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便是羅帆所凝聚的這火爐,經過這十日的變化之後,已經是達到了這一塊大陸煉器之道的巔峰層次,這一塊大陸的規則法則極為自然的將這火爐的形態鐫刻在其自身深處,便好似那些古往今來曾經出現過的,在某一道走到了巔峰的修士一般。


    當這個火爐的身影出現在那無數身影之間的瞬間,一種喜悅的氣息從這山洞之中開始散逸出去,哪怕是羅帆布置下來的隔絕禁製,也根本攔不住這種喜悅氣息的散逸,方圓數百裏範圍由此而被一片歡喜所籠罩,從原本蠻荒原始變得一片祥和。


    羅帆看著眼前的景象,麵上現出淡淡的笑容。


    抬手輕輕一招,那一個火爐便微微一震,消失得無影無蹤。


    卻並非被他重新吸入體內,更非是被他直接散去,化為虛無。


    而是,他直接順著方才規則法則自然鐫刻這火爐形態的那一絲絲牽絆,直接將這火爐一送,送入了規則法則的深處!


    讓這一塊大陸那無窮的規則法則代替他來保管這一個火爐,讓他想要使用這火爐的時候,隻需要心念一動便能將之從規則法則的深處召喚出來,可以出現在這一塊大陸之上的任何一處位置。


    換句話說,他甚至可以創立一道法訣,使得任何生靈都能夠借助這一道法訣將這火爐召喚出來,借其威能來進行法寶的煉製!


    這,可以說已經是為這一塊大陸開辟了一種全新的煉器方法。煉器係統。有了這樣一個火爐隱藏在規則法則的深處,便足以產生一個全新的,與這一塊大陸之上任何一種煉器法門完全不同的煉器方法,光是這點,不需要他顯露任何神通,便已經是足夠開宗立派了。


    隨著那火爐的消失,周圍那無數光影也漸漸的消退,這一座山峰的異象,隨著而漸漸消失。


    不一會間,這山峰周圍的一切景象便完全恢複了羅帆沒有到來之前的模樣。


    在羅帆的麵前此時隻有一個青銅鏡子懸浮著。


    這一個鏡子看起來極為不平凡。乃是一件極為高妙的法器。懸浮在半空中,自然散發出一股股照徹一切的氣息,讓任何人看到它,都會感覺到它是那樣的不平凡。


    羅帆抬手輕招。那青銅鏡子便落入他的手中。


    這青銅鏡子乃是他所煉製出來的。他自然是不需要煉化。也不需要研究就能夠完全發揮其最強威能了。抬手輕輕在這鏡子上一指,刹那間,這鏡子正麵光影流轉。似乎有著無數奇異的色彩正在交織糾纏著一般。


    好一會,整個鏡子穩定了下來,顯露出了一塊完整大陸出來。


    這一塊大陸,完全便是羅帆現在所在的這一塊大陸的模樣,上麵的種種地形起伏,種種動物植物的分布狀態,盡皆是巨細無遺,纖毫畢現,便如同一個真正的大陸縮小了不知多少倍一樣。


    在這樣一個大陸之上,此時絕大部分都被迷霧遮掩,隻有在西北方向的一處位置顯得極為清晰。那裏是一大片山脈的模樣,那山脈之中有著一處和羅帆此時所在這山峰看起來極為相似的山峰顯得特別的清晰。


    羅帆心念微動,這鏡子之上便有七處位置有著黑光泛出。


    這七處位置分布在這大陸的各處位置,彼此之間相距都是極為遙遠。


    “有七處位置。”羅帆看著這鏡子,臉上現出淡淡的笑容。


    這一麵鏡子之上顯示出來的東西,正是他所在這一塊大陸的地圖。隻是比起普通的,畫在紙張布帛獸皮上的地圖,這鏡子之上的地圖清晰細致了不知多少倍。


    那地圖之上,最為清晰的那一片山脈,正是此時羅帆所在的這一片山脈,也是距離這青銅鏡子最近的一處位置。很顯然的,那山脈之中最精細的那一座山峰,就是羅帆仙子阿所在的山峰了。


