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火紅,自天而降。七邪全身湧動火紅色妖氣,論及實力,卻在六角之上。隻是六角妖獸之軀,非七邪輕易能夠所傷。


    六根鋒芒高高頂起,猶如六把利刃,隻等將高空落下的獵物,刺個滿身血洞。


    七邪雙臂齊揮,自空中向下仆射出數百根鳳羽。鳳羽碰著六根利芒後,即刻化為點點熒光消散。


    五丈,四丈,三丈,兩丈,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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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落地還有一丈時,七邪忽然張開雙臂,身子如同飛燕般,自六角頭頂滑翔而過,平穩的落在了地麵上。


    焚雲見後,說道:“能夠將飛燕術使得如此,倒也不簡單了。可傷不了六角,也難逃一死啊,七邪,嘻哈哈哈哈。”


    “你就隻會逃麽?”六角鼻中噴出兩股白氣,四蹄猛踏,急速衝向七邪殺來。


    七邪並掌如刀,將全身妖氣集中與掌刀之上。躲下去,最後死的肯定是自己。六角身為妖獸,體魄強悍,必須速戰速決。


    六根鋒芒利角,七邪不躲,反而迎了上去!


    “七邪這小子瘋了,真是自尋死路。”翔天冷語,忽覺手臂一痛,低頭皺眉,發現一隻白貓兒,不知何時跳到了懷中,正在用喵咬功,咬著翔天手臂。


    翔天心有怒火,奈何在燕詩語前,也不敢發作。隻能任由九月繼續喵咬。


    清風十三劍,環環相連,十三劍修煉到極致,即可使劍氣出體。七邪腦海回味著這句話,此刻七邪所用的是妖氣,並非真氣。妖氣比真氣要高了整整一個層次,以手為劍,以妖氣為劍氣,未嚐傷不了六角!


    六根利角頂來,七邪翻身躍起,左手抓住一角,右手掌刀對著六角背部,狠狠斬下!


    ‘此啦’一聲輕響,六角背部裂開一道細微傷口,噴出了細細血絲。作為代價,七邪左手滿是鮮血。六角頭用力甩起,七邪被甩飛了出去。


    即便如此,七邪也未曾停手。勝負,隻在一線間。被甩飛的瞬間,七邪拚著內傷,右臂甩出了數十根鳳羽!


    赤瞳中紫炎一閃而逝,七邪被甩飛數十丈遠,重重跌落在地。數十根鳳羽,齊齊對準六角背部那一線傷口,全部沒入!


    七邪嘴角升起一抹邪笑,努力撐著身子,右手猛的握拳!既然你體表強悍,那就從裏麵炸爛你!


    奔馳向七邪而來的六角,背部忽然炸裂!噴出一小股血雨,六角發出一聲憤怒的嘶鳴!它居然被一個弱小的人族傷了,這絕不能容忍!


    六角雙目變得血紅,四蹄加速,狠狠向著七邪頂殺而來。


    七邪已然不能在動,眼神中卻全無懼色。六角的距離越來越近,五十丈,四十丈,三十丈,二十丈!


    七仗!


    五丈!


    三丈!


    兩丈!


    轟的一聲,奔馳而來的六角,轟然倒在地上!六角全身抽搐,眼眸中透出一絲恐慌。它的體內,紫虛炎精,正在灼燒血液!七邪用鳳凰羽翎都差點沒壓製住,一個沒有火係法術的妖族,拿什麽抵抗?


    七邪強撐著站起身子,一步步走到六角前。此刻六角早已張開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喘著。七邪右手聚起紅色妖氣,一根炙熱的火羽出現在手中。對準六角的嘴巴,隻要投進去,管你什麽妖獸之軀,照樣炸死你!


    手起,羽起,火羽在陽光下閃爍著火紅色光芒,妖異而美麗。


    “且慢!”紅牙自黑風虎旁走出,身影一閃,眨眼到了七邪近前,說道:“你已贏了這場決鬥,這是焰心草,回去複命吧。”


    “你作甚?”雖然對方是妖將,七邪卻不懼。妖族決鬥,本就輕易不容許插手!此刻,六角是生是死,全在七邪手中!


    “六角是我的朋友,你放他一命,我欠你情分。”紅牙一雙虎眼,帶有歉意的看向七邪,話語中不乏懇求之意。


    七邪撤了功法,伸手抓住一根綠莖紅心的靈草,走向燕詩語方向。


    “多謝。”身後的紅牙抱起六角,離開決鬥之地。


    此刻七邪內息翻湧不息,被六角撞擊的可不輕。受了內傷,左手也被鋒利的角芒割傷。步履闌珊,一步步走向燕詩語。


    燕詩語眼中含笑,似乎早就料到七邪會贏。


    翔天冷哼一聲,不屑的看了七邪一眼。焚雲大有深意的掃了七邪一眼,便看向天際。白兮深思熟慮的盯著七邪,不知在想些什麽。


    一道白影一閃,九月撲倒七邪懷中,貓頭親昵的蹭著七邪胸口。七邪此刻走路都費勁,更別說抱著一隻貓了。可九月一番好意,七邪自也不會真的丟下九月。


    “女王,我贏了。”七邪走到燕詩語前,說道。


    “贏了便好。”燕詩語笑語晏晏,看向黑風虎,說道:“黑風山王,你可還有話說?”


