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的杵在那,她揮起的手掌,一下又一下的拍打在我身上;大概她真的生氣了,從未見過的眼神,失望、激動、甚至還有深深的埋怨。..


    真的很疼,從未有過的疼。身體的、心裏的,糾成了一團,讓我徹底的麻木了。


    她一邊打、一邊罵我,打累了用腳踢,到最後她連罵我的力氣都沒了;直勾勾的帶著抱怨的眼神看著我,喘著粗氣,身體還有些微微顫抖。


    “對不起”鼓起勇氣說出一句歉意的話,可她並沒有回應我,掙紮了半天,抬頭看向她的時候。發現她居然哭了,悄然無聲的,眼眶裏的淚水,早已按奈不住,掛滿了臉頰。


    那一刻,心裏已經不知道痛了,不知道是被她打的麻木了。還是她的眼淚,已經讓我忘記了疼。


    問我後悔了嘛


    其實我想說真的很後悔,後悔把糟老頭的東西帶來了,後悔沒及時阻止路遙,可我並不後悔剛才的行為。


    大概這都是命中注定要發生的,除了默默接受,或許也隻能埋怨上天的捉弄。


    她任由眼淚肆無忌憚的流淌著,身體筆直著站著,似乎她已經哭了,可她還想保持那份高傲。


    走過去安慰她,剛碰到她。她很用力的拂開我;再一次伸手,再一次被拂開,我固執的要抱她,她卻一次次倔強的推開了。


    “你快走呀”


    “我......”


    “是不是還想被我打啊”她帶著哭腔,伸出胳膊打我,我躲了一下,她一個撲空差點摔倒;我急忙扶住她,她再一次的推開我,有些怨氣的說:“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後悔了,不想和我好了。”


    “我,我,沒有,我真沒那麽想。”


    “你一定是那麽想的,不然你不會那麽做,你,你......”路遙氣的快說不出話了,她用力掐住我的胳膊,咬牙切齒的說:“你到底想幹嘛呀”


    “我......”


    突然她一把抓起我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下去,還是上次那個位置,她再一次準確無誤的咬了下去。


    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可我心裏居然是歡喜的。甚至是欣慰的。這種感覺很怪異,可確實真實存在的


    我一把摟住她,她掙了下,一邊罵我王八蛋,一邊拚命的推我;可抱她的胳膊,緊緊的摟著,不知該說什麽,隻好用這樣方式填補。


    “你放開我,你個王八蛋,我,打死你。”她一邊掙紮著,一邊拍打著,甚至還拿腳踢我,她氣憤的說:“為了你,我徹底和於洋翻臉了,為了你,我甚至答應了爸爸回來住,你知道我心裏有多糾結嘛,以後再也沒那麽多時間和你在一起了,以後再也不能摟著你睡了,以後......”


    “我......”


    “這七天,我每天都在爸爸麵前說你的好,說你多麽多麽優秀,爸爸剛回來,就說要見你,你知道我多開心嘛,如果你表現好,爸爸肯定不會反對,那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可你......”


    “對不起”


    “沒用了,爸爸已經生氣了,你駁了他的麵子,他一定會阻止我們在一起,該怎麽辦你告訴我該怎麽辦”


    “我,我......”


    “你說呀,你告訴我該怎麽辦”她一下緊緊的摟住我,臉貼在胸口,喃喃細語道:“我不要和你分開,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我曾想過,到底我愛她多一些,還是她愛我更多,甚至有的時候,我覺得心裏會不平衡,覺得她有的時候真的很任性,甚至會蠻不講理,可這一刻,我才徹底明白,她一直在默默的付出,大概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我,或許是她掙紮、糾結很久才做出的決定。


    心裏滿滿的全是內疚,固執的認為我不能接受丁老頭的重禮,想著這是做人的原則,可卻發現早已深深的傷害了她,甚至讓她失望的同時,還徘徊在絕望的邊緣。


    我真的做錯了嗎


    想解釋原因,想安慰大小姐,想告訴她我的想法,可卻發現真的很難開口。


    或許我沒要回東西,大概真如大小姐所說,她爸爸不會反對我們交往,那我們真的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可是......


