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拚了!”


    許豐年心中駭然,知道此時若是不拚命,就真的是必死無疑了。


    他咬了咬牙,催動丹田中的真氣全部注入風火袍之中。


    這一次他乃是將真氣,同時注入兩邊衣袖之中!


    頓時間,風火袍左邊狂風湧動,右邊火焰狂熾,許豐年的身軀一半是風,另外一半是火!


    而他的臉色,也是變得無比蒼白,一身真氣被風火袍抽得幹幹淨淨,連一絲都沒有剩下!


    “這是什麽法寶?哼,你抵擋不住我的寶貝!”


    年輕修士麵色微沉,目中戾光一閃,竟然再次向黑棺白偶噴出一口精血。


    黑棺白偶吸收了精血,再度氣勢暴漲,黑棺的體積再次漲大一倍,人偶則更是詭異,臉龐竟變得和年輕修士本身有九分相似。


    而接連噴出兩口精血,年輕修士的臉龐也變得枯瘦起來,眼眶深陷,如同癆病鬼一般。


    這時,黑棺終於是動了,由上而下,直接就是向著許豐年砸了下去!


    與此同時,許豐年身上的風火袍,左右兩邊的風火威能是時爆發出來,兩股恐怖的力量交織在了一起,化作一道青紅交織的光芒,一下轟擊在黑棺之上。


    轟隆!


    一聲巨響,黑棺被直接擊中,棺中的人偶發出一聲怒嘯,而從黑棺中飛了出來,落到年輕修士的肩膀上麵。


    而黑棺卻是被一擊打成兩段,威能消散,掉落在地。


    “怎麽可能!我的寶貝!”


    年輕修士難以置信的大叫起來。


    雖然人偶躲過了一擊,但黑棺被毀,人偶的威力自然也會下降許多。


    原本是威力堪比上品法器的一套中品法器,就這麽被毀掉了,他不氣得吐血才怪了!


    “我要你死!”


    年輕修士死死盯著許豐年,然後又目光貪婪的看著他身上的風火袍。


    風火袍的威能,早就把許豐年套在外麵的黑袍毀去,這件上品法器完全暴露出了外麵。


    而且,他也看了出來,許豐年身上的真氣已經完全耗盡,連儲物袋中的東西都無法取出,符籙也無法催動。


    他要殺死許豐年,簡直輕而易舉。


    此時,許豐年的身體已經恢複了控製。


    他麵沉如水,一言不發的將真氣耗盡前從儲物袋取出左玄丹吞下,便是轉身向著遠處的階梯狂奔而去。


    真氣雖然耗盡,但許豐年的力量還在,可以施展體術,而且風火袍的速度提升,並不需要消耗真氣。


    “竟然是體修,真氣耗盡,還有這麽快的速度!”


    年輕修士麵色鐵青,他本以為耗盡真氣的許豐年是待宰的羔羊,沒想到許豐年還有逃脫之力。


    轉眼間,許豐年就已經登上了階梯。


    “我倒要看看,你能夠逃到哪裏去!”


    年輕修士追向許豐年的同時,也是取出一枚血氣熏天的暗紅色丹藥。


    雖然臉上露出肉痛之色,但他還是將丹藥吞服了下去。


    服下丹藥之後,年輕修士臉上馬上就是恢複了紅潤,深陷的眼睛也立即飽滿了起來。


    而且,隨著氣血的恢複,他的速度也提升走來,雖然無法一下追上許豐年,但距離也是漸漸拉近。


    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追上許豐年。


    “玄冰洞出口不但有陣法,還有另外兩名陰鬼教弟子,逃向那裏肯定是必死無疑,隻能往左邊岔口了。”


    不過多久,許豐年便是從右邊岔口衝出,直接進入左邊岔口之中。


    “哼哼,進入這一邊,你更是逃無可逃,必死無疑。”


    發現許豐年進入左邊岔口,年輕修士更是冷笑不已,露出聖券在握的表情。


    “即便用天妖煉星術煉化左玄丹,時間也太短了,恢複的真氣連一成都不到,最多隻能催動符籙,想要擊敗這名陰鬼教修士根本沒有可能,他的陰魂雖然被我所殺,但此人的實力驚人,除非能用奪魂鍾陰他一次,才有獲勝的機會!”


    又向前逃了一會,距離洞廳越來越近,許豐年也是露出焦急之色,腦子拚命的轉動起來。


    那人偶的定身之術太過可怕。


    許豐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等古怪的法器,根本沒有化解之法,完全是靠著風火袍的威力,毀掉黑棺,才得以脫身。


    若是再被定住,那他就真的是必死無疑了。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這名陰鬼教的修士,並不知道通道的情況,許豐年完全可以利用這些通道中的寒霧,陰死對方。


