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驚訝的看著安荔濃,“小,小,荔枝。”因為中風,趙平說話不順暢。雖然已經在做針灸,但效果並不明顯。


    這些年,趙平一心撲在工作上,忽略了身體健康。


    本來就脆弱的身體,因為安呈的事情而連受兩次打擊,可以說徹底跨了。


    風雨飄搖。


    趙平聽說安荔濃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見大領導,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然後及時急切的伸著手咿咿呀呀。


    趙平努力想要說些什麽,但因為急切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急得臉都紅了。趙老太太趕緊握住他的手,讓他慢慢說。


    “不急。不急。”


    趙平這病就不能急。


    “小......小,荔,枝。”


    安荔濃輕輕順著趙平的背,“趙爺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見領導。”安荔濃一再強調,“很重要。”


    其實,在找趙平之前,安荔濃也找過冷鋒,但被拒絕了。


    在京市,安荔濃也隻和趙平和冷鋒打過交道,無奈之下,隻能來找生病需要休養的趙平。


    趙平雖然中風,手腳和腦子都沒有以前靈活了,但也知道安荔濃不是一個不知道輕重的孩子。安荔濃年紀是小,但她聰明穩重,還有些世俗的小精明。


    這樣的人,絕對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


    既然安荔濃來找他,就說明事情很重要。


    安荔濃用力抿住嘴,“趙爺爺,真的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趙平點點頭,“好。”


    趙家人以為安荔濃是因為門市部被卡的事情要找大領導,覺得她有些天真,但更多是惱怒覺得她因為一點點小事而打擾趙平休養。


    趙家的人看安荔濃的眼神多少帶出點不讚同,有些女同誌覺得安荔濃不懂事眼神帶著埋怨。


    安荔濃當沒有看到。


    人和人之間的相處是講究緣分的。


    相處得來就多聯係多來往,相處不來就少見麵或者不見麵。


    反正也沒有多少關係。


    僅僅是認識而已。


    安荔濃敬重趙平,不等於就要承受趙家有些人的白眼。當然,趙家大部分人都是明事理,好相處的。


    但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一個家庭的人多了,總有那麽一兩人三觀不正的。


    三觀一致的,可以聊聊。


    三觀不一的,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沒有必要勉強在同一條橋上互相排斥,勉強沒有幸福。


    人的一輩子這麽長,認識的人何其多。


    遇到一個兩個合不來?


    那就轉角遇到愛。


    雖然說因為安呈的原因,安荔濃和趙平有了來往,但和趙家人?麵子情就好。安荔濃不想牽扯到別人的家事裏去,而趙家有些人也看不上安荔濃的村姑身份,覺得安荔濃死皮賴臉的扒拉著趙家。


    對此,安荔濃一切隨緣。


    通過趙平,安荔濃很快就得到了見大領導的準確時間。雖然趙平病倒,以後都不能繼續研究工作,但上麵領導對他依然敬重,這是為國家發展出盡全力的老人。


    知道能見大領導,安荔濃高興激動的眉毛都在跳舞。


    能不激動嗎?


    活了兩輩子,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領導,激動得要熱淚盈眶好不好?


    唱歌跳舞也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激動之情。


    後世,想要見領導?


    打開電視機,打開手機,打開電腦,就能看到。


    雖然不能麵對麵,但也算見到是不是?並不是特別的激動。


    但現在,麵對麵啊。


    天哪。


    安荔濃沒想到回到70年代,竟然能有這樣的好處。安荔濃想到教科書上的慈眉善目的老人,真的,激動得眼眶都紅了。


    顧敬業無語的拉著安荔濃,“冷靜。”不過,也有些好笑,一向小大人的安荔濃也有這麽孩子氣的一麵。


    別的孩子看到新衣服新鞋子就會高興得找不著北,但安荔濃不會。


    安荔濃喜歡什麽?


    她好像並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對穿的、吃的、住的,她要求不高。對學習,好像也不是很熱衷,好像就隨便學學。


    能考第一,當然高興。


    考不到,也不難過。


    對研究新玩意,好像也可有可無,高興就玩玩,不高興就放下。


    要說她全心全力全心全意的積極發展石河村?


