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門營地。


    “至聖鬥法!”


    處理完小和尚的事,李子夜不知道腦袋哪根筋又抽了,竟是要挑戰小紅帽。


    某個人,總是剛進步一點點,便覺得自己又行了。


    營地內,兩人相對而立,接著,李子夜一聲大喝,上來就爆發大招。


    周圍,一群儒門弟子圍觀,當吃瓜群眾。


    打,打起來。


    大師兄加油!


    支持率一邊倒,沒有任何人看好李子夜,隻要不瞎。


    不論實力,還是人格魅力,小紅帽完勝。


    “二十招,最多二十招。”


    有弟子悄悄下注,賭李某某二十招內,必敗。


    “十五招!”


    有弟子猶豫了一下,小聲道。


    “十招最多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說道。


    “二……二師兄!”


    眾人反應過來,嚇了一跳,立刻閉嘴,裝作什麽也沒說過。


    文修儒笑了笑,安靜站在那裏,看著前方的比試。


    雖說,李兄這些日子進步不小,但是,和大師兄相比,還差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李兄所有武學,大師兄都很熟悉。


    比如,李兄修煉的浩然篇掌法,陳教習就隻是演示了一遍,其餘的,基本都是大師兄手把手教的,還有飛仙訣,也是大師兄幫忙一起練的,就算是那招佛門的明鏡亦非台,大師兄也見過多次,沒少為其指點。


    怎麽打?


    沒得打!


    吊打!


    果然,戰局中,李子夜放出大招,一身真氣蹭蹭上漲,幾乎要突破第二座神藏的限製,觸及第三境。


    多日練習,李某某的至聖鬥法勉強小成,總算可以做到稍加控製。


    這其中,小紅帽的功勞要占一大半。


    用四個字來形容,隻有,不辭辛勞!


    難教啊,笨啊!


    李某某的天賦,是白忘語這個儒門大師兄見過最差的……嗯,礙於某人的麵子,勉強帶個之一。


    朱珠帶來的丹藥,李某某吃了大半,法儒帶來的丹藥,李某某也沒少吃。


    加上李某某前來漠北,隨身帶來的一車大藥,某人的修煉資源,好的簡直令人眼紅。


    然並卵。


    “砰!”


    十招剛過,空中一道身影飛過,劃過一道優美的曲線,砰然一聲,臉朝地,摔了個嘴啃泥。


    曆史總是驚人般相似,從來沒有變過。


    “果然是十招。”


    戰局外,文修儒自我滿意地說了一句,一招不差,他的眼力真是越來越好了。


    遠處,陳巧兒看完前方的比試,眸子微微眯起,道,“同樣是李家的兒子,差距怎麽這麽大。”


    那李慶之都已經能和五境大修行者爭鋒,這李子夜,修煉資源砸了無數,還是這麽弱。


    就算一頭豬,喂了這麽多大藥和藥王也該開竅了吧。


    “修儒前兩天都突破到第三境了,一點也不需要我們操心,就隻有這小子,哎。”


    一旁,姚歸海也一臉恨其不爭的神色,見過笨的,沒見過這麽笨的。


    “他對招式的領悟,還算勉強過得去,就是這修煉速度。”


    兩人前方,法儒輕歎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算了,他李家銀子多,實在不行,就拿藥王和大藥來堆吧。”


    “昨日,李家又有一批大藥送到了這裏,中原距這裏這麽遠,路上少不了麻煩,李家能順利將大藥送來,能量可真不小。”姚歸海感慨道。


    “有錢能使鬼推磨。”


    陳巧兒淡淡道,“這不是那小子常說的一句話嗎?”


    “都準備準備吧,將那株藥王給他用了,幫他破開第五條經脈。”


    法儒說道。


    “嗯!”


    姚歸海,陳巧兒點頭應道。


    半日後。


    帳前,一位又一位儒門弟子拎著一桶桶熱水走來,進入帳中,將熱水裏麵的大木桶內,忙得熱火朝天。


    “夫君,我服侍你更衣。”


    不多時,藥浴準備好後,朱珠上前一步,看著眼前的少年,笑道。


    “這……不好吧。”


    李子夜有些羞澀地說道。


    “小子,磨蹭什麽,趕緊的!”


    前方,姚歸海見狀,不耐煩地說道。


    “催什麽!”


