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聲音,玄昭停住了手上的動作,看著來人,“宋徵!你來這幹什麽!”


    “天牢之中,本就多的是硬骨頭,聖上多年來讓我來此協助刑部審問犯人,我來此有何稀奇?倒是太子殿下貴足踏進這汙糟之地,不知是為何。”


    宋徵說著,眼神在看見時藍臉上鮮紅的巴掌印和嘴角流出的血後,藏在袖中的手也不自覺的攥緊,隱隱還帶了些顫抖。


    “這是行刺萬乾三殿下的刺客,本宮來審問犯人。”


    像是有些不自然般,玄昭輕咳了一聲,隨即便整理好自己的衣裳。


    “此事還尚未查清,我朝並未有未曾定罪便濫用私刑一說,太子殿下這是要無視靖德律法嗎?”宋徵的眼眸森然,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嗓音之中壓抑著怒氣一般。


    玄昭站起身,對上宋徵的眼,又看了地上的時藍,冷笑了一聲,隱隱透著些不悅。


    “本宮何曾動用私刑,你別以為父皇器重你,你便可以拿律法壓本宮!”


    “太子殿下既無此意,便先行離開吧,天牢之中晦氣,不適宜太子殿下貴足踏入。”宋徵的臉色更為難看,垮著臉冷冷地說道,眼皮一瞬也不抬。


    玄昭頓了頓,憤怒的臉扭曲起來,臉色鐵青,憋著一股怒氣,便拂袖離去。


    玄昭走後,宋徵走到了時藍身邊,蹲了下來,看著時藍臉上的巴掌印,目光閃過一絲戾氣,沉默著沒有說話。


    “不是我...”


    時藍抬起眼皮,看著宋徵,一開口便感覺喉間一陣腥甜之氣,慘白的唇瓣微張。


    宋徵從袖中掏出帕子,輕輕的擦去時藍嘴角的血漬,輕聲開口,“這血真礙眼。”


    時藍任由宋徵擦著,緊繃著的身子多了些放鬆,雙手也垂在了幹草之上。


    宋徵像是毫不覺得髒汙一般,又拿出了藥膏,抹在了時藍紅腫的雙手上,細致的像是對待什麽寶物一般。


    “是玄昭還是褚硯。”


    宋徵冷不丁開口問著,時藍有些不解,而後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她的手。


    時藍剛想回答,宋徵又像是自顧自的說道:“我會去查。”


    聞言,她輕笑了一聲,這才是宋徵,憑實力說話。


    時藍問道:“你是特地來看我的嗎?”


    “才幾日不見,你倒好,又換了個新住處。”


    時藍揚起嘴角,似乎是覺得舒暢了許多,“你怎麽不問我事情經過。”


    處理完時藍的傷,宋徵將手中的藥膏放在了時藍手上,緩緩說道:“你沒那麽蠢,褚硯應是見到了那日之事認出了你,應該是想借機要挾你什麽。”


    宋徵的語氣之中似乎從沒懷疑過時藍一般,又從身上拿出了一些藥。


    “這是刺針,裏頭有毒,還有這是落回,這可不是你的麵粉了,裏頭是金影蛇的毒液製成的,中之昏迷,還有些麻痹神經之藥。”


    時藍握著藥,一直看著他。


    “好好活著,忍耐片刻,我會盡快解決。”宋徵的語氣有些平靜,縈繞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


    末了似乎又有些覺得時藍如此模樣有些乖巧一般,又伸手捏了捏時藍的臉。


    時藍感覺到宋徵灼熱的手溫,此刻也沒有太大的怒氣,隻是軟軟得瞪了一眼他。


    禦花園中,褚硯正坐在亭中,宥念在一旁踢著毽子。


    力氣有些使的大了,毽子纏著水池中而去。


    一個身影閃過,毽子便穩穩落入手中。


    淩風上前,雙手呈上毽子。


    “多謝祁王殿下。”宥念接過毽子,恭敬行了個禮。


    “好巧啊,祁王殿下怎會來此?”褚硯也注意到了他,吆喝了一句。


    玄墨上前,“確實是巧了,本王可擾了二位雅興?”


