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的我意識到自己已經成長為一個男人。
我陷入了天人交戰,一個念頭在說,你怎麽能這樣無恥。另一個念頭解釋道這是本能,無關乎道德。我使勁往後縮了縮身子,避免伊伊看出異樣。我想把視線挪開,可此刻奔騰的荷爾蒙戰勝了大腦取得了我身體的控製權。
可能是我的眼神太過灼熱,讓伊伊感覺出了不妥。她迅速調整了坐姿,拽了拽裙擺把大腿蓋住。
我的心裏遺憾的歎了口氣。
屋裏裏的氣氛一下尷尬起來,我想了找點話題,可出了一腦門子汗,也沒想出說什麽。沉默了一會,伊伊開口了,“咱們出去逛逛吧,媽媽說中午實驗六中的馮校長可能來做客,他幫了這麽大忙,要好好謝謝他。”
七月的天氣很熱,我們在大街上溜達一會就受不了了。路過一家肯德基的時候,我說:“咱們進去坐坐吧。”
伊伊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點了兩杯可樂,四隻蛋撻,還有一些薯條,雞米花什麽的。找了個靠街的座位坐下。伊伊吸了一口可樂,看了看落地窗外的行人,慢慢開口說道:“阿吉,你想過以後怎麽辦沒有?”
這下把我問住了,我自己的考慮了一下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過。
“可你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啊?小學,初中,甚至以後的高中我都可以維護你,可再往後呢?你是個男人,總不能一直被人這樣欺負下去吧,一直被人叫做沒用的阿吉?”伊伊瞪著我有點恨鐵不成鋼。
這些問題我不是沒想過,可想又能怎麽樣,我的身體一直就好不起來,稍微劇烈點的運動都做不了,想鍛煉都沒法。
我苦笑著說:“伊伊,你知道我從小身體就差,長大了還這樣,我也是沒有辦法。”
伊伊歎了口氣,沒說話,她看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隻受了傷的小動物。我的心沉入無邊的黑暗,原本還有一絲的幻想徹底破滅了。她的眼神讓我明白,她對我隻有善良的同情和憐憫,再無其他。
我突然覺得了無生趣了,沒有目標,沒有希望。
“怎麽了?阿吉,你臉色怎麽一下怎麽差?是不是我剛才的話....你別在意,我就是想起了那麽一說,其實你學習這麽好,就算身體差點,也不會太影響你未來的前途吧。說不定以後你成了個大教授,我還有事求著你幫忙呢。”
我勉強的笑了笑,心裏卻想,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隻想能天天看到你就行了。
我的心情壞到了極點,點的東西一口也吃不下,隻時不時的狠狠咬住吸管吸幾口可樂。伊伊應該感覺到了我心情的不爽,也沒有再怎麽吃,默默的坐了一會,她看了看時間,說:“馬上中午了,咱們回家吧,估計馮校長應該也要到了,我還想當麵謝謝他呢。”
回去的時候,伊伊在前麵輕快的走著,婀娜的身姿引的路人側目,我在後麵望著她的背影,淚眼模糊,仿佛看到她正與我漸行漸遠。
回到孤兒院的時候看見門口停了一輛車,黑色的奧迪,看了看車牌,以前從沒見過。想了想,可能是馮校長真的過來了吧。伊伊掩飾不住的笑了,是啊,隻要有這層關係在這,以後在實驗六中怎麽混都能風生水起。
我在門口停住了腳步,心想,她家裏來客,我再過去也不合適。雖說我也很想拜拜馮校長這尊大神,可也不能去討人嫌啊。
伊伊看了看我,說:“阿吉,走吧,一塊去看看,你也是他的學生,先混個臉熟,以後有好處。”
雖然我是很想去,但還是矜持了一下,“我去不好吧,你媽媽邀請的客人,我去了怕不太方便。”
伊伊笑了笑,說:“你今天是怎麽了啊?這麽的囉嗦。走吧”
人家都這麽說了,我也不能再不知好歹,順水推舟的答應了。很快,我們就來到了她家門前。伊伊抬起手來剛要敲門,裏麵卻傳來一聲微弱的“嗯..哼”聲。她的手一下子就僵在了那,短暫的停頓後,裏麵又傳出一陣連續的“嗯...啊”聲。
我一下子明白了,腦子裏馬上浮現出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在這間屋裏和伊伊看的那張碟片的畫麵。我看著伊伊的臉色一下子由嫣紅變成煞白就知道她肯定也是明白了
伊伊身子搖晃了一下,收回了原本打算敲門的手,轉身院外跑去。我知道事情不妙,趕緊在後麵追,追的過程中,我想到了三個字“潛規則”。看來伊伊這次能去實驗六中,並不是想的那麽簡單。
伊伊發瘋似的在前麵跑著,我跟著跑了一陣後,呼吸越來越重,身體越來越沉,腦子開始變的迷糊,此刻我比任何時候都恨自己這身廢皮囊。終於我支撐不住,再也跟不下去,眼睜睜的看著她在人群中消失。
我蹲在原地恢複了一絲力氣,站起來踉踉蹌蹌往孤兒院跑去。
回到伊伊家門口,我不管不顧的擂起門來。屋裏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接著門打開了,院長疑惑的看了看我,說:“阿吉,怎麽了?伊伊呢?她沒跟你在一起嗎?”
