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叔,”齊然一驚,連忙向薑遠峰那裏看去。


    “毒……”齊然臉色難看,顯然感知到了薑遠峰現在的處境,他皺眉自語道:“峰叔修行的功法也是《百草神典》,他必然也凝結了丹源,隻是竟然解不了這毒。”


    齊然心中微忖,便將薑遠峰中毒的原因猜了個大概,後者必然是因為他而被那毒氣入體的。


    想到這裏,齊然眼中閃過一絲異光,喃喃道:“我的丹源……”


    最終,他似是確定了什麽,隨即不再猶豫,而是心神一動,催動起氣海丹源。


    “嗡,”隻見他雙手黑光閃過,一股陰寒的毒氣自他手上傳出,齊然的雙手頓時變得漆黑如墨一般起來。


    “吸,”齊然眼中精光一閃,大喝出聲,他將雙手放到了薑遠峰肩上,運轉靈元,手上頓時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


    手掌黑如墨玉,又有一股龐大的吞噬之力覆蓋,神秘、詭測……


    “咻,”隻見薑遠峰身上傳來一道道黑氣,黑氣猙獰咆哮,順著齊然手掌吸進了他的身體。不過,那黑色毒氣卻是在進入齊然體內的瞬間,便被後者氣海中的雙色丹源給吸納了進去。


    毒氣被吸進的最終之地,自然是丹源那漆黑如墨的一半。


    金燦與墨黑交織,毒性與藥理相存。


    這兩色丹源吸入那黑色毒氣之後,微微又壯大了一分,雖說難見,但確確實實存在。


    薑遠峰原本烏青的臉色一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為原狀,毒氣消失,他眼皮微微顫動,雙眼緩緩睜開。


    “峰叔,你感覺怎麽樣?”齊然見薑遠峰醒來,急忙問道。


    “呼,”薑遠峰鼻息間呼出兩條宛若遊龍的黑色濁氣,他搖了搖昏沉的腦袋,道:“我沒事,倒是你小然?那股毒氣究竟是什麽?你現在怎麽樣?可是成功突破了?”


    齊然心中一暖,道:“放心峰叔,我沒事,如今也順利突破了,你不用太擔心。”


    薑遠峰向眾人休息的地方望去,見一切正常後,方才沉聲繼續問道:“小然,你身上的那毒氣,可知是由何而來?”


    齊然頓了頓,隨即道:“此事說來話長,峰叔可知我平日裏脖中戴的那個黑色骨片?”


    薑遠峰點頭,他雖然知道齊然脖子上帶的那枚骨片,但卻想不到這其中有何關聯,故此眼中還是隱隱流露出不解之色。


    齊然見狀,也不再拖遝,向薑遠峰解釋起突破之時遇到的那意外情況來。


    “我凝聚成丹源後,黑色靈骨……”


    齊然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都仔仔細細向薑遠峰說了一遍,不過其中也有省略,比如像他血肉骨骼發光發熱,如訟唱大道經文一事,齊然並沒有講。


    倒不是有意隱瞞薑遠峰,而是他覺得這事沒有必要說,畢竟,那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而且對他抵抗毒氣的幫助也是微乎其微,


    前後花了半柱香的時間,齊然方才把種種意外給薑遠峰解釋清楚。


    ……


    “照你的意思說,那股毒氣自黑骨而來,卻被你的丹源吸收了,而且,還造成了你的丹源異變,”薑遠峰沉默了一會,方才繼續開口說道。


    “不錯,”齊然凝重點頭,“就連沾染到峰叔你身上的那股毒氣,也是被我的丹源給吸收了。”


    薑遠峰眼中精光閃過,道:“我族古史上明確記載,丹源可以吸收藥性驅散劇毒,這吸收毒性,我可還是從未聽說過。”


    齊然頓了頓,有些猶豫地開口,“峰叔,其實……其實我感覺這新形成的丹源對我並沒有害處。”


    薑遠峰瞥了他一眼,道:“可化藥,可化毒,對你的成長自然是有諸多益處,不過這種種變化究竟如何,還是等狩獵完之後,將這一切告知族長好了,看看他老人家怎麽說吧。”


