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沒事吧？”
我恍恍惚惚回頭，看了她一眼搖頭道：“我還好。”
蔡麗婷真的很漂亮，眼睛純淨明亮，仿佛一束光，照亮人的心，她的五官特別精致，透著甜美的可愛。她眼中關切的神色讓我有了一絲安慰，雖然是因為我幫她出頭，但終究不是那樣冷漠。
“你看你都吐血了，還是去醫務室看看吧。”
我拍拍手穩住身子開口道：“我沒事，你走吧。”
王曉清插嘴道：“明明沒本事，還逞英雄，難不成要英雄救美啊。我們家麗婷仙女兒似的人物，不可能看上你的，她男……”
蔡麗婷見閨蜜口無遮攔，立馬兒打斷了她的話：“曉清你胡說什麽呢，他是為了我才受傷的。”
“切，那還不是看你漂亮，對你有意思麽……”王曉清又白了我一眼，頗為不屑。
蔡麗婷小臉兒微紅，輕輕跺腳嗔道：“好啦好啦，中午請你喝奶茶，別再說了。”
“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王曉清被蔡麗婷推著回到了座位，嘴裏還不停地嘀咕：“醜比，挫男……”
從小到大的經曆讓我變得格外敏感，我不知道這個叫王曉清的為什麽突然如此針對我，我和她之前根本不認識，連話都沒有說過一句，但是從她的語氣和眼神裏我能夠看到深深地敵意。
蔡麗婷怕我生氣，解釋道：“你不要介意啊，曉清性子比較直，其實人很好的……”
“沒關係。”我根本就無所謂，從小到大這樣的事情經曆得多了，早就習慣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轉身要走。
“那個，同學……”蔡麗婷有些不好意思。
原來她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果然，對於女生來說，腦子裏也都是帥哥的名字，像我這種醜八怪，估計連班主任都不記得我的名字吧。後來證明，我的猜想是對的。
我轉過身，盯著她，她接觸到我的眼神，似乎嚇到了，到嘴邊的話都被她給生生咽了回去。我輕抿了下嘴唇，冷冷的說道：“我不叫同學，我叫陳龍象！”
中午的時候，我被班主任叫到了辦公室。班主任個頭兒不高，比較胖，是個禿頂男人，戴著副眼鏡兒，看女生的時候總是色迷迷的。不過從開學以來我們就沒說過一句話，不知道這次有什麽事。
我敲了敲門打報告進去，鞠躬，向所有老師問好：“老師們好。”
不過除了最後一排那個年紀挺大的女老師以外，都沒有人理我。
班主任在看報紙，抬眼看了看，指了指椅子：“坐吧。”
“謝謝老師。”
我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找我有什麽事兒。
班主任放下報紙，丟過來一張紙。
“把字簽了。”
我疑惑地看了看----貧困生助學金申領表。
“老師，這是幹嘛？”
“自己不會看嗎，貧困生助學金申請。你比較困難，我可是和學校裏爭取了好久才弄到這麽個名額。”
“可是，我並不需要啊。”我承認我是窮，也很需要錢，可是我不想不勞而獲，更不想看別人的臉色，我有我自己的原則。
班主任立馬兒就不好了，盯著我沒好氣道：“啥？你說啥？”
“我說不用了，謝謝老師的好意。”
“你不要也得要。”班主任生氣了，語氣變得有些嚇人。“我是說，你不申請助學金，哪兒來的生活費？”
像學校助學金這裏麵兒都有貓膩。
“老師，我自己會賺錢的，不需要申請助學金，謝謝您的關心。”
“自己賺錢？你自己有啥本事賺錢？”班主任盯著我輕蔑一笑，“就你這小體格兒，要身材沒身材，要力氣沒力氣，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兒，到工地上給包工頭兒搬磚別人也不要。”
“如果你長得帥點兒，比如像韓國的金秀賢啦，宋仲基啦，沒準兒可以去當鴨子，那個可賺錢了……”旁邊的年輕女老師說道，看來是個腦殘粉。
“我上次在ktv唱歌的時候點了一個，還真是帥啊……”她還沉浸在興奮當中，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不過你長得還是蠻有特色的，說不定有哪個富婆兒好這口兒……”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
