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上前一步咬著嘴唇說了一句對不起,隨後看著我一言不發。


    我不知道為什麽,感覺有點心疼。


    皮皮蝦等明珠道歉完,滿臉賠笑的和強哥說好話,李強緩緩從兜裏掏出煙叼在嘴裏,隨後發給我一支“怎麽打你的,你怎麽打他。”


    我接過煙愣住了,讓我打人,說實話從小到大我打架也都是小打小鬧,真正打架一次沒有過,說白了讓我打我都不會,加上膽小,我看著李強沒敢動手。


    李強見我沒反應,微微皺眉,隨後歎氣指著皮皮蝦對身後的人說道“我弟弟身上的傷,提高二十個百分點。”話音一落,那些人圍著皮皮蝦打了起來,瞬間,皮皮蝦開始慘叫,我不撒謊,當時我都快尿了。


    李強看著皮皮蝦倒地笑著對我說了一句我一輩子無法忘懷的話。


    “都是老爺們,憑啥你被欺負?你要是個慫包,就繼續站著看,要是個爺們就給我辦他,記住了,打人的感覺永遠比挨打爽!”說完李強拍拍我肩膀笑了。


    我看著李強,又看看皮皮蝦,想也沒想的一腳踹了過去,說真的李強的話對我觸動挺大的,憑啥都是老爺們,我就要挨揍!


    對著皮皮蝦拳打腳踢,打著打著我感覺越來越順手,渾身有些無力,飄飄的,不過那感覺,還是挺奇妙的,打了一會我看著李強傻bb的說了一句話“哥,還真挺爽的。”


    當我說完這句傻逼逼的話時,李強笑了,拍著我肩膀說我有前途,讓我繼續,我不知道怎麽想的,可能是有怨氣吧,真的就對皮皮蝦繼續了毆打,後來我打紅了眼,也不管腦袋屁股,能看見皮皮蝦哪裏就踹哪裏,再後來我是被拉出人群的,那些一起來的都說我生猛,給皮皮蝦打尿了。


    回到ktv,我以為事情結束了,結果讓李強和我大跌眼睛的事發生了,明珠,那個和我一夜的女人,來了!


    看著明珠哭過的臉頰,我有些心疼,脫下衣服給明珠披在身上,她穿的很少,超短裙吊帶,晚上還是有些涼。


    我的舉動遭來李強等人的鄙視,隨後李強說笑著領人去了包房,我和明珠也找了一個包房進去坐下,我看著她,她看著我,我們誰都沒說話。


    沒一會,李強端著一個果盤拎著一打酒走了進來,放在桌上之後告訴我,完事去找他,我點點頭,李強笑嗬嗬的退了出去,一點不撒謊,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酒有非喝不可的衝動,我拿著啤酒深吸一口氣,接著仰頭用力往下喝,說白了,我就是給自己壓驚。


    明珠見我大口喝酒,立刻抓住了我的胳膊“你慢點喝!”說著搶過啤酒瓶放在了桌上。


    我擦擦嘴角,看著明珠“你為什麽過來了。”


    明珠咬著嘴唇“我離開他了,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我帶給你這麽多麻煩,善明,你能原諒我麽。”


    我愣了愣,我原諒她麽?她做出這種事我會原諒她嗎?好吧,我還是原諒了明珠。


    “我原諒你了,其實說到底是我不好,我要是不怕皮皮蝦的話,你也就不會這樣了。”我給自己找了一個說得過去的借口,至少,我自己認為說的過去。


    明珠撲哧笑了一下,隨後問道“什麽皮皮蝦?”


    我拿起啤酒和明珠解釋了一下,明珠笑的更歡了,後來我才知道,明珠跟他在一起是為了毒,也就是冰,那個皮皮蝦有貨,然後明珠跟他在一起能白玩,說白了,就是個交易。


    當時我對於那些東西的理解基於空白,很無所謂的摟過明珠發下豪言“不就是冰麽,多大個事,以後我給你找去。”


    明珠一愣,隨後搖頭“善明,我已經錯了很久了,以後我不想你看不起我,我不會再碰那些東西了,我們好好在一起。”說完明珠衝我吻了過來。


    我一愣,開始笨拙的回應明珠,這個吻,持續了兩分鍾,分開之後,我喘著粗氣,隨後拿起啤酒用力喝,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我感覺酒是甜的。


    明珠看著我的樣子咯咯直笑,我一口氣喝光了瓶裏的啤酒,隨後打了個嗝“這啤酒還挺好喝的,比老善的白酒好喝多了。”


    “老善是誰?”


