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條當麻扯著還不明所以的上條刀夜躲進了海邊的民宿旅館裏,食蜂操祈也按照一方通行的指示去找零一子一起撤離了。


    而大天使‘神之力’卻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靜默地注視著這一切的發生。


    因為對‘神之力’來說,這一切都並不重要。反正再過三十分鍾之後,毀天滅地的魔法必然會殺死施放了天使墜落的上條刀夜,結束掉天使墜落的效果。而如果在那之前就算上條等人用其他方法解除了天使墜落,同樣也會將天使送回天界,這樣來說這對天使來說也不會有任何壞處。


    因此‘神之力’默默地放任看著眼前的上條刀夜逃走而不做任何反應。


    這樣的態度就宛如是在說:既然無論怎樣都會獲得相同結果,又何必跟你們這些凡人斤斤計較。


    “啊啊,接下來就是我們的時間了。”一方通行咧嘴一笑:“天使的能力級別應該算是lv6還是更加以上呢?就讓我這個最強的lv5來度量一下吧。”


    “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好戰啊。”神裂聞言不由得搖了搖頭,又看向麵前的天使:“不過正如他所說,你接下來的的對手就是我們了。天使的職責之一是擔任神與凡人之間的傳令兵,好歹也要聽以聽我們這些凡人在講些什麽吧?”


    默默地看著二人擺出備戰姿勢的神之力這時突然以異於人類的聲音喃喃自語:


    “——q愚蠢rw”


    轟然一響,天使的背後發生了大爆炸。


    它的背部射出了類似翅膀的東西,但不是像天鵝翅膀那樣優雅的雙翅,而是像一麵冰雕的孔雀屏風。


    ——數十根宛如隨意切削而成的尖銳水晶排成一麵翅膀,像劍山一樣延伸而出。同時,神之力背後的海水產生不規則的浪潮,至少數十噸的大量海水如巨大水蛇般盤旋衝出,集中在天使背後。


    背部的水晶跟海水結合在一起,形成一片巨大的水之翼。


    如此,巨大的水翼劍山在神之力身後完全展開,每一根都有五十到七十公尺的長度,看起來就像任何人都無法攀越的高牆,也像輕輕一碰就會割斷手指的銳利水晶門扉。


    最後,神之力的頭上浮起一滴水滴。水滴沿著小小的圓形軌道畫圈,變成一個浮在空中的水環。


    插向天空的數十根冰冷翅膀和水製的‘光環’,它們的顏色都是宛如深夜的海麵一樣,帶著混濁黑影與死亡氣息的碧藍,讓看到的人感受到一種異乎尋常的奇異美感。


    但神裂和一方通行都不會小瞧這如同工藝品一般的造物——這每一根翅膀從根部到末端都灌滿了‘天使之力’,每一根做出的攻擊都可以像天譴一樣移平高山、挖地成穀。


    “t哼yu”


    神之力一聲冷哼,同時身後分出兩隻水翼劈砍而來,想要盡量避免硬碰硬的神裂和還沒得出對方力量的分析結果的一方通行果斷腳下一錯便向兩旁閃開,那對水翼立即就在沙灘上開出了至少有十餘米深的鴻溝。


    “——vere000!”


    神裂高聲喊出自己的魔法名,同時解放出聖痕的力量,兩米長的令刀滑出刀鞘,削斷了緊接著飛來的晶塊。


    “少在那囂張了!你個鳥人!”


    連續避開兩擊打一方通行也不甘心繼續擦彈,狂風裹挾著沙礫纏繞上手掌化成一根渾濁的風錐,在一陣冰屑噴濺之中將迎麵而來的水翼鑿了個對穿,但同時一方通行卻是一愣。


    “!!!”


    ——剛才的感覺是?


    就在一方通行鑿穿那片水翼、整個人順著那大洞穿過的同時,aim立場與神之力的天使之力近距離接觸,更加精確的分析結果闖進了一方通行的大腦。但這次除了那些一方通行預料之中對於天使之力的分析數據之外,還有一種似曾相識的奇妙感受闖入了一方通行的腦海。


    ——是和那天晚上一樣的感覺!


    原來如此。


    一方通行立即就明白了,那天晚上給他帶來奇妙感覺的是天使墜落術式本身,而現在麵前的神之力則正是天使墜落術式所造成的‘成果’,會在分析中得到同樣的感覺也是情理之中的。


    那麽,這感覺、或者說這異樣的分析數據到底是什麽?


    一方通行已經有所預感,但現在他還需要更多的實際數據來驗證。


    “來吧!讓我再多見識一下啊!”


    放棄了原本盡可能閃避的保守打法,一方通行身邊環繞的氣流與靜態的大氣相互摩擦發出割裂般的嘶鳴,在風刃的包裹下顯得模糊的身影直接撞向神之力。


    “wv狂妄c!”


    神之力顯然被這來自凡人的挑釁激怒了,半邊的水晶劍山呼扇而來,好像想要像拍蒼蠅一樣將眼前的這個不敬者拍碎。


    “無駄無駄!”


