚又吩咐，“這兩天你幫我聯係律師過來一趟。”
“好。”
……
陸蘊書簡直被自己蠢哭了。
她到底在期待什麽，怎麽會一次又一次的去相信陳牧揚呢，那個人……精明利己，自我得要命，為了自己的目的，什麽做不出來。
可聽到出事的那一瞬，她竟然一點懷疑都沒有就往回趕，浪費那麽多的時間精力，到頭來自己的行為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深秋的風很冷，呼呼打在她的臉上，眼淚似乎也跟著凝結成冰，僵固在麵上。
但她沒有多少感覺，好像全身都已經麻木了。
她木然的往前走，上車，然後去了酒吧。
陸蘊書隻允許自己消沉一夜，第二天，她還是逼著自己去了公司。
工作忙起來沒完沒了，每一個成功的項目，收進的款項，都讓她感到一種由心的自豪感。
她隻是在陳牧揚的事情上……有些遲鈍愚蠢而已，總還是有她自己擅長的方麵的。
沒了陳牧揚的打擾，陸蘊書將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工作上，趁著年底又推出一個新活動，直接再次創下業績新高。
杜芸看到報告的時候，雖然大部分看不太懂，但是醒目的數字，還是讓她熱淚盈眶。
“媽知道你是可以做到的，媽一直相信。”
過去的杜芸是一直希望她可以通過跟陳家的結合，壯大他們母女這邊的勢力，爭取陸氏管理的那個位置，不過如今亮眼的數字已經告訴她，即使沒有陳家，沒有陳牧揚，她也可以。
她不再說什麽掃興的話，問到陳牧揚，也隻是關心的說：“你們現在怎麽樣了，我看他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有過來了。”
“我跟他早就沒在一起了。”
她據實相告。
杜芸沒有覺得太吃驚，她道：“我大概猜到了，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嗎？”
陳牧揚是她很看好的女婿。
不過經曆過那一段記憶錯亂癡傻的時間，她在這事上，已經看開了不少，隻是還是想要一個答案。
“我覺得太累了感情，我忙不過來。”
陸蘊書沒有將那些細節具體告知，隻籠統的說了，“其實我跟他散得挺久的了，去年生日都是騙你們的，那時候，我跟蔣醫生在一起。”
她曾經告訴過蔣旭，一切都交給她來處理，她會找機會告訴陸家人，告訴她母親，承認他的身份，隻是沒有想到世事無常。
終究是沒有等到這一天，兩個人的關係。
她也沒有等到下一年，再跟蔣旭一塊回他家，見他父母。
“你很喜歡蔣旭嗎？”杜芸問。
“算不上吧。”
陸蘊書喝了一口酒，道：“與其說喜歡，不如說我依賴他對我的好，我很喜歡他的性情，有點像我爸。”
她當時經曆太多事，情緒積壓著，身邊突然有這麽個人出現……
人在累的時候，總會想找個依靠，她也是。
所以對於蔣旭的感情，與其說喜歡，不如說依賴更合適。
如果沒有陳牧揚的糾纏不清，沒有那一樁事故，或許陸蘊書真的會跟蔣旭走到一起。
他們工作性質都很忙，平時見麵的時間都不容易，因而很是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所以吵架在他們這裏，近乎是一種奢侈。
兩人都不喜歡吵架，覺得是浪費時間。
再者，蔣旭能聽得進去人的話，跟他溝通也很愉快。
曾經的陳牧揚，也有這麽愉快溝通的時候，不過……
唉。
都是過去了。
不該再想的。
杜芸很是認可她的話，評價道：“確實有點像，你現在告訴我，是因為你還想和那個醫生在一起嗎？”
陸蘊書搖頭，“恰恰相反，是因為我們沒在一起了，我也沒有想過，再跟他在一起，所以才能這麽坦然的跟你說這些。”
“也是因為太累了？”
“不是，他很好，讓我感覺很放鬆，隻是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已，糾纏其實是互相耽誤。”
杜芸歎了一口氣，道：“你這孩子，對感情的事，本來開竅就比較晚，這幾年，算是什麽都叫你碰上了。”
