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若不是你偷襲我父王,害的他受傷,他也不會在作戰之時不敵,被玄越抓了,你還偷走了國璽,我父皇救了你,還允你在宮中療傷,你居然做如此忘恩負義之事!”


    隻說起舊日仇恨,時藍的呼吸有些凝重,看著宋泊榮心中的恨意逐漸傾瀉。


    時藍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想起父母的仇恨,眼眶已經通紅。


    眼中浮起的水霧,凝成了淚光,又說著:“你竟然還以此為傲,你算個什麽東西!你才是反賊,才是最該死的人!”


    宋泊榮聽她說著,眼裏還是掩不住的驚恐。


    無力地手指想抓住身邊什麽東西,卻發現隻能抓住一兩根稻草。


    “東萊遲早也會被靖德吞並,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何區別,我是很感激你父王救了我,可是我的靖德的人,聖上有命,我也不得不從,你應當去找聖上報仇!”


    “你以為你為靖德立了功,沒想到卻是玄越覺得不齒的存在,為何鄭守義都有機會在殿中爭辯一番,而你直接被抓進了天牢裏。”


    時藍的話讓宋泊榮也陷入了沉思,皺著眉頭,好一會都沒開口。


    接著又聽到時藍的話,“因為玄越壓根沒想讓你活著,你活著對他來說,就是時刻提醒他,他是怎麽無恥坐上的這個王位,被萬乾和天和稱作了皇,真是諷刺...”


    “不會的,聖上是不會殺了我的,他就不怕我將事情全都說出去!!到時候他的英名盡毀!”


    宋泊榮忽然有些激動起來,但身子卻被藥物麻痹地沒有力氣,隻能軟軟地癱在那。


    “你該不會以為,你們明襄侯府的人會為了你,對抗玄越吧?你有什麽籌碼嗎?當日在府中第一次見你,我就想殺了你,讓你苟活了這麽久,你也該知足了。”


    時藍冷笑著,眼淚如珠子一般落了下來,濕了白皙的麵龐。


    鳳眼噙著淚,想到了侯府,時藍又憤怒地踢著宋泊榮。


    踢累了又哭著,雙手掩住了麵,“你還殺了我的靜蘭,你為什麽戴著那塊玉佩!你為什麽要一個無辜的人替你去死!”


    宋泊榮對靜蘭沒有印象,隻是覺得渾身都疼,看著時藍求饒。


    “我真的不知道什麽靜蘭,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你饒了我吧,我會日日懺悔對你父王所做下的錯事!”


    聽到宋泊榮居然說不記得靜蘭,時藍眼中迸射著仇恨的火花。


    眼底浮現著血淋淋的痛楚,抓過了宋泊榮,時藍便不知疲倦的往臉上招呼著。


    “你要為你做過的事情下地獄了。”時藍掏出了袖中的匕首,拔出了刀鞘,便要衝宋泊榮去。


    宋泊榮見到匕首的銀光,竟然笑了,“想殺我,你以為你能活著走出去嗎?你的父母就該死,無能和懦弱,根本就不配當一個君主。”


    見她死死地盯著自己,宋泊榮又道:“你的父王有著婦人之仁,竟然對著一個陌生不知的人都敢帶回宮中,又如此輕信於人,怪誰?”


    “你的母後也是,長得是漂亮,生了你們一對兒女,身姿還是如此曼妙,隻可惜啊...”


    宋泊榮的話讓時藍的暴怒,話中的侮辱之詞簡直不堪入耳。


    時藍緊握著拳頭,身體顫抖著,指甲刺入掌心,感覺疼痛也無法抑製著憤怒。


    宋泊榮的話化作了一柄刀,刺入了她的內心深處,那最美好,最柔軟的地方。


    “你這混蛋!也配提我父王母後!你要知道,你連舔他們墳頭的土都不配,你隻配去死!入無間地獄之中,連靈魂都被惡鬼纏身,永世不得超生!”


