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衡量,安荔濃決定給省城的李秘書打電話。


    相對於冷秋月父親,安荔濃對李秘書更熟悉,也更願意和李秘書打交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安荔濃總覺得李秘書對她的某些行為更寬容一些。


    而且,黎明之前小心謹慎一些總沒有錯。


    雖然安荔濃沒有詳細說明,但李秘書還是急匆匆的定了火車票過來。和李秘書一起過來的還有省城機械廠的廠長。


    安荔濃記得,當初安國邦在省城做手術的時候,這個機械廠的廠長也曾經給他們家送禮,送來了不少的豬骨和牛骨頭。


    安荔濃的腦子活動一圈,從記憶的角落裏挖出一個人名,“陳叔叔?”


    省城機械廠的廠長,陳明?


    安荔濃認真想了想,應該是這名字,應該沒有記錯。


    “是我。兩年沒見了,小荔枝長高不少。”


    安荔濃笑得眉眼彎彎,“陳叔叔,好久不見。”


    好像,他們也隻是見過一麵吧?


    當初,安荔濃帶安國邦去省城做手術,李秘書把她和安國邦保護得很好,不僅安排人保護他們父女二人,還攔下了很多想要打探消息或者攀扯交情的各路人士。


    對於安荔濃,很多人都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後來,安荔濃回了石河村,慢慢沉寂下來。雖然還偶爾有圖紙送出,但相對於她一開始給人帶來的震撼,這些圖紙就顯得有些小打小鬧了。


    慢慢的,關注她的人就少了。


    但陳明卻一直在關注著,知道家電廠的微型收音機、洗衣機的圖紙都來自安荔濃。而陳明會跟著李秘書一起過來,隻能說是緣分。


    陳明本是回京市探親的,沒想到路上遇到李秘書,交談下知道安荔濃有新圖紙要出售。


    不。


    應該說有新圖紙要‘貢獻’。


    至於安荔濃想要獎金,這有什麽問題?


    完全沒有。


    “走吧。我們去京市的機械廠。”


    啊?


    安荔濃瞬間懵逼,既然省城機械廠的廠長過來了,為什麽還要把圖紙賣給京市的機械廠?不應該是一手交錢一手交圖紙,然後李秘書和陳廠長帶著圖紙回省城去嗎?


    李秘書揉揉安荔濃的小腦袋,“京市機械廠的廠長是陳廠長的哥哥。”


    哇。


    靠。


    兄弟兩人都是機械廠的廠長?


    家族淵源,兄弟兩人都愛和機械打交道?


    不過,也因此能看出陳廠長的家族不簡單。


    李秘書和陳明帶著安荔濃一起去了京市機械廠,見到了京市機械廠的廠長陳光,也即是陳明的大哥。


    兄弟兩人的名字放在一起就是‘光明’。


    “能繡花的縫紉機?”


    安荔濃嘴角抽抽,“準確說,應該是具有簡單刺繡功能的電動製衣車。雙針,三針,還有鎖邊......”


    安荔濃詳細的介紹自己的這台具有刺繡功能的電動製衣車。


    兩位廠長還有其他師傅聽得認真,時不時的問自己關心的問題,安荔濃一一回答。


    不是專業人士的李秘書疑問,“和你之前給省城改進的製衣車有什麽區別?”李秘書記得安荔濃之前幫省城製衣廠做過機械改進,提高了生產量。


    安荔濃看看李秘書,再看看兩位陳廠長,突然的有些詞窮,也有些哭笑不得。


    這問題難回答嗎?


    不難。


    隻是安荔濃沒想到會有人問這樣的問題。


    果然,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


    大家奇怪的看著斯斯文文的李秘書,然後哄然大笑。李秘書疑惑,難道他的問題很搞笑?


    陳明拍拍李秘書的肩膀,“這個問題,就好像在問自行車和火車有什麽區別。”


    不懂機械的李秘書訕訕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大家見笑了。你們繼續。”


    安荔濃繼續給大家介紹她的電動製衣車,大家看著安荔濃的圖紙,聽得認真,不懂就問。每一個問題,安荔濃都認真又詳細的解說。


    即使偶爾涉及到後世的一些名詞,安荔濃也用現在的大白話來解釋,讓人聽的更清楚明白。


    陳家兄弟大半輩子都和機械打交道,對機械原理比安荔濃更熟悉,很快就跳出了圖紙本身去看到更遠的可能。


    安荔濃的這份圖紙有很多理論原理都能適應到別的地方。


    再看,這就已經不僅僅是一台電動製衣車的設計圖。


    瞬間的,大家都看到了這份圖紙的價值。


    陳光一臉緊張的問,“這份圖紙還有誰看過?”天哪。陳光真的不敢相信,這樣一份圖紙竟然出自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之手。


    弟弟陳明聯係他的時候,陳光還在想,什麽時候他的弟弟也變得不切實際了?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能幹什麽?


