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距離洛水坊市一千五百裏。


    一片山脈間。


    “還好先一步逃了出來,金雀烏梭的速度也足夠快,否則被那金丹修士追上,這一次就真是必死無疑了。”


    想到扮做杜興,用最後的四枚雷珠,暗算杜家一眾築基修士的過程,許豐年的心髒還是撲通撲通的狂跳個不停。


    整個過程,實在太緊張,太刺激了。


    還好最後成功了!


    那小樓中最少有十四名杜家築基,其中還有一名杜家的異靈根。


    按照杜浚所說,那杜海乃是雷靈根的天賦。


    這可是許豐年無法想象的絕頂修仙天賦。


    竟然也被他炸死了!


    “常盈姑娘,我幫你報仇了,杜家這一次死了十幾名築基,你和飛靈船隊道友們,應該可以安息了。可惜我實力太弱小,隻能借助那雷珠之威,殺死一些杜家的築基,無法擊殺毀滅飛靈船隊的元凶杜家金丹杜明陽。”


    “不過,等我以後踏入金丹境界了,一定會想辦法殺死此人。”


    許豐年一臉認真的自言自語。


    為了常盈,也為了自己,日後若有機會,他必然是要殺死杜明陽的。


    畢竟,這仇結已經下了,那就是你死我活,沒有和解的可能。


    隻不過,許豐年現在的修為,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築基成功。


    想要擊殺金丹修士,那就不知道需要多少年以後,才能做到了。


    許豐年已從杜浚口中得知,杜明陽不但是杜家的長老,而且不是一般的金丹真人,乃是金丹中期大圓滿的修士。


    如果跨過中期的門檻,那便是金丹後期。


    在整個南晉,都是無比強橫的存在。


    南晉之中,元嬰便是絕巔的強者。


    但一般是隱而不出,元嬰一旦出手,那便是天崩地裂。


    不到存亡之時,元嬰老祖不會輕出。


    所以,一般而言,金丹大圓滿便可以算是常年可以見到的修士之中,修為實力最為強橫的。


    金丹後期,僅次之。


    而許豐年今天能夠從洛水坊市安然脫身,完全是靠著金雀烏梭驚天遁速,一瞬千丈。


    而且,金雀烏梭這件法器的特殊性就是如此,遁空的時間越長,破空的速度也會越快。


    金雀烏梭隻要催動起來,速度便會不斷提升,也是如此才能在占了先機的情況下,將杜明陽甩掉了。


    不過,


    金雀烏梭的速度雖然極快,但對於真氣的消耗,也是極為驚人。


    許豐年也是修為達到練氣十三層之後,丹田內的真氣,才足以催動這件法器。


    但隻是飛遁了一千裏,他的真氣就被完全耗盡了。


    還是他放出銅屍之後,以銅屍的屍氣催動遁行了五百裏,才逃到這片山脈中。


    “接下來杜家必然會有所防範,想要再如之前般,誅殺杜家築基修士,肯定是不可能了。而且,即便是杜家給我機會,也絕不能再出手,說不定就是杜家布下的陷阱。”


    “這杜家可是傳承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修仙世家,不知道有多少厲害手段,必須見好就收。”


    許豐年思索著。


    雖然說以練氣殺築基,殺一個就是賺了。


    現在他一個人,少說殺了十幾名杜家的築基,已經是賺翻了。


    但這賭的不是錢,而是命。


    若不適可而止,說不定就得把命賠進去。


    更重要的是,他兩件最大的底牌,雷珠已經用光了。


    金雀烏梭這件法器,也已經暴露出來,杜家肯定會進行針對。


    金雀烏梭雖然威力驚人,但畢竟也隻是一件法器而已。


    五行相生相克,杜家底蘊深厚,找到克製金雀烏梭的寶物,也並非難事。


    不過,在離開之前,許豐年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處置,就是杜浚。


    想了一下,許豐年取裝銅屍的百獸袋,將杜浚放了出來。


    之前放出銅屍駕馭金雀烏梭的時候,許豐年順利控製銅屍封了杜浚的丹田,把他裝到了百獸袋裏麵。


    這百獸袋是可以裝活物的,所以即便是把修士裝在裏麵,也不會有事。


    “道友,我們逃出來了,你的那件寶物,真是非同小可,連杜明陽這老東西,都追不上我們。”


    杜浚被放出來,看了看四周,立即露出狂喜之色,對許豐年討好說道。


    如果這一次逃不出來的話,許豐年固然難逃一死,他更是死無葬身之地。


    杜家對他這種叛徒,不挫骨揚灰才是怪事。


    “原來從坊市追出來的,就是杜明陽?”


    許豐年驚訝不已。


    他本以為從坊市追出的,應該是掌管洛水坊市的強者,沒想到杜明陽竟然還在洛水坊市中。


    他倒是小看了杜明陽為兒子報仇的決心。


    “看那遁光,必然是明陽長老無疑了,明陽長老乃是土係純靈根,所以遁速並不快,他的遁光乃灰黃之色,十分容易辨認。”


    杜浚點頭說道。


    “杜明陽身為你們杜家的長老,難道沒有飛行法器?”


