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太子府。


    後庭練功場,一棵銀杏大樹下,兩名俊朗的青年持劍對峙。


    此時已是深秋,陣陣帶著寒意的北風吹來,一片片金黃色的銀杏葉飄落而下,平添幾分秋意之美。


    站在花園這邊的青年頭束金冠,身穿黑色紋雲蟒束腰錦衣,約摸十七八歲,身高九尺,體形健碩,濃眉大眼,鼻梁高挺,嘴若刀刻棱角分明。英姿偉岸,氣宇不凡。


    這青年正是紂王殷壽的嫡長子,太子殷郊。


    立於長亭這邊的青年頭束玉冠,身穿杏白紋虎束腰錦衣,年約十六七歲,身高八尺有餘,麵如冠玉,劍眉星目,唇紅齒白,雖無殷郊那般陽剛之氣,但卻英俊秀美。


    這青年是殷郊一母同生的弟弟,殷洪。


    驀然,殷洪輕喝一聲,雙足一蹬,淩空躍起,手中寶劍化作一道長虹劈向殷郊。


    殷郊身形一晃,人已飄出三丈開外,一抖長劍,三道劍氣直射半空之中的殷洪。


    殷洪半空之中竟生生扭身避過兩道劍氣,手中寶劍一揮,劈開第三道劍氣。


    鐺!


    劍氣與寶劍相撞,竟發出錚鳴之聲,劍光閃耀。


    很顯然,太子殷郊武功要較之殷洪更勝一籌,竟能將劍氣化實。


    果然,十幾個回合之後,半空之中殷郊便一劍格開殷洪手中長劍,長腿一掃,踢在殷洪左肩上,將殷洪踢飛數丈。


    殷洪倒也不是等閑之輩,半空中一翻,雙腿落地向後又連退了幾步,方才站穩。


    “二弟,沒事吧!”殷郊收劍上前,一臉關切的問道。


    殷洪揉了揉肩,搖頭苦笑道:“未傷筋骨,隻是肌肉有點痛疼罷了。”


    殷郊嗬嗬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我隻是用三成腳力而已,若是用全力,隻怕你這左肩早已廢掉。”


    殷洪那白玉般的俊臉露出既欽佩又泄氣之色,拱手道:“大哥好武功,我恐怕是再練上十年也達不到大哥現在的境界。”


    “二弟也別泄氣,你雖略輸我一籌,可與朝中同齡將門子弟相比,卻不差他們。當然,武成王的公子黃天化另當別論。”


    “黃天化拜青峰山紫陽洞清虛道德真君為師,精通法術,別說是我,隻怕大哥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兄弟二人一邊說著,一邊向涼亭而去。


    涼亭石桌上擺了清茶果點。


    殷郊在石桌旁坐下,提起桌上的龍嘴青銅茶壺,倒滿兩隻白玉茶杯。


    “不隻是怕,而是肯定。黃天化若不施展法術,我倒是可以和他一戰,可他一施展法術,我可是半點勝算都沒有。”


    殷洪端起白玉茶杯飲了一口,輕歎道:“大哥,你我雖貴為王子,卻可惜沒有得到仙人傳授法術,實在是一大憾事。”


    “仙人大多都是居於山野之中,若無機緣是強求不來。”殷郊端起茶杯,用蓋輕輕的劃了劃幾片飄浮茶葉,吹了吹,再慢慢的品了一口。


    “也是,”殷洪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什麽,麵露欣喜之色:“大哥,仙人也未必全在山野之中,此刻王宮之中就有一位仙人.....”


    “你是說,國師?”殷郊頓時猜出殷洪所指的那位仙人是誰。


    “沒錯!我聽說國師可是一位法力極為高強的上仙,當初妲己這妖女差點被雲中子劍氣所殺,就是被國師施展法術救活過來,因而父王都對他恭敬有加。”


    “國師確實是一個法力高強的上仙,唉!隻可惜.....”殷郊歎了口氣,放下白玉茶杯,濃眉微皺,麵露複雜神色。


    殷洪詫異道:“大哥,你這是何意?”


    殷郊不答,卻壓低聲音問了一個嚴重問題:“二弟,你覺得妲己是不是妖孽?”


    殷洪將手中茶杯重重往石桌上一放,冷哼一聲:“這還用問,她若不是妖孽,分宮樓掛的那柄降妖木劍就不會傷到她了!可恨這妖孽命不該絕,偏偏在快要死之時,卻被國師上仙給救活過來。”


    殷郊苦笑一聲:“二弟,你就沒想過國師怎麽會救妲己這個妖孽?”


    殷洪一怔,道:“這個問題我倒是沒有想過,也許國師並不知道妲己是妖孽吧?”


    殷郊搖頭:“二弟,你想得太單純了,國師揮手之間便能化解這雲中子這柄木劍的法術,可見國師法力之高不在雲中子之下,既然雲中子能看得出這妲己是妖孽,國師豈有看不出來的道理?”


    “大哥分析得倒是很有道理,這麽說來,國師的確應該看出妲己是個妖孽......可是,國師既然明知這妲己是個妖孽,為何還要特意過來救她?”


    殷洪劍眉微蹙,輕輕的轉動著手中的玉杯,陷入思索之中......


    殷郊提起龍嘴茶壺給已經見底的玉杯又倒滿一杯茶,緩緩道:“原因大概有兩個。一,國師和妲己有一定的淵源關係,二,國師可能也是妖怪。”


    當啷——


    殷洪手中轉動的玉杯一個不穩,掉落在地,摔個粉碎。


    “大哥,你可別嚇我。”殷洪臉色頓時煞白。


    一個妲己已經把朝廷搞得人心惶惶,差點害死兩個忠良大臣,若這法力高強的國師再是妖邪,那後果會是什麽?


    此時雖已是深秋,可殷洪白皙的額頭卻滲出了絲絲冷汗。


    見殷洪這副模樣,殷郊不由笑道:“二弟,你也別太緊張。我也是隨意猜測。況且,這國師來朝歌也有半年有餘,也從未見過他做過什麽有害朝廷之事。”


    確實,貌似這國師整日坐在深宮,幾乎從不與百官來往,更是從未害過半人,倒也不像是什麽妖邪。


    一想到這裏,殷洪不由心下稍安。


    “大哥,那你覺得這國師倒底是個什麽人?他為何明知妲己是個妖孽卻還要救她?”


    殷郊搖頭道:“不知。”


    這國師的行為的確是古怪,實在讓人無法猜透。


    “所以,方才我提起國師是仙人時,大哥才會麵露憂慮之色?”


    “沒錯,我知道你想拜國師為師,學習法術。可我們對國師卻一無所知,也不知是敵是友,故而歎息。”


    兄弟二人沉默片刻,殷洪突然起身道:“大哥,不如我們去拜訪一下國師,佯裝求他教我們法術,看看能不能探出國師些底細來。”


    殷郊略一沉吟,點點頭:“也好。”


    言罷,兩人起身向國師居住小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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