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去京城,皇兄肯定會殺了我的!”


    李夫人和李知州亦是一臉的憂愁,李衍則照舊在一旁沉默著。


    “玄兒,你若不去,可就視如謀逆啊!”李夫人歎了口氣,“那霍將軍開年就將收到一紙調令,先平永州之亂,再議青州。”


    蕭玄沉默了下來。幾人都清楚,此次便是一局鴻門宴,去或不去,都是一場死局。


    等李家三人離開後,蕭玄待在屋子裏生起了悶氣,他不由想到最近很討自己歡心的狗頭軍師。前不久這人看出了他對兵權的想法,給他提了第一個計謀。


    聯姻。


    他將此法告知李知州,破天荒地得到了誇獎。就連那幾個總是誇讚李衍的世伯,都對他讚歎有加。


    甚至此次新皇的旨意傳來,李知州愈發覺得這聯姻之事的重要性。


    李知州歎了口氣,“原先隻是想著牽線搭橋,若霍望北不願,也不強求。可如今看來,這事是迫在眉睫了。”


    想到這,蕭玄立刻喚人叫來了朱書生。


    得知太監宣旨的消息後,他早早就針對此事打好了腹稿,因此他沉思片刻便提出:“狸貓換太子。”


    蕭玄仔細咂摸著,越想越覺得這計策不錯,“可這人選呢?”


    朱書生欲言又止。


    蕭玄有些不耐煩,“你直說即可。”


    朱書生佯裝糾結的樣子,自言自語地說道:“那李公子與王爺自小長大,既是表親,又有兩分相像,還對王爺您十分熟悉。不可不可,他可是知州的兒子。”


    蕭玄卻好似豁然開朗一般,狠狠地拍了拍朱書生的肩膀。


    “是啊,我怎可讓我的表弟替我去死呢。不妥不妥,姨夫姨母又會如何看我呢?”他喃喃地說道,眼裏卻閃著奇異地光。


    朱書生臉一抽,你看著不像覺得不妥的樣子。但蕭玄說完又直直地盯著他,朱書生明白這壞人還必須得他當到底了,他低聲說道:“若李少爺心甘情願呢...”


    是啊,若他心甘情願呢。


    蕭玄瞬間開懷大笑。


    出了蕭玄的屋子,朱書生擦了一把汗。正當他心情不錯地往外走時,一個小廝突然撞上他,塞了一張紙條過來。隻見上頭寫著:裴府見。


    朱書生不動聲色地收好字條。


    ——


    到了裴府後,裴尋和李秋水接到消息匆匆趕來,幾人一邊喝著喝茶一邊敘舊。


    李秋水則興高采烈地說起了他們的生意。


    她們招了大量人手,借著裴府的名頭,從府城開始鋪設她們的信息網絡和地下情報機構。當然這冰塊生意更是讓他們更快地打開了各大世家的門,讓他們迅速站穩了腳跟。


    聽罷,許知南又將她們此行的來意告知了幾人。


    “我會配合你的。”裴尋沒多問什麽,答應了下來。


    許倦柏則從懷裏掏出一張藥單來,“秋水姐姐,我要配置一些毒藥。麻煩你幫我找找這些藥草。”


    李秋水點點頭,將那張藥材單子收入懷中。


    許知南掃了那單子一眼,迅速記下了大半的藥材。等技能模擬冷卻之後,她再試試這藥方能研究個什麽東西出來。


    朱書生被人帶進來時,裴尋和李秋水已經離開了。


    “許姑娘,你總算來了!”


    許知南點點頭,指著杜章給他引見了一番。


    “安縣縣令,我打算讓杜章擔任。他原是裴尋手底下的人,發現了番薯這種利民之物,又擔任過縣令,再合適不過。此事由裴尋提出來,你再從旁進獻些讒言,應當更容易些。”


    得知不用自己當縣令,朱書生鬆了口氣,但他還是有些酸溜溜地打量了這個頂替自己的人幾眼。


    見朱書生頻頻看向杜章,杜章就是笑意盈盈地站著,似乎沒看懂暗示的樣子,許知南歎了口氣。


    這相斥的氣場一見麵就生效了嗎?