“誰說不是呢。”陸蘊書將手裏的酒一口飲盡，笑說道：“這就大概是所謂的因果，當年在學校沒上過的課呀，生活會教我的。”
“不說這個了。”陸蘊書轉頭問母親，“都在說我的事，你自己呢，怎麽想的，打算就這樣一輩子嗎？”
杜芸道：“這樣有什麽不好嗎？”
“沒有。”
陸蘊書說：“隻是如果你碰上合適的，可以跟我說，我不會反對的，我想……爸爸也不會，因為他比我更希望你幸福。”
說到陸父，杜芸眼睛漸漸變得溫柔起來，也有些恍惚迷離，好像在回憶著什麽，良久才說道：“大概沒有比你爸更加好，更加合適的人了。”
母女倆在這件事上，首次達成一致的意見。
第191章 生病
杜芸隻是過來給她撐個場子，參加年會，順便看看運營情況的，年會一過就離開了江城，走的時候，她告訴陸蘊書：“你忙完了回來，我倆一塊出去走走吧。”
年後她有幾天假期，而且爺爺通常隻在大年夜會要求一下，後邊沒事可以自行安排。
自從父親走後，兩人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出去旅行了。
她不肯離開那個地方太久，陸蘊書是每一次出去，會莫名的想到過去一家人計劃出行的時候，心裏也難受，幹脆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
如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麵發展，也是時候放鬆一下，再緩和緩和兩人的關係，於是答應下來。
“好。”
跟母親機場告別後，她沒著急回家，去了一趟西山的賽車場。
她很喜歡這種速度跟激情的感覺。
隻是因為父親離開的陰影，此後很少碰，不過時間大概真的能撫平一切的傷口，經曆這麽多以後，她好像已經又是可以重新站起來，再回到這個舞台。
油門踩出去，風呼呼的朝她打過來那一瞬，是她半年多以來，最是放鬆的時候，什麽也不用做，什麽也不用想。
她在那裏玩了很久，日近暮色才回去。
到小區時，正見鬧哄哄的，好多人都圍在她所住的那一單位樓下。
“怎麽了這是？”陸蘊書抓了個路人問。
被抓著的女人氣憤的說道：“嗨，也不知道誰家的，怎麽沒責任心，把貓貓一個單獨放在家裏，小東西卡窗台上了聽說，哎呦，那叫一個可憐呐！”
“貓？”
陸蘊書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但又安慰自己，小區住了很多人，也許是其他住戶也說不準，隻是跟著一塊過去看，抬眼的一瞬，所有的希冀全部落空了。
樓層不高，就十層，她這個距離可以清楚的看到，一隻黑白的小花貓正卡在大落地窗外的一條縫裏，那小爪子死死地扒著管道，身子搖搖欲墜，看得人心都揪著。
陸蘊書一瞬間什麽都沒想起來，衝開人群過去，急急忙忙上了樓。
消防工作人員確定沒人在家，門打不開，為了爭取救援時間，開始準備用工具破門而入。
“你是這家的住戶嗎，被困的小貓是你的？”
“貓是我的。”
聽到這兒，消防工作人員讓出一條道，叫她趕緊開門。
陸蘊書趕到醫院的時候，陳牧揚正在跟溫笑笑聊天，兩人有說有笑的，周莊站在一旁，顯得突兀又尷尬。
無所適從的人，第一眼看到了她。
“蘊書姐。”
他開口，剛剛在說話的兩人停下聲，目光也跟著看了過來。
陳牧揚看到她，頗為得意的對溫笑笑說道：“看到了吧笑笑，我就說她一定會過來的，書書這人，就是嘴上厲害，實際心最軟了。”
“你沒事？”
“我能有什麽事啊，不過就是個小感冒罷了，換季嘛，你也知道，人就是容易生點小病。”
“嘿嘿。”他說著笑出了聲，“這一進醫院，我就想起了個主意，跟他倆打了個賭，他們還說不可能，怎麽會有人這麽蠢，可就是有啊，陸蘊書，你還是這麽容易相信人。”
“姐。”
周莊一副犯了錯的模樣，頭埋得低低的，不敢說話。
陸蘊書一步步走過去，到床邊，溫笑笑自動給她讓了位置。
不過她沒有坐，隻是站在那裏，這麽怔怔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手終於還是抬了上去，甩了他一巴掌。