我瞪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剛才我們回來過,可到門口,還沒敲門,伊伊就跑了,我追沒追上。”我沒把話說的很透徹,但院長一聽就明白了,當時臉色就紫了,回屋嘀咕了幾句,接著裏麵跟出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胖男人,他應該就是實驗六中的馮校長。
胖子看了我一眼就離開了,院長把我拉上她的車,發動後一腳油門就往院外衝。
來到院外,院長急切的問我伊伊是哪跑沒的,我指引著她往前開。看的出院長現在的心情很不平靜,把著方向盤的手用力過度,指關節都發白了,雙腿也在打著輕顫,搞的油門時高時低。
這麽大的城市,想要找一個人太費勁了。我們在伊伊消失的地方找來找去沒有任何頭緒。院長已經方寸大亂,眼睛空洞的沒有思考能力。
我想來想去,想到了一個最大的可能,她會不會去找她爸爸呢。伊伊的爸爸,在鄰省的省會,去那隻能坐火車。
又是一路狂飆,我們隻用了二十分鍾就到了火車站,挨個候車廳的找,終於在三號廳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我賭對了。走到她跟前的時候,我的心揪的很疼很疼,此時的伊伊一臉的憔悴,眼睛也是紅的,顯然哭的不輕。我想我要是能代替她承受這一切就好了。
伊伊冷冰冰的看著我們,一句話也不說,我們拉她她不反抗,說話她不答,就像一具行屍走肉。
回去的路上,車子裏的氣氛仿佛要凝固住,到了孤兒院下車的時候。院長說:“阿吉,今天的事多謝你了,你先回去吧,我要和伊伊談談。
我看了看伊伊,艱難的開口:“伊伊,你想開點.....”
伊伊看都沒看我,就被院長拉著回了家。
可我沒想到的是,這句話成了我和伊伊最後的告別。
一夜沒睡好,還做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夢。
第二天起床,顧不上洗刷就往外走,我實在是放心不下伊伊,就算不能進她家,在門口聽聽動靜也行啊。
王爺爺見我急匆匆的往外衝,把我叫住,“阿吉,你這是急火火的要去哪呢?”
我沒有顧不上回答,繼續往外走。“你是去找伊伊吧,別去了,她和院長昨天大半夜的離開了,院長告訴我她辭職了,以後就不回來了。怎麽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麽?昨天你不是跟她們在一塊嗎?王爺爺一臉的迷惑。
我像一根冰棍牢牢的定在了那裏,腦子裏隻有三個字在反複,“離開了,離開了”
我的心掏空了,靈魂出竅了,身子一軟,癱倒在地,像一條被扔在了沙灘上的魚。
伊伊就像個驕傲的公主,從小被眾星捧月。可這一次的事把她所有的驕傲都摧毀了,她不知再怎麽去麵對我們。我是整個事件的見證者,了解所有的情況,更成了她心頭的一根刺,以後她最不想見到的人估計就是我了。
我坐著伊伊的門口,看著搬家公司的人把一件件家具搬上車,最後整個屋子都變得空蕩蕩的。我一臉的麻木,就是控製不住淚水往下流。被人罵,被人打,被人侮辱的時候我都沒哭過,而在這一天我仿佛流幹了一生淚水。
她承載了九年的感情寄托,給予了我生活的勇氣和希望。可她就這樣消失了,一切戛然而止。
往後的假期裏,我感覺精氣神已經全部被抽走,剩下的隻是空空的驅殼。每天早上起來,我就呆坐在門口,望著延伸的道路,盼望著那個熟悉的身影能突然出現在我的視線了。
一天天的盼一天天的失望,王爺爺望著眼神空洞的我直歎氣。有人說,時間是一劑良藥,能治愈歲月留下的創傷,可藥醫不死病,我的心已死。
我依然在望著盼著,王爺爺逗我說:“人家有望夫石,你再看下去變成望妻石了。”我嘴角抽動,拉出了個難看的苦笑,下一秒卻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我病了,發高燒,胡話連篇,王爺爺給我請了大夫,又是打針又吃藥,還喝了很多黑乎乎的中藥。折騰了小二十天,我才再次下床。
出了屋子,外麵陽光明媚,樹藤翠綠,夏花絢爛,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我舒出一口氣,心裏好受一點,告訴自己,生活還得繼續下去,不是嗎?
