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父對他可沒什麽好臉色。


    如果不是這混賬東西,他的女兒何至於變成這個樣子?


    何至於為了給小左治病,一直保留著有病變可能的子宮。


    她不就是盼著有朝一日孕育孩子,然後用胎兒臍帶血治小左的白血病麽。


    因為心心念念著孩子,最後錯過了最佳治療期,導致癌變。


    說到底,他女兒經曆這麽多災難,全都是拜眼前這混賬東西所賜,他又如何能給他好臉色?


    “既然知道說出來會讓我生氣,那就別說了,憋在肚子裏吧,我最近被你氣的次數多了,血壓有些繃不住。”


    蕭恩約他來醫療基地,就是為了跟他說心裏的計劃,又豈會憋進肚子。


    “我知道您不想聽,但我必須得說,因為我已經決定這麽做了,跟您說一聲,是因為尊重您。”


    黎父被氣笑了,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說。”


    蕭恩語調平緩地將自己母親試圖通過小左給黎晚下藥的事跟他簡述了一遍。


    ‘啪’的一聲巨響。


    黎父怒不可遏道:“又是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她們究竟有沒有把法律放在眼裏?


    如此草芥人命,她們真的以為律法懲處不到她們麽?還是仗著有帝都傅氏撐腰,她們無所畏懼?”


    蕭恩緊繃著俊臉,眸中隱隱閃爍著戾氣。


    “她們這樣的人,您用道理是講不通的,要我看,就用最簡單直接粗暴的法子對付她們,


    隻有斷了她們最後的一絲念想,才能讓她們徹底死心,我已經想到怎麽斷她們後路的法子了。”


    黎父微微眯起了雙眼,冷幽幽地看著他,問:“什麽法子?”


    蕭恩從牙縫裏擠出四個字,“將計就計。”


    “說清楚點,別跟我打啞謎。”


    “既然她們盼著黎晚死,那咱們就對外宣布黎晚不治而亡,然後順著她們的意給傅璿一場婚禮,


    我會在婚禮現場拆穿她腹中不是我的種,讓她嚐嚐從天堂掉進地獄是什麽滋味兒。”


    “混賬東西。”黎父撈起桌上的茶盞朝他砸了過去,“你安的什麽心,居然詛咒我女兒死,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蕭恩沒有躲,任由著茶盞砸在腦門上,磕出了一個血口子。


    “這麽做,不但能報複她們,還能讓她們放鬆警惕,不再盯著黎晚,您也知道,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讓她們知道計策失敗,她們還會想其他法子害她的,咱們防不勝防。”


    後麵這番話說到黎父心坎上去了。


    這小子說得不錯,如果讓她們知道下藥失敗,她們還會想其他法子對付她。


    與其這樣,不如對外宣布阿晚已經死了,這樣一來,她們也就不惦記了。


    “你必須要這麽做?”


    蕭恩點了點頭,“這是一箭雙雕的法子,隻能這麽做,還請您諒解,我知道對外宣布黎晚死亡不吉利,但眼下別無他法了。”


    黎父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踱步朝門口走去,邊走邊道:“你看著辦吧,我隻要結果,


    希望這次事件後,你把該處理的麻煩都處理幹淨了,我不想我女兒每天活在算計與危險之中。”


    蕭恩見他同意,不禁鬆了口氣,堅定地吐出了一個字,“好。”


    …


    翌日。


    暗龍總部。


    書房內。


    陸夜白問洛河,“你是跟著江酒去曼徹斯特,還是留在總部?”


    看得出來,他十分擔心海薇的安危。


    這也正常,就是普通綁匪綁架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他也會擔心,更別說心狠手辣的陳媛了。


    洛河陷入了沉默之中。


    江酒看著他,笑道:“你不用逼著自己留在暗龍,如果想去救海薇,就跟我一塊去吧。”


    “不了。”洛河做出了決定,“南梟那家夥已經將自己整廢了,暗龍總部不能沒有人坐鎮,


    海薇是海瑾的姐姐,是揚揚的母親,看在她們兩姨侄的份上,我相信你會盡全力救她的。”


    江酒點了點頭,“也行,陳媛綁架海薇,就是用來牽製你的,對我應該不設防,我盡自己所能將她救出來。”


    “好,拜托你了。”


    陸夜白偏頭看向殷允,挑眉道:“這裏似乎用不著殷少主了,你還是回殷家吧,不用跟著我們了。”


    殷允懶得理他,偏頭望向江酒,“你不想帶著我?”


    江酒有些頭疼的撫了撫額,她的男人吃醋了,一個沒處理好,今晚遭殃的絕對是她。


    默了數秒後,她傾身湊到陸夜白麵前,壓低聲音道:“我那副丹青還在他手裏,你不想趁這個機會要回來?”


    陸夜白冷哼了一聲。


    要。


    肯定要。


    他媳婦兒的畫像,怎麽能落在別的男人手裏。


    隻要一想到這男人整晚整晚地拿著他老婆的畫像觀賞,他心裏就忍不住的冒酸泡。


    這是他無法容忍的,所以他必須拿回來。


    “那就讓他跟著吧,最好別打什麽歪心思,不然我要他好看。”


    殷允轉頭看向他,兩個男人的目光碰撞在了一塊兒,交織出激烈的火花,戰事一觸即發。


    沈玄見兩人要打起來了,連忙上前阻止。


    “那個,時辰不早了,該啟程了,咱們還是趕緊去登機吧。”


    殷允緩緩站直了身體,邪睨著陸夜白,似笑非笑道:“你還得仰仗我的毒清除閻王渡的餘毒,居然敢跟我叫板,


    嗬,是條漢子,爺敬佩你,接下來我可沒這麽好說話了,如果不在配置的毒素裏加點料狠狠折騰折騰你,我就不姓殷。”


    “請便。”


    江酒原本挺心疼自己男人的,可見他這麽裝大爺,瞬間又無所謂了。


    男人之間的戰爭,由他們自己解決比較好,她若插手,可能還會激起兩人的情緒,讓情況變得更糟糕。


    沈玄趁兩人對峙的間隙,連忙伸手拽住妹妹的胳膊,拉著她朝外麵走去。


    “讓他們互撕,你跟我走。”


    “……”


    江酒不禁失笑,她在沈玄身上看到了作為大舅兄的模樣。


    或許全天下的兄長都是這樣吧。


    當天中午,一行人離開暗龍總部。


    登機的時候,殷允見陸夜白戴著麵具,忍不住譏諷道:“既然你沒臉見人,那還是由我陪在她身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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