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間輕輕地點出,此刻,天地死寂……


    人們看見,那是一抹從未見過的神鋒,伴隨著無盡的毀滅。


    這樣一抹亮色,所帶來的壓力幾乎是從未見過的,讓所有的神界都麵目全非。


    正如他們能清楚地覺察到,這抹星星點點的真理之所在。道出某些真正的意思,能斬斷一切。


    與此同時,隨著這抹神鋒從少年魔王指尖砍下,天地異變,一股至強的神能,不屬於此世界。自天邊浩浩蕩蕩而下,威不可阻。


    “這樣的權力怎能存在?”


    “快!傳大宮主,呼喚宮主意念!這樣的力量非我們能擋!”冥衣和冥月的麵色慘白,早已不像神界一樣,無比惶恐。


    作為一個神境,她們是非常敏感的,而且此時顯然感覺到了死亡的危機。因此完全失態了。


    他背後支撐著誰?萬福宮使徒心底發冷,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場殺身之禍,一切都脫離了掌控。


    無窮盡神鋒的威能並非說教。在這個世界裏,這是唯一一件可以將那肉神兵斬開的無上神器,此時發威,縱然隻是借出一點刀鋒的意誌,也會讓人覺得有些悲哀。那不是殺人,是碾壓!


    “沒想到你的背後竟有這樣的大能人幫忙,難怪能如此肆無忌憚!但你若以為僅憑一兩個過氣之先,想同我福宮作對,那是大錯特錯!”


    此時,福宮眾人已無退路,全祭出最強大的神兵護體,最起碼要保護你自己的靈魂。牧師隻需保證安全,還有複活的可能。


    “我已經警告過,讓你們離開。你非但不聽勸阻,還妄圖鎮殺我。古堂古太古大族,不擇手段,不擇手段,來到塵世肆意掠奪,這就是你的所作所為嗎?”朱銘說道,神鋒劃過這片終南山的土地,是個不折不扣的流氓。而且不用費勁就能把它轟得粉碎。


    在講話時,他的身體逐漸恢複了知覺。露出無上魔帝的姿態,威風凜凜地道:”從哪裏來,就給我滾到哪裏去!以我為土地而動的代價,就是永遠墮入冥塵


    眾目睽睽之下,尤其是那些年青道人,肝膽俱裂,直哆嗦,真是可怕。年輕的人,氣派驚人。


    “魔帝!我的福宮本是為了匡扶世界正義。你們這樣阻礙了非要和我作對?”這一刻,冥衣開口了。說話時用敬畏的話換了稱呼。早已不能用對待普通少年的目光和眼前的少年人對視。


    在她心中,這位少年的力量和另一方是修羅魔帝,這是她內心的認可。膽敢問,世上還有哪位少年擁有這種驚天動地的力量?那麽,千百年來,哪一代傳人可以重現修羅魔帝的姿態?


    打消了所有的回答,大家驚訝的發覺好像真的隻有他!


    這位少年,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天驕所沒有的力量。這就是敬畏。自然而然地產生敬畏感。


    也可以說,魔的霸道,帝的姿態,天生的!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歸屬,世界的廣闊和廣闊。沒有人會認為自己是一道之王,因為從長遠來看,依是無足輕重的。小小的可憐。”朱銘說,接著他的眼睛一指,無盡的神芒破了,將一個神跡斬入了一個福宮。


    由於這個人適才說,他背後站著一位過氣的大能,觸怒了某個神的自尊,因此首先要收留他的性命。


    這人發出慘叫,悄悄地劃落神芒如切豆腐,同時打破護盾與神兵,最後將對方的肉身與魂魄橫截。一拳打死。


    “修羅魔帝,休得張狂!”


    禪定身為兩大高僧,不可能不出手製止,哪怕自己難保。但是也要保證其他教徒的安全。現在她們隻要拖著朱銘的步子,就等大宮主意來了。到此為止,還有逆轉的可能!


    “竟然有三個沒有上神兵?!”


