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我們一行人把文濤和張軍接回學校,劫後重生的感覺讓我們都很興奮。張爺說準備第二天回陝北老家,晚上楊誌強組織我們幾個一起吃頓飯,一來是為了慶祝張軍返校,二來是慶祝文濤康複,三來就是要為張爺送行。


    在學校對麵的一個酒店的包間裏,張爺不停的舉著酒杯感激我們幾個對張軍的照顧,其實,我們也沒有幫上什麽忙,弄的我們怪不好意思。


    席間,張爺特意問張軍,李亞群警官這麽賣力的幫助他,有沒有提什麽要求。張軍搖搖頭說沒有,張爺還是不放心,一個勁的叮囑他不要再做出什麽出格的錯事。張軍滿口答應著。


    正當我們酒酣飯足之際,包間的房門突然被人打開。定眼瞧去,來的正是龍曦。


    我看到龍曦麵帶微笑,推門而進,突然,心裏麵一陣不安。


    龍曦走到一個空著的座位旁,毫無顧忌地坐下,玩轉著桌子上的酒杯,帶著一種戲謔的口吻說:“小學弟們,近來可安好啊?”


    楊誌強看著肆無忌憚的龍曦有點憤怒地說:“安不安好,管你屁事,這個包間已經被我們占用了,你來我們做什麽?”


    龍曦斟了一杯酒,舉著對張爺說:“當晚輩的不知道師叔大駕光臨,當然要罰一杯,是吧,師叔。”龍曦把“師叔”二字格外的加重語氣,說完把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我們一臉疑惑,師叔?難道張爺是他師叔,這怎麽可能,不過看著張爺有點氣急敗壞地咬牙嗬斥他,“你給我出去。”張爺一字一頓,像是生氣至極。我不覺得在心裏嘀咕,看樣子他們還真的認識。


    龍曦嘿嘿一笑,“別介啊,師叔,咱們好歹也有很多年沒見了吧,看你現在過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真替咱們尋陰派心疼你。哦,對了,你已經不是尋陰派的人了,我差點給忘了。”


    我們幾個坐在飯桌上,聽著龍曦帶著嘲弄般的語氣,不知道該做些什麽。看張軍的表情,好像他對於張爺也曾是屬於尋陰派並不知情。


    龍曦的這一句話,就像拋了一個深水炸彈,我們幾個人的心裏都無法平靜。


    龍曦臨走之前,還不忘那一天在尋陰山前給我們講過的話,說了一句:“我在學校禮堂,隨時恭候著你們,小學弟。”


    張爺在龍曦走了之後,也沒有給我們一個解釋。他一方麵讓我們跟龍曦保持距離,另一方麵卻把自己曾是尋陰派的事情掩蓋不提。他究竟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呢。張軍好像越發耐不住疑惑,問道:“爺爺,到底是怎麽回事?剛剛那個人是誰?”


    我這才想到,迎新晚會那會兒,張軍還在看守所關著,至於我們在尋陰山遇到龍曦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我和楊誌強還有文濤,三個人此時尷尬至極,一個個低著頭吃著自己的麵前的飯菜,生怕說錯一句什麽話。


    張爺沒有直接回答張軍的問題,而是突然站起來說:“這些事情,你們不需要知道,記住我的話,跟龍曦保持距離,不然我都沒有辦法救你們。你們吃飯吧,我現在就準備回老家。你們在這邊照顧好自己。”


    我們見張爺要走,於是也趕緊站起身來,楊誌強挽留道:“張爺,不用這麽著急吧,都這麽晚了,明天天亮再走也不遲啊。”


    張爺執意要走,似乎有什麽著急的事情。我們挽留不下,就讓張軍把張爺送到車站。我們三個就先回到學校。


    走到教學樓的時候,楊誌強指著不遠處的學校禮堂,說:“你說張爺是不是有什麽是瞞著我們。要不咱們去禮堂找找龍曦?”


    我一聽楊誌強這麽說,立即不同意,“你們要去,你們去,反正我是不去,這段是時間,我是受夠了這些詭異的事情了,我不想再攙和進去。”


    “怕什麽,有事小爺我扛著。”楊誌強說道。


    聽到他這話,我立馬更不情願了,罵道:“我草,不他媽不要再說這句話了,你仔細想想,每次你說這話的時候,有好事發生嗎?”