    許豐年驚訝道。


    “我們杜家和煉屍教,自然是無法相提並論的,哪有那麽多的高品階的飛行法器?普通的飛行法器,還不如金丹真人的遁空速度快,明陽長老自然看不上眼,能和金丹真人的遁速相比的,最少也要上品飛行法器。”


    “對了道友在隻是練氣修為,就能夠擁有極品的飛行法器,還有那等威能恐怖的雷屬性寶物,在煉屍教中身份必然非同一般,不知能否將我引薦入煉屍教中?”


    杜浚看著許豐年,懇求說道。


    雖然不知道那小樓中的杜家修士,還有沒有幸存者,但他無論如何也不敢去賭,隻能接受成為杜家叛徒的事實。


    而煉屍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好的去處。


    一來煉屍教實力強橫無比,比南晉五宗的任何一個宗門都要強大,杜家絕對不敢招惹。


    隻要他投入煉屍教,躲在煉屍教的勢力範圍之內,杜家就拿他沒有辦法了。


    二來,許豐年手上有極品法器,又有銅屍,恐怕即便是煉屍教中,也隻有教主之子,或者老祖的弟子,才有這樣的待遇。


    若能夠抱住這條大腿,日後必然飛黃騰達,說不定比留在杜家還有前途。


    “這家夥還想著進煉屍教,抱我的大腿,做什麽美夢呢,我自己都無處可去,隻能當散修。”


    許豐年心中暗笑。


    不過,杜浚對他煉屍教弟子的身份深信不疑,這倒是一件好事。


    雖然說煉屍教的弟子,與杜家無怨無仇的,一下弄死杜家十幾名築基修士,有些匪夷所思。


    但邪道中人,本就是喜怒無常,隨心所欲,也沒有什麽奇怪的。


    想到這裏,許豐年決定幫杜浚鞏固一下,他就是煉屍教弟子的這個想法。


    於是,許豐年笑道:“這一次教中老祖讓我出來,是來曆練的,可不是為幫教中收弟子。我還要殺滿五十名築基,才能返回,也沒空帶你回教中,你若想拜入我煉屍教門下,就自己去吧。”


    “我自己去?”


    杜浚頓時臉色難看。


    他手中又沒有飛行法器,靠著自己飛遁,要前往南晉的最北端,不知道要走多久。


    而且,這一路艱險,說不定就喪命途中了。


    特別是進入北域兩教的地盤之後,到處邪修橫行,他一個杜家子弟,恐怕還沒到達就煉屍教,就先被煉了屍。


    若運氣不好,遇到陰鬼教的強人,說不定就被抽了魂,拿去凝煉陰魂去了。


    但是,若不去北境的話,他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一旦他成為杜家叛徒的消息傳開,不說是人神共憤,天地不容,以後肯定也隻能躲起,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不要說金丹了,築基都渺茫。


    脫離了家族,他能從何處得到築基丹?


    “那…公子能否賜下信物,到了煉屍教,弟子也好憑信物入教。”


    杜浚咬了咬牙,別無選擇了,隻能拚一把。


    到了煉屍教,他就是眼前這位公子的人,未必不能飛黃騰達。


    “什麽信物,你想要入教肯定是要通過考驗的。我們煉屍教向來公平,而且以你的靈根天賦,還有幫我坑殺自家築基的無情和無恥,還是有很大機會成為入教弟子的,日所成為教主真傳弟子,也不是不能。”


    許豐年自然看得出杜浚的心思,討要信物,肯定是路上遇險時拿來自保的。


    畢竟,許豐年自稱是煉屍教老祖,讓他出來曆練的。


    元嬰老祖親自指點的弟子,又豈會是一般身份。


    但是,許豐年去哪裏給他找信物,隻能隨口忽悠。


    “什麽時候無情和無恥也能成為優點了……”


    杜浚麵色難看無比。


    “好了,你現在就趕往北境吧,我還有事要辦,先走一步。”


    說完,許豐年便是控製銅屍再次祭起金雀烏梭。


    這件法器索性已經暴露了,便幹脆用它先遠離此地再說。


    距離洛水坊市隻有一千五百裏,還是太近了,不太安全。


    “公子,我的儲物袋還有那塊留影符呢?”


    杜浚急忙說道。


    “你們儲物袋上有杜家的標誌,肯定不是方便帶著,否則到時候教中以為你是杜家派去的奸細,那豈不是必死無疑。”


    許豐年笑道:“至於那留影符,還是放在我身上安全,你實力太弱,否則萬一被人奪了去,你豈不是成了人人喊打的杜家叛徒?”


    說完之後,他一下鑽入金雀烏梭,一道烏光破空,眨眼消失不見我。


    此時若是再不走,許豐年可就再也編不下去了。


    “可惡,為了不讓我有返回到杜家的可能,竟然留影符都不肯給我!”


    杜浚看著空蕩蕩的天空,一陣咬牙切齒,似乎被氣得七竅生煙一般。


    但是,一低下頭來,杜浚的目光就被得陰沉了下來。


    “越看便越覺得此人,多半也不是煉屍教的人,從頭到尾除了那具銅屍外,無一處可以證明他是出身於煉屍教,連那裝煉屍的袋子,也不像屍袋,反而是像百獸宮的百獸袋。”


    “我現在,回杜家肯定是不可能了,說破天了,也沒有人會相信我。接下來,除了隱姓埋名,東躲西藏,就隻能投身邪道,卻不知是入煉屍教好,還是投身陰鬼教更合適……”


    杜浚想著,脫去外層的錦衣,用法力將之搓成灰燼。


    又從地上摳了些土灰抹在身上和臉上,才是向著前路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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