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上了蓋頭,隨著花轎,便有婢女迎上了時藍。


    婢女是遇青假扮的,他低低地對她說了一句話,她便知道。


    雖然蓋著蓋頭,但是時藍也能明顯感受到今日的周圍隻有部分兵力把守,少的有些不對勁。


    迎親隊伍基本都是宋徵的人馬,還有些遇青安排的人,時藍坐在轎子中,能感覺到正一步步朝著宮裏的方向而去。


    時嘉一直未曾出現,這令時藍擔憂不已。


    她越來越懷疑玄越是想拿他威脅自己。


    宋徵一早便到了,騎著高頭大馬,一身大紅直墜婚服,腰間是金絲紋帶,鑲碧鎏金冠將他的墨發束了起來,喜服的領邊也繡滿了海棠花,細看便知與時藍的喜服是一同定製的。


    這與平日裏慵懶腹黑的模樣有些不同,這一次他也像普通男子一般在最重要的日子迎娶自己的新娘。


    海棠花是她的王都之花,是她愛的,那麽在喜服之上繡滿了海棠,也是他對她的偏愛。


    “軍中如何了?那支原先由時嘉掌管的東萊兵。”宋徵問道,眼中仍然觀察著周圍。


    齊玉壓低聲音,隻是搖了搖頭,“全部不見了,本是想按照世子的吩咐帶走他們,可是軍中也不見了他們的影子。”


    意識到可能被玄越控製了起來,宋徵的眼中有些隱隱的擔憂,隻吩咐著多加小心。


    看見了時藍的花轎緩緩而來,宋徵立即便迎了上去,心中歡喜,唇邊的笑意早已蕩漾開來。


    見時藍由婢女攙扶著下轎,身上著與他一樣的海棠花喜服他的笑意更甚。


    宋徵迎了上去,牽過了時藍,壓低了聲音,“夫人今日貌美之姿,全王都的花也比不上你的分毫。”


    時藍雖蓋著蓋頭,但是嘴角也有了一絲笑意,語氣也帶了一絲嬌氣,“我蓋著蓋頭,你也能知道,你真是越來越會貧嘴了。”


    宋徵隻是笑著,笑得張揚,巴不得全王都的人都知道今日他宋徵成婚。


    “怎麽樣了,今日帶兵護城的是宋憬,怎麽辦。”


    時藍小聲地問著,心中一想到要同宋憬兵刃相見,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宋徵的表情就十分從容,輕快地開口,“我早就解決了,十足十的三日醉,夠他睡到大婚結束。”


    宋徵總是那麽聰明,能夠提前阻斷所有的風險,時藍心中也安心了些,又問道:“時嘉一直未曾露麵,我怕玄越是要拿住他威脅我。”


    “我早就做好準備了,今日就算他不動手,我也替你殺了他。”宋徵的語氣之中帶著讓人安心的自信與決絕。


    今日他也做好了將身家性命全部交付的準備。


    時藍放心了些,二人緩緩進入宮內,玄沅已早早地就在殿內等候,一直等著時嘉,心想著時嘉會同宋徵來。


    可等到了時藍與宋徵,卻一直未曾見到時嘉的身影,她的麵上逐漸有些著急,微微蹙著眉頭,抓著柳兒的手逐漸收了勁。


    宋深也一直注意著玄沅,見她一直期待著時嘉的模樣,心中也是一片苦澀。


    一直未曾見到宋憬出現,宋泊麟也有些覺得奇怪,隻打發了人前去催促。


    時藍與宋徵緩緩地走入了殿內,身邊跟著扮成婢女的遇青。


    玄越一早便坐在了高台之上的禦椅之上,見著二人前來,臉上一絲笑意也沒有。


    “父皇,傅雲嘉呢,為何未曾來?難道他是反悔了嗎?”玄沅急切地上前詢問,麵色變得有些難看。


    玄越未曾回答時藍的問題,一旁的魏瑤嬅安慰著,“許是路上來的慢了些,沅兒別著急。”


    柳兒也上前勸著,玄沅的臉色還是十分難看,宋深沒有錯過她的表情,見她難過,心中也有了一絲氣憤。


    大喜之日還遲來,簡直是荒唐!


    玄越站了起來,端著酒杯便說道:“今日是宋徵的大婚之日,明襄侯多年來為靖德鞠躬盡瘁,其三子也都是出類拔萃,孤敬你們一杯。”


    宋泊麟不敢居功,見玄越如此,連忙也端起了酒杯,宋深亦然。


    倒是宋徵也是痛快喝了,隻說道:“聖上記得我們宋家所做的一切,這酒原本也是應該敬的。”


    此話簡直是狂妄之極,宋泊麟聽得心驚膽戰,差點要暈了過去。


    宋深聽聞,臉上也有了疑惑,隻是怔怔地看著宋徵。


    玄越意外的並沒有生氣,勾起了唇,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宋徵,今日你大婚,你不與你的新娘子一同給孤敬個酒嗎?”


    玄越點到了時藍,她心中打鼓,暗號本就是摔杯為號,此杯若喝,就是該動手了。


    時藍揭開了紅蓋頭,二人喝了酒,時藍正猶豫著要不要摔杯,隻聽到玄越說著,“今日是好日子,孤也準備了一些助興的節目,望同各位愛卿一同欣賞。”


    幾人正疑惑,忽然侍衛們抬上來一個巨大的四四方方的東西,蓋著紅綢。


    玄越示意宮人揭開,紅綢被打開的瞬間,包括時藍在內都震驚了。


    是一個巨大的籠子,而籠子裏赫然是消失了許久的時嘉。


    時嘉的意識尚在,隻覺得忽然之間見了光,定睛一看竟然是在大殿之上,而一旁還有穿著婚服的時藍與宋徵,還有一臉震驚的玄沅。


    玄沅見到在籠子中的時嘉很是激動,立即便跑到了他身邊,語氣急切,“傅雲嘉,傅雲嘉你怎麽樣。”


    聽到玄沅的呼喚,時嘉並沒有理會,隻是怔怔地看著玄越。


    時藍袖中的手已經顫抖著,緊咬著下唇,似乎下一秒就要衝上前去砍了籠子,救出時嘉。


    宋徵察覺到了時藍的激動,按著她的手,眼神示意她,時藍的氣息有些急促,勉強穩住心神。


    時嘉眼中看到的卻是宋徵正握著時藍的手,兩個人一副幸福模樣,他的眼中一片冰冷,死死地盯著兩人的手。


    玄沅對上玄越的眼,眼中有些急切,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她也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今日時嘉並未穿著婚服,甚至還被關在了籠子裏。


    “父皇,您究竟要做什麽!為何將兒臣的駙馬關在了籠子裏供人取樂!”


    玄越似乎對眼前的一切有些滿意,並未回答玄沅的問題,望著殿中的人悠悠地說著。


    “眾愛卿可能不知,籠中這位便是十幾年前的東萊失蹤的太子,說起來也算是故人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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