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跟她說一聲,直接切斷了通話。


    下一秒,他身體猛地前傾,直接噴出了一口黑血。


    霎時,整個大殿都亂套了。


    “趕緊請左右掌事過來。”


    “醫師,趕緊請醫師過來。”


    洛河與南梟剛走不久,聽說陸夜白吐血後,又匆匆折返了回來。


    兩人看著地上那灘詭異的暗黑色血跡,彼此對視了一眼。


    洛河沉聲道:“應該是中毒了,普通的醫師估計解不了,我去請藥老,你在這兒守著,千萬別離開,然後封鎖消息。”


    南梟點了點頭,“去吧,我知道分寸的。”


    ‘滴’


    掉在一旁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南梟垂頭一看,是江酒打過來的。


    猶豫了片刻後,他還是放棄了接聽的念頭。


    如今陸夜白情況不明,江酒那女人又賊精賊精的,多說多錯。


    …


    海城。


    醫療基地。


    書房內。


    江酒一連撥了好幾個電話,對方都無人接聽。


    沈玄從外麵走進來,見她一臉愁容,不解地問:“這是怎麽了?之前不是已經說好了嘛,怎麽還這副狗樣子?”


    江酒扔了手機,甩了甩腦袋,“沒事兒,可能是我太擔心他了,所以一有什麽動靜,我就坐不住了,這毛病得改。”


    “知道就好,他身邊有洛河跟南梟保護著,能有什麽事,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對了,海薇那邊有消息了,


    她確實是乘客機離開了海城,不過她用的是化名,所以我的人查了這麽久才查出來。”


    預料之中的結果,江酒倒沒露出什麽驚訝之色。


    “他們既然要做,就一定會做得天衣無縫,海薇的事情,先不管,她對海二爺來說還有利用價值,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我現在比較擔心傅戎的老爹,他情況很不好,操勞過度掏空了身體,如果不治好,國內恐怕會陷入動蕩之中。”


    沈玄眯起了雙眼,“你打算去帝都?”


    “不,我走不開,已經讓白澤去了,先看看情況再說吧,如果白澤他解決不了,我恐怕要親自出馬了,


    因為白澤不會催眠術,而傅老爹的情況是因為壓力過大導致的,適當的使用催眠術,能緩解他的病情。”


    原本她是打算讓一個朋友冒充縹緲去傅家給傅先生治療的。


    但如今研究了傅先生的身體情況後,她想必須得她親自出手才行。


    “媽咪,瑾老大她,她要結婚了。”


    江隨心抱著筆記本充了進來。


    室內的兄妹兩齊齊一愣。


    啥?


    瑾老大要結婚了?


    江酒回頭看著閨女,蹙眉問:“什麽情況?”


    江隨心將手裏的電腦遞到她麵前,“您看,海因家族對外宣布婚訊了。”


    江酒劈手奪過,垂眸一看,然後下意識朝沈玄望去。


    沈玄的臉色有些難看,鷹眸裏醞釀著狂風驟雨。


    他死死盯著屏幕上那醒目的標題:


    ‘海因家族次女與未婚夫雲衡即將完婚,婚期待定,屆時歡迎各界朋友來海因家族捧場,為兩個孩子送上祝福’


    “完婚……”沈玄細細品味著這兩個字。


    默了片刻後,冷笑道:“我不動怒,他們真當我沒脾氣麽,逼迫她至此,是把我當成空氣了?”


    江酒將電腦還給了閨女,然後對沈玄道:“這應該是小瑾保全自己的法子,如今我們脫不開身,她想法子自保無可厚非。”


    沈玄冷睨了她一眼,沉聲道:“我沒有怪罪海瑾的意思,她這麽做,確實是在保全自己,海因家族的人太可惡,總有一天我要將這個家族一鍋端了。”


    江酒搖了搖頭,歎道:“小瑾答應這婚事,一來是保全自己,二來,估計還是想成全雲衡對她的情義,她大概已經徹底放下你了。”


    沈玄一下子繃緊了神經,他不知道自己對海瑾是什麽感覺。


    隻知如果是她與他共度餘生,他並不排斥。


    可若是她決定放手,他還有必要去追求她麽?


    “雲衡的腿,你治得好麽?”


    江酒看沈玄的目光怪異了起來,“哥,如果治好了雲衡的腿,你是想成全他們麽?可小瑾不愛雲衡,這樣的成全,反而會累她一輩子。”


    沈玄轉身朝門口走去,邊走邊道:“她若執意要放下過往,我強求也沒用,先不說這個,他們既然傳出婚訊,證明暫時是安全的,你先安心處理手頭的事情吧。”


    “哥……”


    眼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口,江酒堪堪咽回了到口的話。


    沒有見到小瑾之前,說再多又有何用?


    經曆了那麽多事情,小瑾現在是什麽想法,她也不知道。


    或許那丫頭已經在磨難中迅速成長起來了,有了全新的定位。


    如果她想做海因家族的家主,成為西方最有權勢的女人,那她與沈玄,怕是真的再無可能。


    …


    暗龍總部。


    臥室內一片死寂。


    陸夜白靠坐在床頭,俊臉慘白如紙,呼吸都有些困難。


    床邊,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正在給他把脈。


    “怪哉,你這吐出來的是黑血,按道理說是中毒的跡象,可這脈象平穩,又不像是中了毒,這樣的症狀出現幾次了?”


    陸夜白頷首道:“第三次吐血了,之前蕭恩給我檢查過血常規也做了ct,沒有中毒的跡象,也沒受什麽內傷,可每隔兩天就會吐一次血,連您也查不出病因麽?”


    藥老沒說話,偏頭觀察起器皿裏的黑血。


    南梟沉聲問:“藥老,怎麽樣,真的查不出麽?會不會是中了什麽你沒見過的毒?”


    “沒見過的毒……”


    藥老低低呢喃,不知想到了什麽,臉色豁地一變,“難道是……不,不應該,那種毒已經失傳了,僅剩的一瓶,也被封存在了……不,不可能是那種毒。”


    陸夜白眯眼看著他,撕聲道:“什麽叫‘那種毒’?您是不是看出什麽了?如果是,還請您解惑。”


    藥老的神色一下子凝重了起來,擺手道:“沒有得到證實之前,老頭子我不敢妄下定論,你再等兩天,我拿著這血去做實驗,等確定之後再告訴你們。”


    說完,他踱步朝門口走去,經過洛河身邊時,扔下了一句‘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事要交代你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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