    “都是自己人,你直說吧。”


    見許知南發話,朱書生便說起了他最近在恒王府裏是如何攪風攪雨,又是如何一計狸貓獻太子徹底被恒王引為心腹。


    杜章卻不讚同此事,“若按你所說,那這李公子此行必死無疑。你這計,太過陰毒。”


    “他現在的處境離死也不遠了,去了京城,說不定還能撿到一條命。”朱書生立刻懟了回去。這李公子在府上就如同隱形人一般,蕭玄一不順心就拿李衍撒氣,然後李衍突然病了的消息就傳了出來。可身體更為不好的,明明是蕭玄。


    這高門大院的水深著呢。


    見兩人要吵起來,許知南抬手製止了他們的爭論。


    不過她卻從朱書生口中李府幾人的異常情況,聞到了瓜的味道。按照她多年觀看狗血六點檔的經驗,這其中必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過等朱書生說起他提出讓李家女和霍將軍聯姻之事,許知南差點沒被嚇死。


    “你說什麽?聯姻!”許知南的聲音立刻提高了八個度。


    朱書生愣愣地點頭,似乎有些不理解她為何如此激動,“想要將霍將軍和永州綁到一條船上,聯姻便是第一選擇。”


    許知南卻捂著腦袋轉了兩圈,這一時沒看住,朱書生又給她出了道難題啊。


    想起許倦柏這幾日的異常,她不由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推測,不會和這事有關吧?莫非是女主對男主的警覺光環在作祟?


    等等,莫非那馬車裏的人,是霍將軍?


    朱書生點點頭,“是啊。據說這次過來是以商討共伐青州以及籌糧一事。各處運來的軍糧似乎被擄走了大半。這倒是個講條件,促聯姻的好機會。”


    許知南瞪了一肚子壞水的朱書生兩眼。


    杜章看著許知南的反應若有所思,“此事應當成不了。”


    “若是成了,我豈不是給許姑娘添亂?”朱書生神神秘秘一笑,“這永州的水當然越渾越好。”


    許知南卻有些若有所思。


    ——


    是夜,許知南又悄悄做起了梁上君子。


    她悄悄潛入恒王府,給熟睡中的人錄入了模擬信息。


    【李鴻運,180兩】【裴書蘭,90兩】【蕭玄,160兩】....【霍望北,250兩】


    男主這氣運值怎麽回事,怎麽是250兩?居然成了許倦柏的一半?還沒我們狼娃子多啊。


    見底下的人似乎輕輕動了動,許知南立刻腳尖一點,飛速離開了此處。


    不過她轉悠著,天都快亮了,她把恒王府小廝衙役都給錄入完畢了,卻依然沒見到李衍的身影。


    奇怪?這人呢?


    許知南目光落在一處緊閉的小屋上。


    “誰?”李衍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緊接著是兩聲重重的咳嗽。


    許知南身形一頓。


    這時,一個小廝打著哈欠起身,似乎看了一眼緊鎖的屋門,又轉身朝著茅房的方向走去。


    見府裏的人快要醒來,許知南立刻立刻離開了此處。


    隻不過她卻破天荒想起白日裏朱書生和杜章的討論,看來此人在恒王府的處境的確不怎麽樣啊。


    她一時有些拿不準要如何處理他這塊燙手山芋了。


    回去的路上,許知南順手選定了霍望北開啟了模擬。


    【19歲,你來到永州,想要籌來一批糧食。李知州不著痕跡地向你透露,他有意將他底下其中一位庶女嫁予你做妾。】


    【你雖明白李知州隻是想要一個安心的答案。可你不知為何不願意答應,李知州卻讓你再考慮考慮。】


    【你在街上偶遇了那名為許倦柏的女子,你和她拉扯了幾下,似乎被什麽人瞧見了。】


    【你回了軍營,想了別的辦法籌糧。】


    【20歲,永州外盡是大雨,道路被封。你隻能同李知州要糧。你不得不答應了李知州的請求。】


    【李知州要求你在永州成親再離開。】


    【21歲,極寒之下,軍中將士死傷過半,好在青州情況亦不容樂觀,短暫的和平開始了。】


    【恒王再度拿捏與你,要你交出一半兵權,才能送來禦寒物資。】


    【你不得已,再次答應了下來。】


    【25歲,天下大亂,多方勢力並起。你遇到大量行刺和追殺。】


    【你死於李知州庶女之手。】


    【模擬結束】


    原男主居然死了!許知南頗有些瞠目結舌。


    好像從退讓娶了李知州的女兒後,他的運勢便不對了。不再有男主之像,而是成為了一個配角。


    可原劇情裏是否有聯姻一事呢。


    許知南若有所思,就是不知道這模擬結果和許倦柏的異常有沒有關係。


    不過冥冥之中她總感覺,霍望北這個結局似乎和一個人脫不了幹係。


    正在熟睡中的朱書生似有所覺地翻了一個身。


    第100章


    上完茅廁回來的小廝本想直接回房,可聽著屋內越來越重的咳嗽聲,他卻有些慌張,這裏頭的人要是出了事,他也討不了好。


    片刻後,哢噠一聲,鎖被解開了。


    李衍抬起頭,沒有搭理詢問他的小廝,而是看向對麵屋頂一處瓦片。


    若是許知南在這肯定能認出來這兒正是她剛剛落腳的地方。


    李衍伸手捂住嘴,忍住想要咳嗽的衝動。


    見李衍不搭理自己,小廝有些不耐煩了,正想轉身離開,就聽見對麵之人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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