我找了塊木頭,用小刀一點一點的雕刻,手上割出一道道傷口,磨破一個個血泡,血水滲進了木頭。終於一個栩栩如生的小女孩出現在我的手裏,看著她我欣慰的笑了。我把精心收藏的那個盒子找出來,把她放進去,讓她和那根棒棒糖躺在一起。
我在心裏播下一顆種子,按時澆水施肥,精心照料嗬護,希望它有一天能長成參天大樹。
孤兒院的南邊有一個植物園,規模很小,也沒什麽娛樂設施,所以去的人很少。園子裏種滿各樣的樹木,環境清幽靜謐。我很喜歡那,每天都去走走,林中舒爽的清風按摩著我千瘡百孔的心靈,幫我一點點的修複傷口。
算著日子,還有十天就入學了。我突然對上學產生了厭倦,以前有伊伊陪著我,我喜歡上學。出了這樣的事後,伊伊肯定不會再去實驗六中了,我自己去還有什麽意義,在學校還要被人欺負。我漫步植物園的樹林裏痛苦的糾結著。
“你們放開我,你們說過不會動我,我才來的....啊.....”思考中的我突然聽到樹林的一角傳來怯生生一個女聲,緊接著就是一聲尖叫,和衣服撕裂的聲音。
我陷入了天人交戰,一個念頭在說,你怎麽能這樣無恥。另一個念頭解釋道這是本能,無關乎道德。我使勁往後縮了縮身子,避免伊伊看出異樣。我想把視線挪開,可此刻奔騰的荷爾蒙戰勝了大腦取得了我身體的控製權。
可能是我的眼神太過灼熱,讓伊伊感覺出了不妥。她迅速調整了坐姿,拽了拽裙擺把大腿蓋住。
我的心裏遺憾的歎了口氣。
屋裏裏的氣氛一下尷尬起來,我想了找點話題,可出了一腦門子汗,也沒想出說什麽。沉默了一會,伊伊開口了,“咱們出去逛逛吧,媽媽說中午實驗六中的馮校長可能來做客,他幫了這麽大忙,要好好謝謝他。”
七月的天氣很熱,我們在大街上溜達一會就受不了了。路過一家肯德基的時候,我說:“咱們進去坐坐吧。”
伊伊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點了兩杯可樂,四隻蛋撻,還有一些薯條,雞米花什麽的。找了個靠街的座位坐下。伊伊吸了一口可樂,看了看落地窗外的行人,慢慢開口說道:“阿吉,你想過以後怎麽辦沒有?”