    朱銘眸光亮一閃,發現兩人各自祭出的武器竟然都是那種等級的武器!加上以前的八藏佛瓶,光是浮汐三個手就有三個!而且都是無限接近真品的超級仿品。


    三人無上神!無愧於古太古的大家族,那使他也不得不感歎。


    一隻蘊藏混沌的紫金缽,內藏乾坤,壓落之時,天地共鳴,引動數不盡的光芒衝向天際,而後形成千萬金光。


    此為囤積神盂,以扭曲空間成名,一旦加身,萬千大道瞬間形成,在戰時很難捕捉祭寶者的身影,甚至會歪曲進攻路線,造成極大的阻礙。


    此外,還有一塊銀色的鋼圈。亦稱十大無上神兵中的大殺器。這就是世稱”金罡之影”,也有神淚的影子,可以讓神靈流淚。


    二人祭出無上神兵,福宮眾人總感覺送出一口氣。而且浮汐也沒有閑著,雖然現在的消耗很大,她也極力催動了八藏佛瓶,共同抵擋神封之威。


    三個無上神兵同時祭出,這樣的場麵實在難以想象。惟有這些號稱無上兵器,在太古之間每一件都是天地風雲的存在,由此而引發的神兵之爭就更是數不勝數。


    朱銘一笑,背負雙手,打開姿態,一點也不怕。


    而另一端的一個神卻生氣地說:”三個假神。還要跟我爭鋒?荒唐!這次老五,老六和老七厲害?這個沒有兵魂的廢物也拿到手了?真是使無上這個詞可恥。


    石神暗中一笑,兩種神力都沒有看在眼裏。由於實在的弱小可憐,他甚至覺得與其對抗是對自己這個族的侮辱。


    “這一行動,隻是用來作為幫助我掠奪神境的一種回應。下次就算你要死,我也不敢出手,跟儒弱的存在抗爭,就是對我的侮辱。”石神說。


    對此,朱銘隻能苦笑。事實上他很能理解,因為還考慮了製衡的問題,若是一直依仗石神,對他日後成長亦不利。


    三人共駕無上神兵斬,威能無量,震懾八方。一方紫金缽盂,一方金盤大圓盤,兩者帶符光,交相輝印,浩蕩浩蕩。


    朱銘一笑,渾然無畏,下一刻,刀鋒衝鋒陷陣,如天神。


    神芒所過,無限之威,何其震撼人心。


    其實很多人心裏都清楚,其實從這一刃鋒芒畢露起,洞天福宮已經大敗,沒有一絲勝算。


    浮上連續施法,早已虛虛,衣冥月雖有不甘,但此刻又是別無選擇,隻有撤走。


    簡單地說,這一役掀起了大波瀾,上界塵埃,九天十地。修羅魔帝,魔威無量,單憑一己之力打四神,逼退了福宮,成功地守住了大將軍的身體。


    十年庶出無人問,一戰成名天下知!


    是他,十代修羅魔帝!


    他,當世修羅,一戰成名!


    衣衫飄舞,款步穿過瓦礫,這裏原來是皇族的宮殿,現在變成了滿目瘡痍。


    四麵大秦良將賢臣見狀,莫不歎息。看到朱銘走來,全是畢恭畢敬地退到一邊。兩膝伏地,齊聲道:”秦皇萬歲!萬歲,萬歲!”


    號令四起,朱銘卻是默然無應,看得出,背後有一個大土包,正是適才被他收割的人。方家上下都是那些福宮的使徒,那些背叛大秦的將士和家臣!現在所有的人都埋在土裏了。


    此生凡塵凡塵宿敵已被滅,對他來說,心意也是。


    他目光空靈,又是另有深意。仰望天空,狼煙在一站後消散。晴天的陽光從千層雲上,灑在他的臉上。真溫暖。


    “雲霧散去。”一位白發蒼蒼的老文臣,滿臉白須,大秦萬裏,必是個好兆頭!”


