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1月15日~


    若是要真正的明白有著何種弊端,卻需要羅帆將一些這天地的生靈抓取出來好好研究一段時間,甚至需要做一些實驗,方才可能真正的明白到底是有著哪些弊端。


    不過這並沒有太多的意義,羅帆也並不打算這般做。


    說話之間,那光路已經帶著他們三人穿過了厚度似乎達到數十萬裏的的雲層,來到了這一片時空最頂層的空間。也是這喙槨的真正洞府所在。


    在這上方,有著無邊的樹枝,樹葉,鋪天蓋地,將空間的上方完全遮掩。那每一片樹葉,都如同一塊不大不小的島嶼,每一根樹枝,都好似是一條巨大無匹的山脈。


    無數樹枝,無數樹葉鋪陳在上,卻是產生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壓迫感°以讓任何來到此處位置的生靈生出一種自身無比渺小的感覺。


    雖是有著樹枝樹葉遮蔽天地,但這雲層上方卻並不顯得黑暗——雖沒有說是多麽明亮,但至少與外界的白天卻是沒有多少區別。


    那樹枝,樹葉雖是巨大無匹,雖是密密麻麻,但正因其巨大,故而樹葉之間,樹枝之間的一些細小縫隙卻顯得極為巨大♀種縫隙,足以讓上方的光線進入,足以為這雲層上方的空間提供照明了。


    至於到底是何處發出光芒照耀進來,這甚至連八元都不用思考便能夠知曉,那必定是那永恒森林的太陽正在提供著無窮光明。


    這一片時空雖是玄妙無比,擁有無法用言語描述的奧妙,但其本身的結構卻並沒有太多的玄虛。隻是直接外界看到的,這大樹以及其周圍的池塘放大無數倍所結成的涅罷了。


    在這種情況下,隻要從那大樹的涅便能猜想出那大樹上方到底是有著什麽了。


    喙槨的洞府不是在其他位置,而是便在這大樹正中央的三根主幹交界之處。


    此處位置乃是主幹分開之處,剛好便是上方空隙最為巨大的一處所在,也是這整棵大樹之中光線最為充足的一處所在。


    那洞府十分的奇異,乃是由無數種珍貴難言之物構築而成∠麵透發出一股玄之又玄的氣息,好似隱隱間在與冥冥中某種神秘莫測的存在交流著什麽一般。


    隱隱間有著無數規則、法則在其中不斷的進入、吐出,好似那洞府正在呼吸著規則、呼吸著法則一般,那玄妙之處。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隻是,除了這種種玄妙之處外,讓羅帆感到有些哭笑不得的卻是這洞府的形態。


    那洞府,赫然便是一個巨大的鳥巢形狀。


    並不是什麽建築構造而成那種形態類似的鳥巢,而是確確實實,實實在在的便是一個鳥巢,一個完全有樹枝△葉,稻草所囤積搭建而成的一個巨大鳥巢。


    雖說這個鳥巢足足有著數十裏方圓,但畢竟還是一個鳥巢……


    “道友果然是奇思妙想。”看著這鳥巢,羅帆卻也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唯有如此說道。


    喙槨一聽羅帆之言,哪裏還不知曉羅帆覺得這鳥巢構造實在有些說不過去,臉上微微一紅,道:“在下身有怪癖。不弄成如此涅便住得周身不舒服,道友見笑了。”


    他都這般說了,羅帆哪裏還能夠再說什麽?隻能說了幾句個各人有各人的嗜好。算不得什麽,不必慚愧之類的話。


    那一道光路乃是那如同鳥巢一般的洞府之內發出,他們幾人也不用動彈,說話間便被那光路帶到鳥巢上方。待得他們到了鳥巢上方,那光路微微一震,便消失於無形之間,那幹脆的涅,讓人覺得其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那鳥巢在外麵看起來讓人無語,但在其內部卻一點都不簡單,甚至與外麵看起來有著天壤之別。


    雖是鳥巢的構造。但這鳥巢之上地麵每一根枝條,每一片樹葉,每一根毛發,每一點泥土,都按照著某種無比繁複,無比玄妙的方式相互勾搭。相互影響著,彼此之間組合成一個無比複雜,無比融洽,幾乎不能有絲毫分割的整體。


