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審訊室。


    施清進門報上施為律的大名,不一會兒,警員就端了杯熱茶過來,“施小姐,壓壓驚。”


    “警察同誌,我朋友流血了,問了三遍你有沒有衛生紙了!”菜菜氣憤。


    那警員瞪過來:“哪那麽多廢話,敢打架還怕流血?老實做筆錄!”


    施潤拿袖子捂著被施清高跟鞋劃破的頸部傷口,“不嚴重,菜菜你坐下。”


    施清掛彩的地方不少,此刻卻像鬥勝的母雞,“好好寫啊,我律師馬上到,兩個人打我一個,這事兒完不了!”


    “你個賤人信口胡謅!警察同誌,她先侮辱我朋友……”


    “別吵!”警員吼,轉頭又是另一個態度,“施小姐放心,我們會處理好。”


    菜菜氣的眼睛紅!


    施潤臉慘白地把她拉坐下,內心害怕且冰涼,她是施二小姐,但地位真的還不如一條撿回的狗,有爹生沒爹疼。蔣蓉的虐.待可以寫一部後母毒史了,現在打了施清,雖然是相互掐架,施潤卻料到結局,這個牢,百分之九十是要坐了。


    就是連累了菜菜,菜菜很辛苦,菜菜要養活一家,沒她一天家裏就要垮。


    難過地捂著眼睛別開頭,不敢讓菜菜看到她懦弱的眼淚。


    -


    審訊室外,蕭雪政看著裏頭害怕的渾身發抖,哭都那麽小心翼翼的傻丫頭。


    警局嚴肅的白光裏,男人俊眉冷目,周身的寒氣,深沉五官冷的嚇人。


    張局長快步走過來,滿頭大汗,“蕭總。底下這幫兔崽子亂抓人,有眼無珠不知是太太!”


    “放人。”聲音冷如冰窖。


    “是是!”張局慌得示意下屬。


    男人緩緩抽了口煙,眼神裏的鋒芒寒惻似有似無,他似是隨意又開腔:“打架滋事的另一位,煩請張局替她父母好好管教,什麽時候懂得做人了,什麽時候放人。另外,裏頭那個對我太太惡劣的警員,”


    張局立刻搶道:“嚴懲!有眼不識泰山的東西。”


    -


    五分鍾後,審訊室門打開。


    施清笑容得意起身:“我可以走了?”


    警員卻徑直繞過她,走向角落,客客氣氣,“施小姐,舒小姐,你們二位可以走了。”


    施潤愣:“什麽?”


    施清臉色極差:“腦子進水了?喂!你搞搞清楚誰是施小姐,誰可以走!”


    直到被菜菜拉著出了審訊室,施潤還在這戲劇性變化裏回不來神,“怎麽回事?我不是在做夢?的確我先動的手啊,”


    “呸,別這麽實誠啊傻妞!現在起咬死了施清先打我們!噗,你看到施清那表情沒?好像吃了一盆子屎,哈哈哈!”


    施潤皺眉她這形容,卻也忍不住解氣地笑了,百感交集啊:“太不可思議了菜菜,我以為我們肯定要被關,如果施清找關係打壓,說不定還要坐牢。沒想到居然半小時就出來了,更沒想到的是,她被拘留了,這口氣給出的!看來是老天爺幫我呀。”


    “對!謝老天爺!”


    於是,停在斜對麵商務車後座的某人看到這一幕,警局門口兩個傻子對著天拜了又拜,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命運!


    “……” 晚十點。


    果嶺別墅的林蔭道,奔馳商務車停下。


    夜色裏身形挺拔高大的男人,帶著微微寒氣而來。


    把外套遞給周嬸,蕭雪政進門,漂亮的手裏一個很精致的小袋,周嬸瞧了瞧,是先生集團旗下一家高端奢侈品內衣公司的logo。


    男人視線掃了眼樓上,“睡下了?”


    “是啊,”


    周嬸遞過來男士拖鞋,“先生,太太回來時的樣子我嚇了一跳,青一塊紫一塊,頸子破了,臉腫的,怎麽了這是?”


    “打架了,野丫頭。”醇厚的聲音裏似有笑意,又問,“給她上藥了?”


    “都處理好了,不過身上太太死活不讓,非要自己來。”


    幽暗的眼神裏閃過什麽,今早生氣不知輕重,給她痕跡太多。


    他提著那個小袋上樓。


    輕輕推開臥室門,屋子裏女孩住的馨香,月光清澈,正好在她腫起的小臉上。


    他放輕腳步沒開燈,一手插著西褲口袋佇立床邊,蹙眉凝視她的睡姿,不甜美,扭成一團,和小三兒那逆天的姿勢有的一拚。


    不過,白天梳成小學生模樣的兩束長發,現在散開,樣子很美,那麽點的風情。


    微微傾身把她臉蛋扳過來,這才看到她緊蹙的細眉,眼角的淚痕。


    他想起她在警局門口,當著好朋友的麵笑的開心,半夜裏一個人時卻這樣悄悄的哭,夢到了什麽?