    李子夜目光掃過眼前的一堆人,臉上羞澀的神色頓時消失,一臉憤怒道,“你們這麽多人,我怎麽脫!”


    “李兄就當我們不存在。”


    帳內,文修儒笑著說道,“大家也都是好奇,畢竟,誰都沒見過經脈重塑這等奇事。”


    “嗯!嗯!”


    後麵,一堆儒門弟子使勁點頭道。


    他們長這麽大,從來就沒有聽說過,經脈還能重塑,李教習果然不同常人。


    李子夜氣的咬牙切齒,真想一木桶砸死這些家夥。


    雖說,此事到了今日已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但是,這麽多人圍觀,也實在太過分了!


    “掌尊!”


    李子夜目光看向一旁的法儒,希望法儒老頭能幫忙管管這幫家夥。


    “小子你快一點,我等會還有事。”


    法儒沒有理會眼前小子的請求,催促道。


    李子夜聞言,臉上露出委屈之色,連法儒他老人家都變了。


    不得已,李某某隻能當著眾人的麵開始脫衣服。


    “掌尊。”


    法儒身旁,白忘語打開裝著藥王的木盒,遞了過去。


    木盒中,一株青蓮靜靜地躺在那裏,藥香撲鼻,隻是聞到味道,便令帳內的儒門弟子們感到一陣心曠神怡。


    法儒接過藥王,邁步上前。


    藥桶內,李子夜剛入其中,頓時被燙的齜牙咧嘴。


    周圍,一群人臉上露出緊張之色。


    要開始了!


    藥桶前,法儒臉色凝下,伸手按在眼前少年胸口,周身浩然正氣湧出,先是平緩注入,待尋到前者堵塞的第五條經脈。


    轟然一聲,磅礴無盡的浩然正氣猛然爆發,寸寸震碎其經脈。


    “啊!”


    刹那間,一股像是殺豬般的慘叫聲響徹儒門營地,荒野無遮蔽,直接傳出好幾裏遠。


    佛門、天諭殿、還有漠北八部的強者們聽到儒門的慘叫聲,神色都是一怔。


    發生什麽事了?


    “這聲音?”


    澹台族營地,澹台鏡月放下手中的兵法,眉頭輕皺,是那李家小子。


    奇怪,儒門還有人敢惹那小子嗎?


    半個時辰後。


    法儒一臉疲憊地走出帳篷,神色稍顯蒼白,顯然,耗力不小。


    接著,儒門弟子們相繼走出,臉上索然無味。


    也沒什麽嘛!


    後方帳內,李子夜瑟瑟發抖地蜷縮在藥桶中,臉色極其蒼白,黃豆大的汗珠不斷淌下。


    “夫君。”


    一旁,朱珠心疼壞了,拿出手帕,小心翼翼為眼前少年擦去臉上的汗水。


    “大師兄。”


    帳內,文修儒壓低聲音,小聲地說道,“李兄好像並沒有破境,不是說,此前李兄每打通一條經脈,都會破境嗎?”


    “應該是藥王的作用,沒那麽強了。”


    白忘語點頭,神色凝重道,“可能李兄用過的藥王太多,所以,作用大不如前。”


    “正常。”


    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陳巧兒,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眼鏡,開口道,“藥王何其珍貴,常人一生都難遇到一株,這小子一個人便用了四株,身體產生抗性也不奇怪,這次能破開第五條經脈估計已是勉強,破境之事,就不要想了。”


    說到這裏,陳巧兒看向前方藥桶中的少年,平靜道,“小家夥,看來你修煉的捷徑到此為止了,今後,若想提升修為,就隻能和其他人一樣努力修行,至於,你最後三條經脈,何時能夠打通,或者能不能打通,聽天由命吧。”


    世上有比藥王還要珍貴的東西嗎?


    肯定有!


    但是那樣的東西,就真的稱得上神物了。


    藥王不常有,神物更是舉世難尋。


    這小子的身體,如今就像一個無底洞,每打通一脈,所需要的資源便成倍增加。


    若非李家深厚的財力,換作任何一人,武道之路早已斷絕。


    不過,接下來,即便李家財力再雄厚,恐怕都沒用了。


    神物,不是銀子多就能夠買到的。


    最後三脈,任、督、衝,是評價武道天賦最涇渭分明的分界線,每一脈都可謂極其關鍵,同樣,想要破開,難度也遠超前五脈。


    就看這小子和梅花劍仙能不能找到辦法,逆天改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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