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深得知了婚事,便要來找宋徵,可還未走到碧水雲居便看到了兩人的甜蜜模樣。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便拂袖離去,隻待稍晚些,才又來到碧水雲居。


    “大哥來了…”對於宋深的到來,宋徵還是有些意外的。


    “你當真要娶那司藍?你明明知道她…”宋深走了進來,便迫不及待開口,看著宋徵眼中是滿滿的不可思議。


    宋徵倒是已經不再糾結此事,他道:“此事是聖上賜婚。”


    “你!我去求聖上收回成命!”宋深說著,便要急匆匆的奪門而去。


    宋徵伸手擋在了他麵前,薄唇輕啟,“大哥別白費力氣了,明知道是徒勞之舉。”


    宋深像是被他說中了一般,又羞又惱的回頭揪著他的領子,語氣略帶急切,“宋徵!你當真要娶一個與我們宋家有仇的女子!”


    宋徵慢慢扒開他顫抖的手指,整理著自己的領子,滿不在乎一般,陰鬱布滿眼底,眼神稍黯,麵上情緒平淡至極,“我管不了這麽多了…”


    她願意理他就好,願意對他笑就好…


    更何況這個婚事能成倒也最好了,怎麽看都不對勁。


    “你!父親若是知道,絕不會同意!”宋深被他的態度氣的“你”了半天也說不出來話。


    他的弟弟是如何光風霽月,清朗端正,雖性子孤傲些,可他文治武功,投壺騎射哪一樣不是整個王都最優秀的?可自從司藍進了府,一個個都跟丟了魂一般。


    目光一瞥,窗外又緩緩經過的身影,宋徵上前捂住他的嘴,生怕他繼續說,壓著聲音便道:“大哥與其擔心我的婚事,不如擔心公主,聽說如今公主可是傷心的很。”


    不得不說宋徵是懂如何戳他心窩子的,想起玄沅,宋深又麵露苦色,又陷入了自我的沼澤旋渦之中。


    “同意什麽?”宋泊麟進來之時,便看見了二人。


    “父親來此怎麽也無人通報,看來是底下之人懶怠了,齊玉,看茶。”宋徵說著,便叫喊著齊玉。


    “不必了,為父隻是來說一件事。你們適才聊些什麽。”


    宋徵看了一眼他,又上前開口,“父親,兒子與大哥在討論兒子的婚事。”


    “是嗎?少瀾?”宋泊麟看向宋深。


    宋深看了眼宋徵,滾動著喉嚨,微微頷首,“是。”


    “倒是與為父來此說的事一樣了。”


    宋徵雙手作揖,恭敬的說著,“這門婚事兒子未曾請父親的同意,特此請罪。”


    宋泊麟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輕咳了兩聲又道:“為父是討厭那個跋扈的女子,可既然是聖上賜婚,即便再不滿,又如何?進了府再調教便罷了。”


    他哪敢反對,那可是靖德的王。


    宋深看著兩人,最終欲言又止,還是沒有說出口。


    “屬下知錯!請殿下責罰!”禦錦宮內,淩風正跪在了玄墨麵前,低垂著頭,腿上的鏢還未取出,還滲著血。


    玄墨背對著淩風好一會,都沉默著沒有開口說話。


    鳶蕊猶豫著上前,開口道:“殿下,淩風他也不是有意的,隻是想幫殿下罷了。”


    半晌,玄墨轉了過來,淩風以為他會陰沉著臉,可是並沒有,眼中隻是映著一絲複雜看不清的晦暗情緒。


    “她應該猜到我的身份了。”玄墨淡淡的開口,闔著眼,歎了一口氣,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在心裏打碎了一般。


    淩風沒有領會玄墨的意思,隻是以為時藍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便說道:“她早就猜到了,屬下整日裏跟在您的身邊,她怎麽會不知道。”


    淩風剛說完,頭上便又被玄墨用扇柄敲了一下。


    蹲了下來,看著淩風腿上的鏢,玄墨親手拔出,淌著血的鏢,玄墨斂眸,看著鏢思索了一會,幽深的眸子裏映著一絲趣味。


    “分身鏢?這可是好東西啊。”轉動著手中的鏢,玄墨淡淡的開口,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的笑容。


