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小豐年隻覺得無比寒冷,全身都在發抖,以至於他不敢開始清掃,而是全力的運轉練氣法,直到身上冒起了熱氣,才敢繼續幹活。


    清掃第二個書架,隻用了一個時辰,但小豐年好幾次差點被凍僵。


    若非他的意誌極其強大,隻怕就會被活活凍死。


    “三個時辰已到,你回去吧。傳功堂一共有十二座書架,明日你必須加快速度,否則依然要被逐出山門!”


    終於,師祖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豐年如釋重負,但他沒有忘記不能發出聲音的規矩,按著記憶中的路線退到門邊,打開門走出傳功堂,才道:“多謝師祖寬容,許豐年明日再來。”


    出了功法堂,小豐年便是運起風行符,下了連雲峰。


    “嘻嘻,娘親這一回失算了吧?”


    小豐年剛走,傳功堂中的少女,調皮的笑了起來。


    “為娘何來失算一說?”


    老嫗皺眉道。


    “娘親以前都是這樣,遇到不喜歡的人選,便會在其離開之前把剩餘的書架數量告訴對方。而聽到剩下的書架還有這麽多,所有人都會嚇得把退路都忘了,甚至出錯弄出聲響,隻能被娘親逐出山門。”


    少女說道:“但這名叫許豐年的少年,心性異於常人,聽完之後竟然不為所動,所以讓娘親失算了。”


    “隻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而已,何來心性異於常人一說。”


    老嫗說道:“他無論如何也撐不過明日。”


    “娘親不是說去找雜務堂主換人選嗎?怎麽不提起此事了?是不是娘親對這許豐年有了一些期待?”


    “哼,為娘隻是按照規矩辦事,何來的期待!”


    ……


    “好餓啊!”


    連雲峰下,小豐年麵露愁容。


    三天前,烤好的魚莫名其妙的被風吹走,他隻好服下了最後一枚辟穀丸。


    但辟穀丸也隻能讓他三天無需進食,今日又是趕路,又在傳功堂中被凍得全身發僵,小豐年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辟穀丸用完了,回去就隻能釣魚或者采些野果充饑,清掃功法堂的雜務才第一天而已,明天清掃的書架更加深入,肯定會更加寒冷,若不是吃飽的話,肯定無法支撐。”


    許豐年心中想道。


    目前最適合的食物,無疑就是辟穀丸,即便消耗再大,也能支撐兩天。


    如果食用其它食物,隻怕即便吃得肚子發脹,也沒有多久就消耗完了。


    “對了,不如去找關興師兄借兩枚辟穀丸!”


    小豐年突然想到,現在外門之中他最熟悉的,就隻有關興一人了。


    上次關興留下地址時也說過,讓小豐年遇到麻煩之時,可以去找他。


    想到這裏,小豐年便是決定一下,向關興的住處趕去。


    關興是住在連雲峰隔壁山峰的一座山穀中。


    小豐年一路打聽來到山穀,穀中十幾座建築,顯然住下了十幾名外門弟子,小豐的辨認了一下,便在一座名為落花小築的房子前麵停了下來。


    為落花小築,正是關興的住處。


    結果,小豐年在落花小築外麵敲了好一會門,卻都是無人應答。


    “看來關興師兄不在家,就是不知道是去做雜務,還是外出曆練去了。”


    小豐年無奈的搖了搖頭。


    然而就在他正準備要離開之時,百丈之外的一座青石屋突然打開了門,一名刀疤臉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打量了許豐年幾眼,刀疤男子沉聲問道:“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師兄是?”


    小豐年心生警惕,皺眉問道。


    “你是來找關興的吧?我是關興師弟的鄰居,名叫趙苦,你可是姓許?”


    刀疤男子看著許豐年問道。


    “是的,我叫許豐年,師兄莫非認識我?”


    小豐年驚訝道。


    “我不認識你,隻是關興師弟十幾天前交代了一件事情,他說隻要他超過十天未返回落花小築,你若尋來此處,便將一隻木箱交給你。”


    說完,刀疤男子走入自己房中,提出一隻貼著封條的木箱放到了許豐年麵前,便是轉身關上門。


    似乎是要急於撇清和許豐年的關係一般。


    “關師兄把這隻木箱給我做什麽?也不知道他去了什麽地方?”


    小豐年一臉茫然,隻能提著木箱返回雞冠山。


    回到山洞,小豐年撕下封條,小心的打開木箱,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封信,上麵寫著許豐年師弟親啟。


    小豐年打開信封:


    許師弟,你收到木箱的時候,我已經離開太玄門,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回去了。因此一些不方便攜帶的物品,我便托方師兄轉贈給你了,還望你不要嫌棄,祝你仙途順利。


    落款是關興。


    “關師兄還那麽年輕,三十歲都未到,怎麽可能輕易放棄仙途,為什麽要離開太玄門呢?”


