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二下午的時候,卓小雨說想和我再討論下擺攤的細節,說實話她真的特別的認真,似乎比我還上心;猶豫了下就說要不等放學吧,她卻說放學她還有事,就說要不到時候體育課開始後。找個地方好好聊聊,我想了想說要不叫上孫揚吧,多個人也多份主意;卓小雨說叫他幹嘛呀,他一個富家少爺哪懂這些,見我猶豫就說那算了,以後再討論吧。


    去籃球場的時候,所有的場地都被占滿了,猛男見我來了,把我拽到一旁,指了指不遠處一個高個男生。問我要不要過去挑事,我問他幹嘛挑事;他說奪妻之恨啊,問我怎麽忍的了的,就問他什麽意思,他摸了摸臉蛋說那小子還挺狠的,打了我一拳,害老子疼了四五天;我詫異的轉臉看向那個男生。穿著一身籃球服,形如流水的繞過一個又一個的防守。


    怎麽回事,他不是九班的嗎


    這是孫揚、胖子還有彪子都過來,問他們怎麽回事,孫揚說難道你不知道嗎,高三取消體育課了,所有班級體育課都調整了,我哦了一聲,說怪不得多了不少生麵孔,而且章曉芸那丫頭也沒看到。餘嗎諷血。


    猛男又問我要不要過去挑事,胖子也讓我去挫挫他的銳氣。可我覺得這是我和路遙之間的問題,跟任何人都沒關係,所以我打算放棄;見我要走,猛男一把攔住我,氣呼呼的問我是不是他一頓打白挨了,孫揚就讓他少說點話,可猛男卻不服氣的說:“自己女人被人搶了,自己兄弟被人打,卻隻想著逃避。我瞧不起你。”


    “猛男,你少說兩句。”


    “難道不是嘛,我......”


    手裏的拳頭握的緊緊的,猛男的話一下就激怒了我,他說的一點都沒錯,自己兄弟被人打了,盡然選擇逃避,真瞧不起自己。


    猛的一個箭步,朝那男生衝去,飛起一腳,用盡了全力狠狠的踹在他背上,知道他打架厲害,所以我完全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連踹了幾腳。他直接趴到地上;可我剛衝上去想暴打他的時候,被人攔住了。


    不是體育老師,不是孫揚,更不是彪子,而是她,那個放縱我肆無忌憚,永遠隻會站在我身後的人,她攔住了我,用身體擋在我麵前。


    難以置信的看著她,驚訝的說不出一句話,緊握的拳頭在微微發抖;她擋在我麵前,一把推開我,問我想要幹嘛,隻是大概她也不知該如何麵對我,所以推開我就沒再看我。


    身後那個男生爬起來,朝我撲了過來,被路遙給攔住了,那男生樣子似乎已經暴怒了;可或許礙於路遙的麵子,沒跟我動手。


    沒一會的功夫,四周圍滿了人,孫揚站在我身後,小聲的數落著猛男,猛男支支吾吾沒有吭聲;體育老師過來問怎麽回事,孫揚急忙說沒事,隻是一點小誤會,體育老師沒說什麽,就讓我們打球歸打球,要是打架他可就上報學校處理。


    我愣愣的站在那,四周吵鬧的聲音,刺耳的讓我腦子一片空白;身後的孫可可就問我怎麽回事,好好怎麽就打架了,孫揚讓她別問了。


    那男的一臉不服氣的看著我,路遙擋在他麵前,他指著我說偷襲算什麽本事,有本事單打獨鬥,路遙就讓他少說兩句,那男生說要不是看路遙的麵子,早還手了,又拿手指著我說,放學等著,這事沒完。


    他的話並沒有激怒我,甚至我覺得剛才自己的行為,有多麽傻逼;忍不住笑出聲,笑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大,大到所有的人都極其詫異的看著我。


    已經沒有逗留下去的勇氣,即便腳下沉的邁不開步伐,可我還是轉過身,推開人群離開了,孫可可跟過來,她沒說話,就跟在我身旁;我讓她別跟著,她問我為什麽,我沒有任何避諱的告訴她:因為我不喜歡你。


    或許這是我第一次說拒絕別人的話,對一個從未對我表現出好感的女生,我以為這樣的話,會特別的傷人,我以為這樣的話,會讓知難而退;可她卻突然笑出聲來,詫異的看向她。


    她卻笑著對我,說:“原來被人拒絕的感覺,是這樣的。”


    “什麽”


    “還沒開口表白,就已經被拒絕了。”突然她往前走了一步,微微揚起頭,小聲的說:“你會不會覺得太殘忍了。”


    “抱歉,我先走了。”沒有給她繼續開口的機會,轉身打算離開,可她卻突然拽住我的胳膊,突然很大聲的說:“你說你不喜歡我,可你為什麽要救我,你說你不喜歡我,為什麽奪走了我的初吻。”


    “你......”


