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十分,帝都學院。


    圖書館。


    “哇瑟,這,簡直是不可思議啊!”一個女同學一邊刷著手機一邊對著身旁的同桌忍不住驚歎道。


    正在做筆記的同桌抬眸,湊到那女同學的麵前望著她正刷著的那兩條視頻內容經不住瞥了她一眼,悻悻然道:“你說這個啊,昨天就看到了。”


    “那你不驚奇啊——”


    那同桌輕嗤了一聲,“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本來自那季筱月被曝出說是許家的私生女一事到現在,連她自己都還沒有拿出什麽實質上的證據可以證明她就是許家的血脈,而且她當初之所以會被許家認回去。


    你應該記得的吧?


    可不是人家許家主動認的,是因為她媽進了一趟許家老宅出來後就變成了個植物人,然後她自個又跑到媒體的麵前大肆爆料將人家許家給推向了風口浪尖,還拉上二少一起說是那麽大的一個財閥之家竟是連她一個小小的孤女都容不下,字裏行間暗指人家許家家大業大卻也仗勢欺人害她媽變成了植物人在先,後又汙蔑她媽是小三,說她是小三之女,本來她媽和她爸才是一對的,當年之事全是人家rl的董事江玉簌自己插足進來的她才不是那個私生女,她可是比大小姐要大上一歲的,所以真正的小三之女應該是大小姐,也真是夠不要臉的了。


    然後她又說許家逼得她差點尋了短見,目前已經活不下去了芸芸……一時博得了大家的同情紛紛將矛頭對準了許家,許家這才將她給認了回來,哎呀,要說這許家也是足夠厚道的了,也是太過仁慈了些,什麽阿貓阿狗的都願意給供養著,這才也喂大了這些本就居心不良的人的野心。


    嘖嘖,如今鬧出了這麽大個笑話,真是連帶著大小姐都沒臉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罪魁禍首還是得怪大小姐她爸啊,哎怎麽就……算了,這裏麵的彎彎繞繞啊也真是不太好說……


    反正不能一概而論吧!”


    “啊,你什麽意思啊?我咋聽得有些暈暈乎乎的……”


    那同桌聳聳肩,“沒什麽意思,不過,相比起網上的這些八卦輿論啊,我更加好奇怎麽自a市回來後大小姐和小少爺校霸二少等人。


    當然,還包括那個季筱月,怎麽都還沒來學校呢?”


    那女同學聞言也不禁長歎一聲。


    一手托著腮幫子,一手轉著手中的簽字筆。


    扭頭望著落地窗外陽光正好的午後若有所思道:“是啊,大小姐他們怎麽都還沒到學校來呢?”


    **


    皇廷。


    許嬌嬌望著麵前的兩人,真是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昨夜,本來自的士師傅將車子開到皇廷之後,許嬌嬌是打算就此離開的,不料,就是在這個時候後背中了一槍,同時右手手臂處正血流不止的秦茗和封銘九的兩個部署均是及時趕了過來。


    麵色慘白卻是一臉冷傲的秦茗更是笑看著許嬌嬌身側慵懶邪魅的封銘九恭敬頷首道:“老板,對不起,秦茗遲到了。”


    看著麵前狼狽不已的秦茗,封銘九的那雙幽邃的黑眸之中毫不遮掩地閃過了一抹戲謔,幽幽道:“受傷了?”


    這更像是在譏諷。


    許嬌嬌下意識瞥了一眼身側的這個詭譎莫測的男人一眼,什麽叫翻臉不認人的最高境界,她算是見識到了。


    封銘九就是。


    明明前一秒就是他拿麵前的這個女人當了她的肉盾,眼下竟是還能這般麵不改色甚至是嘲弄一般的言語。


    詢問對方是否是受傷了。


    嗬。


    關鍵,秦茗還十分溫和地道:“隻是受了一點小傷,不礙事。”


    話落,見許嬌嬌轉身就走,秦茗當即就又擺起了剛剛的那一副十足冷傲的架勢攔在了許嬌嬌的麵前道:“許小姐,許小姐乃我們老板的貴客,既然都已經到了皇廷門口,為什麽看到我就走呢?”


