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彪從進來那天開始就有了一個外號“啞巴”


    他這個啞巴雖然會說話,但是現在都懶得說話了,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好處,隻要是啞巴,很多人說話的時候都不背著他,這個好處讓他感覺人有的時候一定要學會閉嘴,其實老人們說得很對,小的時候用一年就學會了說話,而很多人一輩子都學不會閉嘴。


    外麵的陽光格外的刺眼,李德彪躺在躺椅上舒服的像一隻慵懶的大肥貓,享受著午後的時光。


    張月走到李德彪麵前,捅了捅他,李德彪眯著眼看了一眼“嘿嘿!啞巴哥,你幫我跟監倉長說句話唄”說著從兜裏掏出了一包煙,塞給了李德彪。


    李德彪一愣,這可是重禮,要知道這裏是神罰之地,在外麵一包煙都不少錢,別說是在監獄裏麵,一般的事情一根煙都可以搞定,現在張月居然拿了一包。


    李德彪衝張月仰了仰下巴,那意思是問到底什麽事情。


    “啞巴哥,明天是倉戰,你也知道我的,我不能打,倉戰這種事情,我實在是幹不了,你跟監倉長說一下,別讓我去了”


    李德彪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爬了起來,拍了拍張月的肩頭,帶著張月去找韓天。


    韓天正在運動,一隻手抓著杠子,在做引體向上。李德彪走過去拍了拍他。


    “有事?”韓天跳了下來,用手擦著汗水,李德彪略一點頭,韓天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張月,很是納悶,但是也沒有說什麽。


    “那等會回倉說吧”韓天看了看左右。


    李德彪也轉頭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也覺得現在不太適合說事情,就點了下頭。


    正在這個時候走過來兩個看守,李德彪一愣,看守找到韓天,把他叫到監獄長室去了。


    李德彪納悶,這是幹什麽呢?他隱隱的覺得有不好的預兆。


    咣當,吱嘎,監獄沉重的大門被打開,首先走出來的是一身腱子肉的韓天,他左手拎著一把斧頭,右臂上鑲嵌著一個巨大的鐵鉤,臉上帶著一半的鬼臉麵具,赤裸著上身,身上全部是各種的刀疤和鞭痕,下身一條皮褲,腳上穿著一雙軍用作戰靴。


    這個時候就聽監獄看台上一個大喇叭喊道“四監倉,監倉長韓天,綽號屠夫,戰績一人對十六人完勝!”


    隨著大喇叭喊著監獄裏所有的犯人都興奮的喊了起來,尖叫聲此起彼伏,韓天走了出來,看了看四周,這是一個方型的場地,四周都是監獄的牢門,牢門後有著無數人在觀看他們這場戰鬥,抬頭望了下上麵,上麵有二樓、三樓,同樣也是監倉門,但是二樓卻站滿了獄警,而三樓上麵卻坐著一幫達官貴人,手裏拿著望眼鏡,在三樓有幾個巨大的屏幕,可以看到下麵的情況,四周布滿了攝像頭。


    韓天知道,現在場外應該有很多人在看他這場戰鬥,外圍的賭注應該很大才對,上一次他被逼參加了倉鬥,為了活命,他連殺了十六個人,所以混了個屠夫的稱號,同時也弄到了四倉的監倉長的位置。


    李德彪被推了進去,他什麽都沒有,空著兩隻手,手上戴著手銬,腳上戴著腳鐐,走起路來嘩啦嘩啦的,李德彪這個氣,上次角鬥怎麽樣還沒有綁著手腳,現在到好。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走了過來,照著他的肚皮就給紮了一針,疼的李德彪一咧嘴,問道“這是幹什麽?”


    那個穿白大褂的人說道“這是元氣罩,在沒有取出來之前,你不能動用真氣,否則會疼死”


    “什麽?你們怎麽能這麽黑?給我戴手銬腳鐐也就算了,還不能用真氣?那你們是想我死嗎?”李德彪氣的都想罵娘了。


    這時候守衛一棍子打在李德彪的後背“少廢話,老實點”打的李德彪一個趔趄,感覺後背像斷了一樣的疼。


    隨著一聲咣當,嘎吱的聲音,李德彪又被推了出來,李德彪帶著手銬、腳鐐嘩啦、嘩啦的走了出來。


    大喇叭裏隨著說道“四倉新牛啞巴,不過看他帶著的東西,估計未必能當上牛,很可能是肉”那個人聲音很戲謔的說。


    李德彪走到了韓天的旁邊,對著韓天苦笑一下,韓天也看了看他,沒說什麽。


    兩人剛站定身後又是嘎吱一聲,鐵門又被打開了,從裏麵嘚嘚瑟瑟的走出來一個人,手裏拿著一把小片刀,大約三十多歲,瘦瘦的,脖子細腦袋大,微微有一點小肚子,眼睛滴溜溜亂轉,李德彪一看此人正是張月,他很納悶,不是說不讓他來嘛,怎麽還是進來了。


    這時候喇叭裏又說道“四倉老肉一枚,張月,綽號老油條,三進宮,有十戰不亡的戰績”


    李德彪一聽嚇了一跳,十戰都能活著,簡直是神話。


    張月晃著小片刀走到李德彪的跟前,小聲的說“啞巴哥,回去煙得還給我”


    接著是其他倉的人員介紹,李德彪現在才看明白,原來每個倉都是三個人,分別是戰、牛、肉,意思很明顯,戰是比較能打的,牛是防禦力特別強的,而肉表麵意思是誰都能殺,其實不是,肉有可能是隱藏最深的。