    縫補?


    繡花?


    還是割豬草?


    一開始,陳光對安荔濃的圖紙並沒有什麽期待。之所以願意見安荔濃,不過是給弟弟陳明麵子而已。


    沒想到,竟然會有大收獲。


    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少年可畏,可期。


    就是年紀太小了些,不懂這份圖紙的重要性,就這樣大大咧咧的帶過來,沒有半點保密意識。


    “還有其他人看到?”


    安荔濃點點頭,“有。不過,看也看不懂。”像郭杜鵑和安樹根,壓根就看不懂安荔濃在畫些什麽,隻覺得亂七八糟。


    倒是商周能看出幾分。


    在這方麵,商周比安荔濃更有天分。


    陳光絮絮叨叨的和安荔濃說了大半個小時的保密意識,安荔濃隻覺得滿眼蚊圈,一圈一圈的蕩漾開。


    “明白了嗎?”


    安荔濃點點頭,“明白了。”


    “知道了嗎?”


    安荔濃抿抿嘴,歎口氣,“知道了。”


    她太難了。


    她隻是想賺點小錢而已。


    難。


    賺錢真的太難了。


    安荔濃無精打采的聽著陳光、陳明兄弟還有幾個大師傅在商量如何在絕對保密的情況下把這台具有繡花功能的製衣電車做出來。


    李秘書和安荔濃接觸最多,也了解她,知道安荔濃不喜歡麻煩,為人也有些消極。如果不是想買房剛好需要錢,她應該是不會拿著這份圖紙的。


    這,也是李秘書和領導的無奈。


    明知道安荔濃是一座寶藏,藏了很多很多的珍寶。但她自己不想拿出來,別人又逼迫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珍寶蒙層而無可奈何。


    隻是,想到安呈的結果,李秘書又有些了然。


    在特殊的時期,藏拙應該也是一種生存方式。


    即使是看在安呈的麵子上,李秘書也願意多照顧安荔濃兩分。知道安荔濃怕麻煩,也知道荔濃有時候總有一些不太合事宜的想法,所以李秘書就幫她攔下大部分的麻煩。


    如果按照安荔濃的意思,就是,她把圖紙賣給京市機械廠,然後京市機械廠給她兩千塊。但李秘書的說法卻是,大公無私的安荔濃把辛苦研究出來的機械圖紙無私奉獻給京市機械廠,京市機械廠為了提高廣大人名群眾的研發熱情,給安荔濃兩千塊的獎勵。


    一個是利益交換,一個是奉獻獎金,那個更好聽?那個更高風亮節?


    肯定是後者。


    因為有李秘書在,安荔濃省了很多麻煩。


    十天後,安荔濃順利拿到兩千塊,然後在郊區買下早就看好的兩件房。


    過戶,辦了手續後,安荔濃幾人立刻從招待所搬出。


    李秘書知道安荔濃是在招待所畫的圖紙,被嚇得冷汗都出來了。要是被有心人看到,要是被被人偷走......


    李秘書不敢想像,這是多大的損失?


    能說一句‘幸好’嗎?


    李秘書擦擦額頭上的冷汗,覺得自己真的很有必要給安荔濃上一堂安全課。而讓李秘書很無奈的是,安荔濃不是不知道安全和保密的重要性,她隻是不認為自己做出來的這些東西需要保密,覺得這些東西沒有什麽技術含量,所以......不太重視。


    但是,但是,誰告訴她這些東西不重要?她為什麽會認為這些東西沒有技術含量?


    李秘書氣得眼鏡都蒙上了一層霧。


    雖然無奈,但該說的還是要說。京市不同石河村,李秘書也希望安荔濃能增加安全保密意識。


    ------題外話------


    混混沌沌。


    吃藥了,隻想睡覺。


    碼字是什麽?


    碼了什麽?


    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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