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聽了這話,小臉羞紅不已,怯怯湊近這個揉著眉心的英俊男人,叫了聲:“叔叔?”


    醉的頭疼腦脹,蕭雪政卻聽見了這聲柔軟的‘叔叔’,緩緩睜開一雙漆黑眼眸。


    他靜靜而凜冽地審視眼前女孩,並不是她。


    修長手指伸出去,捏住她的下頜,酒後的聲音微微沙啞,很是性感,卻也無比輕佻。


    他盯著她:“接過吻沒?”


    女孩的臉驀地通紅。


    紀遇南瞧這情況有戲,“別嚇著她,看這臉紅的,就知道多幹淨了。讓她扶你去臥室吧,雪政?”


    說完,紀遇南壞笑著關門出去了。


    女孩雙手攥緊:“叔叔,我們……”


    “就在這裏。”他微微閉眼,拿了打火機。


    女孩緊張地深呼吸,閉著眼,臉暈紅地朝他那好看的薄唇湊過去。


    隻是還沒挨到,打火機冰冷地抵住了她的唇,立刻明白,他拒絕接吻。


    她便小心地親他剛毅的下頜,性感突出的喉結……


    隻是再怎麽親昵,他卻……


    室內空氣仿佛凝滯,女孩一臉蒼白,慌得不知所措。


    蕭雪政點了根煙,吞雲吐霧幾口,男人深邃的眸底,清冷也疲倦:“不是你的原因。出去吧,錢他會給你。”


    門匆匆開了又關。


    沙發上半躺著的身形修長的男人,眸色冰冷,他仰頭,手臂擱在額頭,另一隻手掏出手機,打開加密的相冊,那幾張她的照片,翻來覆去靜靜的看。


    現實是殘酷且奇特的,不到半分鍾,剛才始終平靜的地方,不平靜了。


    氣息越來越不穩,他臉色難看。


    明明都不在跟前,這混蛋小東西卻還要在意念裏如此折磨他!


    -


    房間外,紀遇南皺眉,“成沒成?”


    女孩尷尬怯怯地低著腦袋。


    這反應紀遇南一眼看懂,心煩地拿錢給她。


    突然房間門被人踢開,襯衫淩亂不羈,一麵衣擺露在西褲外的高大男人走出來,臉部線條緊繃陰沉。


    “雪政……”


    紀遇南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這樣給他搭橋牽線次數不少,全是想讓他高興,卻難以麵對每次相同結果的尷尬。


    男人不甩他一眼,手指摁住發疼的太陽穴,大步進了電梯。


    他手裏還拿著車鑰匙,喝這麽多!


    紀遇南追上去。


    一路走出會所,身側男人通身的寒氣讓紀遇南根本不敢說話,他開車紀遇南也不敢阻攔,車上兩人一句話沒說。


    紀遇南見他始終呼吸很重,麵色緊繃像是在壓抑什麽,這狀態作為男人他立即明白了。


    等他回過神,白色卡宴急刹停在a大南門,圍牆內就是女生宿舍。


    紀遇南很快反應過來,朝駕駛座欲下車的男人咆哮,“你他媽發瘋!來這幹嘛?大半夜在女生宿舍樓底下吼‘太太!下來給我解決生理問題’?!”


    ..


    “雪政,你醉了。”紀遇南無奈,拽緊他,怕醉的真去吼!


    一棟樓全是小姑娘,擱小青年那叫示愛,擱他們這叫老男人耍.**。


    車門重新關上,蕭雪政甩開他,去拿儀表盤上的煙和打火機。


    麵無表情點了煙,連抽幾口抽到咳嗽,醉意幾分的五官線條在暗光裏越發深邃立體,如同冰冷的雕塑:“遇南,別再找女孩了,多找一個不過多證明一次,我隻對樓上這個有衝動,我恨這個結果。”


    紀遇南皺眉看他那處,撐起仍舊明顯。


    他低歎,“現在上去找她不可能,人一個學生妹妹,要嚇壞她?再者,強行把她叫下來你要對她做什麽?雪政,你是喝酒了才不冷靜。忍得難受?我下車,半小時夠不夠?”


    他說完,開車門下去。


    深夜的a大南門,寂靜。


    紀遇南雙手插袋,長腿沿著馬路白線來回走。


    他想起十多年前,也是這樣的夜,雪政拽著他爬男生宿舍,從車棚偷自行車,繞大半個城區去女子大學,就為了傻乎乎站在圍牆外,遙遙朝女生宿舍窗戶裏露出的女孩腦袋癡癡對視,說話要很大聲才聽見,雪政舍不得她吼壞了一副柔嗓子,說以後要叫.床給他聽的,就這樣幹瞪著眼睛談著蛋.疼的戀愛,宿舍熄燈,他也不走,眉眼柔情地一站到天亮,說這樣就好比陪她睡了一覺。


    那樣轟轟烈烈至死方休地愛過啊,到頭來得到什麽?又失去了什麽?


