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無須再多言謝意。”聞言,靳景川搖頭淺笑,一言不悖。


    “事務皆理矣,可收尾乎?”季如雅笑容滿麵,話鋒輕啟。


    “僅餘細微之處待修整。”靳景川頷首低眉,咀嚼碗中餐點,徐徐而談。


    聞言,季如雅皺眉微鎖,惑問道:“猶有何難解之處?”聞及靳景巟能道,尚存些許陳年舊賬未曾算清,因原總經理靳墨臨私挪糧銀,如今要找他清算,奈何人間蒸發,尋不著靳城南蹤跡,去向成謎。


    “若此事棘手否,我可助一臂之力否?”季如雅詢之,憂慮掛臉龐。


    “無妨,此事在我掌控之內。”靳景川婉拒好意,複又執盞。


    “嗯。”聞此,如雅若有所思地輕揮筷。


    二人半途中飯局,突憶起一事,季如雅筷落,望向靳景川,問道:“川兄,賢妻之事何解,事態可有進展耶?”


    靳景川食無味,又聞蘇姑娘之名,一時失意,終落盞擲杯,一口飲盡,解憂於一壺。“遣人尋找者尚未來報。”


    季如雅建議道:“崖上人馬夠乎?可增援乎?” 靳景川點頭,“人足矣,無需操勞。吾能善後此事,速食吧,菜將冰矣。”


    聞言,季如雅瞥了瞥桌上剩菜,笑曰:“你未進食矣,快用點餐,菜肴已涼矣。”


    “吾久無食意,汝餐好,送你回府罷了。”靳景巾示好,從背後拿起餐時卸下的黑色鬥篷。


    季如雅望了望心神不定的靳景川,按捺下心底疑語,默聲半晌,最後啟唇隻剩二字...


    ...... “小主子,回也?”庭院間,執帚的總管聞聽門扉微響,擱置雜物而出望外,問曰。


    聞言,淡語應答,“恩,歸矣。”


    “小主子,適才夫人電至府邸,言有事須覓你,彼未逢,要小主子回音。” 仆人凝顧靳景川漠色,猶豫半晌道之。


    聞言,靳景巧行至中廳,疑問道:“是我母?” “是。” “了解了。”


    鈴聲嗡鳴,電通半晌,電話裏響起平靜之問:“...娘,你說覓兒?” 聞言,馮氏電話線彼岸,聞言眼泛淚花,澀然抽泣:“景川,我還道,汝不稱‘娘’也。”身為父母的子女,靳景巔回望此情複雜,心中欲原諒馮氏,還原彼之好,隻是舊傷口仍隱隱作痛,他不能釋懷娘予南音所施。


    靳景川無法指責、裁決馮氏之是非,隻由南音裁定。


    “娘,無恙,那就此掛矣。”靳景巾示弱,欲收線耳。


    “景川,暫止,母尚有大事關乎南音。” 馮氏焦慮之說...


    靳川目瞪口呆,一手緊握話筒,急切道:“你說的可是真的?有南音的消息?”


    “剛收到部下密報,蘇南音現身某直播平台。”馮雪儀字字慎重,告知靳川關鍵信息。


    一聽見蘇南音的名字,靳川立時放下話筒,來不及跟馮雪儀客套,迅速下載那款直播軟件,搜尋到那個令他魂牽夢縈的身影所在的視頻。


    原來蘇南音和章揚集市遊玩之際,恰有一鄉人做直播,教都市人了解鄉土風情。機緣巧合下,這位直播者為了吸引更多觀眾,竟對著誤以為是從田野生長的蘇南音拍下了一幕清晰特寫。


    “南音,我找到你了。”屏幕上短暫的片段中,靳川摩挲著那熟悉的臉龐,聲音中抑製不住地顫動。


    靳川旋即聯絡劉向:“快查一查,那個直播的位置。”


    “是,老板。”午餐桌上的劉向,突然收到鏈接和命令,雖滿腹疑惑,此刻也隻能硬頭皮答應。


    一碗泡麵尚未及半,他便草草咽下,看完靳川傳來之視頻。見到畫麵裏讓靳川心顫不止的蘇南音,終於領會到老板的緊張由何而來。


    劉向驚訝地放下手中碗,不再拖延,下令手下立即展開調查。


    冬日清晨,慵懶的暖陽容易引人生倦。


    蘇南音早已習慣日上三竿方起,如今她蜷縮在被窩內,緊緊摟抱著溫暖,滿足地伸著懶腰。


    “揚哥,近日事務不是清閑許多嗎,為何依然起得如此早?”房門輕啟,蘇南音瞥見正在劈柴的章揚,一如既往地揉了揉亂發,帶著笑意打招呼。


    章揚聞聲止步,迎著晨光轉向蘇南音,笑道:“今天算是晚了,你看那邊,竟還有比我更早的。”


    蘇南音順著他指向望去,瞧見跑步歸來的靳景川。收回略帶尷尬的視線,她語氣平淡:“揚哥,他如何能和你比較,你是更勤奮出色的。”


    聽慣了蘇南音口中藏心裏的話,章揚隻是微笑搖頭,依舊埋頭劈柴。


    “南音,起了啊。我帶回你喜歡的包子和豆漿,快來洗臉用餐。”滿頭熱汗的靳景川擦拭臉頰,朝門口的蘇南音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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