    “知道找你有多辛苦嘛,從我醒來知道你的存在,我每天都在找你;直到有一天再次遇到你,晶晶認出了蘇冉的媽媽,我才知道你就是救我的那個人。”


    “你就是......”


    “對我就是你救的那個女孩,一個整天傻呼呼的想著,該如何順其自然的和你成為朋友,如何走進你的心裏,如何能讓你做我的男朋友的傻瓜。”


    我徹底愣住了,原來她就是我救的那個小女孩,原來她早就知道是我救了她,所以所有的人都忌憚她,唯獨在我麵前表現的乖巧懂事,隻是因為我救了她,奪走了她的初吻,所以她喜歡上了我。


    她哭了,身體抽搐著,手抹著眼淚,李晶晶跑過來安慰她,她卻讓她別管,她就想哭,她苦笑著說她還沒開口表白,就被拒絕了,說自己心裏委屈死了。


    李晶晶一邊安慰她,一邊罵我,我心裏已經很難受了,就沒去顧忌她的感覺;孫揚跑過來,問孫可可到底怎麽回事,怎麽好好就哭了;問我我也不好解釋,就沒說話,李晶晶就說我說的話,把孫可可給傷了,孫可可哭著讓李晶晶別說了,轉身捂著臉跑走了,李晶晶罵了我一句,就去追孫可可了。


    “哥們,你跟我妹妹說什麽了。”


    “我,我就說不喜歡她。”


    “她跟你表白了”見我搖搖頭,他又說:“沒跟你表白,你拒絕什麽啊”


    “我......”


    “算了,說了就說了,反正早晚的事,長痛不如短痛,先不說了,我去安慰安慰她。”


    孫揚朝著孫可可離開的方向追去,胖子過來問我怎麽把孫可可氣哭了,彪子說真是新鮮事,頭一回見孫可可哭,猛男胳膊搭我肩膀上,一本正經的說:“哥,我服你。”


    真的沒有心情去理他們,朝著教學樓走去,回到教室的時候,孫可可正趴在桌子上,李晶晶和孫揚圍在一旁安慰著她;見我來了孫揚就示意我先走,可李晶晶就過來拽我,讓我跟孫可可道歉;等我走到孫可可麵前的時候,她突然止住了哭聲,隻是繼續趴在那,身體微微抖動的。


    孫揚把李晶晶拽出了教室,隻剩下我和孫可可兩人,剛才我狠心的說了拒絕她的話,可冷靜下來看到她哭泣的樣子,又覺得於心不忍,小聲的跟她說了句對不起。


    她微微抬頭看向我,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掛著淚痕,鼻子時不時會吸幾下,那個樣子實在讓我沒法忍心看下去,最後我就說剛才的話,有些過份了,讓她別往心裏去。


    突然她開口說:“那你能把剛才的話收回嗎”


    “不能”


    她問我為什麽,我就說不想傷害她,實話告訴她,我和路遙在一起了,而你和路遙之間的關係其實並不好,我不想讓她誤會,所以我隻能離你遠點;她點了點頭說她明白了,說她早就看出我和路遙關係不一般了,隻是剛剛才知道,其實你們早就在一起了。


    隻是她卻說你們兩個遲早會分手的,我苦笑著沒說話,她說路遙的爸爸肯定會反對你們在一起,即便你們兩個相安無事,即便你們真的彼此相愛,那最終還是會分開的;我繼續苦笑著說那我們兩個應該也不合適吧,她卻不停的搖頭,說她和路遙不同,她爸爸媽媽都特別疼她,肯定不會反對的。


    告訴她,不要喜歡我,我其實一身的壞毛病,告訴她,不要對我抱有希望,我心很小,小的隻能裝下一個人。


    最後她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隻是笑著問我,可不可以認她當妹妹,就像她哥哥孫揚那樣,見我猶豫,她還發誓說絕對不會,破壞我和路遙;隻是一想到路遙,我還是拒絕了,告訴她,我不想讓路遙誤會,哪怕一點也不行。


    第一次如此狠心的拒絕一個人,突然覺得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樣心軟了,拒絕後自己會很難過,甚至還有些後悔,可我覺得我並沒有做錯。


    放學的時候,我早早的收拾好書包,喊胖子一塊走,可胖子卻說找孫揚他們一塊走;問他怎麽了,他小聲的說那男的,說了放學要找人打我。


    等我們五個走出校門的時候,真的有一幫人圍在校門口,遠遠的還看到路遙的身影,她站在那男生麵前,不知道在說什麽。


    孫揚拍了拍我肩膀,問我要不要叫人,彪子一直已經打電話了;我讓他別打,猛男就說他們那麽多人,肯定要吃虧的,我冷冷一笑說:“打架哪有不吃虧的,一會我們五個就盯準了他一個打。”


    “行,我們聽你的。”


    “那要是路遙拉架怎麽辦”


    “孫揚,你不用動手,幫我攔著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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