    許嬌嬌睨了她一眼,“讓開。”


    秦茗冷笑。


    ‘啪嗒——’


    一側的下屬見封銘九掏出了一支香煙當即就走上了前去替自家的老板點燃,須臾,嫋嫋煙霧自男人的嘴裏緩緩溢出。


    他的那張素來就殷紅得不太正常的唇瓣也微微彎了一抹迷人的弧度,細長的眉頭輕佻,帶著一種迷醉之意道:“再怎麽說秦茗剛剛也好歹是救了你一命,小丫頭,許家的門風素來很好,你應當知道,知恩圖報之理。”


    許嬌嬌側眸就往男人的方向又瞥上了一眼,隻見封銘九心情大好,本就生得雌雄莫辨的峻美五官在昏暗的路燈下更顯夢幻深邃。


    他笑看著她。


    許嬌嬌卻是不禁有些好笑起來。


    可真是……夠無恥的呢。


    不知道的都還要誤以為是她讓他拿秦茗當活靶子替她挨的那一槍呢。


    嗬……


    “是啊,好歹我剛剛還救了你一命,怎麽,許家的千金就這麽點膽量,到都已經是到了我們皇廷,眼下竟是連進都不敢進?


    嗬,難道是因為怕我嗎?”


    秦茗直視著她。


    許嬌嬌笑了。


    這對主仆可真是有意思的狠。


    說這麽多不就是想讓她進皇廷,她倒是想要看看,這兩人究竟是想幹什麽,然而很快,許嬌嬌就後悔了。


    真是不該進來。


    因為——


    “老板,秦茗的身上中了槍傷,可否請您允許秦茗在客廳內取出子彈?”秦茗笑看著封銘九繼而伸手指向了自己受傷的後背處道。


    封銘九玩味似的勾了勾唇,“是需要我幫忙嗎?”


    “秦茗不敢!”


    可事實呢?


    這兩個變態竟是當著她的麵前就取出了子彈,嗬!


    望著她後背被封銘九漫不經心地一刀劃開,繼而慢悠悠地將子彈拔出,血汩汩冒出的同時還賤了牆麵一地。


    而那個正執刀的男人見此卻是十分嫌惡地就將一塊剛剛她看他那般隨意拿來擦過一瓶洋酒的抹布就那樣直接按在了秦茗冒著血水的地方。


    真的是十分的簡單粗魯了。


    且極度的不耐煩。


    看得許嬌嬌不禁都下意識跟著蹙了蹙眉。


    可額角冷汗涔涔,麵色慘白如鬼的秦茗卻是還死死地盯著許嬌嬌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道:“許小姐,是害怕了嗎?”


    “嗬……”


    許嬌嬌經不住冷笑出聲。


    還真就是沒有見過這般自己找虐且還自鳴得意的人了!


    腦子簡直是有毛病。


    “許小姐這是什麽眼神呢?”見許嬌嬌一臉漠視一切的倨傲態度,秦茗十分不悅,可還是柔著嗓音道:“要知道,能被我們家老板親自取出子彈的這份殊榮,我可還是頭一份的呢。”


    話落,她便兀自撿起自她起身後後背處掉落在地還染著鮮血的抹布。


    然後就又那樣以一種極為怪異的姿勢‘摁’回到了剛剛封銘九按壓在她傷口處的地方,動作卻是極為地小心翼翼。


    似是因為剛剛那裏是封銘九曾經觸摸過的地方。


    畢竟這還是封銘九第一次為她處理傷口,雖然整個過程異常的難熬,畢竟沒有打麻醉藥,就那樣生生取出子彈險些讓她痛得昏死過去。


    但,秦茗還是很開心。


    可她千不該萬不該拿這種事情在許嬌嬌的麵前示威。


    真是……一言難盡。


    就是因為她眼下隻穿了一件bra嗎?