“行了小鄭，人孩子又沒招你惹你，嘴下留情啊。”另一個男老師幫腔道，眾人又哈哈大笑。
我看著他們爽快的笑，心裏頭卻在滴血。
這些所謂的人民教師，不是應該以教育學生，關心學生為職責嗎？怎麽會取笑我的痛處呢？尤其是這幾個新來的年輕女老師，眼裏就隻有美男帥哥麽，我雖然長得醜，可我是你們的學生呀，你們怎麽忍心這樣嘲諷我？就因為我醜，我窮？
班主任有些不耐煩了，繼續說：“我勸你好好想想，不要意氣用事。年輕人好麵子很正常，可是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輕重，沒有助學金，你連吃飯都困難！”
我低著頭不說話，眼角偷偷瞥了一眼那個時尚的女老師，她白了我一眼，一副不屑的樣子，然後又興衝衝地打開電腦：“讓我看看我親愛的歐巴今天更新了沒有。”
班主任看我發呆，猛地一拍桌子，衝我喝道：“喂，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緊接著又小聲嘀咕了一句：沒爹沒娘的種，果然跟垃圾一樣。
聽到這裏，我猛然抬頭，眼睛紅紅地盯著他。
“怎麽，老師批評你有問題嗎？”
“沒，沒有……”迎著他不耐煩的目光，我又低下了頭。
“行了，別墨跡，趕緊簽字，我還有課呢。”
我仍舊低著頭不說話，握著圓珠筆的手不停地顫抖，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鼓起了勇氣：“老師，我真的不需要。”
“你腦袋被驢踢了吧？老子話都說這份兒上了，你耍我是吧。”班主任可能也覺得有些過了，語氣緩和了一點兒：“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你不要為了一點兒可笑的麵子就放棄了，免得以後後悔啊。”
“錢老師，有話好好兒說，別發脾氣。”最後一排的女老師說道。
這是第一個為我說話的人，我悄悄看了她一眼心生感激。她雖然年紀大了，頭發也花白了，可是在我眼裏，她比那些打扮時尚的年輕的女老師更美麗。
我悄悄攥緊了拳頭，五千塊錢確實很誘人，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這麽多錢。可是我知道，如果我今天向他低頭了，那麽以後我一定會後悔的。
“謝謝老師，我真的不需要，還是把機會留給別的同學吧。”
“操！整個班就你是貧困生！就你是窮鬼知道不？別人家哪個不是幾百萬上千萬的資產。你就說人家蔡麗婷，她老爸一天賺得錢就抵得上老子一個月的工資！媽的進學校的學費都給你免了的，還在這兒給老子充好漢……”
沒想到他會發這麽大的火，我一時懵了。同時也震撼於蔡麗婷家裏的實力。
一天比一個月的工資還多，那一年下來至少好幾百萬呐，我簡直是想都不敢想。
“喲，原來他就是那個免學費進來的呀，我還以為是哪個領導的公子千金呢。”時尚女撇了撇嘴。“沒錢上什麽學，上了也沒用。”
“老師，我……”
“有人生沒人養的東西，你以為你是誰，自己賺錢養活自己？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賺到錢。”
有人生沒人養，有人生沒人養……
他的話狠狠地刺中了我的心，把我多少年來的心酸苦楚都捅了出來。
不，至少我還有薇姐，薇姐是關心我，愛護我的。
可是薇姐，終究是不在了。
“媽的上課！”班主任一拍桌子起身走了。
我的態度讓他很鬱悶。原本以為我聽到有助學金會對他感激涕零，想不到會被拒絕，這著實讓他窩火。
別的老師看著我不住地搖頭，感覺我是沒救了。而那個年輕時尚的女老師則低著頭看著韓劇，一臉癡迷，不時發出尖叫聲。
過了會兒，我托著沉重的步子出了辦公室，迎麵撞見了王曉清，那趾高氣揚的模樣兒好像我在她眼裏就是陰溝裏的癩蛤蟆。
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裏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我恍恍惚惚回頭，看了她一眼搖頭道：“我還好。”
