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時間,三人倒是清閑,圍著火堆暢飲了一番,期間偶爾還交流一些修行之法,樂得自在。


    修行之人,身體經過天地靈元的洗禮淬煉,縱是一段時間內不飲不食不眠,對人也沒太大影響。


    三人暢談一夜,也沒有絲毫乏意,而仍是精神勃勃,眸光錚亮。


    時間一分一秒的逝去,轉眼間,天際之邊,隱隱顯出一絲霞光。


    紫氣東來,朝霞漫天,此乃生之氣最盛之時,靈元經過一夜花草靈木的洗禮,變得精純無比,三人自然不會浪費此等修行的絕妙時機。


    席地而坐,雙手結出一個法印,運轉功法典籍,默默吐呐著磅礴的靈元之力。


    三人修行之法皆為《百草神典》,卻又因悟出的不同,修行典籍的完整度又相差甚遠,這修煉起來自然也有差別。


    齊然腹中氣海丹源顫動,引導著天地間一絲一縷的紫氣靈元入體,默默淬煉體魄。


    霞氣流光四溢,生機勃勃,流過經脈骨髓,最終匯入那半金半黑的丹源,緩緩壯大起來。


    薑文則是不同,他周身浮現出絲絲黑火,黑焰旺盛無比,覆蓋在他的身上,仿佛為其披上了一層黑色的甲胄。


    火焰奔騰濃烈,卻顯不出絲毫的灼熱之感,就連周圍的空氣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不過,令人震驚的是,那黑焰竟如同有靈性一般,竟然分散作絲絲縷縷,卷住那微不可見的乳白色靈元,毫不留情地包裹起來,隨即再吞噬進薑文的身體。


    那種修行的速度,簡直不可思議。


    若是此刻齊然睜著眼看到薑文的修行的情況,必然會震撼於那黑色火焰的來曆。


    那東西,竟如此霸道,這哪裏是吸收靈元,簡直就是掠奪……


    薑武的修行方式則是有些簡單粗暴,他渾身充滿汗漬,散發著一股熱氣,皮膚之上的毛孔一吸一合之間,便有無數靈元被吸入體內。


    他氣若猛虎,呼吸之間,兩條白色的氣龍之柱在他鼻尖流淌,氣勢逼人。


    薑武天生百脈俱通,所感受到的靈元之力自然更多,吸收起來亦是更加簡單。


    ……


    ……


    “咚、咚、咚。”


    突然間,一陣巨大的鍾聲回響在四周,鍾聲響徹雲霄,甚至驚非飛了附近覓食的鳥兒。


    聽到這聲音後,齊然與薑文薑武三人不約而同地睜開眼。


    “晨鍾,”齊然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隨即看向同時睜眼的薑文薑武兩人,卻見後者也是略顯興奮地衝他點了點頭。


    這是晨鍾之聲乃是藥穀藥穀每日清晨必響的聲音,不過平時都隻是響一聲,今日卻是響了三聲,想必,便是為了開啟寶庫了而對眾人的召集了。


    想到這裏,三人沒在猶豫,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便向起身向穀中央位置走去。


    片刻後。


    齊然等人來到集合地,卻是發現這裏站著的人已經不在少數了。


    在此處集合有資格進寶庫挑選術法的人,必然是修為進入了練元境的小輩。


    不過,目前這裏的人竟然足足占了藥穀眾多小輩的三成,倒也是讓此次負責開啟寶庫的薑遠峰略微有些驚訝。


    當然,他也沒有顯得太過訝異,隻是略微一調整,薑遠峰的神情便再次恢複了原狀。


    過了一會兒。


    薑遠峰估摸著人差不多都到齊了,於是清了清嗓子,對著底下眾人開口道:“好了,既然你們都來了,那今天這開啟寶庫一事也不拖了,你們且都跟我來。”


    “是,峰叔,”聞言,底下一種小輩眼中閃著掩飾不住的光彩。


    就連齊然心中也是充滿了期待之意,深吸了一口氣,方才平複下來激動的心情。


    見狀,薑遠峰點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麽,而是轉頭向藥穀一個方向走去。


    底下諸人也不多語,緊緊跟著薑遠峰的腳步,向那方向走去。


    片刻後,眾人來到一處無人地。


    此地雖說還在穀內,周圍卻是難見人影,鳥獸罕至,依稀間,隱隱能聽見些蟲鳴之聲,無草無木,極為荒涼。


    空地周圍,稀稀落落地坐落著幾座破敗的草屋,讓人難以感受到人氣的存在。


    底下小輩們見薑遠峰將他們帶到這麽個人跡罕至的地方,一個個麵露不解之狀,開始低聲私語起來。


    “這是什麽地方,不是說要開啟寶庫嗎?峰叔怎麽把我們帶到了這裏?”