    戰休,雲開也,光亦落。萬事生,終焉禁止,一切都是新的開始……”朱銘望著老文臣,這樣說。


    老文臣想了半天。最後搖了搖頭,道:”陛下……不知這句話有什麽意思……”


    “我不是你的陛下。盡管大統在我的手中,但我自認不是這種材料。大秦之皇,還有比我更合適的人。”朱銘看向他,含蓄地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歸根結底,他來這裏的最初目的隻是了卻世世代代的仇怨,而不是要成為一朝之皇。祂清楚地知道,若非承襲一千年的道統,將來的修道之路將會受到怎樣的限製。


    對於很多人來說,千年皇統這裏是道路。在他看來,情況就不是這樣了。這條大街。怎樣獲得,經過這幾年的修煉,他要比很多人懂得得多。特別是對於修道士,更需要懂得取舍道理。


    “大秦重建的事就交給你們了。新皇帝不日過後,將帶來大秦千年皇統,以及當世唯一淨土的希望……”朱銘道。


    這次洞天福宮大敗,所謂的福宮大主宮主終未露麵。他很清楚,這並不是對方懼怕自己,而是自己不夠強大,強到威脅福宮本身。


    這一次,當然,雖然保住了大統,但並不意味著另一方會善終。延續至今的古太古頂上的洞天福宮將成為他下一個大敵人。


    “要在神亂中保佑一方淨土……”石神暗中傳音。


    朱銘苦笑:”但是保護這裏,是我一生的宿命。紛亂浮華,諸神爭鬥,至少還有這片淨土讓我安息……


    隻有安息的地方才能安息,石神心裏似有往。


    “道有起,又有終。雖然我不知道自己何時結束,什麽時候結束,但至少我永遠看到了,道的起點……這片淨地,就是我的凡道,就是開始的地方……”朱銘道。


    然後他抬手,指向空虛的天空。看見那兒的符光閃爍,一個古老的門戶,伴隨著血紅的神柱從天而降……


    四周的人驚恐萬分,這就是血獄之門?另一方怎能任意呼之?


    朱銘淡淡地笑著說:”我受了法旨,成了血獄之主。”


    他伸出手來,撫摸著大門,仍然是這種熟悉的觸感……說著,這也是他第二次碰觸血獄之門,第一次還是少年的懵懂。


    一觸,一瞬間,回憶如千絲萬縷般湧來,感慨萬千。


    “大人……你要到哪裏去?”老文臣嚇得說不出話來。感覺這年輕人太強大了。他若承襲大秦皇統,複蘇大秦指日可待。


    不過,盡管朱銘執意挽留,但他仍然與王位疏遠:”我去找我的徒弟,大秦的新皇……”然後,隨金烏一同踏進血獄。


    凡塵的心事得到了了結後,他的思緒平靜了許多。似乎又回到了重生之後,修為盡失的那段日子。


    原來是血獄之門的信徒,最初的修煉之地。現在成為人域的紫禁城,由修羅門掌權。


    血樓旁,一塊二十多米的金色巨碑,散布著神能。上邊刻有龍飛鳳舞的幾個金字——皇陵,朱銘墓!


    “當年域皇與龍戰神體戰!簡直就是一代巨霸之姿啊!”


    數位修者畢恭畢敬地站在墓前獻禮,為當年一役津津樂道。


    那一年,他們曾經見證過,如今,匆匆,匆匆。但是當年的觀戰者們,從來沒有忘記那場戰爭所帶來的衝擊和震撼。


    他倆談笑風生,不知何時才發現身後兩人突然出現在這裏。


    那一年,朱兄的凶殘真是深深的骨髓……”金烏在背後默默地聽著,暗暗笑著,回憶了很多。


    朱銘搖頭苦笑,沒想到自己當年在這些人的眼裏竟然是這種印象。


    此時,幾個修士回過神來,發現後麵多了兩個人影。


    “那是禁地,外人不得入內。”另一人旋即附和道。


    令人驚訝的是,皇墓周圍都是禁錮的手柄和機關。他們兩個是怎麽偷偷溜進這裏的?