    至於那七處黑氣彌漫的地點,正是羅帆煉製這一件法器索要探測的地點,那蘊含了強大業力的所在。也是有著機會獲得天大功德的所在。


    至於那遮掩了幾乎整塊大陸的迷霧,卻是這鏡子尚未曾探測到的區域。


    這時鏡子畢竟隻是一件法器而已,別說和羅帆的本體相比,便是和羅帆這一具神魂分身相比,也是遠遠不如的。這樣的一件器物,當然不可能如同羅帆一般,輕鬆的將自己的感知掃遍整塊大陸,如此一來,當然便不可能將整塊大陸的景象完全清晰的鐫刻在其中包含的地圖上了,它所能夠清晰探測到的,也就隻不過是這鏡子所在之處的這一座山脈而已。


    事實上,現如今這地圖能夠大概的探測出這整塊大陸的大概輪廓,能夠探測出那七處業力濃鬱之處,已經是這法器的威能極為驚人了。


    “距離此處最近的一處位置有三十三萬裏。卻是不算太遠。”羅帆細細觀察那鏡子上麵的地圖,瞬間就已經決定了接下來的行止。


    決定之後,他也不停留。抬步輕跨,身體周圍有著無數紋路閃現,裹挾著他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向著那七處業力衝天的位置之中距離此處最近的一處而去。


    這一塊大陸之上的修行係統最多隻是讓修士的道行境界修到仙道之下,雖說對心靈,對境界的修行別有功效,但畢竟力量層次上卻受到了極為驚人的限製。以仙道之下的力量,想要輕鬆的掙脫時空的限製,瞬間挪移多少多少億萬裏,那當然是不可能的。想要真正快速趕路,卻得借助種種驚世神通方才可以。


    像羅帆現在做的,便是將《混元一統天經》修成的力量在體外凝成種種蘊含種種妙用的形態,勾動這大陸的規則法則。從而讓自身的速度獲得極大的加快。


    像那太玄門的長老當初出現、消失之時所使用的辦法其實也類似這一種,隻是那太玄門的長老所施展的手段卻沒有羅帆這般隨意,這般精妙,他所施展的卻是一種固定的飛遁神通,限製極大不說,耗費也是相當不小。


    三十三萬裏的距離,在這樣的奇妙手段牽引之下,一頓飯功夫,就已經被羅帆給跨越了。


    “便是這裏嗎?果然是有些異常。”羅帆來到目的地,懸浮在半空中低頭看去。心神意念之間猛然閃過這樣的念頭。


    這裏。是一個麵積有百裏方圓的湖泊。


    在這湖泊周圍,群山環繞。那群山的影子投在這湖泊之中,讓這湖泊看起來顯得極為美麗,讓人看了生出心曠神怡之感。


    不過。這湖泊的景色雖然美麗。但卻有一點。讓羅帆感覺到了異常所在。


    那便是,這湖泊實在是太平靜了!


    或者說,是太安靜了。


    整個湖泊內外。羅帆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動靜,什麽蟲魚,什麽水草之類的東西盡皆完全不存在,甚至便是這湖泊周圍的山峰靠近這湖泊的一麵,也盡是一片死寂,連一根草木都不存在,看起來就像是一片荒山一般。


    湖中沒有任何生機,沒有任何動植物,湖泊旁邊的山峰完全沒有任何其他生機,這那裏是正常湖泊所可能出現的?若說這湖泊沒有什麽特殊,那哪怕是一個傻子都不會相信吧。更何況是羅帆。


    “看來,這業力便是在這湖泊之中了。”羅帆暗自想著,雙目之中光芒閃耀,整個天地隨著他的雙眼變化而瞬間變得不同。


    將雙眼變化之後,羅帆看向那湖泊,雙眼直接穿過了那重重湖水的阻隔,直接照入了這湖泊的深處,轉眼間就深入到了湖底,看到了那湖底的淤泥。


    隨著他看到那淤泥,他也便看到了那近乎無邊無際的業力!