    每當他在女孩們接觸下無動於衷,事後需要自己解決時,紀遇南就恨不得將那個女人千刀萬剮!


    如今終於遇上一個美麗奇跡,卻因為複雜原因不能碰,生生這麽看著,憋著,卻越看越是止不了這渴……


    半小時過去。


    紀遇南走近卡宴,打開車門就被嗆得不能呼吸。


    煙霧裏的男人,衣著完好,側臉冷峻,眼眸湛清,不是完事後的樣子。


    “抽了半小時煙?”


    蕭雪政開了車窗,冷風一吹,頭是更疼,男人漂亮有力的手指轉動方向盤。


    卡宴緩緩駛離。


    “不是難受?怎麽不那啥,沒氣氛還是沒小黃書?我手機裏有海量圖片!要不現在停車我把手機給…”


    “非惹我把你一腳踹下去?”


    “……”


    -


    深夜三點,一身疲憊回到現在住的獨棟別墅。


    門一開,王姐和三兒一人一貓就迎出來。


    他不著痕跡地把西裝外套往身前遮一遮,“一個個怎麽都不睡?”


    “先生這是喝了多少!”王姐瞧他臉色發白,眼角發紅的糟糕樣子。


    “都去睡。”他嗓音黯啞,鞋也沒換,徑直上樓去了浴室。


    襯衫西褲沒脫,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站在花灑下,冰冷的水柱打下來。


    他蹙眉喘一口,閉上眼,匯聚在一處的沸騰血液,慢慢被澆冷。


    -


    施潤醒來去照鏡子,果然有黑眼圈。


    宿舍樓外麵就是馬路,半夜經常有醉鬼吼,昨夜好像也有?總之害她沒睡好。


    室友相繼起床,宿舍裏飄著偷偷網購來的電鍋煮麵的香味,筆記本播放著早間新聞,施潤一個碗一個碗的撈麵,忽然聽到新聞播放:日前本市發生了一起男公關被殺的惡劣案件,拒警方透露,死者為三十多歲男性,相貌極好,夜總會頭牌……


    施潤一雙筷子掉在了地上!


    三十多歲男公關,相貌極好,夜總會頭牌……


    頭牌叔叔!!!


    ..施潤一臉蒼白地跑過去,筆記本裏新聞卻播放到下一條了。


    打開百度新聞搜入關鍵字,可是晨間新聞是直播,網絡同步更新沒那麽快。


    望著信息雜亂的網頁,她兩眼發怔。


    死了?頭牌叔叔……被殺了?這一係列字眼驚懼在她眼中。


    難怪突然不任教,難怪他銷聲匿跡……


    這前後一聯想,施潤更加肯定被殺就是他啊!


    這一整天,她木然抱著電腦,不斷刷新網頁。


    一直到傍晚,有關男公關被殺的案件新聞終於上了版麵!


    她找到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察分局,搜到該局的地址,抄下來,渾渾噩噩抬頭,才發現一天就這樣過了。


    早早洗漱上了床,卻是一宿噩夢,夢裏都是頭牌被殺的各種逆天改編……


    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門了,按著地址坐了很遠的公交到了公安局。


    她縮在馬路對麵,大半個晌午,膽小兒不敢進。


    無數次轉身想走,可一想到被殺的頭牌叔叔,心裏就很悲傷。


    他很可憐,不曾聽他提到過親人,幹這行的都被家裏人拋棄了吧?現在死於非命,說不定連個來認領的家屬都沒有。


    怎麽說他也是她第一個男人,又當過她幾天老師,吻過親過抱過的,最後一麵還是見見吧。


    這麽一想,豁出去般衝進警局!


    但事情遠不是她想的那樣簡單,進了警局辦公大廳,說明來因後,她就被刑偵重案組的警察帶到了單獨的房間!


    施潤嚇住,臉色慘白都不敢呼吸。


    “身份證拿出來。”


    施潤老實照辦。


    警察登記好,抬頭嚴肅問她:“你和死者什麽關係?”


    “我瞟過……”施潤驚得立刻捂嘴!咬自己舌頭。


    “我、我是他朋友。”


    “哪方麵的朋友?”


    “就是普通朋友,我就想見見他,跟他道個別可以嗎?”


    “你非死者家屬,不能隨便見!”


    施潤心想來都來了,心一橫改口,“其實我是他未婚妻。這樣能不能見?”


    警察滲人地盯著她一陣,把她拉起來,道:“可以,死者死因尚未查明,你為死者身前親密關係人,得留下來無條件配合我們進行案件調查,去審訊室吧。”


    “審訊?”施潤嚇得眼淚刷刷掉下來:“我沒犯法,為什麽要去審訊室?!別拽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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