    這整體之中的每一處最細小的單位都在發出淡淡的光華。


    這光華極其玄妙,雖是虛幻的光華,但看起來卻如同實質一般,在虛空之中順著某種複雜的規律向中央凝聚。


    最終,所有的細小單位發出的光華在那鳥巢的正中央凝成了一處樓閣。


    這樓閣有著數間,雖是光華凝成,卻沒有一絲絲的虛幻,沒有一絲絲的飄蕩,便如同鐫刻在虛空之中,亙古以來便存在天地之間,更將繼續永遠的鐫刻在這上麵一般。


    nbsp見得這樓閣,羅帆暗自讚歎之間,心中也頗有鬆了口氣之感。


    還好這是樓閣,並不是一個小上幾圈的鳥巢,看來這喙槨的怪癖還算是有些分寸的,沒有達到一個他無法承受的境地。


    雖是心中有著這種想法,但他的神色自然不會有太多的變化。


    “此處洞府乃是整個時空的樞紐所在,這洞府之上的每一個細節,都與外界天地的某一方麵相對應,因此在這洞府之中,足不出戶便能完全掌握整個時空了。”喙槨介紹道。


    “果然是好神通。如此一來便省去了無數功夫,也能對時空有著更深入的體悟,著實是好辦法。”羅帆笑道。


    “正是如此。”喙槨欣喜莫名。


    說話間,他們已是來到了那中央數間閣樓之前了。


    這數間閣樓麵積不大不小,居住起來不會太過空虛,卻也不會太過擁擠。那閣樓分為數間,有著修行,有著起居,有著煉器,有著煉丹的種種功能區分。


    在閣樓之間,有著數名實力勉強踏入仙境一階的生靈在忙碌著。


    這些生靈身上有著外麵那種多生靈的氣息,很顯然,這些生靈便是這個時空成長起來的,是喙槨所創造出來的生靈修行而成。


    看著這些生靈,羅帆不由得更是讚歎起來。


    創造出來的生靈能夠成就仙境,便代表著那生靈已經有著在自然之中生存的資格,也代表著創造這生靈的存在在創生之道上的道行已經是頗為成熟了。


    “參見神主。”那些仙境生靈見得喙槨回來。皆是拜倒恭迎。看他們的神態動作,看他們的心中想法,赫然是對喙槨完全是一片虔誠,沒有一絲一毫的勉強。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假£全是一派哪怕是將自己的生命都拋棄都願意的涅。


    “起來吧,吾有客人到來,你們且去。”喙槨淡淡的道。


    他的話語之中沒有任何威嚴,身上的氣息也依然收斂,但卻自有一股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意味散發而出。在這話語之下,那些生靈完全沒有任何其他意見。恭聲應了聲是,便小心的退走了。


    “他們雖是成就了仙境,但卻隻能在這時空之內生存,以前我曾將一些成就仙境的生靈放出外界,他們卻根本接受不了,要麽便走火入魔自爆而亡,要麽便接受不了事實而瘋狂殺戮,最終被滅。所以唯有將他們限製在這時空之中了。他們幾人乃是仙境生靈之中最強的幾人。在那下方生存已是破壞了平衡,隻能放在身邊。”喙槨用一種莫名的口氣說著。


    羅帆聽得這話語,便知曉其中症結所在。


    定然是這時空的種種規則已經太過完善。已經有了十足的穩定性,變得與外界格格不入,因此方才讓這時空之中修行有成的生靈無法接受外界不同的規則,無法接受外界不同的時空,更無法接受自己生存的世界隻不過是他人的造物這一事實……


    因此才有這那仙境生靈離開這時空之後的那些表現。


    “道友可曾想到辦法?”羅帆問道。


    他相信喙槨並不會不理解他的意思。果然,喙槨瞬間便名表羅帆之意,搖了搖頭,歎息道:“已經無法可想了,如今這片時空已經自成一體,根本規則、法則都已穩固。便是我這創造者除非將整片時空覆滅,否則也無法將那根本規則、法則改變。”


    這話語似乎是推脫之語,但羅帆卻並不這樣認為□至反而覺得如此一來方才說得過去。


    要構造出一個時空,看似困難,事實上對於羅帆這等存在來說卻並不是什麽艱巨工程,隻要找到契合點。隻要有著合適的材料,隻要有著合適的地點,再耗費一定的力量,一定的精力,那也就是水到渠成了。


    但,一旦時空開辟成功之後,其便會自然而然的牽引一切有利於其自身的存在來完善自身,讓那時空變得越來越強大,越來越完整,越來越穩固,越來越難以破除。


    這種成長過程,若是環境合適,幾乎是無有極限的,能夠永不停滯持續下去的。若是開辟這時空的生靈的體悟能力落後與這時空的發展,那麽,總有一日,這時空的強大程度便會超過那生靈的掌控極限。


    到得那時,那開辟這時空的生靈在這時空之中雖說還有著無數的便利,還有著無數的特權,甚至也近乎無所不能,但想要真正的扭轉時空的本質,便已經是再無法做到。


    那喙槨與此時這片時空的關係,明顯便已經走到那一步了。


    這片時空如此的完善,如此的玄妙,其穩固程度已經達到了甚至八階仙人都無法改變的地步,這喙槨隻是七階仙人而已,自然是力有不逮了。


    而這一點,從之前這喙槨必須借助這光路才能將羅帆與八元接入這時空便能夠看出冰山一角了。


    “如此卻是可惜了。”羅帆一歎。明白了喙槨汪在此處三億多年除了體悟創生之道之外的另一個原因所在——他被這時空給拖住了,想要離開,舍不得,想要將這時空帶走,辦不到,想要將之毀滅,更是狠不下心,自然便隻能被拖在這裏了。


    喙槨的心智也是相當超卓的,羅帆的話語並不需要說透,他便能夠聽個明白,此時羅帆之意他自然也是明白。


    不由得苦笑道:“在下卻是優柔寡斷了。”


