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發生了一些小事,我隻是隨便看看。”


    石泉並沒有告訴葉桑桑裏麵的人究竟是誰,簡單解釋後就回去繼續坐著了。


    給葉桑桑開門的女人也急匆匆走了過來,拿出丈夫放在茶室的煙,小心翼翼放到丈夫手邊。


    丈夫漫不經心“嗯”了一聲後,她抬頭看向葉桑桑,“不知道老師姓什麽?”


    “抱歉,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芮藍,叫我名字就好。”


    “那我叫你芮老師吧,我帶你去我兒子房間。”


    葉桑桑輕輕點頭,跟著女人往房間裏走。


    “哎,等等。”


    沙發上女人丈夫的聲音響起。


    女人連忙回頭,“怎麽了?”


    葉桑桑也頓下腳步,回頭想知道他想說什麽。


    “你這個打火機……”


    女人已經走到丈夫身邊。


    下一秒,一個打火機直直朝著女人麵門砸過去。


    “打火機都用不了了,你都不檢查一下?老子花錢養你這麽個廢物女人,這點事都做不好?”


    他充滿橫肉的麵部抽動了一下,“還是說,你故意惹我發火的?”


    葉桑桑回頭看,她在想,如果不是警察在這兒,女人的丈夫恐怕會站起來打她一頓。


    “抱……抱歉,我馬上把它重新充好氣。”


    她縮著肩膀蹲下來撿起地上的黑色金屬火機,連連保證後,急匆匆朝著臥室去。


    葉桑桑站在原地,臉上帶著幾分尷尬,低著頭當自己不存在。


    石泉他們似乎這些天見慣了這樣的場景,說了兩句,便沒辦法坐了回去。


    火機充好氣後,女人快速回來。


    聽到火機點燃的聲音,女人長出一口氣。


    她走到葉桑桑身邊,朝她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後,繼續帶著她去林高的臥室。


    房間隔音還行,直到走到門邊,葉桑桑才聽到不絕於耳的手機遊戲聲。


    以及,髒話連篇的叫罵聲。


    “什麽事?有屁快放!” 林高皺著眉,用和他爸爸一樣的不耐煩語調說道。


    女人低聲道:“是家教老師,你該起來學習了。”


    林高靠在床頭,聞言終於抬頭看向葉桑桑。


    望著葉桑桑秀麗的麵龐,他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明明隻有十一歲,卻能讓的感覺到四十五歲男人的油膩和猥瑣,上下打量葉桑桑,眼神十分令人不適。


    【好惡心。】


    【絕了,他好像裝著中年男人靈魂殼子的人,眼神也好讓人不舒服。】


    【他的思想已經變成了中年男人,所以從裏到外一下就能感覺到那種油膩猥瑣感。】


    葉桑桑假裝躲閃了一下目光,自我介紹道:“我是家教老師,你可以叫我芮老師。”


    林高仿佛身體站不穩一樣從床上晃晃悠悠下來,一屁股坐在書桌前,“給我們準備一盤水果,沒事別來打攪。”


    他自然吩咐著女人,顯然已經頤指氣使慣了。


    女人沒有教育的意思,隻看了葉桑桑一眼,歎息出門去了。


    “來,老師你坐啊!我等著你教我做呢……”他露出意有所指的微笑。


    葉桑桑假裝沒聽懂,挎著帆布包走過去,找來另一個椅子坐下。


    作為耀祖,林高的房間自然是最好的,窗外是大片的綠化,樹葉剛好到他窗前。


    這麽好的地方,居然要見證這人的死,想想真是可惜了。


    葉桑桑拿出書本,開始詢問林高的進度。


    “如果沒有準確的進度,可以做一張我昨天出的試卷,這樣我大致就知道你哪些知識點缺少了。”


    葉桑桑教的是數學,這科目相對其他來說,對她更為簡單一些。


    林高望著葉桑桑,嘴角勾起惡劣的笑。


    “老師,你這樣的學習方式,我不太喜歡,我有一套更好的學習辦法,不知道老師有沒有興趣……”


    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期待。


    “哦?你說說,你有什麽學習辦法。”


    林高正準備說話,敲門聲響起。


    隨後門打開,女人端著一個果盤進來,“吃東西。”


    葉桑桑垂眸,“謝謝。”


    “你真是會挑時間啊……”林高眼神帶著不滿,“我要好好學習了,所以希望你,如果沒必要,不要進來!”


