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很晚,文濤才神采奕奕地回到宿舍。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高陽,當初的打賭還算不,你該請吃飯了。”


    我一臉無語,“怎麽?追上林芊柔了。”


    正在煩惱著的楊誌強看到文濤喜上眉梢,也不覺得情緒跟著興奮起來,走到文濤跟前,捶了一拳,“你小子行啊,什麽時候的事?”


    “剛剛,我跟小柔表白了自己的想法,小柔說可以先處著試試。”文濤說這話的時候,羞的雙頰緋紅。


    楊誌強故意哆嗦著拍拍身上,又在我身上拍了拍,調侃的對文濤說道:“你先別動,我把我和高陽身上的雞皮疙瘩拍掉,還小柔,叫的這麽親切。”


    說實話,我們軍訓時候的那次打賭,本來就是一個玩笑,我真的沒有當回事,有一個楊曉樂我就已經很知足了。如今文濤能和林芊柔走到一起,也不是一件壞事。我站起來對文濤說:“好啊,你確定個時間,我請客。”


    楊誌強把文濤拉到一邊,悄聲問道:“來來來,把當時表白的細節說說。”


    文濤嘚瑟的白了楊誌強一眼,自顧自地笑著,不吭聲。


    洗漱完,關於文濤和林芊柔的事情我們聊了很久。


    直到宿舍熄燈,卻還不見張軍回宿舍。又給張軍撥了一個電話,但還是關機。我心裏不安的情緒又湧了上來,“你們說,張軍會不會出什麽事啊?”


    我一這麽說。文濤和楊誌強兩個人也警覺起來,“也是啊,這是第二天不回宿舍了。他和龍曦到底守著王媛媛的屍體幹嘛?”


    “龍曦已經回尋陰山了。今天早上我跟張軍打電話的時候,張軍告訴我的,說是回尋陰山找什麽東西,準備煉屍。”我把早晨跟張軍通過電話的事情告訴他們。


    “他早晨有沒有說其他什麽東西?”楊誌強問道。


    我想了一會兒,搖搖頭,“沒啊。”


    “等明天吧,如果明天還沒他的消息,咱們就去中區禮堂裏看看。”楊誌強說完,仰麵到了床長,臨睡之前還不忘調侃文濤說:“濤哥,祝你今晚春夢了無痕哈!”


    文濤撿起地上的一個拖鞋扔到上鋪的楊誌強身上,喊了一句滾。


    楊誌強把拖鞋又扔了下來,翻了翻身。


    一晚上,楊誌強幾乎沒有睡覺,一會兒在床上翻來覆去不停閑,一會兒又下床站在窗戶跟前抽煙,心事重重,還不忘守在電腦跟前,收聽著吳副校長辦公室裏的竊聽器有沒有傳來什麽信息。


    我躺在床上睡眼朦朧,問:“你今天晚上怎麽了,還不睡?”


    楊誌強隻是淡淡地說:“沒事,睡不著,起來站站。”


    我看著文濤呼呼大睡,還帶著輕微的鼾聲。心想楊誌強這家夥肯定因為跳樓的那個女生,也弄的心神不寧。實在困的無法支撐的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戴上耳機聽著手機裏播放的輕音樂,慢慢熟睡過去。


    第二天早晨,當我們醒來的時候,楊誌強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桌子上流滿了他的口水。我起床拍拍還沒醒的楊誌強,他晃了晃身子,又把頭別向了另一邊。


    我搖搖頭,跟著文濤一起去洗手間洗漱。


    等我們回來的時候,楊誌強還在睡,眼看上課就要遲到了,我把楊誌強晃醒,楊誌強滿臉不情願地揉了揉眼睛,問:“幾點了?”


    “要遲到了。”文濤打了一個哈欠,說著開始收拾自己上課要用的書。


    到了教室,文濤躲開我和楊誌強,和林芊柔坐在了一起。楊誌強暗暗罵道:“這個見色忘義的混蛋,這會兒功夫就考試嫌棄咱們兩個人了。”


    我對他傻笑一聲,“等哪天,你要找到了如願的人,估計你也會一見到她,就屁顛屁顛地湊上去。”


    楊誌強望了一眼坐待前排的小染,傻傻地趴在桌子上偷樂。


    一上午也不見張軍的身影,中午飯的時候,文濤這個家夥也陪著林芊柔去吃飯,隻剩下我和楊誌強我們兩個孤家寡人,孤零零地吃糠咽菜。飯間,我又把話題扯到了張軍身上。


    楊誌強放下筷子給張軍又撥了一個電話,還是關機。楊誌強歎了一口氣,說:“這樣吧,下午放學,咱們一起到禮堂看看。有個事還沒給你說,昨天晚上那個王媛媛的屍體並沒有到吳副校長辦公室門前轉悠。我聽了一夜,都沒有聲音。”


    楊誌強這麽一說,我突然感覺到有一點不可思議,“她不是每天晚上都去那裏轉的嗎,昨晚為什麽沒去?”


