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護衛,當值結束啦?”長秋宮中,宮女柳兒正端著水盆給玄沅潔麵完出來,看著時藍,打了個招呼。


    時藍頷首,“是啊,準備回去了。”


    “今早你沒來,可錯過了一場好戲。”


    時藍問著,“什麽好戲。”


    柳兒剛想同她說, 便聽到玄沅叫她,便隻好先去找玄沅。


    時藍見罷,也隻好出宮而去,準備回紫淙別館。


    回紫淙別館的路程不算太遠,可也不是很近,已經有些晚了,見到了拐角處竟然還有人在賣水晶糕的。


    時藍想起了兒時母後總會做水晶糕給她和時嘉吃,一時之間停住了腳步。


    “給我來一份水晶糕。”


    “姑娘來的真是時候,小店最後一份,十幾年的祖傳手藝,街坊鄰居吃了啊都說好。”老板接過時藍給的銀子,便麻利的裝起來。


    “我也有十幾年未吃過水晶糕了,我兄長愛吃,買份一起嚐嚐。”時藍接過老板的糕點,提溜著,隻覺得有些不對勁,往後瞧了一眼,卻也沒發現人。


    或許是她太疑神疑鬼了,時藍想著,便加快了回去的步伐。


    在經過一個拐角處的時候,時藍發現自己的影子後出現了另一個影子,時藍驚覺往後看去,便被一記手刀打暈。


    來人看著落在地上的糕點,不帶一絲猶豫的便抬腳碾壓著,直到將整個糕點弄散的不成樣子,才罷休。


    紫淙別館之內,時嘉做好了飯,便一直等著時藍,任憑遇青如何勸他,他也不為所動。


    “藍兒還沒有回來嗎?”


    遇青搖頭,“少主,公主可能是在路上了,需要屬下再去熱一下飯菜嗎?”


    時嘉看著眼前的菜已經熱過了三次,抿著唇,默不作聲。


    遇青心中還是更為擔心另一件事,他道:“少主...屬下覺得,少主如今應當想想局麵該如何。”


    時嘉抬頭看著他,“什麽局麵,你是說今日玄昭攀咬我之事。”


    “玄昭明明什麽都不記得,但是仍是清楚的記得少主的樣子,屬下覺得繼續待在宮裏有些危險。”


    “若是玄昭死了呢。”時嘉幽幽開口,像是漫不經心的說一句話一般。


    遇青的眼睛立馬就亮了,“少主說的話當真?屬下早就想手刃玄昭了,日日夜夜都想為靜蘭報仇。”


    時嘉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吩咐著,“不必你動手,今夜找個靠譜的女子,趁玄昭色令智昏之時,殺了她。”


    遇青頷首,時嘉像是又想起了時藍,“你去將飯菜再熱一下,我去門外接藍兒,若是她回來見到我在等她,她定是會高興的。” 說著,時嘉便朝門外而去。


    隻不過走了一小段路,便看見了地上的水晶糕,像是被一腳踩爛了一般。


    水晶糕...


    時嘉的直覺告訴他,很大可能是時藍買的...


    藍兒遇險了!


    昏暗的房間之內,時藍躺在了床榻之上,周圍放著含著茉莉的草藥香囊,月光如墨,就著月光灑在了她的白衣之上,將她襯托的更為嫻靜。


    宋徵坐在了一旁,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她,時而忍不住了,會溫柔的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癡迷的看著她。


    “睡著了,便不會再說讓我難過的話了...”宋徵自顧自的說著,又虔誠的俯身在她的額頭之上落下一吻。


    睡著的時藍不會吵著鬧著離開,他們之間也沒有那麽多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她是時藍,他是宋徵,他們還是最初美好的樣子。


    “為何你這麽狠心,這麽多日,你都不曾想我嗎...你給時嘉買水晶糕了,可你都不記得我愛吃什麽…”


    榻上之人沒有任何反應,宋徵又將她扶起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你怎麽不說話,對了,我差點忘了,你被我打暈了...”


