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宋徵,宋泊榮就想告狀起來,“鶴安,你這什麽護衛,居然敢頂撞我!”


    宋徵睨著眼,眸中看不出情緒,看著宋泊榮,“二叔來此做甚?”


    看著宋徵,宋泊榮有些心虛,“前陣子二叔不是遭遇匪徒襲擊了嗎?想來藥房找找什麽補藥或者什麽防身之藥罷了。”


    “我見二叔活蹦亂跳,適才要叫人殺齊玉的時候不是還很精神嗎?哪裏還需要大補。”宋徵說著,眸中掩下一片冰涼,冰涼的眼神看的宋泊榮有些慌張。


    宋泊榮又急忙反駁道:“怎麽了,你那裏頭珍奇藥草如此之多,可是舍不得給二叔?”


    見宋泊榮今日如此反常,宋徵隨手將身上的藥草包摘了下來,遞給了宋泊榮,“裏頭都是靈芝等珍稀草藥,二叔日日佩戴,可強身健體。”


    見宋徵遞來的香囊,又說到是珍奇草藥,還有靈芝,宋泊榮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當即也不再糾纏。


    見宋泊榮離去,宋徵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吩咐著齊玉跟著宋泊榮。


    果不其然,宋泊榮急切地想要換些銀兩,拿著宋徵的香囊便急急忙忙地出門了,齊玉帶了兩個人也一直跟著宋泊榮。


    “掌櫃的,幫我看看,這裏麵的靈芝還有什麽珍稀藥草值多少錢!”


    宋泊榮四處看了一下沒有發現別人,這才拿出了香囊遞給了掌櫃的。


    掌櫃的打開香囊一看,翻找了一會,將香囊還給了宋泊榮,並說道:“裏麵都是一些尋常草藥,就值得幾兩銀子吧。”


    “不是,你會不會看啊,裏麵有靈芝的!幾千兩差不多,怎麽會隻有幾兩銀子!”宋泊榮聽了有些不悅,又將手中的香囊重新遞給了掌櫃的。


    掌櫃的有些不耐煩,揮著手便說道:“別胡攪蠻纏了,一個破香囊也想拿來騙錢,穿的像模像樣的,窮瘋了吧!”


    宋泊榮有些泄氣,對著掌櫃罵罵咧咧了好一會才準備離開當鋪,可剛出當鋪門口,便看見了守在門口的齊玉。


    宋泊榮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隻聽見齊玉喊了一聲,“二爺。”


    玄墨收到木紅梅送來的玉佩的時候,盯著看了好一會,粗糲的指腹又摩挲著玉佩。


    良久,都不曾開口說話,直到淩風開口問了,玄墨才看著淩風。


    “這塊玉佩是父皇給太子的,兒時的時候我與太子一同在書房裏讀書,父皇來看我們,明明是我的詩寫的更好,背的功課好,可父皇卻將玉佩給了太子,對我卻吝嗇一句誇讚。”


    這是玄墨第一次提起兒時之事,淩風聽著,正想說什麽。


    又聽到玄墨說著,“我對父皇說,我也想要那塊玉佩,父皇隻說,太子是嫡長子,不能事事與太子相爭,就連教書的師傅也一直誇讚太子,哪怕他的每一方麵樣樣都不如我。”


    “既然這塊玉佩是聖上所送,為何太子會輕易將它遺失。”淩風開口問道。


    玄墨冷笑了一聲,“他什麽好東西沒有,隻是父皇尋常賞賜的玉佩,自然不覺珍貴,可他不知道,他不屑一顧的東西,卻成了他的催命符。”


    淩風看著玄墨,不敢多言,心中卻感慨著,玄墨的狠戾,不愧是帝王之風。


    似乎是不再留戀,玄墨將玉佩遞給了淩風,眼中已沒有了溫情。


    眸中染著一絲陰騭之色,麵上仍是溫文爾雅之態,說道:“找個信得過的人,找個適當的地方放了吧。”


    見淩風還是不走,玄墨又問道為何,淩風支支吾吾的沒有說話。


    半晌之後,才揮手,玄墨見到鳶蕊走了進來,脫去了紅豔的衣裙,換上了幹練的外衫,玄墨乍一眼倒是沒認出來。


    “鳶蕊參見祁王殿下!”鳶蕊跪在地上,行了個禮。


    玄墨看著鳶蕊,心裏倒是覺得,鳶蕊沒有了以往的嬌豔之態,臉上的正經模樣,倒是有些像...