    “我也很好奇,回頭見了張軍,問個清楚,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點點頭,其實我早就想去看個究竟,這下,楊誌強吐口,那麽兩個人一起去,也有個照應。


    下午放學,已經傍晚,我和楊誌強出了教學樓就徑直朝中區的禮堂走去。禮堂的大門緊鎖,楊誌強指了指外麵的樓梯口,又指了指二樓。我明白這是想去龍曦的辦公室去看看。可是當我們到了二樓龍曦辦公室的時候,卻依然不見張軍的身影。


    楊誌強往外拉了一下門,吱呀一聲門開了。


    日落黃昏,裏麵的光線比較暗,我和楊誌強一前一後,進了辦公室,裏麵陰森森的,屋裏還彌漫著一股怪味,楊誌強按了一下在門口燈的開關,叭的一聲,屋裏的燈並沒有亮,楊誌強又狠狠地按了幾下,燈依舊不亮。我們倆都感覺到了一點古怪,楊誌強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心翼翼地往屋裏走去。


    我們膽戰心驚地在屋裏轉了一圈,卻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才稍稍安定了一下心緒。


    正在我們一無所獲準備離開的時候,在房間角落裏的一個高溫噴燈引起了我們的主意。


    楊誌強快步走了上去,我也僅僅地跟在他的後麵。離那個高溫噴燈越近,屋裏的那股刺鼻的怪味就越濃。我不自覺的用手捂了捂鼻子。楊誌強走近那個高溫噴燈,用鼻子聞了聞,打了一個噴嚏,有用手抹了一下高溫噴燈周圍地板上的一些碎屑,小聲說,“這是燒什麽東西了?”


    我看著地板上有點發黑的粉末狀的東西,在手心裏搓了搓,根本沒有辦法辨認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突然,我們聽到隔壁的傳來一陣咚咚咚的碰撞聲,我和楊誌強驚恐地愣了一會兒,一起跑牆壁跟前,耳朵緊貼著牆壁,想聽清楚隔壁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咚……咚……咚……


    碰撞聲此起彼伏,像是一個身體在用力的往牆上撞。


    我們倆慌忙的從龍曦辦公室出去,走到隔壁,可是隔壁竟然不是一個房間,沒有門和窗子,隻有實實在在的一堵牆。楊誌強想了片刻,突然一拍腦袋,說:“這個牆裏麵是禮堂的二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聲音就是龍曦停放王媛媛的屍體的狹小隔間傳出來的。”


    我一想,大叫一聲,“壞了,張軍幫龍曦照看屍體,那屍體可能是沒人性啊,張軍肯定出事了。”


    顧不得多想,我和楊誌強就火速朝樓下奔去。可是禮堂的大門緊緊鎖著,我們根本就沒辦法進去。我跟楊誌強說:“我去找到保衛室拿鑰匙。”


    楊誌強一臉著急,從地上旁邊花壇裏撿起一塊石頭,衝著禮堂的玻璃門,哐當一聲,就砸了上去,那個玻璃門哪裏能經得住這麽大衝擊力,門上的玻璃稀裏嘩啦碎了一地。楊誌強衝我吼:“等你找到鑰匙,張軍早就被咬死了。”


    聽楊誌強這句話,我腦袋裏瞬間閃過很所喪屍啃咬屍體的畫麵,當想象中被啃咬的對象變成張軍的時候,我心猛然一抖,迅速跟著楊誌強從破碎的玻璃門鑽了進去。


    周圍有過路的學生看到我和楊誌強的舉動,都嚇呆了,這時候,不遠處的保安室衝出來幾個保安人員,手持電棍,慌慌張張地朝禮堂這邊跑。


    我和楊誌強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在漆黑的禮堂摸索著朝二樓的雜物間跑去。


    到了二樓的雜物間,從暗門裏麵傳出來一陣沉悶的撞擊聲,我對著裏麵喊著張軍的名字,可是隻有王媛媛屍體發出嗚嗚的聲音,並沒有張軍的回答。我和楊誌強心頭一沉,這下壞了,看來張軍凶多吉少。


    楊誌強拿起雜物間裏一個錘子,就朝暗門的鎖上砸去。


    咣當,咣當,每一聲都像是死神的魔咒,我焦灼的站在身後,此時自己出不上一分力氣,卻更顯的著急。


    這個時候,外麵的保安人員已經衝了上來。對著我們兩個叫喊著,“喂,你們兩個幹嘛呢?”


    也顧不上解釋,楊誌強還在奮力的砸著門上的鎖。


    砰地一聲。


    鎖開了。楊誌強迫不及待地推開暗門,我也緊跟上去。


    裏麵除了王媛媛憤怒的屍體,空無一人,張軍不再這裏。


    王媛媛的屍體,動作極其的快,未等我們反應過來來,雙手已經掐在了楊誌強的脖子上,後麵的幾個保安看到這一幕,哇的一下,慘叫一聲,落荒而逃。楊誌強被王媛媛的屍體緊緊地掐著脖子,掙紮著,憋的臉色通紅,雙手揮舞著想掰開王媛媛的死掐著自己手,可是怎麽都掰不開。


    我撿起被楊誌強仍在地上的錘子,就朝王媛媛的頭上砸去。


    瞬間王媛媛本來就已經腐敗的頭蓋骨凹了下去,一股帶著深深惡臭的腦漿濺的我和楊誌強滿身都是。我本以為她會就此住手,可是想不到,她的力氣反而越來越大起來,楊誌強已經幾近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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