    “我爸。”


    “哦!”明珠點了點頭,隨後脫下瓢鞋,穿著絲襪的小腳丫放在了我懷裏“我冷了,你把空調關上唄。”


    我點頭,拿著桌上的遙控器給空調關上“晚上你還回去嗎?”我略微臉紅的問了一句,說實話,那晚之後,我對明珠的思念,達到巔峰。


    明珠見我的樣子頓時笑了起來,隨後又落寞的低下頭道:“我回不去了,沒家了。”說完,明珠輕聲哭了。


    我一愣“怎麽回事?”


    明珠哭著跟我說,原來她輟學的事被家裏知道,然後和家裏發生了爭吵,中心思想就是,他爸媽說沒有她這個女兒,讓她滾犢子就完了。


    “明珠,以後我照顧你,相信我!”我不知道哪裏來的魄力,說了這麽句話,當時也沒概念說租房子什麽的,因為這一個月我在ktv困了睡包房,餓了就吃工作餐,剛接觸社會的我也沒想好怎麽去安排生活。


    “傻瓜,我們一起努力!”明珠笑著回應我一句,隨後我們倆開始閑聊,沒一會我腦袋開始暈乎乎的,明珠也靠在我肩膀睡著了,我看明珠睡著,悄悄把她放在了長椅上,隨後找到包房鑰匙,鎖死房門,退了出去。


    來到門口,問了一個服務員,接著找到強哥的房間輕輕敲了幾下房門,我雖然有點暈,但是還記得強哥說讓我找他的事。


    “進來!”強哥的聲音傳出,我推開們走了進去,屋裏坐著三四個跟我差不多大的人,見我走進來,強哥示意我坐下,並且跟我介紹了他們三個,一個叫大彪,一個叫釘子,一個叫小火。


    三個人都是短發,小皮夾克,細腿的褲子皮鞋,很潮,至少對比我的帆布鞋牛仔褲潮了不少。


    大彪和釘子很健談,那個小火不怎麽說話,對我笑笑之後就不再理我了,接著酒勁我們聊了一會,後來三個人離開,屋裏就剩下我和李強。


    李強拿著酒瓶喝了一口“你明天回學校去上學吧,好好上課,有什麽事就來找我,還有那個女孩玩玩就行,別當真,哥說這話你別不愛聽,為你好。”


    我愣了愣,隨後低下頭“哥,我不想回學校了,我想在這上班,我喜歡明珠,我要賺錢養她。”


    “你才二十出頭,上完大學才是正事,在這幹服務員,你能賺多少錢?”


    “我不管,哥你別趕我走行不行,我明天回學校跟老師說,我不念了,我想賺錢,挺好的,一個月沒上課我回去也跟不上了,我求求你,讓我留下吧,我想賺錢。”說著我哭了出來。


    李強看著我皺起了眉頭“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聽話呢,我不讓你留下是為了你好,開始我以為你就是社會上玩的小孩,要不是今天你說這些事,我都不知道你是大學生,你記住了,能上學,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你得珍惜。”


    聽著李強的話,我腦袋嗡嗡直響,可能是喝酒上頭的關係,我拚命搖了搖頭,告訴李強,我意已決。


    後來的半個小時,我和李強探討了我的去留問題,李強最後沒說過我,答應讓我留在這上班,每個月多給我開五百塊錢,瓶蓋的錢也算我自己的。


    我激動的謝了李強八輩祖宗,李強無語的離開了包房,臨走的時候給了我兩千塊錢,說是從皮皮蝦那要回來的,我樂嗬嗬的拿著錢回到了明珠的包房。


    n久之後,我問李強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李強告訴我,他有一個弟弟跟我一樣大,我們兩個很相像,但是他弟弟離開了人世,如此而已。


    我對此唏噓不已,李強是我最好的哥哥,對我沒得說,我以後的路,也是因為有他,變得豐富多彩,不一一敘述了。


    回到包房,看著熟睡的明珠,我有些開心,同時心裏有些擔憂,不知道怎麽跟父母說這些事,我怕老善扒我皮,想了半天,決定順其自然。


    這一晚,我失眠了,明珠在後半夜醒來和我聊了一會,再然後我們倆發生了一些事,但是我不能說什麽事。


    第二天一早,明珠和我去見了強哥,和強哥說明珠在這上班的事,強哥同意,並且安排了我們的住處,有個單獨的包房讓我們住。


    我道了謝,和明珠開始上班,明珠的工作在前台,正好前台的那人要回家結婚,明珠好巧不巧的頂了空缺。


    “媳婦,晚上吃什麽啊?”我嬉皮笑臉的趴在前台和明珠扯犢子。


    明珠搖了搖頭“我沒胃口,不想吃。”