    時藍憤怒地抓過了宋泊榮,怒吼著,積壓在心中的怒火此刻全部發泄了出來。


    忍著想要咆哮的聲音,心中的怒火燃燒起來,往宋泊榮的嘴裏塞著布條。


    隨後不再猶豫,時藍手中的匕首狠狠地紮進了宋泊榮的身軀。


    宋泊榮的麵容扭曲地厲害,嘴裏想發卻發不出聲響。


    臉爆紅著,極度的疼痛讓他青筋暴起,弓起身子,又無力的垂下。


    時藍的匕首穿透了宋泊榮的四肢,就是不曾紮破他的心髒。


    對她來說,她的父皇母後是她最後的尊嚴。


    任何人都不能辱罵他們,哪怕一字一句。


    每紮一刀,心中的痛苦就減少幾分。


    不知紮了多少刀,時藍感覺宋泊榮的鮮血已經染紅了她的手,而臉上也沾染上了宋泊榮噴濺出來的血跡。


    像是痛快了一般,時藍摸著那鮮紅的血液狂笑不已,宋泊榮身上的血流的越多她越興奮。


    麵無表情地看著宋泊榮奄奄一息的模樣,時藍擦了擦臉上的血和淚。


    她拿著滿是鮮血的匕首,輕輕地移向宋泊榮的脖頸,帶著深深地恨意和破碎感,幽幽地開口:“到時辰了。”


    宋泊榮隻覺得一瞬間脖頸上有什麽東西劃過,接著便隻能瞪大了眼睛看著時藍。


    嘴裏流出鮮血,卻再也說不出話,倒在了地上,手筋也被挑斷。


    但是仍然摩挲到懷中,用勁兒去攥那銀票,嘴唇翕動了什麽,便咽了氣,死的時候眼睛仍然不甘的瞪著。


    宋泊榮死了,時藍笑了,感覺此刻先前的在明襄侯府裏的忍辱負重都值了。


    踉蹌著起身,時藍走出了牢中,走的每一步都那麽堅定那麽有力量。


    獄卒似乎是才記起來要問時藍的名字,見到前麵有動靜,看到時藍走了過來,又開口詢問,“你是哪個宮裏派來探監的啊。”


    時藍看著獄卒,淡淡地說著:“是東宮太子殿下派我來的。”


    天牢之中昏暗,獄卒也看不清時藍的樣子,她給了獄卒一袋銀子,走出了天牢。


    獄卒收了銀子,聽說是玄昭的人,自然不敢多話,還十分諂媚地送走了時藍。


    從天牢出來走了沒一段路,便下起了大雨,時藍也不躲避著雨,反而仰頭享受著。


    大雨帶走了時藍手上的鮮血,血跡一路順著雨打的方向流著拖出了一條血痕。


    眸光揉成了稀碎的光影,衣裳浸滿了雨水,孑然於夜色之中。


    緩緩地抬眸,發現了遠處撐著傘的時嘉,時藍哽咽著,慢慢朝時嘉走了過去。


    雨水浸濕了她的繡花鞋,時藍也不在乎。


    慢慢走到了時嘉麵前,她抬著頭,紅腫的雙眼流下了眼淚,無聲的哭泣著。


    時嘉握著傘柄的手也顫抖著,指甲死死的扣在了傘柄之上,眼中蒙上了水霧,眼眶已經紅透。掏出懷中的帕子,也不說話,就替時藍擦拭起來。


    時藍的臉上濺到了宋泊榮的血跡,時嘉也一樣慢慢的擦著。


    擦著擦著忽然之間時嘉也變得泣不成聲,拳頭緊緊的握著,泛白的指節緊緊抓著帕子。


    闔了闔眼,忍住酸澀感,任由淚水在臉上滑過。


    深吸了一口氣,他略微沙啞著嗓子,顫聲道:“就知道今夜你會行動,若是你不行動我也會進去殺了那狗賊。”


    時藍忽然失聲痛哭,抱住了時嘉,帶著沙啞又疲倦的聲音,“哥!!我殺了他!我殺了他了…”


    時嘉的手撫過了時藍的頭,抿著唇,臉上布滿了斑駁的淚水。


    懷中的人的話冰冷,連帶著他的心也一樣,隱隱著又帶了絲破碎。


    遠處的玄墨看見的便是此番模樣,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時藍。


    時藍一直以來知禮守禮,時常都是冷淡姿態,連笑都甚少,如高山之巔的雪蓮,獨立而清醒。


    而如今她正撲在時嘉懷中哭著,聲音那般撕心裂肺。


    她的喜怒哀樂如此鮮明。


    玄墨能想得到天牢之中是何等慘烈,雨中的血腥之氣連帶著順水而流飄到了他的鼻中。


    是複仇的滋味。


    眼前的時藍很狼狽,狼狽的讓人想要靠近,想要撥開她額角的濕發,輕輕擦拭她的麵頰。


    隻是如此想著,眷戀的看了眼她,撐著傘,玄墨便轉身離開了。


    明日的情形應是十分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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