    褚硯搖頭,“哪裏話,這王宮本也是殿下的王宮,自然是想去哪兒都行。”


    褚硯與玄墨並不相熟,此刻玄墨的出現倒是令褚硯有些訝異。


    “祁王殿下是在此特意來找本王嗎?”褚硯說道,便示意玄墨坐下。


    “那倒不是,隻是剛好經過,聽聞殿下昨日受驚,可還安好?”


    褚硯抬眸,看了看褚硯,“有勞殿下掛心,抓了個女刺客。”


    “聽說是公主殿下的貼身護衛。”


    “此事自然是與公主無關,是賤婢帶頭行刺。”褚硯出聲解釋。


    “事情還未查清,還望殿下多加斟酌,若是出了人命,宋公子倒是會心疼的。”玄墨的臉上仍掛著笑意,淡淡的說著。


    褚硯看著他,知他的意思,“殿下倒是有心之人。”


    一語雙關,玄墨倒也沒有在意,“本王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而宥念聽到玄墨的話也是眉頭微皺,丟掉了毽子,有些不甘心,緊抿著下唇,別扭的生著悶氣。


    玄墨所說的宋公子,莫非是宋徵?


    心裏想著,褚硯有些疑惑,倒也知道宋公子有三個。


    可玄墨既明說,為何又不說的明白些。


    明襄侯府之中,宋徵剛回來,便被宋泊麟叫住。


    “鶴安,這些日子都在忙些什麽,為何總不見你的身影。”


    宋徵停住了腳步,一隻手背在身後,脊背挺得筆直,薄唇輕啟,“讓父親掛懷了,兒子知錯。”


    “跪下!太子遣人來捎了封信,說你公然頂撞他,你眼中可還有君臣,可還知道自己姓什麽!”宋泊麟的語氣陡然變得有些不好,眼神之中帶了些怒氣。


    宋徵不言,跪了下來,沉默著聽著宋泊麟的訓斥。


    “鶴安也真是的,怎麽又平白無故的惹大哥生氣。大哥消消氣!”


    宋泊榮正好來找宋泊麟,見到宋徵被嗬斥,麵上一喜,不過一瞬又恢複了平日模樣。


    再次見到宋泊榮,宋徵腦子裏閃過那一日時藍說的話,又看著宋泊榮,他有些起疑心。


    如此隻知道享樂的人,竟然會有膽子偷國璽,傷了東萊王。


    “宋家深受皇恩,宋家世世代代都要忠於聖上,你如此桀驁不馴,是要將整個明襄侯府的臉,把我的臉都丟在地上踩嗎?”


    “兒子不敢。”宋徵半低著頭,平靜的說著,也不反駁宋泊麟的話。


    “父親,不要怪二哥,二哥身上還有傷呢。”宋憬出現,見宋徵跪在地上,便也一並跪了下來為其求情。


    見到宋憬也跪著,宋泊麟的語氣軟和了。


    發了脾氣,見他態度如此,倒也不再說別的重話,隻吩咐宋徵回去自省。


    宋憬跟著宋徵回到碧水雲居,一路上似乎有話要說,但見到他陰沉得臉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怎麽了?有話說。”宋徵抬眼,見他支支吾吾的模樣,便出聲問道。


    “二哥可是從獄中回來,可有...可有見到她。”


    宋憬說著,提起時藍,眸中黯淡,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宋徵當即也明白了宋憬想問些什麽,半晌,出聲道:“她,她很好。”


    有些事,淮知知道了也隻是徒增煩惱。


    “二哥可有辦法救她?我已經去查了那日的黑衣人,每個人舌尖底下都藏著毒藥,幾乎都是帶著必死的決心,此番定然是誣陷!”宋憬說著,說到後麵情緒激動起來。


    “我會想辦法救她,你不必費心,軍中的那個校尉鄭守義最近似乎風頭正盛,你防著些。”


    宋憬剛要說些什麽,一支箭矢便朝二人而來。


    “公子小心!”齊玉驚呼,出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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