    我一聽頓時著急了“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明珠搖頭“不是,哎呀煩死了,我不想說。”明珠說完對著電腦鍵盤劈裏啪啦的亂敲一氣,表情也是很煩躁。


    我以為我哪裏惹她生氣了“對不起,我錯了。”


    明珠搖頭“跟你沒關係,是我想那個東西了。”說完明珠抓著頭發看著我“老公,你幫我搞點可以嗎,這ktv這麽大一定有的。”


    我頓時明白過來明珠是犯癮了“非得要麽?”


    “嗯,一點就行,老公你幫幫我,我會戒的,但是你要讓我慢慢來,行嗎?”明珠激動的抓著我胳膊哀求道。


    我雖然沒碰過那個,但是我知道那東西沾了就是無底洞,但是看明珠難受的樣子,我也不知道怎麽辦了,正巧強哥從裏麵走出來,看到明珠的樣子,強哥皺眉“想整了?”


    明珠一愣,隨後點頭。


    強哥笑笑,隨後掏出煙叼在嘴裏“你要想跟我弟弟處對象,就好好的,別好死不死的玩那東西。”說完強哥直接離開了,沒在說一句話。


    看著強哥的背影,我咬了咬嘴唇,我知道強哥一定很反感這個,我自己也是,心裏一萬個不願意明珠碰。


    明珠看著我死死咬著嘴唇,隨後拉著我直接跑進了包房,一把鎖死房門“老公,你找東西綁著我吧,我怕我控製不住自己,去找貨。”說完蹲在地上哭了。


    我一瞬間心疼的要死,對那個皮皮蝦也產生了恨意,要不是他,明珠也不會變成這樣。


    蹲下身子緩緩抱住明珠“媳婦,你要挺住,我看電視上不是幾天不碰就好了麽,你可以的。”


    明珠看著我點點頭,隨後抱著我身體輕輕的顫抖起來。


    我知道明珠在忍耐,我也沒嚐試過那種感覺,估計也不好受。


    一晚上過去了,明珠緩過來不少,期間強哥過來一次,安排了人交替明珠的工作,給我們拿了吃的,並且告訴我,這些天別離開明珠,吃喝他找人給我們送,能不能戒掉,就看我了,我當下感謝強哥,對他我是虧欠的越來越多。


    本來明珠控製的挺好,後半夜的時候,突然明珠身體顫抖嚴重,然後眼睛都是血絲,頭發淩亂,哭求我給她手機讓她打電話,我拒絕了明珠,死死的抱住她,明珠一口咬住了我的肩膀,那種疼,我這輩子無法忘懷。


    時間過的很快,一個星期的時間,明珠的癮被我徹底滅了,我有種完成偉大工程的感覺,消瘦的明珠渾身上下都是抓痕,我身上也是一樣,強哥來的時候還嚇了一跳,明珠被送進了醫院,聽強哥的意思,明珠戒掉那東西之後,會有反彈,要不借助藥物的話,明珠會胖的不像樣,然後各種症狀都會出現。


    明珠住院,我開始上班,中途我去了一趟學校,辦了退學手續,班主任還說可惜了一類的話,我也沒放在心上。


    回到ktv,強哥正在大廳前台忙碌,看著我立刻麵露凶光“小兔崽子趕緊過來幹活,你媳婦的工作以後你幹,我不替你玩了。”


    我嬉皮笑臉的走到前台“強哥,謝了昂!”


    李強踢了我一下“少嬉皮笑臉的,我告訴你啊,這些天誤工費,還有你倆花銷的錢我都給你記著呢,你得還我的。”


    我點點頭“知道了,知道了,這麽墨跡呢。”


    李強一聽頓時不樂意了,打開折疊門走出來對著我腦袋就是一下“小兔崽子,你就這麽跟你恩人說話呢,嗯?”說著又拍了一下“我供你吃,供你住,供你泡妹兒,你還想咋的,嗯?”越說,李強打的悅開心,一下接一下的。


    開始我還能忍,後來我眼睛紅了,眼淚圍著眼圈打轉,盯著李強“強哥。”


    李強看我通紅的眼睛收回了手“唉呀我草,你還有脾氣了被,打你兩下還要打我咋的,來來來,來來來你打我!”李強一邊說一邊把腦袋湊了過來。


    我眼淚直接流了出來,指著吧台的折疊門“哥,你夾我手了。”


    我疼,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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