    “數億年的心血,別說道友舍不得,便是我也是萬萬舍不得的。”羅帆一笑,道。


    說話間,他們已經進入了一間閣樓。


    一踏入這閣樓,便有著無數奇異、玄奇的聲音在虛空之間回蕩♀聲音之中包含著無數不可思議的奧妙,好似正在講述著某種天地至理一般,讓羅帆聽得心曠神怡。


    “原來是智慧果,看來這次是在下奪了道友的智慧果啊。”羅帆心念微微一動。便明白了什麽,歎道。


    原來,構築成這閣樓的那無窮光華之中,卻是夾雜了無數並非那鳥巢所發出的,但卻更加玄妙,可更加不可思議的光華在其中。


    那些光華羅帆無比的熟悉,乃是他之前數日之間一直感應著的光華。那智慧果所化的光華。


    明白這些光華的存在,羅帆便自然明白了為何喙槨會在自己一踏入那智慧樹範圍之時便注意到自己,便關注著自己。顯然是喙槨從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便不斷的將已經完全成熟的智慧果摘取,將之煉為光華,融入這閣樓之中。


    如此算來,他去感應那智慧果化入天地的過程,便相當於阻止了喙槨摘取智慧果,而八元煉化那智慧果。更是直接將那喙槨的守了許久的智慧果直接奪取。因此他方才說出那句話語。


    “道友何出此言?那智慧樹卻非我所栽種,所結之果自然也非是獨我所有,何來搶奪之說?”喙槨一笑。道。


    這時,清醒著的事實上隻有他們兩人而已。八元在踏入這閣樓的瞬間,便完全失去了對外界的一切感知,整個魂靈,所有心神都完全沉浸在了那周圍時刻不停的,那玄之又玄,妙不可言的聲音之中去了。


    八元乃是三階仙人,更是剛剛煉化一枚智慧果的三階仙人。


    智慧果的一切對於此時的他來說,都是無比熟悉,無比親切的。更何況構築這閣樓的光華之中包含的智慧果數量近乎無窮。更是將之完全化為最容易體悟,最容易激發的光華,這對他而言,簡直便是將無窮道理直接擺在他的麵前任他取用。在這種情況下,他哪裏還有哪怕一絲絲的心念去關注外界?


    “你這奴仆卻是很不稱職呢。”喙槨偶爾掃到八元的涅,對羅帆一笑道。


    “你我這般存在又哪裏需要人伺候?隻是心血來潮將他帶在身邊罷了。稱職不稱職卻無所謂。”羅帆掃了一眼,也是一笑。


    兩人入座,一番笑談之後,喙槨終於說出了他請羅帆前來的真正目的:“在下在永恒森林之中呆了三億多年,道友剛剛進來,定是知道這三億多年來外界如何了,不知可否給我講講。”


    羅帆早已猜到他應該就是這個目的了,因此也沒有任何意外的表現,隻是一笑,道:“我平常隻知修行,對外界之事知曉得卻是不多,向道友介紹一番自然是樂意之至,隻是就怕對道友幫助不會太多罷了。”


    喙槨笑道:“不論如何,道友所知定比在下要多上無數,還得勞煩道友。”


    羅帆再不推脫,當下便將從人尊之處所聽到的,有關這天元大天地這三億多年之間的種種變化向喙槨介紹起來。


    羅帆當初詢問人尊的乃是他所知曉的一切有關天元大天地的情況,其中自然包括天元大天地的曆史,在這之前數億年的變化因為距離時光較近,卻是講得特別詳細。


    因此,羅帆卻也不愁沒有辦法給喙槨一個答案。


    羅帆乃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瞪我一眼我殺人全家之人,這喙槨並沒有對他顯露出惡意,甚至善意的邀請他前來洞府做客,直接將這時空的樞紐擺在他麵前(雖說他知曉這樞紐必定有著種種防護,那喙槨定然有著許多手段防止他掌控這時空,但畢竟已經算得上是極大的善意了),他自然也不會對其產生惡意,故而在講述之中,他也沒有太多的隱瞞。


    將一些不涉及聖人,不會泄露人尊身份的種種盡皆向喙槨講出。


    當然,人尊向他講了那般長時光乃是性命握在羅帆的手中不得不講,羅帆雖說對喙槨有著善意,但卻也不會讓自己做到人尊那一步。


    因此,他所講述的都隻是大概罷了,詳細之處都隻是一帶而過,一般人尊數日的話語他便總結成為數句罷了。


    即便是如此,羅帆這一番講述也是足足講了近十日之久。


    十日之間滔滔不絕的講話,對於羅帆來說自然不算什麽,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都沒有感受到任何一絲絲的壓力。因此,講完之後,羅帆的神態動作都和十日之前沒有絲毫的變化,幾乎便好似之前那十日十夜的講話是完全不存在的一般。


    那喙槨在羅帆講話的過程之中麵色不斷變化,隨著他的話語之中所講的內容忽悲忽喜,忽怒忽樂,卻是完全投入了進去。


    待得羅帆話語講完,他方才有些意猶未盡的道:“沒想到三億多年之間便有著這般多變化產生,可惜啊可惜……”.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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