    這次比賽是十個倉,每個倉是三個人,隻能有一個倉的人活著出去,三十人的混戰,戰一般都有重武器,而牛主要是防守的盾牌,長槍之類的,大多的肉都是空著手。


    李德彪看了看自己,手裏什麽都沒有,就一副手銬和腳鐐,怎麽算牛,李德彪這個鬱悶。


    三十個人最多能有三個人活著出去,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這三十個人站在那裏都感覺有些擁擠,別說打了,每三個人都簇擁在一起,生怕對方突下殺手。


    隨著一聲開始,整個鐵籠內的氣氛突然緊張起來,其他人都是牛在前麵拿著盾牌,手中提著長槍,而隻有韓天這邊三個人是站成了一排,這時候靠著他們最近的三個人,牛手裏的長槍一下紮向了張月,老油條張月,嗖的一下趴到了地上,他一趴下露出了旁邊的李德彪,李德彪一看長槍紮來,略一偏頭讓過槍頭,伸手抓住了槍杆,那個牛一看不好,想往回拽,李德彪順勢就將身子,一起衝向了盾牌,咣的一下撞到了盾牌上,就把盾牌後的三個人壓倒,這時候韓天猛然跳了起來,雙腳狠狠的踩在了盾牌之上,壓得牛吭哧一聲,身子被盾牌壓著,就露出個腦袋,後麵的站和肉一下也壓得坐到了地上,李德彪半趴在盾牌之上,他剛想舉拳就打,就見韓天掄起右手的鐵鉤照著牛的下巴襲來,噗嗤一聲,鉤子勾住了那個人下巴,整個人順勢就被韓天給勾了起來,那個人手刨腳蹬,雙眼瞪著,全是驚駭之色。


    李德彪一見韓天得手,身子往前一縱,手掐住肉的脖子,那個肉一下沒有反應過來,脖子正被他掐個正著,身體一掙紮,李德彪順勢站了起來,抓著肉輪了一圈,從身體的一側輪到了另一側,狠狠的摔到了地上,那個人被摔的嘎了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李德彪雙腳蹦起,兩隻大腳丫子一下剁在了肉的臉上,腦袋跟個西瓜似的,讓李德彪踩了個粉碎。


    盾牌後的戰此時已經戰了起來,掄起手中的鋼刀照著李德彪的腦袋就劈下,李德彪回身舉起兩隻手迎著刀就上去,刀鋒砍到了李德彪手銬上的鎖鏈,嘡啷一聲,鎖鏈應聲而斷,李德彪心裏這個樂,舉拳就想照著戰的臉上打去,可是就見那個戰整個人為之一愣,眼神死死盯著李德彪,從嘴裏冒出鮮血,低頭往下看,就見一把小片刀從他的小腹處冒出來刀尖。


    原來老油條張月,一趴到地上,就一個就地十八滾,然後趁著李德彪奪槍的瞬間,跑到了盾牌眾人的身後,剛想往牛身上下刀,哪裏想到,李德彪一衝將三人撞倒,嚇得張月,一個側撲,險些把他壓到底下,張月這個氣,真是打升級遇到了新手,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緊接著韓天跳起來用鐵鉤勾走了牛,李德彪用手拽跑了肉,就剩下一個戰了,那個戰剛站了起來,張月照著他的後腰就用小片刀紮了進去,一瞬間,三個人就將一個倉的三人團滅。


    李德彪一愣神的工夫,就聽張月喊道“小心”與此同時就感覺腦後惡風不善,身子往前一縱,撲向對麵一個人的腿,那個人正在戰韓天,韓天手中的鐵鉤還掛著一具屍體,旁邊拿著一對短槍的人,雙槍紮向韓天的兩肋,韓天一驚,舉起左手的巨斧往外一擋,右手勾著屍體往前一送,屍體擋住了那人目光,那人一撥打屍體,屍體落到了一旁,目光剛看見韓天,就見一把巨斧已經要劈到了頭頂,嚇得那人阿的一聲大叫,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人感覺自己腳被人拽住,身體呲溜一下摔倒在地,韓天本來要斧劈那個人,結果讓李德彪給拽倒了,韓天這個氣啊,你沒事搗什麽亂!


    李德彪一把拽住了那個人的腳脖子,那個人一下被拉倒在地,李德彪就感覺頭頂嗡的一聲,應該是什麽兵器掃過,李德彪雙臂一較力,兩手使勁往上一掫,那個人直接被甩了出去,後麵的是個大漢,本來掄起大錘照著李德彪的後腦打來,哪知半路李德彪趴下,大漢一愣,錘頭剛過去,李德彪掄起個人,被掄起的人手舞足蹈奔著大漢壓了過來,大漢趕緊一拳打在那個人的胸上,那人哀嚎一聲落在了旁邊,那人剛過去,就見李德彪騰空而起,屁股對著他,雙腳分開,從大漢的頭頂掠過,雙腳中間的鎖鏈正勒到了脖子上,大漢仰麵朝天摔倒,李德彪坐在地上一拳打在了大漢的臉上,此時就見韓天舉著巨斧衝著李德彪的雙腳砍來,嘴裏喊道“抬腳”


    李德彪坐在地上,雙腳迎著斧子就抬了起來,嘡啷一聲,鎖鏈從中間斷成兩截,斧頭的去勢不減,直接砍到下麵大漢的腦袋上。噗嗤一聲,把腦袋砍成兩半,白花花的腦漿流了一地都是。


    韓天隨手把李德彪拽了起來,張月也走了過來,三個人又站成了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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