    十餘個高壓的空氣團塊在一方通行身邊迅速成形然後立即撞向天使的水翼,高壓氣團爆開產生的衝擊力令水翼的進勢一緩,同時一方通行已經與撞上了水翼,在一陣令人牙酸的嘶鳴聲後,硬生生掏出一個空洞後從中通過。


    ——那種感覺更加清晰了!


    分析數據清晰地灌入一方通行的大腦,其中夾雜的異樣數據雖然理解起來還是含混不清,但那種奇妙的感覺愈發明晰,不僅是超能力和aim立場反應活躍,一方體內使徒的因子也在歡欣雀躍,這種如同陽光照入黑夜般的爽快感受讓一方通行可以肯定這絕對是會給他帶來好處的東西。


    ——更多!還需要更多!


    the_world!時間停止!


    既不在學園都市,而唯一在場的神裂也無暇顧及自己,一方通行手腳上也放開了不少,在世間停止的靜默世界中輕鬆避開了從四周圍剿而來的晶塊,一方通行幹脆趁著多出來的十幾秒世間裏,將手直接放在晶塊上全力解析其中的信息。


    “嘖,時間到了,不過就還差一點點而已……”


    在空中一翻身避開那堆晶塊互相碰撞而爆出的殘渣,一方通行再次來到了神之力的正麵,卻發現天使正直直地盯著自己。


    “tg奇怪fq……”


    ——剛剛一方通行通過the_world的時間停止避開了那原本預計必然命中的攻擊,對在停止的時間中所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的神之力無法理解這一狀況,不合常理的結果似乎稍稍引起了它的興趣。


    雖說依然揮動著半邊的翅膀壓製著神裂,但神之力卻已經轉身麵向一方通行,海水在無形之力的呼喚下湧入它高舉向天的手中,凝結成了一把足有數十米的巨大晶劍,在最後一滴水湧入其中後便立即當頭向一方通行斬下。


    這樣認真的態度是在說不清是想要除去不安定因素還是對未知的好奇。


    然而這次一方通行既沒有躲避,也沒有像之前那樣以攻對攻,麵對著劈來的劍刃,一方通行所做的僅僅隻是伸出了一隻手接了下來——如果忽視掉在手與鋒刃接觸的位置不斷發出如同炸藥引爆般的聲響,這就好像真的隻是普通的空手接白刃而已。


    解析、再解析!


    確認接住之後,一方通行將剩餘的計算力完全投入到了對神之力的解析之中,就連對方在另一隻手中再次凝出一把水劍橫斬而來的景象也視而不見。


    另一把水劍斬向一方通行的路徑距離足有數十米,但對於手握劍柄的神之力而言這隻不過是一翻手腕的事情罷了。在它眼中被上一把劍鎖定了位置的一方通行隻能再伸出另一隻手來抵擋,再之後的下一擊就隻能通過在它眼前再次使用之前的奇妙方法來逃離——躲開便可能會暴露出之前的秘密,而如果躲不開的話這名膽敢挑釁神威的凡人自然隻有死路一條。


    然而就在劍刃離一方通行僅剩不到兩米的距離時,解析完成了!


    就在這一瞬間,一方通行終於理解了那份數據的意義——那不是什麽能夠讓一方通行加入到計算公式裏去作為反射項目識別的數據,而是一個鑰匙——可以為一方通行打開通往卡巴拉生命之樹大門的鑰匙!


    天使墜落原本就是將天使從原有的位格上強行拉到凡間的術式,這股力量違逆了卡巴拉生命之樹上固有的位格排序,被強行拉到人間的天使打亂了凡間的秩序,因而引發了全世界人的內外交換現象。


    現在,一方通行則借由對這一術式的接觸,意外地接觸到了卡巴拉生命之樹,而且還是直擊命中,接觸到了作為核心內容之一的位格排序。


    而同時一方通行本人由於使用了恐怖天使細胞,但又由於不希望被發現而沒有完全改造自身,這使得他的生命形態處在了介於神與人之間的曖昧狀態——由於各種瘋狂的魔法或科學實驗,不按位格排序而存在的生物並非沒有,但像一方通行這樣存在曖昧但又在這位格大亂的時刻直接一頭撞到了卡巴拉之樹麵前的可就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了。


    沒有‘天使墜落’這樣大魔法的作用,一方通行的異常立即就被察覺,雖然作為概念上的存在卡巴拉之樹並沒有意識,但其本職效果還是自動運作起來——它要分辨出一方通行具體的位格!


    此時一方通行卻已經與卡巴拉之樹相連,頓時,作為宇宙藍圖的原初之樹所包含的海量信息在運轉的同時映入了一方通行的腦海,海量的資訊如同海嘯般衝刷著一方通行的大腦,即使是那已經開發到極限的大腦此時都感到頭痛欲裂!他此時所能做的僅僅是維持著手上的超能力繼續接著那一劍,再無顧及他事的餘裕!


    而就在這時,神之力的第二劍已然臨身!


    ————這章章節名的答案就是下一章的章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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