這下把我問住了,我自己的考慮了一下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過。
“可你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啊?小學,初中,甚至以後的高中我都可以維護你,可再往後呢?你是個男人,總不能一直被人這樣欺負下去吧,一直被人叫做沒用的阿吉?”伊伊瞪著我有點恨鐵不成鋼。
這些問題我不是沒想過,可想又能怎麽樣,我的身體一直就好不起來,稍微劇烈點的運動都做不了,想鍛煉都沒法。
我苦笑著說:“伊伊,你知道我從小身體就差,長大了還這樣,我也是沒有辦法。”
伊伊歎了口氣,沒說話,她看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隻受了傷的小動物。我的心沉入無邊的黑暗,原本還有一絲的幻想徹底破滅了。她的眼神讓我明白,她對我隻有善良的同情和憐憫,再無其他。
我突然覺得了無生趣了,沒有目標,沒有希望。
“怎麽了?阿吉,你臉色怎麽一下怎麽差?是不是我剛才的話....你別在意,我就是想起了那麽一說,其實你學習這麽好,就算身體差點,也不會太影響你未來的前途吧。說不定以後你成了個大教授,我還有事求著你幫忙呢。”
我勉強的笑了笑,心裏卻想,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隻想能天天看到你就行了。
我的心情壞到了極點,點的東西一口也吃不下,隻時不時的狠狠咬住吸管吸幾口可樂。伊伊應該感覺到了我心情的不爽,也沒有再怎麽吃,默默的坐了一會,她看了看時間,說:“馬上中午了,咱們回家吧,估計馮校長應該也要到了,我還想當麵謝謝他呢。”
回去的時候,伊伊在前麵輕快的走著,婀娜的身姿引的路人側目,我在後麵望著她的背影,淚眼模糊,仿佛看到她正與我漸行漸遠。
回到孤兒院的時候看見門口停了一輛車,黑色的奧迪,看了看車牌,以前從沒見過。想了想,可能是馮校長真的過來了吧。伊伊掩飾不住的笑了,是啊,隻要有這層關係在這,以後在實驗六中怎麽混都能風生水起。
我在門口停住了腳步,心想,她家裏來客,我再過去也不合適。雖說我也很想拜拜馮校長這尊大神,可也不能去討人嫌啊。
伊伊看了看我,說:“阿吉,走吧,一塊去看看,你也是他的學生,先混個臉熟,以後有好處。”
雖然我是很想去,但還是矜持了一下,“我去不好吧,你媽媽邀請的客人,我去了怕不太方便。”
伊伊笑了笑,說:“你今天是怎麽了啊?這麽的囉嗦。走吧”
人家都這麽說了,我也不能再不知好歹,順水推舟的答應了。很快,我們就來到了她家門前。伊伊抬起手來剛要敲門,裏麵卻傳來一聲微弱的“嗯..哼”聲。她的手一下子就僵在了那,短暫的停頓後,裏麵又傳出一陣連續的“嗯...啊”聲。
我一下子明白了,腦子裏馬上浮現出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在這間屋裏和伊伊看的那張碟片的畫麵。我看著伊伊的臉色一下子由嫣紅變成煞白就知道她肯定也是明白了
伊伊身子搖晃了一下,收回了原本打算敲門的手,轉身院外跑去。我知道事情不妙,趕緊在後麵追,追的過程中,我想到了三個字“潛規則”。看來伊伊這次能去實驗六中,並不是想的那麽簡單。
伊伊發瘋似的在前麵跑著,我跟著跑了一陣後,呼吸越來越重,身體越來越沉,腦子開始變的迷糊,此刻我比任何時候都恨自己這身廢皮囊。終於我支撐不住,再也跟不下去,眼睜睜的看著她在人群中消失。
我蹲在原地恢複了一絲力氣,站起來踉踉蹌蹌往孤兒院跑去。
回到伊伊家門口,我不管不顧的擂起門來。屋裏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接著門打開了,院長疑惑的看了看我,說:“阿吉,怎麽了?伊伊呢?她沒跟你在一起嗎?”
我瞪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剛才我們回來過,可到門口,還沒敲門,伊伊就跑了,我追沒追上。”我沒把話說的很透徹,但院長一聽就明白了,當時臉色就紫了,回屋嘀咕了幾句,接著裏麵跟出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胖男人,他應該就是實驗六中的馮校長。
胖子看了我一眼就離開了,院長把我拉上她的車,發動後一腳油門就往院外衝。
來到院外,院長急切的問我伊伊是哪跑沒的,我指引著她往前開。看的出院長現在的心情很不平靜,把著方向盤的手用力過度,指關節都發白了,雙腿也在打著輕顫,搞的油門時高時低。
這麽大的城市,想要找一個人太費勁了。我們在伊伊消失的地方找來找去沒有任何頭緒。院長已經方寸大亂,眼睛空洞的沒有思考能力。
我想來想去,想到了一個最大的可能,她會不會去找她爸爸呢。伊伊的爸爸,在鄰省的省會,去那隻能坐火車。
又是一路狂飆,我們隻用了二十分鍾就到了火車站,挨個候車廳的找,終於在三號廳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我賭對了。走到她跟前的時候,我的心揪的很疼很疼,此時的伊伊一臉的憔悴,眼睛也是紅的,顯然哭的不輕。我想我要是能代替她承受這一切就好了。
伊伊冷冰冰的看著我們,一句話也不說,我們拉她她不反抗,說話她不答,就像一具行屍走肉。
回去的路上,車子裏的氣氛仿佛要凝固住,到了孤兒院下車的時候。院長說:“阿吉,今天的事多謝你了,你先回去吧,我要和伊伊談談。
我看了看伊伊,艱難的開口:“伊伊,你想開點.....”