蔡麗婷真的很漂亮，眼睛純淨明亮，仿佛一束光，照亮人的心，她的五官特別精致，透著甜美的可愛。她眼中關切的神色讓我有了一絲安慰，雖然是因為我幫她出頭，但終究不是那樣冷漠。
“你看你都吐血了，還是去醫務室看看吧。”
我拍拍手穩住身子開口道：“我沒事，你走吧。”
王曉清插嘴道：“明明沒本事，還逞英雄，難不成要英雄救美啊。我們家麗婷仙女兒似的人物，不可能看上你的，她男……”
蔡麗婷見閨蜜口無遮攔，立馬兒打斷了她的話：“曉清你胡說什麽呢，他是為了我才受傷的。”
“切，那還不是看你漂亮，對你有意思麽……”王曉清又白了我一眼，頗為不屑。
蔡麗婷小臉兒微紅，輕輕跺腳嗔道：“好啦好啦，中午請你喝奶茶，別再說了。”
“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王曉清被蔡麗婷推著回到了座位，嘴裏還不停地嘀咕：“醜比，挫男……”
從小到大的經曆讓我變得格外敏感，我不知道這個叫王曉清的為什麽突然如此針對我，我和她之前根本不認識，連話都沒有說過一句，但是從她的語氣和眼神裏我能夠看到深深地敵意。
蔡麗婷怕我生氣，解釋道：“你不要介意啊，曉清性子比較直，其實人很好的……”
“沒關係。”我根本就無所謂，從小到大這樣的事情經曆得多了，早就習慣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轉身要走。
“那個，同學……”蔡麗婷有些不好意思。
原來她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果然，對於女生來說，腦子裏也都是帥哥的名字，像我這種醜八怪，估計連班主任都不記得我的名字吧。後來證明，我的猜想是對的。
我轉過身，盯著她，她接觸到我的眼神，似乎嚇到了，到嘴邊的話都被她給生生咽了回去。我輕抿了下嘴唇，冷冷的說道：“我不叫同學，我叫陳龍象！”
中午的時候，我被班主任叫到了辦公室。班主任個頭兒不高，比較胖，是個禿頂男人，戴著副眼鏡兒，看女生的時候總是色迷迷的。不過從開學以來我們就沒說過一句話，不知道這次有什麽事。
我敲了敲門打報告進去，鞠躬，向所有老師問好：“老師們好。”
不過除了最後一排那個年紀挺大的女老師以外，都沒有人理我。
班主任在看報紙，抬眼看了看，指了指椅子：“坐吧。”
“謝謝老師。”
我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找我有什麽事兒。
班主任放下報紙，丟過來一張紙。
“把字簽了。”
我疑惑地看了看----貧困生助學金申領表。
“老師，這是幹嘛？”
“自己不會看嗎，貧困生助學金申請。你比較困難，我可是和學校裏爭取了好久才弄到這麽個名額。”
“可是，我並不需要啊。”我承認我是窮，也很需要錢，可是我不想不勞而獲，更不想看別人的臉色，我有我自己的原則。
班主任立馬兒就不好了，盯著我沒好氣道：“啥？你說啥？”
“我說不用了，謝謝老師的好意。”
“你不要也得要。”班主任生氣了，語氣變得有些嚇人。“我是說，你不申請助學金，哪兒來的生活費？”
像學校助學金這裏麵兒都有貓膩。
“老師，我自己會賺錢的，不需要申請助學金，謝謝您的關心。”
“自己賺錢？你自己有啥本事賺錢？”班主任盯著我輕蔑一笑，“就你這小體格兒，要身材沒身材，要力氣沒力氣，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兒，到工地上給包工頭兒搬磚別人也不要。”
“如果你長得帥點兒，比如像韓國的金秀賢啦，宋仲基啦，沒準兒可以去當鴨子，那個可賺錢了……”旁邊的年輕女老師說道，看來是個腦殘粉。
“我上次在ktv唱歌的時候點了一個，還真是帥啊……”她還沉浸在興奮當中，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不過你長得還是蠻有特色的，說不定有哪個富婆兒好這口兒……”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