    心頭軟得一片片,躺下在她身側,太久沒這樣抱過一個女人,滿懷的溫軟叫他心顫。


    氣息微亂,拇指溫柔摩挲上她的小額頭,她小手便無意識把他緊緊攀住,淚又流出來,嘟囔不知道幾聲,蕭雪政聽見了,她說夢話,“天涯,我舍不得你去國外,菜菜說去了就變壞了……”


    “……”


    本是溫情脈脈的五官,霎時全黑……


    麵色鐵青地起身,長腿踹上她小腰,夢境裏還在機場惜別的某人像球一樣滾去床那側,再滾,眼看就要掉下去!


    男人繃著臉火速去床那邊接住這笨蛋,手一推,嫌棄地又讓她滾回床中間。


    冷著臉把內衣袋往她臉側一砸,本還想親手給她換上,興致全無!


    煩躁拿了根煙遞到唇邊,生氣準備走,卻又實在舍不得這親她抱她與她同睡的美麗夜晚。


    轉身,帶著怒氣,在月光中狠狠懲罰性地吻上她柔軟的唇……


    -


    施潤皺著小眉頭醒來,這一晚上睡得可糟心!


    先是夢到媽媽和鄭天涯,後來莫名其妙不知道被誰嫌棄了當球踢,滾來滾去的,再後來,身上好重啊,呼吸也被奪走,有雙微涼的大手,總在來來回回……


    是不是做椿夢了?大色.女!


    拽起被子捂住發燙的臉,卻聞到一股清冽好聞的男性氣息,有點熟悉的感覺……


    這是純少女閨房啊!怎麽能出現男人的味道!她像小狗一樣趴在床上各種狂嗅,被子上,枕頭上,似有似無的迷人氣息,施潤倒在床上,完了,她沒救了,想男人居然想到開始幻嗅了……


    穿好衣服,意外看到被子遮住一半的精美袋子,施潤走過去一瞧,驚嚇不是一點半點!


    昨天想買內衣買不起被侮辱,今天這這這……變魔術給她變出好幾件,而且每件都暫新的超級漂亮!


    尼瑪,難道幻嗅之後開始幻視了? 摸了又摸,瞧了又瞧,確定不是幻視,施潤撒丫子跑出臥室,“周阿姨!”


    “太太,怎麽了?”周嬸上樓。


    施潤指著床:“我一覺醒來多了三件內內,新的!還剛好是e號的!這……”


    她不說了,小心翼翼又怕猜錯,晨光裏大眼睛看上去格外水汪汪,分明寫著‘是給我穿的嗎?’


    周嬸忍俊不禁,“給太太的哦。”


    施潤在心裏狠狠比了個yse!但馬上又不安,“周嬸你買了送我的嗎?看這質量得好幾百一件吧?”


    太太,是好十幾萬一件……


    雖然納悶先生早晨離開前的交代,但周嬸還是照辦,“我可沒那麽大方,這內衣是我在超市,它們家新品牌搞活動吧,購物滿四百就送,我老人家穿不著,這不要了太太你的號,不花錢免費送的。”


    “真的嗎!”施潤眼睛瞪出來,“哪家任性的超市?!”


    周嬸看這立刻就要衝過去架勢,咳嗽一聲,“城南,老遠了,活動就一天。”


    施潤抱著三件寶貝開心壞了,“這做工這質量,免費送我還真不敢信,看著好大牌啊,哇這件還掛著好像鑽石的吊墜呢!不過免費送的怎麽可能是真鑽,肯定是玻璃做的假水鑽!”


    “……”假水鑽……不知道先生聽見何種表情……


    周嬸默默收拾房間,不過片刻的功夫,再抬頭,驚悚發現內衣上吊墜沒了!


    “太太,吊墜呢!”


    “要那破玻璃幹嘛?我不喜歡花哨裝飾,礙事就剪了啊。”


    “放哪兒了?!”


    “隨手扔窗外了,怎麽了?”


    “……”


    那是鑽石!真的鑽石啊太太!!!


    周嬸欲哭無淚狂奔下樓去後院,碰上這麽一位蠢萌太太,糟心那不是一點兩點……


    一上午都沒找見鑽石,戰戰兢兢給先生打電話。


    私人手機響起時,蕭雪政正開會,看到來電顯示他起身走出去接了。


    周嬸萬分抱歉說了經過,電話那頭隻聽沉穩的男性呼吸,許久,男人低緩開腔,“我要她三件的試穿照,高清的,近照。”


    周嬸這年紀臉都有些紅了,“太太還小,讓她照那種照片她會覺得奇怪。”


    “周嬸,剛才好像說你丟了一顆鑽石?是否談談賠償問題……”


    “我立刻去照!”


    收起手機,男人深邃眼眸微微眯起,點了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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