伊伊看都沒看我,就被院長拉著回了家。
可我沒想到的是,這句話成了我和伊伊最後的告別。
一夜沒睡好,還做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夢。
第二天起床,顧不上洗刷就往外走,我實在是放心不下伊伊,就算不能進她家,在門口聽聽動靜也行啊。
王爺爺見我急匆匆的往外衝,把我叫住,“阿吉,你這是急火火的要去哪呢?”
我沒有顧不上回答,繼續往外走。“你是去找伊伊吧,別去了,她和院長昨天大半夜的離開了,院長告訴我她辭職了,以後就不回來了。怎麽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麽?昨天你不是跟她們在一塊嗎?王爺爺一臉的迷惑。
我像一根冰棍牢牢的定在了那裏,腦子裏隻有三個字在反複,“離開了,離開了”
我的心掏空了,靈魂出竅了,身子一軟,癱倒在地,像一條被扔在了沙灘上的魚。
伊伊就像個驕傲的公主,從小被眾星捧月。可這一次的事把她所有的驕傲都摧毀了,她不知再怎麽去麵對我們。我是整個事件的見證者,了解所有的情況,更成了她心頭的一根刺,以後她最不想見到的人估計就是我了。
我坐著伊伊的門口,看著搬家公司的人把一件件家具搬上車,最後整個屋子都變得空蕩蕩的。我一臉的麻木,就是控製不住淚水往下流。被人罵,被人打,被人侮辱的時候我都沒哭過,而在這一天我仿佛流幹了一生淚水。
她承載了九年的感情寄托,給予了我生活的勇氣和希望。可她就這樣消失了,一切戛然而止。
往後的假期裏,我感覺精氣神已經全部被抽走,剩下的隻是空空的驅殼。每天早上起來,我就呆坐在門口,望著延伸的道路,盼望著那個熟悉的身影能突然出現在我的視線了。
一天天的盼一天天的失望,王爺爺望著眼神空洞的我直歎氣。有人說,時間是一劑良藥,能治愈歲月留下的創傷,可藥醫不死病,我的心已死。
我依然在望著盼著,王爺爺逗我說:“人家有望夫石,你再看下去變成望妻石了。”我嘴角抽動,拉出了個難看的苦笑,下一秒卻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我病了,發高燒,胡話連篇,王爺爺給我請了大夫,又是打針又吃藥,還喝了很多黑乎乎的中藥。折騰了小二十天,我才再次下床。
出了屋子,外麵陽光明媚,樹藤翠綠,夏花絢爛,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我舒出一口氣,心裏好受一點,告訴自己,生活還得繼續下去,不是嗎?
我找了塊木頭,用小刀一點一點的雕刻,手上割出一道道傷口,磨破一個個血泡,血水滲進了木頭。終於一個栩栩如生的小女孩出現在我的手裏,看著她我欣慰的笑了。我把精心收藏的那個盒子找出來,把她放進去,讓她和那根棒棒糖躺在一起。
我在心裏播下一顆種子,按時澆水施肥,精心照料嗬護,希望它有一天能長成參天大樹。
孤兒院的南邊有一個植物園,規模很小,也沒什麽娛樂設施,所以去的人很少。園子裏種滿各樣的樹木,環境清幽靜謐。我很喜歡那,每天都去走走,林中舒爽的清風按摩著我千瘡百孔的心靈,幫我一點點的修複傷口。
算著日子,還有十天就入學了。我突然對上學產生了厭倦,以前有伊伊陪著我,我喜歡上學。出了這樣的事後,伊伊肯定不會再去實驗六中了,我自己去還有什麽意義,在學校還要被人欺負。我漫步植物園的樹林裏痛苦的糾結著。
“你們放開我,你們說過不會動我,我才來的....啊.....”思考中的我突然聽到樹林的一角傳來怯生生一個女聲,緊接著就是一聲尖叫,和衣服撕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