    好像有時候也不積極,也懈怠,也消極怠工。


    顧敬業還是第一次見安荔濃如此直白的表達高興、激動。


    “顧爺爺,我冷靜不了。嘻嘻。你說,我能要什麽好處?我的門市部應該穩了吧?”


    顧敬業真的想要敲開她的腦子看看,裏麵裝的是不是全是漿糊?是要好處的時候?再說,這麽大的功勞,就要個門市部?是不是蠢?


    顧敬業抬手就在安荔濃的額頭上敲了敲,“哼。”


    “顧爺爺,幹嘛?”安荔濃雙手捂住額頭,怒瞪著顧敬業,“我這是時時刻刻把石河村的發展放在心上。”


    顧敬業似笑非笑,“你說什麽就什麽吧?你高興就好。”


    安荔濃嘟嘟嘴,撇撇嘴,扁扁嘴,然後開始為見大領導找衣服“我要換最好看的衣服。”


    說著,泄氣了。


    不是舊到發白,就是有補丁。


    沒有一件是合適的。


    現在做也來不及了,買?以安荔濃對現在供銷社的了解,應該也買不到什麽好東西。現在人覺得最好的的確良在安荔濃看來悶熱不透氣,布質還偏硬,還不如現在的棉布呢。


    “算了。就這件吧。”


    這套衣服是楊雪晴用瑕疵布給安荔濃做的,染色不均勻,看起來有些像後世比較流行的紮染。一片一片,一坨一坨,後來看來是時尚,現在看是瑕疵。


    這批瑕疵布是楊雪晴用臘肉和布料廠的小姐妹換的,雖然顏色不好,但布料質量不錯,適合用來做衣服。


    家一人一套,就連宋婆子都有一套。


    自從宋婆子盡心盡力的幫安荔濃宣傳石河村清河酒後,楊雪晴看婆婆的眼神就少了幾分嫌棄。


    有好吃的,也會給婆婆送一碗,有瑕疵布料也會送一塊。偶爾有時間了,也會給公公婆婆做件衣服。


    現在宋婆子看楊雪晴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滿意,遇人就誇楊雪晴這個兒媳婦孝順。至於其他的兒媳婦?


    統統沒有楊雪晴孝順。


    以前,宋婆子常在外人麵前說宋青城這個兒子被楊雪晴教壞了,有了媳婦就忘了娘。但現在,開口是楊雪晴好,閉口是楊雪晴孝順。


    以前常說楊雪晴不孝順?


    那是她的偏見,是她不對。


    對於宋婆子的示好,楊雪晴既沒有拒絕,也沒有欣喜若狂。


    就這樣。


    楊雪晴本就不是在乎別人說法的人,隻要自己日子過得好,別人說的鬼話統統是放屁。大院裏,街道上,有不少閑得慌天天天說八卦的長舌婦,要是斤斤計較,城外的河都裝不下這麽多的委屈。


    安荔濃一直覺得楊雪晴有一顆強大的心髒,她能挺直腰麵對所有的流言蜚語,也能笑著接受所有的讚美。


    即使這些讚美裏有刺。


    很多人在誇讚楊雪晴孝順的時候,總免不得陰陽怪氣。例如‘對現在的婆婆好,還是對以前的婆婆更好?’


    嗬嗬。


    有些話,聽著就想打人。


    但楊雪晴卻絲毫不被影響,該幹什麽幹什麽。


    楊雪晴和宋婆子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成為附近的婆媳模範,街道委還送了她們一人一個搪瓷杯。


    一開始,安荔濃覺得奇怪,以楊雪晴的脾氣,即使有多餘的布料拿去黑是賣掉,也不會給宋婆子這個曾經把她從頭嫌棄到腳的人做衣服。


    但楊雪晴說,宋婆子在街道生活了幾十年,認識的人多,交好還是有好處的。就好像這次石河村清河酒的宣傳,宋婆子就功不可沒。


    安荔濃滿頭黑線,所以,這婆媳交好是為了好處?


    楊雪晴是為了宋婆子的人脈關係,宋婆子是為了楊雪晴手裏的肉。


    不過,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宋婆子和楊雪晴對目前的婆媳關係都很滿意,覺得這樣不遠不近最好。太遠了,生疏,太近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起來。


    楊雪晴的婆媳關係,安荔濃從不過問,不是不關心,是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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