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那名年輕修士,此時也是麵色鐵青。


    雖然他不曾受到許豐年的攻擊,但剛才他這名同伴在受到攻擊之後,立即不顧而逃,令他差點跟丟,也讓他十分憤怒。


    “看來唯一的破局之法,隻能是我們分開而行了,隻要分開他就隻能跟著我們其中一個人,另一個便可以離開霧氣的範圍,尋找出破解這霧氣的辦法。”


    年輕修士想了想,沉聲說道。


    “萬萬不可,一旦我們分開的話,必然會被逐個擊破!”


    客棧夥計大驚色失,連忙說道。


    他的實力不如同伴,自然是希望和年輕修士在一起,這樣最少立於不敗之地。


    “放心,此人的修為隻有練氣五層,不可能對我們產生威脅。反而是這樣一直被困在這霧中,無法破局,夜長夢多,會更加危險。”


    年輕修士說完,立即就是向著相反的方向飛掠而去。


    “可惡,分明是隻想自己脫身卻說什麽破局,在霧中都無法破局,到了霧氣外麵,更加拿他無可奈何!”


    客棧夥計憤怒不已,知道自己是被年輕修士拋棄了。


    但他即便想跟上去,也沒有辦法。


    在霧氣之中,如果同伴不發出聲音,他根本無法知道對方的位置。


    “咦!”


    不過,客棧夥計馬上就是發現,香爐中升起的藍煙,竟然飄向了年輕修士剛才離開的方向。


    一下間,他就是明白了過來。


    年輕修士的修為雖然比他高上了許多,但手中卻沒有千裏追魂煙,無法知道敵人的位置,所以反而成了敵人最先抹除的目標。


    他剛要開口提醒同伴,但卻是本能般的立即閉上了嘴。


    如果他此經時提醒年輕修士,敵人改變目標,同伴肯定會立即返回,如此一來,受攻擊的多半還是他。


    既然年輕修士已經先一步棄他而不顧,那他自然也要為自身考慮。


    果然,就在他猶豫的一瞬間,突然便是發現,四周的霧氣已經消失不見了。


    數十丈外一片籠罩了千丈方圓的白霧,正在快速湧動著,離他越來越遠。


    “先讓他把敵人引開,等他們走遠了,我再提醒他也不遲。反正以他練氣十一層的實力,也不可能落敗,最多吃些小虧而已。”


    客棧夥計喃喃自語。


    “這片霧氣到底有多大,竟然還沒有到邊緣。”


    年輕修士在霧氣中快速奔行,眉頭緊皺。


    他此前就能感覺到,霧氣的範圍並不大,最多不會超過兩千丈方圓。


    而他和客棧夥計分開之後,最少已經走了七八百丈,竟然還沒有脫離霧氣的範圍。


    “難道……”


    年輕修士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身上沒來由的升起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而後,他便是好像聽到了一道極其細微的破空聲。


    “不好!”


    年輕修士驚呼一聲,連忙催動真氣,想要將全身籠罩住。


    然而,下一刻,他便是感覺到,一股力量狠狠擊中在他後背。


    一股淩厲的真氣,狠狠灌入他的體內。


    年輕修士抽搐了幾下,便是撲倒在了地上。


    他的後背之上,已是多一個血窟窿,正好是在心髒的位置,身體中已經沒有了生命的氣息。


    “我的無音針雖然還不完美,但總算發揮了威力,如果是用火刀符的話,隻怕就被此人提前察覺了。”


    許豐年從霧中走出,喃喃自語。


    方才他發現兩人分開,他便是當機立斷追上了此人。


    因為這一路上,他已經發現客棧夥計手中的藍煙,有追蹤的作用,一旦他過於靠近,藍煙便會產生變化,被對方所預知。


    而無音針的攻擊距離,是有限的,想要無聲無息的擊殺對方很難。


    因此,他當機立斷改變了目標,借著衍霧符中施展出無音針,果然對手剛察覺到危險,還沒有用真氣護住全身,便被他得手了。


    “先來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什麽來曆。”


    許豐年蹲下身子,伸手在屍體上摸索了起來。


    ……


    “怎麽停下來了,難道對方出手了。”


    霧氣外的客棧夥計,緊皺著眉頭,他發現遠處的霧氣停止了移動,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但是,一想到年輕修士乃是練氣十一層的修為,他又覺得不太可能。


    即便敵人能借助霧氣的掩護進行攻擊,以年輕修士的修為,也不可能會落敗。


    練氣五層和十一層之間的差距之大,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若用真氣渾厚程度來衡量差距的話,更是數十倍的差距。


    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遠處的霧氣消散了,年輕修士提著一具屍體,向他飛掠過來。


    年輕修士手中的屍體後心處,有一個血窟窿,顯然是被一擊斃命的。


    從屍體身上的衣飾來看,正是他們所追殺的黑須中年人無疑了。


    “哈哈哈,終於把這名人修殺死了……你怎麽,不對,你停下來!”


