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冰涼的地上,我大口大口喘著氣,這一連串的動作好似抽幹了我所有力氣,整個人渾渾噩噩,神智不清,腦袋和炸了一樣,連帶著頭皮都有些發麻,後背已經濕透,粘在身上格外的冰涼,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我顫抖著手摸出手機準備給掌櫃打電話。


    “啪啪啪!”


    我剛按完最後一個數字,卷閘門猛地被劇烈拍打起來,驚的我手一哆嗦,手機叭的一聲掉地上,幸好人窮買的是諾基亞,要不然這下準特麽稀碎。


    “啪啪啪!”


    又是一陣劇烈拍打,我先是深吸了口氣,努力平複下自己的情緒。(經過這麽多操蛋的事,總結出來的經驗。)大聲嚷道:“外麵特麽是誰”


    門外無一人應答,這下我就不平靜了,如果不是剛才那人敲門,那他媽是誰呢,要真是康子,他肯定會叫我名字,不可能一聲不吱。


    我顫抖著撥通了掌櫃的電話。


    “喂。”


    電話那頭傳來掌櫃平靜且有力的聲音,這讓我膽顫的心稍稍安定,我將這事給掌櫃原本說了一遍,掌櫃說不管聽到什麽都不要答應,也不要開門,他回來有鑰匙,還叮囑我說看到的康子其實不是康子,讓我不要胡思亂想。


    我瞬間淩亂,忙問什麽叫我看到的康子其實不是康子,掌櫃說行裏有些方士會使用障眼法,迷惑人的心智,你看到的康子很有可能就是障眼法。經掌櫃這麽一說,我心裏才踏實下來,要不然又得糾結一晚上。


    匆匆說了幾句,掌櫃便掛了電話,我從地上起來耳朵貼到門上仔細聽了一陣,門外再沒任何聲響,長出口氣,心道這他娘的在壽衣店做個夥計真特麽不容易,時不時都會給你意外驚喜,刺激的神經,讓你淩亂且操蛋。


    一夜無事,第二天我被一道刺眼的強光驚醒,猛地抬頭,發現卷閘門已經拉起,掌櫃坐在櫃台看著報紙,桌上放著一份早餐。


    我揉了揉眼睛,感覺腰酸背痛,掌櫃說醒了,早點還是熱的,趕緊趁熱吃吧,我問他什麽時候回來的,掌櫃說大早回來的,見我睡的香,就沒叫我。我暗罵一聲操蛋,合著他娘的我在櫃台趴著睡了一夜。


    正吃著,店裏來一個快遞員,問陳規在嗎,我說我就是,快遞員將一封信給我,轉身就走,信封上沒有郵寄地址,也沒有署名,隻寫著太華路八號往生用品成衣店陳規收,我滿肚子疑惑將信打開,剛看一眼便覺身體發寒。


    信紙上隻有寥寥數字,寫著趕緊離開,不然你會有生命危險。


    看完後,我足足沉默了幾分鍾才將信紙揉成紙團扔進垃圾桶,一肚子疑惑讓我沒有了胃口,剛抬頭,便迎上掌櫃詢問的目光,我訕訕一笑,說老家來信了,讓我回家相親。掌櫃點點頭沒說什麽,繼續看他的報紙。


    而我卻陷入思考中,思考這信到底是誰寫給我的,看筆跡應該是個男的,但在東山市除了掌櫃我沒有任何朋友,而且信上說讓我趕緊離開,不然就會有生命危險,這危險到底是什麽?是警告還是恐嚇?