“你可真欠！”
人離開，病房驟然恢複了肅穆的氣氛，周莊和溫笑笑兩個人看著病床上臉色慘白如雪，還有五個清晰巴掌印的陳牧揚，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
“牧揚哥你這又何必呢？”
周莊實在不理解，“她聽了消息，遠在a市都連夜趕回來，肯定是關心你的，你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溝通，蘊書姐指定就原諒你了，現在這樣一弄，她肯定誤會了，隻怕……”
“牧揚哥是不想連累蘊書姐吧。”溫笑笑說。
兩人是你一言我一語的，但病床上的陳牧揚什麽都沒說，隻是告誡周莊：“以後沒有我的指示，不準聯係她。”
“唉。”周莊無奈歎氣，“知道了。”
見他應聲，陳牧揚又吩咐，“這兩天你幫我聯係律師過來一趟。”
“好。”
……
陸蘊書簡直被自己蠢哭了。
她到底在期待什麽，怎麽會一次又一次的去相信陳牧揚呢，那個人……精明利己，自我得要命，為了自己的目的，什麽做不出來。
可聽到出事的那一瞬，她竟然一點懷疑都沒有就往回趕，浪費那麽多的時間精力，到頭來自己的行為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深秋的風很冷，呼呼打在她的臉上，眼淚似乎也跟著凝結成冰，僵固在麵上。
但她沒有多少感覺，好像全身都已經麻木了。
她木然的往前走，上車，然後去了酒吧。
陸蘊書隻允許自己消沉一夜，第二天，她還是逼著自己去了公司。
工作忙起來沒完沒了，每一個成功的項目，收進的款項，都讓她感到一種由心的自豪感。
她隻是在陳牧揚的事情上……有些遲鈍愚蠢而已，總還是有她自己擅長的方麵的。
沒了陳牧揚的打擾，陸蘊書將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工作上，趁著年底又推出一個新活動，直接再次創下業績新高。
杜芸看到報告的時候，雖然大部分看不太懂，但是醒目的數字，還是讓她熱淚盈眶。
“媽知道你是可以做到的，媽一直相信。”
過去的杜芸是一直希望她可以通過跟陳家的結合，壯大他們母女這邊的勢力，爭取陸氏管理的那個位置，不過如今亮眼的數字已經告訴她，即使沒有陳家，沒有陳牧揚，她也可以。
她不再說什麽掃興的話，問到陳牧揚，也隻是關心的說：“你們現在怎麽樣了，我看他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有過來了。”
“我跟他早就沒在一起了。”
她據實相告。
杜芸沒有覺得太吃驚，她道：“我大概猜到了，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嗎？”
陳牧揚是她很看好的女婿。
不過經曆過那一段記憶錯亂癡傻的時間，她在這事上，已經看開了不少，隻是還是想要一個答案。
“我覺得太累了感情，我忙不過來。”
陸蘊書沒有將那些細節具體告知，隻籠統的說了，“其實我跟他散得挺久的了，去年生日都是騙你們的，那時候，我跟蔣醫生在一起。”
她曾經告訴過蔣旭，一切都交給她來處理，她會找機會告訴陸家人，告訴她母親，承認他的身份，隻是沒有想到世事無常。
終究是沒有等到這一天，兩個人的關係。
她也沒有等到下一年，再跟蔣旭一塊回他家，見他父母。
“你很喜歡蔣旭嗎？”杜芸問。
“算不上吧。”
陸蘊書喝了一口酒，道：“與其說喜歡，不如說我依賴他對我的好，我很喜歡他的性情，有點像我爸。”
她當時經曆太多事，情緒積壓著，身邊突然有這麽個人出現……
人在累的時候，總會想找個依靠，她也是。
所以對於蔣旭的感情，與其說喜歡，不如說依賴更合適。
如果沒有陳牧揚的糾纏不清，沒有那一樁事故，或許陸蘊書真的會跟蔣旭走到一起。
他們工作性質都很忙，平時見麵的時間都不容易，因而很是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所以吵架在他們這裏，近乎是一種奢侈。