    客棧夥計大笑起來,然而剛說到一半,他便是突然臉色大變。


    年輕修士越是向他靠近,他便越是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而對方的臉上毫無表情,完全沒有剛剛擊殺了一名難纏的敵手,所該有的得意和喜悅。


    “停下來,太晚了!”


    年輕修士沉聲說道。


    這年輕修士,自然就是許豐年假扮的。


    他不但換上了對方的衣物,還把自己的衣服套在了對方身上,假扮成自己的屍體。


    而在說話之間,他的臉龐也是變化起來,變回了中年大漢的模樣。


    “是你!”


    客棧夥計大吃一驚,難以置信的驚叫起來,“你給我去死!水刀訣!”


    他張手一揮,一道道真氣飛射而出,化成一柄柄水刀,飛向許豐年。


    水刀足足有八柄之多,圍著許豐年就是斬殺下去。


    許豐年麵色一沉,用手中屍體擋下了三柄水刀,又祭起一張火刀符,揮起赤色火刀便斬。


    隻是幾刀之間,剩下的五柄水刀也是被他斬中,化為水氣消散不見。


    客棧夥計臉色大變,又一連打出八道水刀之後,從儲物袋裏取出一柄藍色晶劍,還有一張符籙。


    “該死的東西,我吃一劍!”


    符籙被他祭動一下,便是化為一麵水光瑩瑩的圓盾,他一手揮著藍色晶劍,一手祭著水光圓盾,怒吼著殺向許豐年。


    “來得好!”


    許豐年見狀,也是怒吼一聲。


    他先在自己身上打了一道藤甲符,另一隻手也抓了一張火刀符祭起,雙刀在手,衝向客棧夥計。


    頓時之間,刀光劍芒不斷交錯,一棵棵大樹在兩人交手的餘威下被斬斷。


    然而,兩人隻是交手了幾招,客棧夥計便是不由的慌亂起來。


    他發現自己,完全不是許豐年的敵手。


    不但他手中的藍色晶劍,被許豐年幾刀便斬得出現了數個缺口,連他那二階符籙所演化成的水光圓盾,也承受不住許豐年的火刀。


    原本五行之中,乃是水克火,他的藍色晶劍和水光圓盾都是水屬性之物,原本應該有極大的優勢才對,結果卻是完全處於劣勢。


    許豐年的力量簡直大得可怕,雖然他以水光圓盾能夠勉強抵擋火刀符的威能。


    但是他每擋住一刀,都會被擊退數步,震得全身發麻,連真氣運轉都受到影響。


    “此人到底是什麽怪物,力量簡直比一境的妖族還大!”


    客棧夥計越鬥越是心驚,他原本還以為沒有了霧氣,可以輕鬆的擊殺對手,沒想到根本占不到一點優勢。


    而他能夠察覺到,許豐年雖然修為境界隻有練氣五層,但真氣的渾厚程度,便是相比練氣八層,也毫不遜色。


    “該死的人族,你敢殺我們血魔族的人,今天我記住你了,下一次再讓我遇到的時候,我一定要吸幹你的血液!”


    客棧夥計厲叫一聲,揮起藍色晶劍向許豐年狠攻了幾招,便是借勢轉身便逃。


    “你們果然是血魔族,想走,來不及了!”


    許豐年怒喝一聲,全力施展疾火身法,一步之間便是將近十丈距離,直接追到了對方身後,雙刀同時斬下。


    許豐年之前還未曾施展過疾火身法,對方也沒有預料到他的速度如此之快,連轉身抵擋都來不及。


    刀光一閃,客棧夥計直接被斬成了三截,內髒都流了一地。


    “總算殺死了,如果不是他想逃跑的話,恐怕還沒有這麽簡單。”


    許豐年氣喘籲籲的站在原地。


    那名年輕修士雖是練氣十一層,但有霧氣掩護之下,他隻用無音針便是將其輕鬆擊殺了。


    而這名客棧夥計,雖然隻是練氣九層,但正麵擊殺起來,卻是難上許多。


    因為即便不談修為境界,隻從雙方真氣渾厚程度上來說,許豐年也是要落後太多。


    練氣九層的真氣,本身就是相當於兩個練氣八層。


    所以,許豐年即便是憑借著力量和兩張火刀符的優勢,也隻能略占上風,最後靠對方怯戰逃走,才發揮出疾火身法的速度,將其斬殺。


    ……


    三山坊市,居星洞。


    “該死!”


    原本正在一具白花花的身體上運動的韓公子怒吼一聲,停止了動作,伸手一抓,一隻儲物袋落在了手中。


    他將儲物袋一拍,兩塊血色玉牌從中飛了出來,落在地上。


    “竟然敢殺本公子的人!”


    看到兩塊從中斷開的玉牌,他的麵孔頓時變得猙獰起來。


    隻見他張口一吐,口中湧出一根真氣化成古怪觸手。


    這觸手伸出,一下狠狠紮入了他身下那具雪白身體中的心髒之中。


    不過片刻之間,雪白的身體就是失去了光澤,最後整個身體都是變成幹柴一般,好像失去了所有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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