    她始終沒有開口說話,就那樣靠在我懷裏,小聲哭泣的,嘴裏喃喃自語說著一些,讓我越發難受的話,最後我實在忍受不了,我想去找路叔叔談談,告訴他我心裏的想法,告訴他雖然我還小,或許我沒有資格說出負責,甚至許諾一生的話,可我還是想把我最真實的想法告訴他。


    推開路遙,快步的朝別墅跑去,大小姐楞了好一會,等我到門口的時候,她才追上來,問我想幹嘛,我告訴她,我要找她爸爸說清楚。


    跑進別墅,站在客廳的樓梯口,我沒敢再往上走;猶豫了下喊了聲路叔叔,可卻沒得到回應,大小姐在身後拽我,讓我趕快走,還說你這樣,會徹底惹怒她爸爸的;可我卻固執的沒聽她的,又很大聲的喊了幾聲,沒一會看到路叔叔出來了,站在樓梯口,一臉好奇的看著我。


    “路叔叔,對不起,剛才是我太魯莽了,我向你道歉,希望你別往心裏去。”我誠懇的說完,隻是依舊沒得到回應,大小姐急著讓我別說了,趕緊走;可我沒聽她的,開口繼續說:“路叔叔,我知道剛才惹您生氣了,而且還駁了您的麵子,希望你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我......”


    “繼續說,我想聽聽”路叔叔見我語塞,開口說道,隨後緩緩的走下樓梯,直直的朝沙發走去,靠坐在沙發上,又開口說:“對了,我能再看看核桃嗎”


    沒等我開口,大小姐急忙從我口袋掏出盒子,遞給了她爸爸;我剛要開口,路叔叔打開盒子,又開口說:“你接著說。”


    “路叔叔,您沒嫌棄我,願意見我,我心裏特別感激;我知道我和路遙在一起,是我高攀了,可我一定會努力的,在您眼裏我還隻是個孩子,可我並沒把自己當小孩,從決定和路遙在一起的那天開始,我就下定了決心,我一定要加倍努力......”


    “爸爸,林默真的很努力的,他......”


    “讓他自己說”


    “哦”


    路遙給了我一個鼓勵的眼神,繞到她爸爸身後,一邊替她爸爸按摩肩膀,一邊撒嬌著哄著她爸爸;我想了想,接著說:“路叔叔,我知道您願意見我,完全是看路遙的麵子,我猜你隻是不想駁她的麵子,或許你覺得我隻是個小孩,可能你三言兩語就能把我嚇跑了;可我想說,雖然我有點怕你,甚至會覺得自卑,但那完全是因為您是路遙的父親,如果沒有這層關係,我一點沒覺得你有多可怕。”


    “林默......”


    “讓他說”


    “路叔叔,以前的我內向、自卑、懦弱,是路遙一點點的改變了我,她從未嫌棄我窮,甚至還會將就我;我不自信,甚至自卑,那隻是在我在乎的人麵前,假如你不是路遙的父親,我根本不會在意的你對我的任何看法。”停頓了下我接著說:“至從決定和她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就想好了,這輩子都要對她好,不管有多難,我都不會輕言放棄;而且我很清楚終有一天,終將要麵對您,所以我很拚命的去賺錢;甚至想這一天能晚一點到來,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雖然我還沒足夠的信心麵對您,但希望您可以多給我一點時間......”


    “多久”路叔叔若無其事的欣賞著核桃,隨意的開口問道,沒再猶豫,很幹脆的回應道:“五年,我希望路叔叔可以給我一次機會。”餘溝引弟。


    “五年”路叔叔一臉好奇的看向我,我剛想回應,路遙急忙搭腔:“還不快點謝謝我爸爸。”


    “謝謝路叔叔”


    “唉,遙遙......”路叔叔還沒張口,路遙在她爸爸臉上親了一口,笑著說:“就知道爸爸最好了。”


    呼


    路叔叔答應了


    可我還有好多話沒說呢,他真這麽爽快的答應了。


    路叔叔好像還有話要說,可路遙一直纏著他,似乎故意不讓他開口說話,大小姐還給我使眼色,我急忙回去,捧起桌子上的茶,端到路叔叔麵前,開口說:“路叔叔,您喝茶。”


    大小姐沒再纏著她爸爸,路叔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似乎在想什麽,頓了頓,開口說:“這個核桃,能送給我嗎”


    “我......”見我猶豫,大小姐急著瞪了我一眼,趕緊把盒子塞到他爸爸手裏,開口說:“爸爸,我替他做主了。”


    “那個,路叔叔,這個,我得,還回去。”


    “林默,你......”


    “哈哈”路叔叔再次大笑起來,眼中流出的神情,讓我琢磨不透,突然他朝我走,把盒子塞到我手裏,頓了頓,說:“這麽貴重的東西,還是早點還回去吧。”


    說完轉身朝樓梯走去,我愣愣的站在那,大小姐氣的把我一頓數落,還問我是不是想氣死她,說你怎麽這麽固執啊;不就一個破核桃嗎,至於這樣嘛,我不好反駁,隻好任由她罵我。


    “對了,別忘了你的承諾。”就在這時,樓梯口傳來路叔叔的聲音,我詫異的抬頭看向他,他笑笑衝我揮了揮手,露出五根手指;路遙喊了他一聲,他沒回應,轉身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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