    見對方這般的趾高氣昂。


    許嬌嬌嘴角微翹。


    她本身就不是一個好惹的人,而且從來都不會真的大人不記小人過,哪怕之前麵前的這個女人還當了她的肉盾。


    但她實在太過辣眼。


    也太過自作聰明了。


    許嬌嬌冷嘲,“被一個瘋子拿自己的下屬當活靶子救下的我,迄今為止,也該是頭一份的吧。”


    “你——”


    果然被許嬌嬌一嗆氣得原本還有些自鳴得意的秦茗下意識渾身緊繃,臉色愈發慘的白駭人。


    今夜,她之所以會讓封銘九替她當著許嬌嬌的麵就取出子彈,一來就是想要告訴她許嬌嬌,若是想跟她一樣留在自家老板的身邊就要為此時時刻刻做好挨刀吃槍子兒的準備,二來,秦茗還想要告訴她,她家老板待她是不一樣的,尤其她想要讓許嬌嬌知道,她不僅僅隻是封銘九的特助!


    可萬萬沒想到,這丫頭不僅是傲慢無禮就連是嘴巴也這麽的毒!


    竟是如此的不安常理出牌。


    哪怕是剛剛,在看她與自家老板之間如此親密無間的互動也全然是麵不改色,眸光淡漠,實在太過可恨!


    倚在沙發一側的封銘九卻是勾了勾唇。


    眸光之中同時閃過一抹晦色,殷紅的唇瓣一張一合,幽幽道:“明晚上英商即將要拍賣一件稀世珍品,小丫頭不如同我們一同前往?”


    “老板!”


    聽到封銘九竟是邀請許嬌嬌一同參加明晚上英商典當行的拍賣大會秦茗當即喊了一聲,畢竟這是商業場上的事情。


    他家老板今夜已經為了她許嬌嬌破了一次例了,得罪了藤本,不,是殺了藤本,之後的麻煩可想而知!


    眼下,竟是還想帶著許嬌嬌一起出席商業活動,這簡直……叫她無法接受!


    她猛地抬眸看向了麵前的許嬌嬌,眸中溢出的恨意簡直不明覺厲。


    許嬌嬌卻是冷冷的掃了她一眼。


    對於她和封銘九之間的事情,她真的是一點都不感興趣。


    不要什麽都拉上她。


    “不感興趣。”


    許嬌嬌直接就拒絕了封銘九的邀請。


    對於明晚上英商的拍賣會。


    許嬌嬌自然是知曉一二的。


    隻不過也同時因為她昨日心情不怎麽好,倒也並沒有多加關注罷了。


    誠然英商的事情有爵,她很放心。


    也無需過問些什麽。


    可封銘九卻並不打算就此放過許嬌嬌。


    見許嬌嬌的態度冷漠迫然,他低低笑出聲來,低迷沙啞的嗓音也自沙發處緩緩漾開悠長而又讓人毛骨悚然。


    “小丫頭,聽說你的貼身護衛正在四處尋你,不如,我們就此來做個遊戲。”


    許嬌嬌下意識蹙眉。


    黎二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讓她獨自一人待會兒,可想必,他也定然是就在伯爵酒吧周圍的,一旦知道伯爵出了事。


    自然,黎二就會四處去尋她。


    但這和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什麽關係嗎。


    很快,封銘九就替許嬌嬌解惑道:“好歹是相識一場,今日我便就替你測試一番你的這個護衛,到底合不合格。


    這樣吧,也沒有多複雜,眼下是淩晨兩點半左右,就從現在開始五分鍾之內倘若是你的護衛沒有在兩點三十五分趕到皇廷。


    我就在第一時間派人斷了他的一隻胳膊,畢竟距離伯爵出事到現在都已經是過去了三個多小時。


    我給他的時間可是充足的很!


    如何啊?”


    “封銘九!”許嬌嬌自椅子上起身,眸光泛冷。


    她絕對相信眼前的這個陰騭詭譎的男人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不料,躺沙發上慵懶至極的男人卻是輕笑出聲,“誰都不可以這般直呼我的大名,唯一的下場,嗬!但,小丫頭,你可以——”


    這無疑是在替她拉仇恨。


    果然,一旁的秦茗在聽到封銘九的這話時,當真是恨不能直接就上來生吞活剝了她。


    然而下一秒,一瓶洋酒直接就砸向了秦茗的後腦勺,當場開了花。


    是封銘九!


    當著他的麵秦茗就敢對許嬌嬌釋放殺氣,可不是在找死麽。


    可,許嬌嬌在望著麵前被封銘九一瓶洋酒直接就給砸暈了過去倒地不起並且腦袋上還血流不止的秦茗時卻是眸色晦暗。


    這個封銘九,果真是反複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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