    齊然點點頭,表示沒有異議。


    薑遠峰見狀,頓了一會兒,方才繼續說道:“天色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


    齊然自然知道薑遠峰要為他們守夜,他也沒去多問什麽,而是笑道:“那峰叔就繼續喝你的猴兒酒吧,我倒是不困,就先去修煉一番把修為鞏固好了。”


    薑遠峰點點頭,道:“也好。”說完,他剛準備去拿自己地上的酒壇,卻突然發現一個令他不可思議的事情——


    猴兒酒,不見了。


    ……


    ……


    氣氛在空氣好像凝固了一般,壓抑的讓人幾乎不敢開口。


    時間過了許久。


    “峰……峰叔,”齊然吞吞吐吐地喊出聲,他使勁咽了口吐沫,心神幾乎可以感受到薑遠峰身體中蘊含著的一股憤怒到極點情緒。


    風雨欲來,山河欲碎。


    這壓抑的氛圍讓齊然後背冷汗直流,口幹舌燥。


    “別說話……”薑遠峰緊緊握著拳頭,深吸一口氣,想壓下心中的怒氣,但著卻絲毫掩飾不住那鐵青地臉色,他整個身體都在憤怒的壓製下劇烈地顫抖著。


    薑遠峰閉上眼仔細感知了一番,片刻後,眼睛突然散發出兩道懾人的光束,似乎是發現了什麽,臉色難看地對齊然說道:“跟我來。”


    說罷,還未來得及齊然回應,便鐵青著臉向一個方向大步流星走去,齊然不敢猶豫,緊緊跟在薑遠峰身後,他幾乎可以感受到薑遠峰身體中蘊藏著如火山噴發前夕那般的憤怒情緒。


    前前後後不過走了幾息時間,齊然再次感覺到了那股芬芳的酒香之氣,而且,那酒香之氣很濃,濃鬱的幾乎充滿了四周的空氣中……


    ……


    齊然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地上一個人,口中喃喃自語,一副驚呆了了的表情,不知正在說些什麽。


    那是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十五六歲左右,臉上稚氣未脫,但整個人卻是長得彪悍非常,精壯的肌肉塊子坦露在空氣中,給人一種很強的視覺衝擊感,皮膚黑黑的,小臉紅紅的。


    這麽看去,少年至少有兩米高,有些憨頭憨腦的,身上穿著一件簡陋的獸皮衣,像是從大荒裏跑出來的野孩子一樣。


    談不上什麽有特點,這少年給人的第一感覺,無非是生猛、憨厚……


    而此時,那少年明顯睡得正香,完全沒有感覺到齊然他們的到來,甚至嘴角還隱隱流著一縷透明的液絲,還不時地砸吧著嘴,似乎在夢裏吃什麽好東西似的……


    不過,明顯齊然注意到的不是這些,而是,那少年懷裏的酒壇子。


    長相彪悍的少年此時正懷裏抱著個開封的酒壇子,那酒壇子平放在他的身上,還在向外緩緩滴著酒液。


    “滴答、滴答……”毫無疑問,酒壇中酒已經流盡了。


    齊然眼睛偷偷地看向薑遠峰,之隻見後者早已閉上了眼,臉色一片鐵青,隻是那微微顫動的身體和起伏不平的胸口似乎彰示著那他的內心不是很平靜。


    那酒壇之中,盛裝的,正是薑遠峰之前拿出的猴兒酒。


    齊然渾然一陣哆嗦,一股滔天的殺機與怒氣頓時從薑遠峰身上發出,他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綁起來,醒來後審問……”薑遠峰強忍著怒氣,咬著牙終於說出了這麽幾句話。


    齊然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從薑遠峰手上接過來一條麻繩,連忙將那熟睡著的少年給幫了起來。


    他的動作並不算小,但對那熟睡的家夥絲毫沒有影響,他甚至可以聽見那齁聲,齊然對這位少年的明天很是感到擔憂……


    可憐的少年呀,齊然心中默默感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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