兩人都不喜歡吵架，覺得是浪費時間。
再者，蔣旭能聽得進去人的話，跟他溝通也很愉快。
曾經的陳牧揚，也有這麽愉快溝通的時候，不過……
唉。
都是過去了。
不該再想的。
杜芸很是認可她的話，評價道：“確實有點像，你現在告訴我，是因為你還想和那個醫生在一起嗎？”
陸蘊書搖頭，“恰恰相反，是因為我們沒在一起了，我也沒有想過，再跟他在一起，所以才能這麽坦然的跟你說這些。”
“也是因為太累了？”
“不是，他很好，讓我感覺很放鬆，隻是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已，糾纏其實是互相耽誤。”
杜芸歎了一口氣，道：“你這孩子，對感情的事，本來開竅就比較晚，這幾年，算是什麽都叫你碰上了。”
“誰說不是呢。”陸蘊書將手裏的酒一口飲盡，笑說道：“這就大概是所謂的因果，當年在學校沒上過的課呀，生活會教我的。”
“不說這個了。”陸蘊書轉頭問母親，“都在說我的事，你自己呢，怎麽想的，打算就這樣一輩子嗎？”
杜芸道：“這樣有什麽不好嗎？”
“沒有。”
陸蘊書說：“隻是如果你碰上合適的，可以跟我說，我不會反對的，我想……爸爸也不會，因為他比我更希望你幸福。”
說到陸父，杜芸眼睛漸漸變得溫柔起來，也有些恍惚迷離，好像在回憶著什麽，良久才說道：“大概沒有比你爸更加好，更加合適的人了。”
母女倆在這件事上，首次達成一致的意見。
第191章 生病
杜芸隻是過來給她撐個場子，參加年會，順便看看運營情況的，年會一過就離開了江城，走的時候，她告訴陸蘊書：“你忙完了回來，我倆一塊出去走走吧。”
年後她有幾天假期，而且爺爺通常隻在大年夜會要求一下，後邊沒事可以自行安排。
自從父親走後，兩人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出去旅行了。
她不肯離開那個地方太久，陸蘊書是每一次出去，會莫名的想到過去一家人計劃出行的時候，心裏也難受，幹脆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
如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麵發展，也是時候放鬆一下，再緩和緩和兩人的關係，於是答應下來。
“好。”
跟母親機場告別後，她沒著急回家，去了一趟西山的賽車場。
她很喜歡這種速度跟激情的感覺。
隻是因為父親離開的陰影，此後很少碰，不過時間大概真的能撫平一切的傷口，經曆這麽多以後，她好像已經又是可以重新站起來，再回到這個舞台。
油門踩出去，風呼呼的朝她打過來那一瞬，是她半年多以來，最是放鬆的時候，什麽也不用做，什麽也不用想。
她在那裏玩了很久，日近暮色才回去。
到小區時，正見鬧哄哄的，好多人都圍在她所住的那一單位樓下。
“怎麽了這是？”陸蘊書抓了個路人問。
被抓著的女人氣憤的說道：“嗨，也不知道誰家的，怎麽沒責任心，把貓貓一個單獨放在家裏，小東西卡窗台上了聽說，哎呦，那叫一個可憐呐！”
“貓？”
陸蘊書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但又安慰自己，小區住了很多人，也許是其他住戶也說不準，隻是跟著一塊過去看，抬眼的一瞬，所有的希冀全部落空了。
樓層不高，就十層，她這個距離可以清楚的看到，一隻黑白的小花貓正卡在大落地窗外的一條縫裏，那小爪子死死地扒著管道，身子搖搖欲墜，看得人心都揪著。
陸蘊書一瞬間什麽都沒想起來，衝開人群過去，急急忙忙上了樓。
消防工作人員確定沒人在家，門打不開，為了爭取救援時間，開始準備用工具破門而入。
“你是這家的住戶嗎，被困的小貓是你的？”
“貓是我的。”
聽到這兒，消防工作人員讓出一條道，叫她趕緊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