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外號----好別致。”楚未今眨眨眼,聽了那獨眼大漢的來曆,似乎並不太震驚。


    潘彩兒卻是第一次聽說有關京城衛軍的消息,忙拉著喬其善給她仔細講解什麽是內衛軍。


    聽了一番介紹後,思索道,“這位啟棣,聽起來似乎很有本事,怎的成了方家的仆人?“


    喬其善卻略有停頓,似乎猶豫該不該說。


    楚未今立刻好奇地湊了過去,“莫非有什麽內情?”


    喬其善又瞧了瞧潘彩兒,這種事當著一個姑娘麵兒,實在是不該說,可潘彩兒,卻也不是一般的姑娘家。


    “內情倒也算不上。”喬其善磨磨蹭蹭道,“這位”獨眼犼“,從前很是一位人物,京城裏的人都尊他一聲‘啟爺’。他早年拜了位成名之人學了一身本事,曾經是先皇跟前的紅人兒。”


    “隻他二十七歲那年,遇到了命裏的劫數。”


    其餘三人六隻眼睛牢牢瞪著喬其善,這家夥肚子裏的東西真不少,往常都不見說。


    “那年他奉旨去辦瞿家的案子,在箣北郡瞿府老家,遇到了瞿家當時的六小姐。”


    “啊!”楚未今打斷道,神情頗有些亢奮,“我知道了,定是‘金風玉露一相逢------”


    話未說完,潘彩兒便給了他一巴掌,“別吵!”


    故事正聽到高潮呢。


    “也差不多吧,”喬其善點頭道,“此前啟棣從不在意兒女之事,他那般年紀,尋常人孩子都十歲有餘了,他卻一直憊懶成親。怎料到老天安排了這樣一場緣分呢。”


    “恐怕是場孽緣吧。”潘彩兒猜到


    “咦,潘姑娘你怎知道是場孽緣?”小霞也聽得津津入味。


    潘彩兒未說,如是良緣,怎落得形單影隻地做人奴仆?


    喬其善道,“確是場孽緣。這瞿府六小姐,是瞿家眾多庶出小姐中的一個。瞿家有點、不太規矩。瞿六小姐顏色是眾人中最好的一個。啟棣本是去奉皇旨辦瞿家,按瞿家犯的事兒,十五歲以上男子皆斬首,十五歲以下流放;女子除已嫁人外皆發賣為奴。”


    “我知道了!這獨眼犼違抗聖旨把六小姐給救走了!”


    潘彩兒朝楚未今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是故事接龍啊,玩的這麽嗨!


    “倒未救走六小姐。他隻不過挨不過六小姐的請求,將其同胞弟弟私自藏了起來,又幫著六小姐拖延了聖旨規定法辦瞿家的時間,讓六小姐得以先一步嫁了出去。”


    “這件事倉促之間做的不夠隱秘周全,最終是泄露出去。先皇一直對他頗為倚重,這才未從重懲辦與他,隻罰他及家人永世不得在朝為官,削了他官職罰了俸祿,依舊讓他做了平民。”


    “內衛軍中都替他高興,犯了這般大的事情,先皇也如此寬宥與他,卻沒想到,離開內衛之後,他竟自賣為奴,做了那六小姐的陪房,隨著六小姐嫁到了方家----方琳琅的母親瞿氏,便是這瞿六小姐。”


    哦------


    眾人恍然大悟。難怪獨眼大漢對方琳琅那麽忠心,感情是愛屋及烏。


    可是-----“這也未免太癡情了。”潘彩兒總覺得,愛得這般沒有尊嚴,把自己低到塵埃裏去的做法,無法認同。


    “甚麽癡情,我看是糊塗!”楚未今伸伸懶腰,“簡直是丟男人的臉!”


    喬其善默然,未曾對兩人的看法表態。


    小霞年紀尚小,並未對這些男女****之事有何感慨,他隻關注-----“可是,少爺你還沒說這個‘獨眼怪’有甚厲害之處,咱們該如何防備啊?”


    “甚‘獨眼怪’,莫要胡說,小心禍從口出!”


    潘彩兒也被小霞逗笑,“不過他說的甚是,對於咱們來說,故事聽過便罷,還該關注怎麽防備他給咱們使絆子。”


    瞧著他這番執迷不悔的情種樣,估計方琳琅讓他幹啥壞事他都甘之如飴了。


    “我說,”楚未今突然想起了什麽般,撓了撓下巴,問道,“這方三小姐和她母親長的像麽?我瞧著這小姑娘年紀還小卻已清麗脫俗,想必當年的瞿六小姐更加美貌少有人匹敵吧?”


    “這位啟爺不會對方三------”


    “咳咳,”喬其善瞪了眼楚未今,“不要信口胡說。”眼神示意還有潘彩兒這個女娃在。


    潘彩兒假裝聽不懂,繼續方才的話題,“除了來其膳堂搗亂,他還會使些什麽手段?“


    喬其善沉吟道,“這卻難猜。內衛軍人本事不小,這種人對付起朝廷命官都毫不手軟,真把手段使出來,恐怕咱們是防不勝防。”


    潘彩兒食指輕輕敲擊桌子,“方琳琅的最終目的,是要把你逼得在這裏無法呆下去,隻能回京城。換做是我,便朝著你在乎的事情,和你在乎的人這兩處下手。前者便是你目前最大的產業,其膳堂。後者麽,左不過我們這些人。”


    喬其善肅然道,“正是。之前咱們以為是極其機密之事,卻被他二人得知了。可見你早就被此人調查清楚。若對付你,必會借助潘家人之手。”


    潘彩兒想起自己所在的潘家,那一大群麻煩之人,更兼還有個潘複生不懷好意,目的不明環伺在測,果然自己是最大的突破口麽。


    幾人談話之後,見夜色漸暗,便先後離開其膳堂。


    潘彩兒思忖,幾人雖弄清了對手的來曆,卻仍不知將要麵臨怎樣的出招,似乎除了聽了一場二十年前的舊聞外,並未讓事態有更好的進展。


    潘彩兒這一路想來,都是自己會成為對方最先開刀的第一個,正自惴惴思索著方方麵麵的防範之舉,卻怎麽也沒料到,那前內衛軍副都尉是如此的單刀直入法,竟拿喬其善做了第一個祭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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