    “你竟然還活著。”


    “天可憐見,鳶蕊辦事不力,所以讓鳶蕊沒死成,繼續為殿下效力。”鳶蕊說道。


    玄墨看著鳶蕊如此姿態倒也沒有再說些別的,“他日鶴安發現了你是我的人,權宜之計,我想你應當是理解本王的。”


    鳶蕊低垂著頭,“殿下的難處,鳶蕊明白。”


    “隻不過,你既僥幸沒死,來尋本王不怕再死一次。”玄墨望著她,眼中帶了絲懷疑。


    “得罪了宋家,若是沒有殿下的庇護,鳶蕊怕是在靖德活不下去了,請殿下收留,鳶蕊定會戴罪立功!”鳶蕊說著,便往地上磕了個頭。


    站在她的角度,或許投靠他也是個聰明人的選擇。


    畢竟宋徵就算再想殺她,也不會公然對他下手。


    見她如此乖覺,玄墨也沒了刁難之意。


    “望月樓你是回不去了,以後你便待在禦錦宮,同淩風一起,做我的護衛便罷了,莫要在人前顯眼。”


    鳶蕊頷首,起身便退了出去。


    鳶蕊一退了出去,玄墨便看向了淩風,不疾不徐的開口,“你現在膽子大了,都能做本王的主意了。”


    淩風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殿下恕罪!那日鳶蕊尋到了屬下,屬下本想殺了她,可她卻說自己死裏逃生知道錯了,仍然要效忠殿下,並且知道些宋世子的事情,屬下是覺得若是放走她,要是她同宋世子說些什麽,那反而不利,這才將她帶了回來。”


    玄墨冷嗤一聲,“你倒是憐香惜玉的很。”


    又道:“也罷,你說的不無道理,便讓她在禦錦宮待著,在外殿伺候便可,莫要讓她進內殿。”


    淩風回答了句是,他知玄墨謹慎,自是不會讓鳶蕊近身伺候。


    何況她消失了這麽長的時間,行蹤不明。


    時嘉在軍中這幾日,除了幫著宋憬處理一些軍中的日常瑣事之外,倒是接觸了東萊兵,東萊兵集體都不受重視。


    其他軍隊在訓練之時,隻有東萊兵不用訓練,反而上了戰場,第一個派出的就是東萊兵。


    軍中的靖德士兵也可以隨意的使喚東萊兵。


    雖說這些東萊兵歸降了靖德,但是靖德似乎並沒有真正接納他們。


    時嘉此刻想衝上前去,將東萊兵召集在一起,大聲地告訴他們自己的身份。


    再將靖德的旗幟砍下,揮舞著東萊的旗幟,告訴他們,不必再受委屈了,自己來接他們回家!


    但想到東萊兵歸順了靖德為了苟且偷生的模樣,時嘉也覺得十分可笑。


    明明也有些有誌之士即使東萊被滅但仍然堅決著不投降,就好像...


    時嘉想到了被自己一劍穿心的東萊死囚,心中的波瀾更甚,泛著一絲痛苦。


    正陷在自我的思想中,身後卻傳來了鄭守義的聲音。


    時嘉回頭,發現鄭守義正私下與玄昭的太監小銘子見麵。


    走近了聽著,看見鄭守義正給小銘子銀票,似乎神色還有些難看。


    最後隻聽到鄭守義同小銘子說道:“隻有這麽多了,其他的我再想辦法。”


    小銘子接過銀票,將手中的玉佩交到了鄭守義手中,並說著:“這是祁王殿下的玉佩,到時若是被發現了就拿出這個玉佩將髒水潑到祁王殿下身上。”


    鄭守義頷首,接過玉佩,小銘子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時嘉有些疑惑,那塊玉佩他分明見過玄昭佩戴在身上,玄墨身上戴的是塊青玉,非黃翡。


    “校尉,安南將軍吩咐,軍中的弓箭有些舊了,讓我去領些新的,不知去何處領取。”叫住鄭守義,時嘉說道。


    鄭守義嚇得一激靈,急忙收好了玉佩,回頭有些不悅地說道。


    “去破月領啊,來了這麽久連著也不知道,不知道成日都在做什麽,若不是得了公主殿下青眼,哪會輪到你在這吃閑飯!”


    時嘉也不惱怒,隻是緩緩地說道:“那肯定沒有校尉的好福氣,鄭氏與太子殿下可是姻親關係呢。”


    聽到時嘉的吹捧,鄭守義似乎十分受用,“你知道便好,不要以為上次贏了比試,便能在軍中作威作福了。”


    “校尉資曆深,論威望自然不敢比肩,不入流的小功夫,隻是僥幸罷了。”


    說起功夫,鄭守義又想起了他,他望著時嘉,有些疑惑的問道:“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總覺得你有些似曾相識。”


    時嘉的眼神驟然冷冽,他抽動著嘴角,似笑非笑的說著,“早年間我患有哮疾,鮮少出現在外,而後又入宮為公主授課,應當是與校尉不曾見過的。”


    時嘉的麵容鄭守義確實沒有什麽印象,見他如此說,便也不再說些什麽。


    時嘉知道,鄭守義會想起東宮那日之事,隻是時間早晚罷了。


    真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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