“行了小鄭，人孩子又沒招你惹你，嘴下留情啊。”另一個男老師幫腔道，眾人又哈哈大笑。
我看著他們爽快的笑，心裏頭卻在滴血。
這些所謂的人民教師，不是應該以教育學生，關心學生為職責嗎？怎麽會取笑我的痛處呢？尤其是這幾個新來的年輕女老師，眼裏就隻有美男帥哥麽，我雖然長得醜，可我是你們的學生呀，你們怎麽忍心這樣嘲諷我？就因為我醜，我窮？
班主任有些不耐煩了，繼續說：“我勸你好好想想，不要意氣用事。年輕人好麵子很正常，可是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輕重，沒有助學金，你連吃飯都困難！”
我低著頭不說話，眼角偷偷瞥了一眼那個時尚的女老師，她白了我一眼，一副不屑的樣子，然後又興衝衝地打開電腦：“讓我看看我親愛的歐巴今天更新了沒有。”
班主任看我發呆，猛地一拍桌子，衝我喝道：“喂，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緊接著又小聲嘀咕了一句：沒爹沒娘的種，果然跟垃圾一樣。
聽到這裏，我猛然抬頭，眼睛紅紅地盯著他。
“怎麽，老師批評你有問題嗎？”
“沒，沒有……”迎著他不耐煩的目光，我又低下了頭。
“行了，別墨跡，趕緊簽字，我還有課呢。”
我仍舊低著頭不說話，握著圓珠筆的手不停地顫抖，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鼓起了勇氣：“老師，我真的不需要。”
“你腦袋被驢踢了吧？老子話都說這份兒上了，你耍我是吧。”班主任可能也覺得有些過了，語氣緩和了一點兒：“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你不要為了一點兒可笑的麵子就放棄了，免得以後後悔啊。”
“錢老師，有話好好兒說，別發脾氣。”最後一排的女老師說道。
這是第一個為我說話的人，我悄悄看了她一眼心生感激。她雖然年紀大了，頭發也花白了，可是在我眼裏，她比那些打扮時尚的年輕的女老師更美麗。
我悄悄攥緊了拳頭，五千塊錢確實很誘人，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這麽多錢。可是我知道，如果我今天向他低頭了，那麽以後我一定會後悔的。
“謝謝老師，我真的不需要，還是把機會留給別的同學吧。”
“操！整個班就你是貧困生！就你是窮鬼知道不？別人家哪個不是幾百萬上千萬的資產。你就說人家蔡麗婷，她老爸一天賺得錢就抵得上老子一個月的工資！媽的進學校的學費都給你免了的，還在這兒給老子充好漢……”
沒想到他會發這麽大的火，我一時懵了。同時也震撼於蔡麗婷家裏的實力。
一天比一個月的工資還多，那一年下來至少好幾百萬呐，我簡直是想都不敢想。
“喲，原來他就是那個免學費進來的呀，我還以為是哪個領導的公子千金呢。”時尚女撇了撇嘴。“沒錢上什麽學，上了也沒用。”
“老師，我……”
“有人生沒人養的東西，你以為你是誰，自己賺錢養活自己？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賺到錢。”
有人生沒人養，有人生沒人養……
他的話狠狠地刺中了我的心，把我多少年來的心酸苦楚都捅了出來。
不，至少我還有薇姐，薇姐是關心我，愛護我的。
可是薇姐，終究是不在了。
“媽的上課！”班主任一拍桌子起身走了。
我的態度讓他很鬱悶。原本以為我聽到有助學金會對他感激涕零，想不到會被拒絕，這著實讓他窩火。
別的老師看著我不住地搖頭，感覺我是沒救了。而那個年輕時尚的女老師則低著頭看著韓劇，一臉癡迷，不時發出尖叫聲。
過了會兒，我托著沉重的步子出了辦公室，迎麵撞見了王曉清，那趾高氣揚的模樣兒好像我在她眼裏就是陰溝裏的癩蛤蟆。
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裏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