    小豐年覺得疑惑。


    雖然外門中,多數都是年輕弟子,但中年人或者年近古稀的老者,依然沒有放棄踏入築基期希望的也不少。


    關興雖然同齡弟子在中不算出類拔萃,但日後未必就沒有築基的可能。


    修仙界有一種說法,修仙三分靠天賦,兩分靠資源,五分靠機緣。


    一些平平無奇的修仙者,突然得到機緣奇遇,一夕之間衝天而起的,並非沒有先例。


    不過,如今關興已經離開太玄門,信中也沒有說明離開的原因,許豐年也就無從得知了。


    “可惜不知道關師兄俗世的家鄉在何處,不然的話,以後下山遊曆還可以去看看他。”


    小豐年覺得有些惋惜,關興是他除了宋無依之外,在太玄門認識的第二個‘朋友’。


    收好信件,小豐年開始查看木箱裏的東西。


    木箱裏麵裝的,一共有一大一小兩個黑色包裹。


    小豐年打開大的黑布包裹,裏麵包的是兩件用油紙包裹的物品,一長一短,入手頗重,顯然是鐵器。


    小豐年撕開油紙,裏麵裝的是一柄短劍,和一把匕首。


    短劍長一尺七寸,匕首則隻有六寸長短,兩件兵器皆極為鋒利,刃口散發著寒光,皆為吹毛斷發的神兵利器。


    “關師兄是器門弟子,這一定是他打造的。”


    小豐年又驚又喜,沒想到關興竟送了他這麽一件大禮。


    這兩件兵器若在坊市中出售,最少需要五六塊靈石才能買到。


    對於外門弟子來說,五塊靈石已經不是一筆小錢。


    而除了黑布包裹之外,木箱裏麵還有一個木盒,小豐年打開一看,裏麵乃是一本小冊。


    小冊上麵,寫著疾火身法四個大字。


    “這是!”


    小豐年又驚又喜,連忙翻看起來。


    原來這疾火身法乃是一門火屬性的身法。


    所謂火借風勢,施展疾火身法時,可以借風之勢,風勢越大,身法速度也就越快,而且變幻莫測,無比玄妙。


    “這疾火身法和風行符簡直是絕配,若是催動風行符時,施展疾火身法,速度必然極快。”


    “關師兄竟把如此貴重的身法送給我……”


    小豐年不由的眼眶發紅,心中說不出的感動。


    此前在集靈書閣時,小豐年也見過一些術法身法類的書,價格動輒便是要兩三百塊靈石,實在太貴了。


    關興將疾火身法相送,等於把幾百塊靈石送給了許豐年。


    小豐年把疾火身法細細看了幾遍之後,便按照身法的運氣之法運轉體內真氣。


    然而,隻是略微一動,小豐年便是感覺到體內的經脈一陣火辣辣的劇痛,慘叫了起來。


    “好痛啊!難怪說疾火身法需要練氣期三層才能修煉,否則會損傷經脈,看來我要加緊修煉,盡快提升到煉氣一層才能修煉這門身法。”


    小豐年的修為,沒有達到修煉疾火身法的最低要求。


    不過,他也沒有在這件事上麵糾結, 現在對他來說最為重要的事情,是完成功法堂的清掃任務。


    “今天越是進入功法堂深處,就越寒冷,而且在清掃第二個書架的時候,已經是我所能承受的極限了,明日清掃第三個書架,即便我能不間斷的運轉練氣法,也無法承受。”


    小豐年麵色凝重,“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銘刻禦寒符,隻要有禦寒符加上運轉練氣法,應該可以撐過明天。”


    禦寒符也是一階符籙,他本沒有製此符的打算,但為了禦寒也沒有其它辦法。


    小豐年拿出符道基礎法,翻到禦寒符的一頁,便是開始記憶起來。


    禦寒符的難度並不大,小豐年隻是用了七張符紙便製成了一張。


    最後符墨用盡時,他已經有八張禦寒符,而且隻消耗了三十張符紙。


    “接下來還要想辦法做到不斷的運轉練氣法,即便清掃的時候也要一心兩用,不能停下,否則光憑禦寒符肯定撐不過明天。”


    “有了!”


    突然,小豐年麵露喜色,提起鋤頭,便是走出山洞。


    他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用一邊打理藥田一邊運轉練氣法,進行訓練。


    “一定不能停,一定不能停。”


    小豐年扛著鋤頭,運轉著練氣法向著藥田走去。


    嘭!


    正好經過深潭的時間,突然間一條大魚在岸邊炸水,竟然一下跳到了岸上,直到落到了小豐年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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