    “我和李兄是老朋友,不算外人,朱銘笑道。隻是這次來了,還沒說清楚,他要是看見我,一定知道我是誰。”


    這個守墓的修士上下打量著朱銘,顯然不相信:”你可知,擅自與域皇結盟是什麽罪?起碼不會被判入獄的。”


    她們顯然不相信,因為這位修士太年輕了,看起來還不到十五六歲。今天怎能與他相稱?


    “若不能見李兄,不知可以勞煩二位將李威兄弟找來和我見?”朱銘擺擺手,淡然笑道。坦率,沒有半點架子和威嚴。對這些目光,他一點也不在乎,反覺得這幾位修士謹慎的樣子有點可愛。


    那年沙漠一戰,有幸與李家二兄弟結緣,一直是令他難以忘懷。


    你們究竟是誰?幾位修士直立,畢恭畢敬地問。眼睛裏都帶著敬畏,因為李天人出於對弟弟的保護,在人域中知道李威的人並不多。隻有幾個內圈的人知道了。於是,他們覺得眼前的少年身份,並不簡單。


    “如果你能告訴他,我是個傷心的人。如果不能見到他也無妨,我還知道門上有一個黑龍長老,可以叫他來見我。”朱銘不笑道。


    這個守墓人一聽,心道真怪,便嘟囔著離開了。


    此時,他仍然沒有反應,站在他麵前的少年究竟是誰。


    朱銘和金烏就在碑前靜候著,這一幕令人感到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誰知,原來已宣告死亡的人,現在又重新活過來,站在這裏?


    他不打算把它拆開嗎?”金烏開玩笑地看著石碑。


    朱銘搖頭:”沒關係。石碑上的人,早已死亡。往昔隨風而逝,這也是我對過去的告別。現在該把願望解決掉了。”


    “我真的很好奇。過去的幾年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每一次見你隻是總是趕不上你的腳步。”


    朱銘看著他。正色道:”金兄,作為一名修行者,要知道步履總是用於超越,而非被追逐。否則這一生要修為難。”


    想了會,金烏點頭示意,道:”受教。”


    一些守墓者一邊等待消息,一邊心裏暗自猜測。猜一猜那兩個少年是什麽。看起來很普通,但內在,給人一種看不見的感覺。


    另一端不時傳來消息。


    修羅門上下搖晃,場麵絕對震撼。就連幾個內門的孩子,都沒見過他有這樣大的聲勢,一輛輛精鋼戰車從這裏駛出,整整齊齊地停在門口,一字排開。


    這輛馬車,是這扇門中高層的專屬,現在竟全在這裏了。還不是,在戰車的後麵。一名中年人,穿著金色的道服。那幾個男男女女跟在後麵,背上苦行劍,也隨著他的步子飛快地走著。


    就是域皇李天人,和所有修羅門上下的長老!


    四周的人都很驚訝,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門裏發生了叛亂或者是大敵。那是前所未有的聲勢,令人震驚!


    “怎麽了?為什麽域皇要發布收集令?”有人問。


    不知道。”另一個人搖頭,低著聲音神秘地說:”據說是有貴客來了。”


    有那麽一段時間,大家都在猜測。不知修羅門還有這麽一位貴賓,竟使全門上下都為他動心。


    幾個守墓人在遠處感到震驚。她們嚇了一跳,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年竟激起了這麽大的聲勢。宗宗接見,長老相聚,門中的上層無一例外都來了。


    到底是誰?


    “朱兄……是你嗎?”先前有一位守墓者帶領李天人來到這裏,見過少年的麵容,頓得興奮無比。


    不止他一人,兩個二十出頭的英俊少年在他的身後泣不成聲。


    十多年來,各種思念,各種回憶,在此時此刻匯入一股巨大的洪流,瞬間衝破了這層飄渺的空隙。


    他們忘不了,當天兄弟三人擁在一起,悲哀離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有一對天眼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林子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林子啊並收藏我有一對天眼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