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詢問,但對方卻沒有給她答複的時間,直接推門而入了。


    “……”


    江酒下意識將自己整個身體都沉入了水中,惡狠狠地瞪著他,咬牙切齒道:“這就是陸先生口中所謂的‘還沒混賬到是個女人就想上’麽?那此刻你在我極度不方便的情況下闖進來又算什麽?”


    陸先生眯眼看著她,腦海裏有個聲音一直在慫恿他,‘辦了她’‘辦了她’。


    可,一想到她有可能是陸西弦的女人,所有遐想瞬間終止。


    “你,你這麽盯著我看做什麽?難道你真的動了賊心不成?我,我告訴你啊,兄弟妻不可欺。”


    陸夜白的眸光涼了涼,將手裏的物什朝她懷裏一扔,“接著。”


    不用他提醒,江酒下意識伸出胳膊接住了朝自己身前飛來的東西。


    拿在手裏的瞬間,她下意識垂頭看去。


    是部手機。


    她有些狐疑地抬眸,正準備問他什麽意思,這才發現他已經離開了。


    出於好奇,她伸手劃過屏幕解了鎖,裏麵隻有一個軟件,她想也沒想點了進去。


    下一秒,一陣陣怪異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


    騷人耳膜!


    繞是她常年單身,也知道這是什麽玩意兒。


    該死的混蛋。


    他居然讓她……看......


    什麽稀爛玩意???


    這是陸家那個冷漠寡淡的陸閻王幹出來的事?


    要不是身處他的別墅,打死她也不會相信。


    辦公室裏自嗨,如今又送手機給她看......,騷操作真是一個接一個,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什麽冰山男,這他媽簡直就是個悶騷玩意,披著羊皮的狼,豺狼。


    她惡狠狠地將手機扔進了水裏,任由著沉入了水底。


    不能想不能想,再繼續想下去的話三觀盡毀了。


    她是中了迷藥,迷藥,看這玩意兒要是能解決的話,這世上哪還有那麽多的一夜荒唐?


    在浴缸裏待了大概十來分鍾,浴室的門再次被敲響,她伸手在水裏一撈,抓住了那部手機。


    等玻璃門被推開的瞬間,她拿手機猛地朝門口砸去。


    陸先生迅速閃身,堪堪避開了她的攻擊,手掌微抬,準確無誤的捏住了朝地麵墜落的手機。


    觸感一片濕潤,他的俊臉頓時沉了下去。


    艸!


    這可是他的寶貝。


    近些年可全靠它了。


    這該死的女人,居然說都不說一聲就直接給整報廢了。


    “蕭恩來了,你穿上我的睡衣趕緊出來,然後躺床上去蓋著被子,再讓他給你做個檢查,看看用什麽藥。”


    語畢,他轉身就走了。


    江酒在水缸裏愣了三秒,然後迅速起身,將自己濕漉漉的禮服褪下,從衣櫃裏撈出一件男士睡衣套上後走出了浴室。


    外麵沒人,她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掀開了床上的被子鑽了進去。


    陣陣清涼的薄荷香氣鑽入鼻中,熟悉的氣息,是獨屬於那個男人的味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記得那麽清楚,但,隻要一聞到這種清香她就立馬想到了他,就好像那個男人已經滲透進她的血肉靈魂了一般。


    明明他們隻見過數麵,連朋友都算不上,可偏偏他的氣息能撩撥她的心底那根最柔軟的弦。


    世人都說陸夜白是罌粟,看來這句話一點兒也不假,他真的有令女人為之瘋狂的本事。


    臥室外,蕭恩透過虛掩的房門往裏麵看,嘴裏一個勁的‘嘖嘖嘖’。


    陸夜白堵在他麵前,擋住了他大半的視線,“她體內的迷藥有些霸道,你確定你能解?”


    蕭恩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其實你也不必將我的忠告放在心上,這女人都躺你房間了,如果真想睡的話就大膽一點。”


    陸夜白眸色一沉,用著冷凝的聲音悠悠道:“墨墨偷了陸西弦的血樣給了江酒的兒子。”


    “……”蕭恩臉上的壞笑一滯,眯眼看著他,“所以說兩個小東西都已經知道真相了?他們打算做親子鑒定?”


    “嗯。”陸夜白輕飄飄地回答,“或許你給我的忠告是對的,趁現在還能抽身,就別陷進去了,她如果真是陸西弦的女人,我若碰了她,以後恐怕連兄弟都沒得做。”


    蕭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從口袋摸出一包煙,“來,抽兩根緩解一下壓製的情緒,女人嘛,這世上一抓一大把,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


    陸夜白伸手接過,然後往旁邊挪了兩步,給他讓出了一條道,“去給她看看吧。”


    蕭恩點了點頭,背著藥箱推開了房門。


    陸霸總靠在牆麵上抽了兩根煙,壓下心中翻卷的情愫後,這才踱步朝樓梯口走去,下了一樓後,他徑直去了廚房。


    臥室內。


    江酒冷眼看著朝床邊走來的蕭恩,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蕭恩被她冷冽的目光瞅得有些發毛,忍不住聳了聳肩,語氣輕鬆道:“別這麽看我,放心,陸閻王都不敢把你怎樣,我就更加沒那賊膽了。”


    江酒邪睨著他,慢慢收斂了臉上的冷意,蹙眉問:“我兒子在他跟秦衍的親子鑒定上動了手腳,按道理說你應該看得出來才對,為何沒有拆穿?”


    “我跟秦衍是朋友,既然他想娶你,我自然順了他的意,讓他得償所願,江小姐,這有問題麽?”


    江酒嗤嗤一笑。


    陸夜白是隻老狐狸,連帶著他身邊的人也個個都是戲精。


    “沒問題,勞煩蕭先生為我解身上的迷藥,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機會一定償還。”


    蕭恩淡淡一笑,提醒道:“我是陸閻王請來的,就算是欠人情,也該是他欠我的。”


    “……”


    不得不說蕭恩的醫術確實很精湛,沒有白瞎了頭頂那‘醫學天才’的名號。


    僅一針,他就解了她身上的火熱難耐,體溫瞬間降下去了。


    這一折騰,差不多到了晚上十一點。


    確認自己身上的藥性已經完全解除後,她腦海裏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趕緊離開。


    可裹身的禮服濕透了,她總不能穿著睡衣往外麵跑吧?


    糾結了片刻,她才硬著頭皮給時宛打了個電話。


    “那個,我在陸夜白的私人別墅,衣服沒了,你能給我送一套過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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