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你給那個精靈取名叫‘林哲’,是因為放不下我對嗎?他隻是我的替代品對不對?”omega靠近程沿固執地追問道。


    程沿看著那張和當年幾乎沒有差別的臉愣神,似乎是回想起了往事。


    “你的omega走了,他不要你了。程哥,加入我們,我要你,我會陪你一輩子的。”黑發omega抓住程沿的手祈求地仰視著他,這個omega很嬌小,個子隻到程沿胸口。


    他有體溫,他是活人!?


    …他真的還活著?


    回憶如潮水般淹沒了程沿,讓他回想起過往的所有不堪和心酸,一時間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程哥,你說句話理理我呀,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了。”黑發omega突然摟住程沿的脖頸,貼著程沿的嘴唇湊了過來,這是他日思夜想了十年的人,即便再想念也隻能遠遠看一眼的人。


    程沿避開他的舉動抓著他的肩膀,有種失而複得的感覺:“…你真的還活著,我找過你,但那時候死了很多人,我查不到關於你的消息。兩年前我抓得那個輔導員也說你死了,你還活著為什麽不來找我?”


    十年前程沿親眼看著他倒在自己麵前,子彈正中心口,程沿來不及救他。


    omega沒有回答,程沿見他不想說,又問:“你為什麽會在這兒?”


    “當然是來抓你啊。”omega示意程沿往後看,繼續道:“喏,他也來了。”


    程沿這才察覺到身後有人,猛地回頭,卻看到林哲麵無表情地站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們。


    程沿看到林哲先是一臉詫異,隨後立馬撲向林哲,一把將人緊緊攬進懷裏,既開心又委屈,說道:“你怎麽能一聲不吭就走了,你是想急死我嗎?你要給我留個信兒啊,我真的很擔心你。”


    林哲已經沒有力氣推開程沿了,他對眼前的人失望透頂,更沒有力氣歇斯底裏地質問程沿,語氣裏滿是悲涼:“你給我的名字都是別人的……”


    明明對他已經那麽失望了,為什麽還要跟著這個omega跑過來自取其辱?


    程沿這些年究竟是在叫誰?是我,還是這個人類omega?我永遠都不配擁有屬於自己的名字嗎?林哲在心中苦笑。


    他們之間的關係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脆弱?薄弱到一觸即碎,最後隻剩下一地殘渣不斷刺痛彼此。


    “不是這樣的!我可以解釋,名字……”程沿抓著林哲的手臂急切地想要解釋,可林哲卻開口打斷了他,“夠了!這次真的結束了。”


    為什麽連名字都要給他一個別人用過的?程沿說什麽都沒意義了,他再也沒有辦法像從前那樣愛程沿了。


    遇到程沿前,他被人類囚禁了30年,他痛恨極了人類這種物種。最後愛上程沿,為此放下仇恨,不再追究人類對他做得那些惡行。


    可換來的又是什麽?到頭來他什麽也沒得到。他這些年對人類的退讓,在這一刻都變得可笑極了,他現在什麽都不想要了。


    “對不起,是我的問題,但這個名字……”


    林哲沒讓程沿把話說完,推開程沿,失望道:“我們以後不要再見了。”


    剩下的事情程沿會處理,林哲不想管了,他該回去先解決族群的事情,這次的病毒擴散範圍太大了。


    “你說…什麽?”程沿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人,他不要真相了?就這樣跟他結束了?


    “婆羅洲日後將永遠禁止人類涉足,一經發現即刻誅殺。讓聯合國一個月內把我所有的族人安全送回婆羅洲,否則我會親自來解決。病毒的事件解決後,人類和精靈族從此劃清界限,此後井水不犯河水。日後你們再敢傷害我的族人就是向我宣戰!回去轉達聯合國吧。”林哲不想再聽程沿解釋什麽了,他一刻也不想和這個人類糾纏了,隻想遠離他。


    林哲對人類的失望,好似一個快要被填滿的儲存罐,程沿就是那個親手把它填滿的人。


    林哲不再給程沿講話的機會,周身散發出星星綠光,把光影中的人映得如夢似幻,林哲的身影逐漸變得虛幻開始消散。


    “我給你起這個名字是因為…你別走!不許走!!”程沿見狀猛地撲向林哲,歇斯底裏的怒吼著,伸手想要抓住眼前的人。


    可在程沿即將觸碰到綠光時,所有微弱的光芒頃刻間全部熄滅了,什麽也沒給他留下。


    他真的就這樣走了,不要他了……


    “我還有好多話沒跟你說……”為什麽不聽我解釋,我可以解釋清楚的……


    黑發omega拽住程沿,輕聲道:“程哥,不要難過。你們不合適,我才是最適合你的omega。”


    “他為什麽會在這兒?是不是你把他從醫院帶走的!?”程沿轉身甩開他厲聲質問道。


    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林哲為什麽會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總算是找到原因了!


    “他應該知道自己占的是誰的位置。現在我回來了,你不需要他了。我才是林哲!”黑發omega怒聲道。


    “你都跟他說什麽了?什麽叫他占了誰的位置!?”程沿現在的情緒特別糟糕,語氣也不自覺地淩厲起來。


    “程沿,這麽多年沒見,你確定要用這種態度跟我講話嗎?”omega冷聲道。


    “當年是我沒能保護好你,我很抱歉。但我希望你不要傷害、為難我的愛人。隻要你願意跟我回cao,我會補償你,彌補這些年你受到的傷害。但你敢傷害他,我就不會放過你!”


    程沿對當年沒有保護好他的事一直耿耿於懷,可這不能成為程沿縱容他傷害林哲的理由。


    程沿給林哲取這個名字,隻是想彌補自己曾經承諾過但沒有做到的事情而已。


    他在慰藉自己心中的愧疚,在他心裏,“林哲”這兩個字隻是另一層含義的“守護”,它不代表任何人。


    他給林哲取這個名字,本質上就是想一直保護他。


    “林哲已經死了。我有新的人生和名字,路逢。”路逢看著程沿淺笑道,他臉上的笑意轉瞬即逝,眸中帶著一絲寒意,語氣陰冷道:“原來我在你心裏是這麽下作的人啊。”


    “我隻是想告訴你他是無辜的。”程沿的語氣平靜了幾分。


    “程沿,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真的不考慮做我的alpha嗎?”路逢的眼裏盡是失望,他並不想聽關於那個精靈omega的任何事情。


    程沿是他這些年堅持下來的唯一信念,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為了程沿。


    如果不能讓程沿心甘情願回到他身邊,那他就換一種方式得到他,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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