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夜痕眨了眨眼,重新看向蘇予沫,這才意識到自己又陷入了回憶之中。他不動聲色地挺直腰板,強行轉移視線,避開蘇予沫的臉龐,“罷了,那就出發吧。”


    說完,他率先邁步朝樓下走去,留下蘇予沫一人在原地。蘇予沫看著靳夜痕漸行漸遠的背影,握緊了背包帶,心中暗自思量:這靳夜痕真是個古怪的人,剛才還在那裏調侃,現在卻又擺出一副欠債未還的臉色。


    意識到自己又開始關心起靳夜痕,蘇予沫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提醒自己:“蘇予沫,你還沒吸取教訓嗎?怎麽又胡思亂想起來。”


    隨後,蘇予沫匆匆趕下樓,隻聽得靳夜痕在樓下大聲喝令:“蘇予沫,我給你一分鍾時間,如果你還不下來,今天就哪兒也別想去,連床都別想下!”


    蘇予沫被這一嗓子嚇得回過神來,不敢再多做停留,連忙應聲道:“來了來了!”然後快步跑下樓去。


    一路上,靳夜痕駕車遠離市區,沿途的房屋和車輛越來越少,蘇予沫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不安,開口詢問:“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靳夜痕察覺到蘇予沫言語間的緊張,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語氣含糊地回答:“怎麽,你是怕我會把你拐賣了嗎?”


    蘇予沫見靳夜痕這般戲謔自己,心中的倔強也被激起,她瞪著窗外,嘴硬地說:“我有什麽好怕的,我隻是奇怪,出去玩一天而已,為什麽要跑到這麽偏遠的地方來?”


    靳夜痕見目的已經達到,便收起玩笑之意,好心向蘇予沫解釋道:“我們要去附近的一個高爾夫球場,那兒設施齊全,吃住都有,我們可以全天待在那裏,甚至可以留宿一夜。”


    蘇予沫心想,既然靳夜痕都打算帶自己出來玩了,住宿肯定早已安排妥當。然而,麵對靳夜痕給出的選擇,她還是決定拒絕。畢竟在這種荒郊野外的地方,萬一靳夜痕起了親近之意,對於目前一心想要避開此類事情的蘇予沫而言,自然是能避則避。


    於是,蘇予沫尋了個看似合理的理由推辭道:“住宿就算了吧,換個陌生環境我恐怕會失眠,最近我的睡眠質量本來就不太好,就在那邊玩玩就好。”


    望著蘇予沫給出的拒絕之詞,他無言以對,隻得緊抿雙唇點頭示意明白了。一路沉默,仿佛在以無聲的抵抗向蘇予沫表明他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今日正值工作日,人們皆忙於朝九晚五的生活,偌大的高爾夫球場顯得格外冷清,寥寥數人在草地上揮杆擊球。


    靳夜痕緊緊握住蘇予沫的手,兩人悠哉遊哉地漫步在那一片翠綠的草坪上。他憑借曾多次造訪此地的經驗,充當起導遊的角色,向初次來到這裏的蘇予沫介紹著球場的布局。


    “瞧見那邊半山腰上那座高聳的房子了嗎?”靳夜痕抬起另一隻空閑的手,指向遠處一棟裝飾華麗的建築,隨風問道。


    蘇予沫順著他的手勢望去,透過一片疏疏落落的林木,看見一座與眾不同的高樓矗立在那裏,其裝修風格充滿了浪漫情調。


    她點點頭,卻仍不明白靳夜痕為何特意讓她注意那棟房子。“看到了,那棟樓,它有什麽特別之處嗎?”她疑惑地問。


    “站在那棟樓的頂層,整座城市的夜景便盡收眼底,而且在那裏用餐的同時還能欣賞美景。”靳夜痕步履不停,語氣平靜地解釋道。


    “原來是一座餐廳啊,能在這樣的地方開設餐廳的老板確實是個能人。”蘇予沫重新審視了一下那棟房子,對選址於此的投資人不禁心生敬佩。盡管此處每月的人流量不多,但正如俗話所說,人不在多而在精。不少豪門子弟為了博紅顏一笑,不惜重金在此享用一頓晚餐,加之這裏的遊樂設施豐富多樣,獨特的趣味性更增添了幾分吸引力,財源滾滾而來自然是水到渠成。


    聽見蘇予沫對餐廳幕後老板的讚賞,靳夜痕的眼眸愈發深邃,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蘇予沫敏銳地捕捉到了靳夜痕的笑容變化,心中閃過一個驚人的猜測,驚訝地問他:“靳夜痕,那棟房子的老板是你嗎?”


    靳夜痕見蘇予沫猜中了自己的身份,挑了挑眉,故作驚訝地反問:“你覺得不像嗎?”


    “我隻是有點意外。”蘇予沫訕訕地回答。


    正當靳夜痕準備告訴蘇予沫自己當初為何會選擇在這裏投資開設餐廳時,遠處一名眼尖的服務員發現了這位尊貴的vip,擔心怠慢,連忙快步朝他們走來,打斷了靳夜痕即將出口的話語。


    “靳先生,您來了。”服務員滿臉堆笑,殷勤地打招呼。


    靳夜痕原本想說的話被這名不知趣的服務員打斷,臉色不由得陰沉下來,目光緊緊地瞪著那位始終掛著職業微笑的女服務員,似乎想用眼神給她戳個窟窿。


    女服務員察覺到靳夜痕的表情似乎比剛才更為糟糕,意識到自己可能哪裏說錯了話。她的標準笑容僵住了片刻,隨後又努力擠出笑容,試圖挽回此刻略顯尷尬的局麵:“靳總,您今天是來打球的嗎?我們最近新進了一批優質球杆,前幾天客人們用了都說比之前的更好用,您要不要試試看?”


    蘇予沫不明所以地看著靳夜痕的臉色如同六月天的孩子般說變就變,看著女服務員的笑容幾乎快要維持不住,而靳夜痕依舊擺出一副與人為敵的模樣。


    她悄悄握拳掩住嘴邊,假裝不經意地看向遠處,並咳嗽一聲,暗示靳夜痕適可而止,不必為難女服務員,畢竟人家出來打工也不容易,到現在為止並未犯什麽錯。


    靳夜痕瞥了一眼蘇予沫,終於收回了瞪著女服務員的目光,但他同樣沒搭理服務員,而是徑直拉起蘇予沫的手,繞過服務員,朝場內走去,留下那名女服務員在原地尷尬不已。


    蘇予沫看著靳夜痕的背影,不解地問道:“靳夜痕,那個女服務員怎麽惹你了,你怎麽跟她一個小姑娘過不去呢?”


    靳夜痕心裏清楚自己確實是小題大做了,畢竟服務員也隻是履行職責前來問候自己,但現在他不願說出真正的原因,萬一讓蘇予沫知道了,恐怕會被她嘲笑至死。


    “你問這麽多幹什麽?我每年都給他們俱樂部交那麽多錢,跟他們一個小服務員過不去有什麽不行的!”靳夜痕嘴硬地說著這些貶低他人職業的話。


    其實靳夜痕也不想說得如此刻薄和輕視他人,隻是內心深處害怕被蘇予沫瞧不起或嘲笑,於是隻能硬著頭皮說出違背心意的話。


    蘇予沫見靳夜痕這般輕視別人的職業,剛才臉上的笑容瞬間消散,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冷冷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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