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華佗?”


    長亭侯府,東院,祝青歌聽過眼前人之言,麵露詫異之色,不解地問道,“在哪裏?”


    “木槿,過來。”


    李子夜招了招手,問道,“你的胭脂呢?借我一點。”


    “小公子要胭脂做什麽?”


    木槿疑惑地問了一句,卻還是將一小盒胭脂遞了過去,臉上盡是好奇之色。


    難道,小公子變態了?


    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木槿跟著某人時間一久,思想也開始時不時地跑偏。


    機關椅上,五人震驚的目光中,李子夜用手指沾了一下胭脂,然後點在了自己眉心,頓時,一個翩翩公子出現,配合那一頭白發,更是有了一種世外高人的既視感。


    “在下,賽華佗。”


    李子夜微笑道,“見過兩位世子!”


    “臥靠。”


    一旁,三藏又又一次忍不住爆了粗口,今日接連出現的詭異景象,已經讓見多識廣的佛子,開始有點腦子轉不過來。


    “李,李兄。”


    前方,祝青歌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苦笑道,“你這是鬧哪一出?”


    “世子不是要給王妃治病嗎,正巧,我略懂一些醫術,可以幫王妃看一看。”李子夜一本正經地說道。


    “李兄,別胡鬧了。”


    祝青歌無奈地說道,“我母親的病是心病,那麽多名醫都看不好,李兄你又怎麽可能醫治得了?”


    “那倒未必。”


    李子夜笑了笑,應道,“正所謂久病成良醫,隻有病人,才最了解病人,而且,王妃也沒有見過我,隻要世子和西南王不要拆穿,試一試,也無妨,不是嗎?”


    “不行,這太胡鬧了。”


    祝青歌直接拒絕道,“我母親的情況,最近很不好,已不能經受過多的刺激,我知道李兄是一片好意,但是,我不能拿母妃的安危冒險。”


    “世子。”


    李子夜伸手,拿出了一顆七彩蓮心,平靜道,“此物,送給王妃。”


    “這是?”


    祝青歌神色一震,察覺到眼前蓮子蘊含的強大藥力,心中震驚不已。


    “七彩蓮心。”


    李子夜如實說道,“超越藥王的神物,王妃服下,情況定然能好轉不少。”


    “這。”


    祝青歌麵露掙紮之色,許久,輕聲一歎,點頭道,“我可以讓你試一次,但是,你要保證,絕對不能刺激到我母親。”


    “當然。”


    李子夜微笑道,“畢竟,我也希望王妃的病情能夠好轉。”


    “那引薦一事,便由我來吧。”


    一旁,韓承誌很是主動地說道,“義兄很少結交外人,容易引人懷疑,我不一樣,紈絝子弟一個,認識什麽樣的人都不奇怪,不過。”


    說到這裏,韓承誌語氣一頓,提醒道,“義父那邊,還需要義兄打好招呼,不要穿幫了。”


    “明白。”


    祝青歌頷首應了一句,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哪裏不對,詫異地問道,“等等,李兄,前天夜裏,我好像從頭至尾,都沒有提過母親的病情,你是如何得知的?而且,李兄為何突然這麽關心我母親的病情?”


    “剛才,世子不是說了,王府為了給王妃治病,找過很多名醫嗎?”


    李子夜神色平靜地回答道,“我來王城之前,也是做過功課的,想來,在這世間,能讓西南王和世子一直猶豫不決,不肯出兵的人,也隻有王妃了,所以,不過王妃這關,我此行的目的,是不可能達成的。”


    “厲害。”


    祝青歌感慨道,“李兄的心思,永遠都是這麽縝密,難怪,四殿下派你來當說客。”


    “世子過譽了。”


    李子夜心平氣和地說道,“我此前說過,我們不談什麽大義,先論小家,若是解決不了王妃的心病,我也沒有臉麵要求西南王和世子出兵。”


    西南王為大商征戰一生,世子同樣年紀輕輕便久經沙場,抵抗佛國入侵時,屢次身先士卒,最終打退了佛國的進攻。


    說實話,西南王父子兩人,為大商做的已經夠多了。


    那些站在道德製高點,要求別人做這做那的人,又有幾人能做到西南王父子這般。


    西南王妃不想再失去家人,阻止西南王父子上戰場,也並沒有什麽過錯。


    若非西南王為了保衛王城、保護大商,經年累月不在府中,當年,青青郡主可能也不會死。


    “多謝李兄的理解。”


    祝青歌神色複雜地說道,“父王那裏,我會去知會一聲,還有,母妃曾經見過佛子,所以,佛子就不要跟隨李兄一起入府了。”


    “明白。”


    李子夜回應道,“世子放心,此事我會妥善處理。”


    “那就好。”


    祝青歌點了點頭,說道,“我這回府中,待安排妥當,我會派人過來送信。”


    “義兄,我送你。”韓承誌正色道。


    “嗯。”


    祝青歌也沒有拒絕,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韓承誌快步跟上,親自相送。


    “承誌。”


    離府的路上,祝青歌輕聲說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放心,即便我和父王不能出征,我也會幫你爭取帶兵的機會。”


    “義兄。”


    一旁,韓承誌搖了搖頭,神色認真地應道,“若是義父和義兄不能出征,我帶的那點兵,又能做什麽,義兄不要著急,既然那位三公子說他有辦法,那我們不妨相信他一次,讓他試一試。”


    祝青歌頷首,沒有多說什麽,邁步離開了侯府。


    府前,韓承誌看著義兄離去的背影,心中輕輕一歎。


    若非郡主之事,義兄或許應該是大商年輕一代,最亮眼的那顆將星吧。


    希望,還來得及。


    “阿彌陀佛,李兄。”


    這一刻,東院中,三藏看著眼前好友眉心的朱砂痣、白月光,疑惑地問道,“你真的有辦法可以醫治王妃的心病嗎?”


    “在想。”


    李子夜神色淡然地回答道,“不管怎麽說,都要先見到王妃才行,行醫,講究望、聞、問、切,雖然,這四樣我都不怎麽會,但是,我賽華佗此生見過的疑難雜症數不勝數,連七陰絕脈我都治好了,還差一個心病嗎?”


    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早知道,前世多看點心理醫學的書了。


    不過,他賽華佗,話都已經放出去了,就一定要說到做到,不能砸了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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