    “既然家裏來信讓你回家相親那你就回去吧,事辦完再來。”


    掌櫃這時放下報紙幽幽說道。一時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思考了幾秒鍾中後,我問掌櫃要了五百塊錢,簡單收拾下,提著包離開了壽衣店。既然信上說讓我趕緊離開,正好借這個機會,看看到底有什麽危險。


    打定主意,我在隔著壽衣店另一條街一家旅館住下了。第一天晚上我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裏有個看不清麵容的老頭老是在後麵追著我,嚷嚷著惡有惡報,殺人償命,嚇得我出了一聲冷汗,一晚上都沒睡好,直到外麵放亮,我才昏昏睡去。


    臨近天黑我才醒來去樓下麵館要了碗麵,吃完跑到十字路口遠遠看向往生用品成衣店,發現大門緊閉,掌櫃不知去向,心道這他娘我才走一天,人就沒影了,生意都不做了,那還雇我幹求。


    回到旅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想不通到底有什麽危險,最後又想到往生用品成衣店格子架後麵那個暗門,思來想去決定趁掌櫃不在去探個究竟,反正我有大門鑰匙。


    說做就做,趁著天黑,我打開卷閘門躥進去又將門拉下來,走到櫃台格子架麵前按照記憶中掌櫃的位置一陣摸索,還別說,真他娘讓我找到了開關,隻聽哢擦一聲,格子架緩緩向兩邊分開,我緊張的搓了搓手,一閃身走了進去。


    剛踏出一步,一陣冷風吹過,我打了個冷顫,繼續向前走去,暗門裏麵黑漆漆一片,什麽都看不見,我摸出打火機打著,借著火光四周摸索起來,看看有沒有開關什麽的,結果求也沒有,四周牆壁是水泥牆,因為不見陽光,觸手冰涼。


    牆壁上橫七豎八和鬼畫符一般繪著雜亂不堪的黑色線條,和那天掌櫃拿出的那根蠟燭身上線條一樣,我心道這他娘淨整些懸不楞登勞什子,好端端的牆麵,畫什麽線條,難不成還想當畫家。


    又走了沒幾步,前麵寬敞起來,大約有二十個平方,正中央豎著一方石台,石台上放著一根白色蠟燭,這時我感覺打火機有些燙手,搞不好這他娘的要爆炸,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將蠟燭點燃。


    瞬間亮堂起來,當看清四周後,我倒吸一口涼氣,真是日了狗了,隻見四周圍牆壁上到處畫著黑色線條,紋路雜亂不堪如蜘蛛網般一直延伸到水泥地麵上,而在距離石台方圓一米開外,地上刻著八道凹糟,凹糟另一頭沒入石台底部。


    石台周身用紅色顏料畫著我看不懂的圖案線條,台麵上刻畫著一麵太極八卦圖案,黑白分明,外圍刻著一些古體字,正應對八道凹糟,而蠟燭正立在太極八卦圖案黑色部分,白色部分則隱約有個手掌印,看起來是長時間摩擦所致。


    而我此時一隻腳正踏在一道凹槽上,嚇的我趕緊縮了回去,心道真他娘詭異。四周看了一下並未發現有任何出口,連個老鼠洞都沒有,我將目光投到頭頂,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沒叫出聲來。


    剛好在石台上方掛著一頂紅色燈籠,是那種孔明燈,顏色血紅,和鮮血染成似得,燈籠下麵吊著一個活靈活現,栩栩如生的紙人,紙人卻沒有五官,慘白的臉蛋看的我渾身發寒,一股涼氣順著腳後跟蔓延到全身,我打了一個寒顫,直道日了狗了,趕緊後退,打算離開。


    剛走出暗門,轉身準備將格子架複原,猛地,我頭皮一陣發麻,不知何時卷閘門竟然被拉開一半,一個黑影正站在大堂內,距離我隻有一櫃台之隔。


    我驚叫一聲,說特麽是誰,黑影隨之一動,我看清了,正是三番五次找我麻煩的老頭,老臉上此時帶著陰冷的笑容,一雙三角眼裏爆射出兩道可怖的目光,說我終於找到掌櫃命脈了,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話音落地,直接離地一米越過櫃台蹦躂到我麵前,我心道這他娘是猴子上身嗎,念頭剛冒,老頭衝我呲牙咧嘴陰森一笑,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一掌奔我門麵而來。


    我的個親娘!真是日了狗了。我狂吼一聲,硬著頭皮打出一拳,心想完犢子就完犢子,總比特麽傻站著挨打強。老頭陰森的麵容劃過一抹不屑的神采,看我的眼神竟他娘帶著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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