    但是,也有可能,對方早就知道通道的危險之處,並不會上當。


    畢竟從陰鬼教這些修士的行事來說,顯然對於玄冰洞十分了解。


    而如此一來,許豐年把對方引入通道,就成了自投羅網,把自己變成了甕中之鱉。


    那三條通道後麵的空間,都是沒有其它出路,隻有失效的傳送陣。


    這些傳送陣即便許豐年換上靈石,也不知道對麵的傳送陣是否有效,所以很容易就把自己困死在裏麵。


    此外,還有兩種辦法。


    一種就是許豐年拚死進入最後一條通道。


    按照許豐年的估計,以這名陰鬼教修士的修為實力,通過第三條通道就是極限,進入第四條通道必死。


    而許豐年隻要進入第四條通道,就可以高枕無憂,等真氣完全恢複,再從裏麵殺出來。


    對方失去了陰魂相助,在恢複全部實力的情況下,許豐年最少有七八成的把握,可以擊殺對方。


    第二種,就是動用在第二條通道所獲的那些雷珠,隻是許豐年也沒有使用過雷珠,到底威能如何,還不好說。


    能夠炸死對方,當然最好,但也有可能把洞道給炸塌,把自己困死。


    既便事後能夠挖通,也不知道能否趕得及離開天靈秘境,更不要說采玄冥寒玉果了。


    至於把對方引入通道中,再用雷珠,許豐年卻是萬萬不敢。


    雖然這些通道都是堅固無比,雷珠的威能應該難以撼動,但誰知道雷珠的威能會不會引動寒霧。


    而且,此時兩人距離太近,說不定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就在許豐年還沒有做出決定之時,洞廳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而後方的陰鬼教修士,也是越追越近,距離許豐年已經不足五十丈。


    “隻能拚一拚了,進入第四條通道!”


    此時,許豐年也沒有再猶豫下去,心中立即做出決定。


    雖然恢複的真氣有限,但也足夠他全力施展疾火身法了。


    許豐年將太玄門所賜的合蘇丹取出,又將儲物袋收入木葫蘆,然後把丹藥吞入腹中,催動熊睡勢,便是向著第四條通道衝了過去。


    合蘇丹乃是三階的療傷聖藥,先服下此藥,即便被寒氣所傷,也能立即用藥力壓住傷勢。


    “那是險地,進入其中必死,難道你想要找死不成!”


    此時,陰鬼教修士也是追入了洞廳中。


    看到許豐年衝入第四條通道,立即便是麵色大變,厲喝起來。


    許豐年若是死了,他自然是暢快,但若連同許豐年身上的風火袍一起陪葬,他就高興不起來了。


    然而,聽到他的話,許豐年卻是並不理會,速度卻反而更是加快了幾分。


    對方出言阻止,顯然是知道這些通道的危險程度,由此也證明,許豐年選擇第四條通道是對的。


    若選擇其它的通道,他肯定是插翅難飛。


    一刹間,許豐年已是衝入第四條通道,恐怖的寒氣,瘋狂的湧入他的體內,連熊睡式都無法抵禦寒氣的侵襲。


    隻是進入通道百丈,寒氣威力已經提升到了極為可怕的地步,幾息之間,寒氣便完全滲透進他的髒腑骨髓之中了。


    許豐年的速度,也是變得越來越慢。


    “哼哼,竟然敢進入這條通道,簡直是在找死!”


    “可惜了這件上品法器!”


    陰鬼教的修士站在通道口,麵色陰沉,看著許豐年身上的風火袍,臉上布滿了不甘之色。


    此時,許豐年心中也是無比恐懼,這通道中的寒氣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可怕許多。


    雖然確實是每隔五丈,寒氣威能便會提升一次,但到了一百丈以後,每次提升的幅度但會比之前大上一倍。


    所以,當他到達兩百丈之時,寒氣的威能,已經超出了他原來的預料。


    許豐年感覺到,他不隻是皮膚和肌肉,就連五髒六腑,骨頭都在開始壞死了。


    即便是提前服下了合蘇丹,也阻止不了寒氣帶來的傷害。


    他的臉上,手上,皮膚開始一塊塊的掉落。


    然後是鼻子,耳朵,甚至是手指也不停的往下掉。


    就連身上的水火袍,也承受不住寒氣的侵襲,開始損壞。


    “哼,該死的東西,這是當年玄冰洞天在天靈宗所設的試煉場,無數天靈宗的天才,甚至天靈根異靈根的天驕,都無法通過這最後一道試煉,得到紫金玄冰令,你竟然也敢進入試煉通道,真是不知死活!”


    年輕修士恨恨的看了許豐年一眼之後,便是直接轉身離開了。


    從許豐年踏入通道的時候,他就知道許豐年死定了。


    隻是,他也沒想到,許豐年竟然能堅持這麽久,所以才多看了幾眼。


    這座玄冰洞,他們隱鬼教已經探索了數十年,對於其中的情況十分了解。


    甚至在第三條通道後麵的玄冰丹閣中,得到了不少好處。


    比如此前他所服用的那枚丹藥,就是在玄冰丹閣的空間內得到的。


    許豐年的速度越來越慢,隻是三百丈的距離,已經走了數十息的時間。


    前麵一百丈,他隻用了五息,第二個百丈他也隻用了十幾息。


    此時,他雖然距離石門隻有不到三十丈。


    但他兩隻眼睛,卻都是從眼眶裏麵掉了出來,風火袍也是完全崩解了,露出了可以看見內髒和白骨的身軀。


    如果不是修煉五聖聚靈功,讓他的身軀超過了練氣期的極限,此時他的身軀早就完全潰散了。


    然而,許豐年的意誌,無比堅定,他依然沒有停下,不斷的一步一步向前走,一遍又一遍的運轉練氣法,。


    即便沒有風火袍的加持,無法催動疾火身法,連鹿奔勢都無法施展,他也沒有放棄。


    他的身上,已經什麽沒有了,連一寸皮膚都看不見,血肉一塊塊的往下掉,但他依然緊緊握住了掌心的木葫蘆。


    許豐年的意識,已經模糊了,最後完全沉寂了。


    “我好像沒死!”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豐年的意識,再次蘇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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