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浩跟著門童往書院外走去,思來想去的,她想著也就隻有二姐家的萬一了,該不會是家裏出了些什麽事了吧?還沒走到書院門口 ,他就有些迫不及待得往門口看過去了。


    不是萬一,這人沒見過。


    門外的人麵無表情的站著,腰身筆直,一看就是訓練有素之人。


    見到衣浩後,恭敬的給衣浩行禮,雙手抱拳。


    “舅公子!”


    衣浩聽他這樣稱呼自己,便知道他確實是滕府的下人,隻是之前都沒見過,不知哪裏冒出來的。


    不等他問出疑惑,來人便直接自我介紹。


    “小的陳一,是老爺剛從京城調過來的。”


    “萬管家跟萬一如今要管理夫人的生意,從今日開始,就由小的接替萬一以前的位置,負責夫人與公子們的安全。”


    見他依舊麵無表情,卻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衣浩都覺得有些為難此人了。


    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陳一這才把手中的包袱跟食盒恭敬的遞到衣浩的手中,並且把衣諾的叮囑轉告給他。


    “舅公子,夫人這些時日要忙著酒樓開張的事宜,無法親自前來,但夫人還是千叮萬囑,讓屬下轉告舅公子,讓您別省吃儉用,一定要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陳一說話的時候也是麵無表情的,聲音也不帶任何情感,可是卻讓衣浩聽得欣喜若狂,眼圈立馬就紅了。


    他一個人跋山涉水,背井離鄉來到彭城, 其實路上吃了不少苦,可他內心依舊堅定。書院開學之後,吃的苦更多了,背地裏也確實有人笑話他,甚至白日裏還故意刁難他,但他都假裝不放心上一笑而過。


    隻有他自己知道,每當夜深人靜,他有多委屈,有多想家,可他不能放棄,他是父母的希望,他隻有努力讀書,才能改變命運。


    他一個二十歲的成年男子,聽了陳一的話,忍不住紅了眼眶,趕緊吸了吸鼻子忍住,換上大大的笑容,把包袱食盒接了過來。


    最後陳一還不忘叮囑:“舅公子,夫人寫了信給您,就在包袱裏。”


    “夫人讓您在九月十一那一日,也就是五日後,起到玄武後街食安記用膳,最好能帶上您的好友。”


    衣浩有些疑惑:“食安記?”


    陳一嗯了一聲:“是的,是夫人與楊夫人合夥開的酒樓。”


    “九月十一是食安記開張的日子。”


    衣浩明白了,正好那日自己休沐,也想回二姐家看看。


    “知道了,你回去吧,到時我定會準時過去。”


    陳一又恭敬的行禮,才轉身離開。


    陸明帶著同班同學在後麵一直看著,並沒有靠近。


    “給他包袱的那個人,是小廝?“


    “可不對啊,小廝哪有帶刀的。”


    陸明也不知道,隻是搖了搖頭。


    大汗對民間的武器可是有管製要求的。不是官宦人家或者貴族,家裏養的武衛是不被允許佩帶刀劍的,他們頂多就在有需要的時候,使用木棍之類的武器。


    有些地方惡霸並不把這規定放在眼裏,他們覺得山高皇帝遠,律法也管不到他們。還有一些閑散的江湖人士,沒有合法門派,也沒有朝廷特許,可他們也沒有把律令放在眼裏,照樣舞刀弄劍 ,或者私下甚至學武鬥毆。


    可這裏是徐州彭城,是駐軍最多的州城,江湖人士可不敢在這裏聚集,就算進城,那也是被勒令把刀劍交到城門守衛那裏才能進來。


    更加不可能有有不長眼的富豪,敢公然違抗禁令,給自己的武夫護衛佩刀的。


    這個小廝看上去不太像武林人士,就隻能是官宦或貴族的侍衛。


    “可衣浩來自蕭縣,蕭縣除了那縣老爺,也沒有貴族官宦了呀!”有人忍不住道。


    “是啊,他可是蕭縣的案首, 這樣的人要是官宦貴族子弟,那肯定是早就靠著他的才華名動徐州了 ,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不是京城的官宦人家或者貴族子弟,那還真是講不通了。”


    畢竟江湖人士的子弟跟商人子弟都是不被允許科考的,能參加科考,都是宦官子弟或貴族子弟,要不就隻有良民。


    衣浩準備回房間吃飯,既然有食盒,肯定是二姐給他做了好吃的。可他一轉身,便看到同班的同學都站在那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見他說完話了,所有人都圍了上去。


    “好家夥,你家竟然還有帶刀的小廝,快如實說來,你到底是不是官宦子弟或貴族子弟。”


    衣浩此時餓的實在不行,哪管他們那麽多,提著食盒就往宿舍院子走去,但也不忘跟陸明這個好友解釋:“那是我二姐家的小廝,是我姐夫的下屬。”


    陸明從沒問過衣浩的家世,但如今他實在是好奇的不行。


    “你姐夫的下屬,竟然能佩刀,是士兵嗎?”


    他見衣浩並不打算隱瞞,於是一邊跟著他往宿舍走,一遍把自己的猜想問出來。


    說起這個,衣浩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往前走,但此時他的神情一改以往的淡然,臉上浮現出笑容,眉飛色舞道。


    “何止士兵,我姐夫是校尉,他武功高強,還是武狀元出身的,憑著自己的一身功力,一來到徐州就帶領駐軍把狗頭嶺的山匪全部剿滅。”


    姐夫可是他的偶像,是他最尊敬的人,一說到姐夫,衣浩就開始滔滔不絕,有說不完的話。


    陸明跟身後的同窗聽得心裏一驚。


    這樣的人物,他們怎麽可能不知道,那不就是滕上校嗎?


    雖然他們沒見過他,可他的事跡,徐州的人沒有不知道的。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全都朝著衣浩哥倆好的朝他圍過去,特別是陸明,哥倆好的勾住他的肩膀,激動的說。


    “浩兄 ,你姐夫如此的厲害,怎麽沒有聽說過?”


    衣浩不太自在的把掙開他的手臂,他還真沒試過跟人這般親密啊。


    略有些尷尬的回答:“雖然我崇拜我姐夫,但他厲害跟我也沒任何關係,我也不厲害。”


    後麵的同學有些不讚同的說:“話可不能這麽說,其他班有人嘲諷你鄉下來的,你要是直接說你姐夫是滕上校,何人還敢在你背後胡說八道!”


    陸明不讚同這種仗著家裏關係在外橫行霸道,但衣浩的情況不一樣,此時他也覺得這個同窗說的沒錯。


    可是衣浩卻笑了笑:“不必如此。”


    “他們有笑話的權利,不必在意”


    幾人麵麵相覷,忽然都開始佩服衣浩了。


    人家可不是什麽窮鄉僻壤來的,人家這是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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