    “願賭服輸,是你們贏了。”黑風虎倒也灑脫。


    “我們走。”燕詩語率眾回山。


    一路上七邪走的艱難,卻沒有誰說來幫他一下。妖獸世界,弱肉強食,本就如此。九月貓在七邪懷中,貓爪替七邪分擔著一根焰心草。


    不過,誰也沒有注意到,七邪脖頸佩戴的石戒,正在散發出層層難以察覺的精華,修補著七邪受損的經脈…


    回了白瓊山穀,燕詩語直接將焰心草獎給了七邪。或者說,她本來就是為七邪爭奪的這株靈草。翔天眼色發沉,充滿敵意的盯著七邪離開白瓊宮殿。


    “王上,焰心草雖對我等妖將無多用處。可山穀內不乏火屬性妖兵,用之培養,豈不比七邪這個人族好出數倍?”鷹妖翔天不滿的說道。


    “既然是七邪贏來的,自然歸他。”燕詩語笑語晏晏,毫不在意的說道。


    “王上,駐紮在狼虎山的人族消失了。據風狼族的回報,是七邪所殺。”白兮站在燕詩語一旁,鞠躬拘謹的說道。


    “哦?銀月妖王消失後,七邪占了狼虎山為王嘛,嘻哈哈哈哈,有意思。”相比翔天的直率,白兮的小心,焚雲可謂是幸災樂禍,說道:“王上,要屬下去捏蘭七邪的腦袋嘛?”


    風燕山脈,等級森嚴。每座山頭,每個山穀,都有特定的妖王鎮守。其它山穀的妖獸,絕不可隨意插足。這也是為什麽,狼虎山多年過去,也無一隻強大的妖獸去占領。七邪未經內山同意,擅自入山,占山為王,已經觸動了風燕山脈的妖族律令。


    燕詩語眼眸中依然含笑,玉手中捏著一枚黑玄令牌。黑玄令牌,正是鎮守山穀的身份證明,整個白瓊山穀隻有一枚,是燕詩語白瓊山王的令牌。而這枚黑玄令牌上,則刻著兩個字,七邪!


    “吾王已經認可,準許七邪為狼虎山王。”燕詩語淡淡的說了一句,留下一道倩影,飄然離開了大廳。


    “嘻哈哈哈,到底是在玩什麽遊戲,有趣,有趣。”焚雲咧著嘴笑嘻嘻的說著,身子化為一團火紅,消失在大廳內。


    “哼!七邪!”翔天冷哼一聲,化為一團黑光,破空離去。


    白兮想起七邪這個人族少年,皺了皺眉頭。七邪若為狼虎山王,那九劍峰下那位人族強者,便留不得…想到此處,白兮容美的臉上,閃過一抹少見的殺機。


    山穀中的三間小木屋內,七邪盤膝而坐,全身湧動著火紅色的妖氣。正在運行鳳凰羽翎,進行療傷。


    “奇怪,我被六角頂到一下,已然受了嚴重的內傷。可為什麽,內傷好了七七八八?難道是女王暗中出手,妖王有這種實力?”


    七邪不解,索性不在想,繼續催動鳳凰羽翎。四個時辰後,七邪臉色一陣潮紅,張口吐出一口黑色淤血。而後,臉色恢複如初。


    “想不到與六角一戰,單憑鳳凰羽翎竟奈何不得它。倒是臨時領悟的那道劍意,傷到了六角些許。人族武技,清風刺月劍,有點意思。”七邪拖著下巴,思慮著與六角一戰。


    “我還有四顆回氣丹,一顆脈衝丹,衝擊第三條經脈,這幾顆丹藥還不夠。也不知煉體二重,在人族武修中,是怎樣的一個實力階段。”


    看著綠莖紅心的焰心草,七邪將其收起。鳳凰羽翎早就到了瓶頸,除非修武上有所突破,才有那麽一點將鳳凰羽翎突破的可能。現在煉化焰心草,並不是最佳時機,甚至有肯能是功半事倍。


    日落日升,轉眼到了第二日天明。一大早,七邪的木屋就被一隻白貓兒推開房門,跳到床板上。毛茸茸的白色貓爪,輕輕撫著七邪臉頰。


    九月一臉關切的盯著七邪,七邪本就睡得很輕,感覺到貓爪,睜開眼睛。


    “喵~七邪。”九月見七邪醒了,一下跳到七邪胸口,問道:“你的傷怎麽樣了,喵?”


    七邪暗道,哪有你這麽跳到傷口上,關心傷者的!


    “已經好多了…”


    “喵~~~”九月沉吟,碧綠貓眼盯著七邪。


    “我臉上有什麽嘛?”七邪不解,不知白貓兒又有什麽驚天語錄。


    “七邪,你變了。”九月從七邪身上跳下,在床板上放下一物,離開了木屋。


    七邪摸了摸下巴,完全不知九月的表現。見到床邊一枚黑色令牌,拿到眼前,看清後,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黑玄令牌,七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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