    鳶蕊開口道:“這原是宋徵製造的暗器,破月之中幾乎也都在使用。”


    “是嗎?”玄墨抬眼看著鳶蕊,浮著的光芒愈發冷淡。


    淩風吃痛著捂著傷口,又像是有些委屈,“本來都要得手了,忽然之間便中了這分身鏢。”


    玄墨站起了身子,將手上的鏢隨意的丟在了地上,手按上淩風的肩膀,輕輕的拍了拍,“平日裏叫你好好練功,現在打不過別人還差點廢了腿,真給本王丟臉啊。”


    淩風抿著唇,也不敢搭話。


    鳶蕊看著淩風,倒是掏出懷中的藥幫忙敷在了淩風的腿上。


    淩風有些吃驚,看著鳶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畢竟之前他可是要殺她的。


    “給我吧,我自己上藥。”淩風伸出了手。


    鳶蕊將藥瓶遞給他,瞥見了他微微露出的手腕,“你手上還有個胎記呢,看著倒像天上的彎月。”


    淩風像是才發現一般,“我不知,許是兒時燙傷烙下的呢。”


    月落日起,玄沅也幾乎是一夜未眠,麵容之上帶著疲憊,隻由柳兒攙扶著,要親自去刑場,柳兒沒有辦法,隻能由著她。


    正要出發,魏瑤嬅卻出現在了玄沅麵前,看著玄沅道:“沅兒要去哪裏,是要去看那傅雲嘉行刑嗎?”


    “母後...你就讓兒臣去吧,母後,兒臣給您磕頭了母後!”玄沅嘶啞著聲音,說罷便要跪了下來。


    魏瑤嬅伸手抬住了玄沅的手,又道:“傅雲嘉即將就是個死人,你去了也隻會徒增傷感,柳兒,將她帶進去,不準她今日出來!”


    “母後!!母後你放我出去!我要去見傅雲嘉最後一麵,你讓我去見他最後一麵...”玄沅被宮人帶進了宮裏,抵不過眾人,玄沅失聲叫喊。


    極致的痛苦彌漫在心裏,玄沅覺得自己幾乎快要死掉了。


    “為什麽,為什麽人人都要他死!為什麽,人人都不管沅兒的感受...”玄沅低喃著,眼裏呈現出的絕望與不甘,幾乎快要吞沒她。


    刑場之上聚滿了人,玄越要讓菜市口刑場之上的百姓都親眼看著傅雲嘉被處死。


    百姓們不知傅雲嘉是何人,隻知道一個套著黑布的人即將要被斬首。


    時藍與宋徵自然也在其中觀望,時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刑場之上走過來的人,依舊是蒙著黑布,看不清麵容。


    囚犯的手背在了身後,時藍看不清此人手上的痣到底有沒有,無法確定此人的身份,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我哥哥,手上的痣我看不見。”


    時藍回頭,對著身旁的宋徵說道,秀眉微蹙,有些犯難之態。


    宋徵的眼中也染上了一絲擔憂,“此人也蒙著黑布,就怕像上次一樣,是個假的時嘉。”


    玄墨也喬裝打扮隱在人群之中,身旁跟著淩風與鳶蕊。


    淩風左看右瞧,觀察了一下四周,對著玄墨說道:“殿下,四處都是宋徵的人,我們還動手嗎?”


    “你說呢?嘴長在時嘉身上,又不長在宋徵身上,萬一他等時嘉說完再救人怎麽辦?”玄墨說著,又將手上的折扇敲打了一下淩風的頭。


    淩風立即低著頭,不敢再說話。


    長秋宮內,柳兒正端著禦膳,輕輕喚著玄沅,“公主,該用膳了,起身用膳吧。”


    背對著柳兒的玄沅沒有絲毫反應,她有些疑惑,走上了前去,想要伸手去碰玄沅的肩膀。


    玄沅忽然之間轉了過來,手中握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白瓷瓶,正砸在了柳兒的頭上。


    柳兒未曾反應過來,便倒在了地上。


    玄沅見柳兒倒在地上,顧不得許多,立即便跑了出去。


    希望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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