    當初,他在那河流改道之處看到的那一頭異獸,因為引發了河流改道的災難,淹沒了大量良田,毀滅了數萬普通人,毀滅了數個村莊,從而被業力沾染,身死道消,魂飛魄散。但,那異獸身上所纏繞的那些業力,相對於此時此刻這湖底存在的業力來說,卻是微不足道到可以忽略。


    兩者之間,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便說是天壤雲泥之別,都算不得誇張。


    那哪裏是淤泥?那分明便是業力已經凝聚得近乎實質所化的存在!


    “如此濃鬱的業力!怕是毀滅了整塊大陸,都難以積累這樣多的業力吧!”羅帆心神震蕩,一時間麵色微變起來。


    這樣多的業力,絕不是簡單便能積累起來的,這該造多大的孽啊。


    “有業力,自然便有根源。這根源到底是在何處?該如何將這些業力消除,以獲得無上功德呢?”羅帆皺著眉頭,身形一跨,周圍絲線閃耀,轉眼間他就已經消失在這山頂,再度出現之時,已是直接出現在那湖泊底部,懸浮在那好似淤泥一般的業力之上。


    在他身體周圍,絲線閃耀,排開了周圍無窮無盡的湖水對他的壓迫。


    而他的腦後,那金色的功德光輪直接顯化出來,懸浮在他的腦後發出柔和的光芒,不斷的排開下方散逸出來的絲絲業力對羅帆身體的侵染。


    “這些湖水原本應當是不存在的,是經年累月的雨水積聚而成。這裏,原本應當是一處山穀。”羅帆微微感應一番,就已經確定了這湖泊的由來。


    按照群山的形態稍稍推算一番,羅帆轉眼間就知曉了這一處山穀原本的深度。


    “若這果真是一個山穀的話,這業力之下,還有百丈的空間才能夠到達地麵。”羅帆這樣想著,抬手輕輕揮動,體內《混元一統天經》所修成的力量不斷的從他周身竅穴之中衝出,在他的身體周圍不斷的交織勾勒,轉眼間便與他腦後的光輪交織在一處,形成了一個人形光罩,將他的身體罩在其中。


    做完這些之後,往下一沉,直接就沉入了下方的淤泥。或者說近乎固化的業力之中。


    隨著他的下沉,滋滋滋的聲響不斷的從他身體周圍的光罩和那業力接觸的位置傳出。


    他的力量勾勒出來的光罩乃是一個和功德光輪交織在一處形成的防禦,其中蘊含了功德的特性,與周圍的業力乃是近乎完全相反的存在。


    這種完全相反,讓這光罩能夠完美防禦周圍業力對他的侵染,但也因為這樣的性質相反,使得兩者接觸所產生的變化極為激烈,從而產生了此時這般的滋滋滋聲響。


    好在,羅帆使用的手段極為高妙,雖說是彼此產生激烈無比的反應。但在整體上兩者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羅帆的光罩並沒有因為周圍業力的衝擊而崩潰。那周圍的業力也沒有因為這種衝突而變得混亂、激蕩。


    羅帆看著周圍那越來越濃的業力。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


    一般業力對於羅帆來說算不得什麽,無法對他造成什麽影響,他甚至能夠如同對待普通力量一般對待這些業力。


    但,當業力增大到眼前這般恐怖的境地之時。那對羅帆來說便不再是無法造成影響的存在了。量變引發質變。這樣濃鬱大量的業力。羅帆若是毫無防禦的被其淹沒,雖不會因之而完全****,但這一具神魂分身怕變會被直接廢掉。從此無法再在這一塊大陸之中獲得任何力量,更不可能再將這一塊大陸的修行體係走到盡頭。


    “到底是什麽,會產生這樣多的業力?”羅帆皺眉凝思,身形不斷下沉。


    因為濃鬱業力的阻擋,這百丈高下的距離,他足足下沉了一百多個呼吸,方才沉到底部。


    當腳踏實地的瞬間,羅帆吃了一驚。


    在這地麵和業力之間,有了一層薄薄的,大概是三寸高下的空隙。這空隙之間存在的,不是業力,而是功德!一種極為微弱,並已經被壓縮到了近乎完全消失的金色功德!