    “你的態度讓我一度懷疑是不是從頭到尾你都在利用我複仇,你真的愛我嗎?”宋徵喃喃自語,神色染上一抹憂傷,他斂眸,將時藍緊緊摟在懷裏。


    “你到底要我怎麽做呢...狠心的是你,後悔的卻是我...你為何要跑到我的心裏,日日夜夜零碎的折磨我。”


    就這麽抱著他,宋徵想,明日太陽升起之時,她也不會記得今夜之事...


    他隻是太想念她,有些忍不住了...


    這邊的時嘉一直未等到時藍,已經急得跳腳,帶著底下之人四處查探之時,宋徵已經抱著她,將她送到了紫淙別館門外的秋千上。


    最後眷戀的看了一眼她,才轉身離去。


    時嘉找到她之時,已經是後半夜了,他沒想到,時藍回到了紫淙別館。


    “少主,公主沒有什麽大事,是不是太累了,就睡著了。”遇青說著。


    時嘉檢查了一遍,發現她並無受傷才放下了心,見她隻是普通的睡著了他緊蹙的眉頭才舒展了開。


    時嘉打橫將她抱了起來,時藍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讓他有些疑惑。


    哪來的味道...


    遇青見時嘉進去,“殿下,東宮之事…”


    時嘉一心撲在時藍身上,看著懷中的人兒,他側頭回答了聲,“去吧。”


    遇青頷首立即便前去安排。


    玄昭本是歇在木紅梅的寢殿之中,奈何她不方便侍候,她便又去了鄭鶯處。


    鄭鶯見到了玄昭來,熱情的上前便替他脫下了外袍,“殿下這是打哪來,風塵仆仆的,可要備水沐浴。”


    玄昭頷首,這兩日弄的他神經有些緊張,卻是要好好沐浴放鬆下。


    鄭鶯招呼著底下的人立即準備熱水,花瓣,來來往往的宮女,都侍候著玄昭沐浴。


    玄昭被侍候慣了,坐在浴桶之中,隻仰著頭,享受著宮女的按摩。


    其中一位宮女,便是頂替上來的遇青安排的人。


    “殿下這水溫可正好?”


    悅耳的聲音讓玄昭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便是滿眼笑意的女子,女子的手試著水溫,時不時將水舀上他的肌膚。


    玄昭笑著,便順勢拉起了她的手,“這雙手試過的水溫,一定是正好的...你叫什麽名字。”


    女子嬌羞著,又推搡著,“奴婢名叫之笑,殿下取笑奴婢了,太子妃還在外麵等著,奴婢可不敢。”


    玄昭使了個眼色,其餘的女子便都走了出去。


    “好名字...太子妃便讓她等著就是...”說罷便一把將女子拉進浴桶之中,濺起了一灘水花。


    之笑順勢倒在玄昭胸膛之上,麵對著赤裸裸的眼神,嬌羞著,手掌附上他的鎖骨,玄昭勾著唇,便側頭要去與其親熱。


    趁他偏頭之際,之笑便從發髻之上取下了一支簪子,往玄昭的脖頸而去。


    意料之外的,玄昭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一把便握住了她的手,轉而另一隻手扣住了她的脖頸,“說,誰派來的。”


    之笑沒想到玄昭竟然能不被美人計迷倒,想要咬舌自盡,玄昭扼住她的下顎,卻已晚了一步,之笑噴了玄昭一臉的血,掙紮著笑著。


    落在了浴桶之中的水也慢慢被染紅,玄昭晦氣的將她的脖頸生生掐斷氣,毫不留情的丟在了水中。


    “之笑?去地府裏哭吧。”玄昭擦過一旁的帕子,便叫嚷著鄭鶯。


    鄭鶯走了進來,看到浴桶染血,和死在浴桶上的女子,驚慌失措,帕子捂著嘴,看著玄昭不知如何是好。


    “愣著做什麽,要本宮自己穿衣嗎?”玄昭嫌棄的將擦過的帕子丟在水中。


    竟然在他沐浴之時公然勾引他,真當他是蠢貨嗎?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幾日,嚴格控製出入東宮的生麵孔,一隻蒼蠅都別放進來。”


    鄭鶯頷首,仍是驚魂未定,又瞥了一眼浴桶之中的之笑,給玄昭穿衣服的手都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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