    文濤也在一旁說:“還是別去了吧,不管怎麽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時候楊誌強好像不弄出來什麽動靜不肯罷休似的,看著教學樓出神,突然衝我們邪惡的一笑,說道:“不去也行,不過,你們倆得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我和文濤有點疑惑地問道。


    楊誌強悄聲對著我們兩個耳語一番,原來這個家夥還在盤算著往吳副校長辦公室安裝竊聽器的事情。正巧趁著月黑風高夜,當下決定開始動手。


    我和文濤兩個人都不準備參與他的破事,可是楊誌強這個人總有辦法放我們妥協。舉著電話說:“你們倆別逼我使出殺手鐧。”


    我輕笑一聲,自知沒有什麽把柄落在他的手上。


    可是楊誌強卻嘿嘿一笑,“你們可得知道,我手段多著呢,楊曉樂的電話我有,林芊柔的電話我也有,有時候謊話說多了,別人也就信了,更何況有些事情還是真的,你們倆不知道,我多想給你們美言幾句。”


    我和文濤對望了一眼,突然想起那一次打賭說追林芊柔的事情。媽蛋,沒想到楊誌強會使出這麽卑鄙的一手。


    “算你狠。”沒等我說話,文濤就指著楊誌強說道。看文濤很顧忌這件事情。


    這下好了,被楊誌強牽著鼻子走,三個人一起到一家還在營業的電子商店,做賊心虛地買了一個無線竊聽器,店員看著我們三個,也並沒有過多詢問什麽,而是把使用方法簡單的給介紹了一下。


    回到學校,三個人一起悄悄地走到吳副校長的辦公室,辦公室的房門並沒有裝上太複雜的防盜門,而是一個極其簡單的暗鎖。楊誌強拿著一張銀行開,衝著門縫在暗鎖的邊緣慢慢地往裏麵推進去,一分鍾不到,隻聽到叭的一聲,楊誌強心頭一喜,衝我們做了一個ok的手勢,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我和文濤守在辦公室門前走廊兩端的樓梯口望風。楊誌強一個人在辦公室安裝竊聽器。


    我剛開始還是心驚膽戰的,手心裏出滿了虛汗,不過後來,見事情進展的很順利,也不再如剛開始那般緊張。


    正在這個時候,我站在樓梯口,遠遠看到走廊裏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在吳副校長的辦公室門前,走來走去,我以為是楊誌強已經安裝好了竊聽器,剛出辦公室門口,沒有找到我們,所以在那裏轉來轉去地等我們。


    於是我衝著那個黑影叫了一聲。


    可是那個黑影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還是在辦公室門口徘徊。


    我悄悄地走上前,接著喊楊誌強的名字。可是他還是不做聲,我頓時心裏麵感覺到有點不對勁,難道這個家夥是中邪了還是怎麽著,我喊他在怎麽一直沒有回答呢。


    於是我焦急的走到他的身邊,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頓時我的整個汗毛不由得全部立了起來,頭皮發麻,腦袋嗡嗡作響。他的身體竟是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正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吱呀一聲打開,楊誌強正站在辦公室的門口,抬頭問我怎麽了。


    可是,當楊誌強的注意力慢慢看向我的旁邊時,突然愣住了。


    楊誌強就站在我的對麵,我的手又搭在了誰的肩上。難道是文濤,可是這冰涼的身子,是文濤嗎,不可能,這更像是是一具毫無生氣可言的冰涼的屍體。


    我的頭慢慢轉向他,手心從他的身體裏傳出來的寒氣正在一點一滴的蔓延到我的整個胳膊。那隻胳膊就像是被死死的定在他身上一樣,動彈不得。我另一隻手,拿出手機,往自己的一側照了照。


    一個皮頭散發的女人正站在我的旁邊,頭發蓋住了整個臉,呼呼喘出的粗氣把麵前的頭發吹的抖動著。


    我的一隻手正搭在她的肩膀上,從她的吊帶裙露出的皮膚,可以看見他的身體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鎖骨處,還有幾隻米白色的蛆蟲在不同的蠕動著,甚至有幾隻蛆蟲已經慢慢爬到了我的手背之上。


    我和楊誌強頓時“啊----”的一聲尖叫。沒想到那個女屍也跟著我們尖叫起來,麵前的披散下來的頭發,被一陣陣陰風吹的亂舞,她的整個臉盡數露了出來,那張臉已經腐爛不堪,一股惡臭從她的身上突然散發出來。


    我和楊誌強兩個人尖叫著從辦公室跑到一邊的樓梯口,正好遇到聞聲趕來的文濤。


    顧不得給文濤解釋,就拉著他從樓梯上連滾帶爬的跑到廣場上。


    文濤看著驚魂未定的我們倆,詢問著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楊誌強弓著腰,雙手放在膝蓋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說:“我們……我們見鬼了。”


    “鬼?那不是鬼,她更像是一具屍體。一具會走動的已經腐爛的屍體。”我咽了口吐沫,不同意楊誌強說的話,堅定地說。


    突然之間,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又把我們嚇了一跳。張軍來電說,已經把張爺送到了車站,這會兒他已經回到宿舍了,不見我們的蹤影,這才給我們打電話詢問我們在哪。


    掛了電話,我們急匆匆地趕回宿舍。


    一到宿舍,還未等我們喘口氣,楊誌強就迫不及待地打開電腦。登陸了一個界麵,上麵顯示的是剛剛買的那個竊聽器的官方網站。


    我好奇地問他在幹嘛。


    楊誌強對著電腦也不看我,隻是慢悠悠地說:“我注冊個雲端賬號。剛剛安裝的那個竊聽器,每隔五分鍾會把搜集到的聲音,上傳到雲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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