    正是這功德,在離地麵三寸高的位置,形成了一層屏障,隔絕了地麵和業力之間的直接接觸,讓地麵之上存在了這三寸高下的空隙。


    這功德,比起羅帆腦後存在的功德光輪要少上百倍以上。但卻極為凝實,極為堅韌,任憑上方的業力如何壓迫,如何衝擊,本身都是絲毫不動,不因為那業力的任何變化而產生變化。


    羅帆站在這裏,細細觀察一番,終於發現了那功德的來源。


    那是一具骸骨。


    一具似乎已經存在億萬年時光,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腐朽殘破氣息的骸骨。這骸骨十分矮小,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歲的小孩的骸骨一樣。


    此時,這骸骨盤坐在地麵上,那已經近乎完全消失的功德,就是從這骸骨身上散發出來,鋪滿了這方圓百裏的整個山穀,讓這山穀之中的業力和地麵無法真正的完全接觸。


    這骸骨上麵雖依附這功德,但卻也隻是和這山穀地麵之上依附的功德差不多,同樣是薄薄的一層將他裹住,看起來就像是這功德原本懸浮在半空中托住這無邊業力,但最終在業力的強大壓迫之下,功德不斷的往下,最終變成了一層薄膜一般,裹住了他的和整個山穀的地麵。


    羅帆雙目之中閃閃發光,緊緊的盯著那一句矮小的骸骨,身形一步一步的向著那骸骨所在之處走去。


    這地麵之上雖有著一層薄薄的功德,散發出淡淡的金光,但畢竟周圍的業力實在是太濃鬱了,若不是羅帆已經接觸到這些功德,能夠通過功德看到山穀地麵的種種,說不定根本發現不了乃骸骨的存在,甚至也可能看不到地麵。


    那骸骨盤坐的位置是在這山穀的正中央。


    距離羅帆進入湖泊的位置有著二十多裏的距離。


    這樣的距離,在平常,羅帆隻需要念頭一動就能夠跨越,哪怕是在這一塊大陸之上的神魂分身比起本體來弱小了無數億倍,也不會麻煩多少。


    但在此時,在周圍無邊業力的壓迫之下,羅帆卻是耗費了大半日時間,方才走過這二十多裏的距離,來到了這骸骨的前麵。


    當來到這骸骨麵前之時,羅帆終於看清了這骸骨的模樣。


    這骸骨,乃是先天道體的模樣,其骨質晶瑩剔透,光是看上去便是極為堅韌強大,若是任何一根骨頭拿出外麵,怕都足以被煉製成為讓任何一個修行家族成為鎮族之寶的法器了。


    羅帆看著這骸骨,忽然感到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悔恨與痛苦從這骸骨之中隱隱透出。


    這種悔恨與痛苦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羅帆都因為這種感覺而受到影響,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這是從億萬年前殘留下來的悔恨,是億萬年前此人心中的痛苦。”羅帆瞬間就知曉這種悔恨和痛苦的根源所在。


    “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才會讓一名這般強大的修士如此的悔恨和痛苦呢?難道這便是那無邊業力的由來?”他暗自的猜測著。


    這骸骨雖是十分矮小,如同**歲的小孩一般,但羅帆卻不會將之真的當成**歲的小孩。


    能夠將自己的悔恨和痛苦凝聚在身上億萬年之久,能夠將自身的骨骼淬煉成為這般強悍的境地,此人怎麽可能是**歲的小孩?


    “這下麵,有一個時空門!”猛地,羅帆心有所覺,心神意念閃過這般念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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