    “誰知道呢?寶庫我們隻是聽說過而已,又未曾見過,說不定寶庫就在這裏呢。”


    “怎麽可能?這裏如此荒涼……”


    “那有什麽不可能的,這人跡越少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恩恩……,有道理。”


    薑遠峰也沒理會那幾個人的小聲低語,而是獨自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一處距離那幾座破草屋較近的地方,微微抱拳,對著前麵恭敬說道:“藥穀‘遠’字輩子弟攜小輩前來叨擾,還望幾位老祖宗出來一見。”


    他身後的諸多小輩卻是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著薑遠峰,難不成,這幾座破草屋裏還有人住不成?


    時間緩緩過去,沒有任何回複的聲音傳出,可薑遠峰仍是一臉恭敬地站在那裏,什麽話也沒多說。


    就在其他眾人等的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幾個草屋中,終於有了動靜。


    “‘遠’字輩?是小曦兒她們那一輩嗎?”突然間,一聲蒼老沙啞的聲音傳來,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一眾小輩突然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他們前方,不知什麽時候突然出現了個人影。


    齊然眸中亦是精光閃過,心中震撼無比,他甚至都沒有發現那人影是何時出現的。


    那蒼老的人影,似乎是從空氣中突兀出現在他們眼前一般。


    齊然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震撼之意,向那老者看去。


    他甚至不知該用什麽詞語形容那老人,那老者的須發灰白,稀稀疏疏地散落著,似是許久未曾整理過一般,顯得有些邋遢,亦有些淒涼。


    老人幹皺的皮膚像是百年的老樹皮一般,似乎不含絲毫水分,全身的皮肉鬆垮垮地向下耷拉著,充斥著一股腐朽的死氣。


    老人的眼睛異常的渾濁,眼皮幾乎要合住了一般,沒有一點神采,全身上下生機極為微弱,像是寒風中的一盞燭燈,隨時都可以熄滅。


    不過,薑遠峰卻是絲毫沒有不敬之意,他躬身謙卑說道:“回老祖宗的話,正是曦兒妹妹一輩。”


    “曦兒……”老者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麽,渾濁的眸中閃過一絲光亮,但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麽,長長哀歎了一聲,雙眼再次黯淡了下去。


    “咳咳咳……,老家夥,你怎麽又半路跑了,這次可不能就這麽算了,這盤棋,算是老夫贏了,”正在眾人心中暗暗猜測麵前這老者的身份的時候,空氣中再次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


    那聲音同樣像是一位老者發出,其中更是傳出陣陣蒼老無力的咳嗽之聲,讓人很容易想到老人那衰敗的身體,風燭殘年。


    在眾人震撼的目光下,隻見空氣中突然泛起了一陣輕輕的漣漪,緊接著,那漣漪之中,卻是出現了一個人影。


    這亦是一位蒼老的身影,年歲看起來跟先前出現的那老者差不多,唯一的區別,便是兩者眼睛。


    後出現的這位老者,是一位盲人。


    那盲老者捋著白須,淡淡笑著說道,破敗的身軀之上傳來的死氣很是明顯。


    齊然並不知道著老人是何來曆,不過他看著這隱隱有些淒慘地場景,忍不住鼻子有些酸。


    先前出現的稀發老者瞪了那位盲老者一眼,道:“輸什麽輸,還不是老夫有事情才停了那盤棋嗎?你個老家夥瞎咋呼什麽?”


    “嘿嘿,”盲老者也不在意,而是奸笑一聲,厚著臉道:“我可不管,咱們這盤棋可下了快一個月了,你既然停手,那便是自己認輸了。”


    聽到這毫無道理的話,稀發老者白了盲老者一眼,所幸不去理他,而是轉頭看向薑遠峰,捋了捋所剩不多的胡須,自顧自說道:“‘遠’字輩,既然你能來這裏,想必是下任族長的接班人了,不過老頭子我記得遠霖走之後,長生那小子又換了個接班人吧,唔……,讓老頭子我想想,哦,想起來了,你應該,是遠峰小子吧?”


    ………………ps………………


    (總有些可愛的老人,用生命守護者後輩,他們不言不語,眾人亦是不曉不知,願他們永遠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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