    “……好,”女人唯唯諾諾,把果盤放下後,迅速轉身離開。


    關門時,葉桑桑看著她麻木漠然的臉,知道剛才的對話是她故意打斷的。


    “老師,你想知道我的學習計劃嗎?”


    林高試圖再次接起之前的對話。


    葉桑桑在他期待的眼神中,對他搖了搖頭,“對你的學習計劃,我不感興趣。”


    “你如果要學習,最好還是跟著老師的學習腳步走。”


    葉桑桑眼神裏多了幾分危險,仿佛下一秒就要伸出手,死死掐住他的脖頸,讓他窒息而死。


    在林高變得驚惶的眼神中,葉桑桑再次露出溫柔的笑,“開個玩笑,你知道的,老師都很凶。”


    “……好。”


    一堂課需要大概一個小時,今天第一天上班,預定的也是一個小時。


    林高自然不會被葉桑桑一個眼神唬住,他開始嚐試搞小動作。


    可惜,在反應快速的葉桑桑眼裏,他這些小動作和明目張膽沒什麽區別。


    幾次過後,林高神色不滿。


    他不滿足於這種花招了。


    葉桑桑卻突然回頭,對著角落搖了搖頭。


    林高疑惑望著她。


    葉桑桑笑了笑,用很低的聲音道:“哥哥需要學習,你別吵到哥哥。”


    “你在說什麽?”林高望著葉桑桑的眼神奇怪,不知道她突然在說什麽。


    葉桑桑轉過頭看著林高,“沒什麽。”


    林高沒有選擇讓這件事過去,因為他清晰聽到了葉桑桑的說話內容。


    她在和人說話。


    “你還想糊弄我,我跟你說,我全都聽到了!”林高十分篤定朝著葉桑桑道。


    葉桑桑看著朝著自己跑來的餘霖霖,還有站在旁邊,正拽著自己另一隻手的,讓手無法動彈的縮小版芮藍。


    她的手,好像動彈不了了。


    而餘霖霖抱緊了她另一隻手。


    葉桑桑忽視兩人,看向林高,笑著說道:“沒什麽,就是我女兒想跳一跳,但我怕打攪你,所以讓她不要跳。”


    林高質問的表情僵在臉上,仔仔細細環顧四周。


    他十分確定,麵前的人進來時,根本沒什麽小女孩。


    而且房間裏並沒有小女孩的聲音和動靜。


    他用審視的眼神望著葉桑桑,不清楚麵前的人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葉桑桑看著林高的表情變化,接著解釋道:“沒事,我們繼續上課。”


    林高卻覺得如芒在背,他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葉桑桑,“你是不是在裝神弄鬼。”


    葉桑桑疑惑搖頭。


    林高望著她,恍然大悟,“你女兒!你是不是產生什麽幻覺了。”


    幻覺兩個字猶如打開了什麽奇特的開關,瞬間讓林高覺得麵前的人神情變了。


    變得……充滿了危險。


    “我說中了?”


    麵對這樣的表情,一般人自然是退縮了。


    可在林高眼裏,他自己是和一般人不一樣的,他曾經差點用石頭砸死了那個女孩。


    並且全身而退,就賠了一點錢。


    對於他來說,自己現在不管做什麽,都是無罪的。


    警察也拿他沒辦法,所以他不會退縮。


    相反,他還要故意挑釁這個讓自己不得逞鹹豬手的人。


    他笑著,繼續問葉桑桑,“是幻覺對吧!你是不是幻覺了?”


    想到一個可能,他眼前一亮挑釁道:“你的女兒,你的女兒是不是死了啊!”


    “你可以說說,她是怎麽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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